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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很快你就会来陪我们的。”枪哥阴恻恻说道,“食肉菌吃你的肉的速度好像比你生长的速度快不是吗?”
枪哥你不要这么狠行吗!我连抓狂乱走都做不到了,因为我的腿……它软的抖都抖不起来了。
我本来以为九叔大手一挥抖出来的布,就算不是传说中的混天绫神器红肚兜,也至少是个科学的烧不烂。可事实证明九叔不是Jump英雄,那块布它……就像我曾经的勇气,只雄起了那么一刹那,很快就萎掉了……
烧着之后,九叔已经无法拿在手里用这块布阻挡火势,他眉峰都不皱一下,一手把布甩了出去,几乎是同时,另一只手以惊人的速度甩出四把飞刀,夺地一声,把布的四个角钉到了土壁上,挡住了喷射状的火焰。
“只能撑五分钟,快点!”九叔厉声喝道。
天门的人都是一群疯子。
他们从不惧怕危险。他们最爱迎接挑战。哪怕面临死亡的威胁,他们也不会害怕。
火光映在他们脸上,但是包括最孱弱的舒道在内,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哪怕一点的动摇惧色。跳动的光影里,刻画着一张张生动至极的脸,火焰的艳色在脸上涂抹着生命最热烈蓬勃的色彩。
炸药无法使用,土壤是食肉菌,无路可逃。他们慢慢后退着,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沉着和坚定。
……该死的,能不能不要总衬得我很懦弱很没用啊我会被所有读者集体鄙视唾骂的!
“任守,你干什么!”枪哥在我后面吼道,“你疯了?那是火!”
“……我知道!”拼命扯着被九叔钉住的燃烧的布的我喊着,“我不会死!我用它帮你们把火熄灭,你们赶快想办法逃出去!反正……反正我已经是粽子了,我死不掉的!”
“你脑子真的被卡车撞坏了吗?!”红摇跳脚大吼,“就算是粽子,你……你不疼吗?!”
好不容易把布扯了下来,火舌舔在手上,因为痛觉比常人低了很多,我并不觉得太痛。但是我依然闻到了烤肉的味道……
“赐予我力量吧!我是会喷火的葫芦五娃……还是四娃来着?”我大吼一声,就要冲出去。
“白痴,回来!”
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了我的领子,把我拽了回去。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那人还是做到了。
张玄卑鄙地利用了他的身高,把我拎在半空中,我像一只乌龟一样被提着壳四脚挥舞。张玄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用一种小言男主般的深情动作……一根根把我被孢子火焰喷上的手指削去。
这种认真的动作和恐怖的动作实质构成了种无法形容的凄厉对比,简直让我吐槽不能。
他冷冰冰地说:“你出去干什么?”
“我……”
他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脚尖勾起地上的铁铲踢到我面前,指了指一块地方:“挖这里!”
“你才是白痴啊?挖明明没有用!舒道说这里是土层最厚的地方!”我气急败坏地叫嚷着。
“挖。”他完全听不懂我的话一样,瞥我一眼看我仍然没有动静,干脆自己先挥着铲子干起来。
“这里是……”舒道迟疑地凑了上去,伸手拈起地上的土,忽然他眼前一亮,喊道:“挖这里!这里的土层……虽然厚,可是是完全普通的土!”
话音刚落,像是在验证他的话一样,已经蔓延到几乎整个墓室的火焰烧到这里,忽然如同遇到了重击一般,猛地向后缩了一下。
“食肉菌的孢子怕这里!这块地方完全没有任何食肉菌生长!”
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好像卡BOSS卡了很久的开荒团忽然得到了神外挂。不再废话,除了舒道和照顾他的红摇,就连九叔都参与到挖洞劳动中。
没有食肉菌的土壤面积很小,大概只有我双手展开那么长宽度,每当挖出这个范围,新的土壤就会迅速覆盖掉。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它们对于这个宽度完全不敢涉足。
“为什么?”我高声问着,手里动作不停,“为什么只有这里完全没有?是因为太厚吗?”
舒道一个人低声自言自语着,猛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样,兴奋地喊起来:“是我忘了……我们忘了那个东西!困龙石!这里是困龙石的方向!”
“那块困龙石不是镇压元朝将军的!它是……完全是为了压住这里的息壤层!那种青色的石料看来很特殊,可以抑制食肉菌生长!”
我们在上山的时候,看到的镶嵌在山壁中的困龙石,雕刻着诡异的兽纹。在它的下方埋着无数尸骨。
现在看来,那些尸骨很可能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这墓室中尸坑的延伸。
深入山腹的盗洞不断延伸着,身后,熊熊的火焰追了上来。简直就像是CG中才能看到的玄幻场景。
“它怎么……还在追?哎哟我去!你们看!那骷髅也追上来了!”我嗷叫一声,不敢置信地拼命揉眼睛。
如果仔细看过去,骷髅身后有一团移动的土壤,借着骷髅身上的生长剂不断延伸着,推动着火骷髅一路跟在我们身后。
“当”的一声响,我们的铲子终于碰到了石壁。
“困龙石!快点,向上挖!这里是困龙石背面!”舒道大喊着。
在黑暗中青幽幽的石色,正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块困龙石。枪哥双腿摆了个劈叉一样的姿势,蹬着着两边的洞壁,两手继续向上打洞。我已经对这种不科学的姿势无力吐槽。踩在他支起的人形架子上帮忙一起挖。
不知过了多久,很多次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种无边的绝望挣扎中。眼前忽然亮了一下,刺目的日光直射入眼睛。
“出口!我们出来了!”枪哥大喊着。
我想大哭一场以表达欣喜之情。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在太阳下面做个日光浴,枪哥已经拽着我的胳膊一个翻身跳了下去。
“你干什么啊!”我差点暴跳如雷,“刚出去了怎么又下去?!”
枪哥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抬手一个爆栗敲到我脑门上。“啧”了一声,他有些不乐意地看着我刚刚遇到光变成人形的头:“果然敲起来没有粽子舒服。”
……他居然真的在比较……
“不对!你别转移话题!我们下来干什么?”
“你白痴啊,舒道他们还没上去,我们还要去运棺材!”
“……”
为什么这家伙还没忘掉棺材!
因为那具可能很多读者和我一样早忘了的“任务物品”,我就成了最后一个上去的。
把红摇他们全部送上地面,我在下面托着棺材往上运,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垂直的洞并不深。
我用力抽了一把棺材,双手撑住地面,蹬着下方的土墙,就准备上去。
突然之间——刚上了一半的我猛地沉了下去!这一下猝不及防,我几乎没整个栽下去。
“阿守!你怎么了?”红摇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了我的胳膊。
“红摇……”我欲哭无泪地看着她,“我……”
“下面,好像有人抓住了我的脚。”
Chapter 30
有时候大太阳下面讲鬼故事的气氛也不会太差。比如,当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的时候试一下,效果绝对出人意料。
好像现在,大概是一直在下面精神紧绷的原因,在听到我的话后,所有人都围到了大半个身子还陷在洞里的我身边。
我们的洞挖的不宽,但是无论是人形还是粽子形,我的身材差不多都是一把骨头,两个肘子紧紧扒着上面,下方还留有很宽的空隙供看清发生了什么。
“嗯,那个死人抓住了你。”张玄用淡定的声音平稳描述。
“你们两个在联手卖什么萌?!”红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张玄也就算了……阿守你就算看不出来也能感觉到吧?什么抓住了你的脚……你这个白痴踩到人家胸腔里了混蛋!”
嘛,事实大约就是红摇姐姐说的情况,我刚才最后用力踏的那一脚好像正好踩到了白骨兄的肋骨,一滑,整个一脚踩进了他的胸腔,然后那几根肋骨好像笼子一样把我的脚踝牢牢卡在里面。
“快点出来!真是受不了你,怎么能笨到这个程度……”
“出……出不来啊……”我欲哭无泪,在下面艰难蹬着脚,“它……卡得太死了,还在烧着,好像……有东西顺着我的腿上来了!”
好像有一条细线一样的东西,从被卡住的脚踝处开始,沿着小腿一点一点爬了上来。不疼,但是因为半个身子接触阳光而恢复了人形的光裸皮肤却感受到了切实的凉意。这种感觉就像是……尿裤子了一样……
……我才不会没出息到这种地步啊混蛋!
“是土。”张玄半跪在坑边观察了半天,下结论道。
“是泥土的线,顺着你的腿生长。”枪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道,“真奇怪……虽然在生长,却没有吃掉你的肉。怎么回事?”
“为什么还在长!”我悲催地大喊着,“不是都烧光了吗?怎么会……啊!它在拉我!”
胳膊肘向下一滑,我险些没整个跌进火坑里。这个时候下面的洞已经完全被火焰吞没。土壤里尽是陈年的骨骼,燃烧起来劈啪作响。散发着一股焦臭味,我现在的位置简直是千钧一发。
枪哥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我才没滑下去,他用力拉了我一把,我大叫一声:“别!我的脚快被拉断了!”
枪哥慢慢变了脸色。因为连抓着我的他,也被那股力量一个劲向后拉去。我们两个人的力量竟然还比不上一道小小的泥土线!
张玄一个健步也冲到我身边,一手抓住了我的膀子,可是好像还没完,他的另外一只手……竟然向我衣服里伸过去!
我和枪哥同时惊呆在当场。
“张玄你……”枪哥惊道,“你未免也太饥不择食了吧!她胸前那两块指不定还没你胸肌大,你早说啊,我那里很多妹子都可以介绍给你!”
“枪哥你惊讶错了吧!”我内牛满面,伸手捍卫着自己的清白,“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惊讶他为什么兽性大发然后拦住他吗?!”
“闭嘴。”
张玄一只手制住我的动作,另外一只手继续向我衣服里摸着,终于,他找到了他的目标,一把拉了出来。
是之前舒道交给我保管的那块传国玺。然而现在凝脂一般的玉色表面盖了一层蒙蒙的灰,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发霉的蛋糕。
张玄毫不犹豫把传国玺丢了下去,那巴掌大小的东西落入熊熊火海,顷刻不见。
“喂你……你干什么啊混蛋!”
我刚刚喊出声,就感到腿上的拉力骤然一松,我和枪哥一起用力,把我另外半个身子从坑里拖了出来。
我满脸的灰,坐在地上呆呆回望着刚才那个坑,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脚下就是一震。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逃出火海紧接着就是山崩吗?
“困龙石!困龙石塌了!”地动山摇之中,舒道喊道。
那块不知道有多大的困龙石长年处于潮湿的山壁之中,温度一直很低,骤然被烈火灼烧,冷热交替下,困龙石身上出现了很多的裂痕,刚才不知道洞里又发生了什么,终于把它彻底震塌。
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困龙石的碎裂引发了一系列山体塌陷。六个人拖着一口棺材,一路向安全的地方奔去。我已经看不太清楚路了,两条腿麻木地移动着,时不时拉一把身边已经脱力的舒道。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平静下来。
小半个山坡面变成了一片碎石乱土,很多槐树倒塌,彼此堆叠着,我们出来的路已经彻底找不到了。在这片碎石下面,食肉菌、无数骸骨,还有那极可能就是传国玉玺的东西,一起消失不见。
我呆呆注视着那片废墟,眼神凝滞不动。
“传国玺没有了……”
“我们什么都没有拿出来……”
我悲伤地跪倒在地上,觉得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除了疲惫,什么都没有留下。
“谁说的?”枪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带出来了棺材!”
“……棺材顶个屁用啊!”我终于怒不可遏,“别告诉我一个破棺材会比传国玉玺更加值钱!丢了玉玺拼命扛出一口破棺材的傻瓜蛋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第七个!我们这是来盗墓的吗?!”
“其实……丢了也好,”舒道好言劝慰我,“张玄做得对,你刚才没有注意到吗?可能是和那具白骨放在一起过的原因,玉玺上面也带了很多毒,把它带出来,食肉菌就会不可遏制地传播到其他地方……好了,阿守,别哭了。”
“呜呜呜……可我还是好难过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
舒道无奈地回过头去,注视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山坡,沉默下去。
没有人说话,刚刚逃出生天,就连体力最充沛的枪哥都疲惫不堪。这时候是正午时分,太阳透过槐林照射在我们身上,是地下永远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