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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我们当然是敌人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提着拳头冲我揍了过来。
我几乎是在同时开始了动作。距离太近,根本不可能躲开这个磨盘一样大的拳头。我眼疾手快从旁边的废墟堆里面抽出一坨拆迁剩下的板砖块,双手高举挡住了庞汉昌的拳头。
“啪”的一声响,清脆得根本不像人体和石头撞击的声音。我举着砖块的手被震得发麻,手上举着的人脑袋大小的砖块竟然被他这一拳砸成了碎块。
“噫?”庞汉昌甩了甩自己完好无损的拳头,“居然没有烂掉?田螺你的壳挺硬的嘛!”
“你才有壳!你顶着个大大的龟壳!”我撒腿就跑。这家伙的力气简直大得吓人。我自诩天下第一怪力女,可是就算我有力气,这家伙的体格可以让我完全没有使力气的机会,他可以直接把我团吧成球状打保龄!
“小野马别尥蹶子啊。”粗野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我一个回头就看到一个鸡蛋一样光溜溜的脑袋。庞汉昌笑嘻嘻跟在我身边:“你说大爷我是乌龟可不好,大爷我不怎么喜欢当王八呢。”
他居然连速度也能跟得上我!
我大惊失色,现在的我当然没有用尽全力逃跑。毕竟张玄还在那边,我不可能丢下他一个,可就算是这种速度,也绝对超过了奥运百米跑冠军,这家伙居然能轻松跟上,他不去参加奥运会在这里干什么!!!
“你挺有意思的,跟大爷我玩玩?”
谁跟你玩啊!就算你以为自己是嫖客我也不是站街女!
我根本来不及加速再逃,庞汉昌猛然伸出了手,抓住了我飞奔的两条腿,不费任何力气就把我举了起来。我想一脚踢死他,他反应迅速地两条胳膊一分,我就只能以一个劈叉的姿势被他举在半空中,只有两个支点的情况很不稳定,我身子向前一倾,手条件反射的按住了下面的东西撑住。
“嗷嗷嗷痛痛痛!!!”我惨叫着,“好疼啊!正常人类的两条腿怎么可能劈叉!我韧带很烂的你这个猩猩给我住手!”
“操!痛的是大爷我才对吧!你这个田螺快放开我的脑袋!”
“鬼才要放啊!你先把我放下来再说!不然我捏爆你的鸡蛋头!”
“你敢说大爷我的牛逼发型是鸡蛋?!你才是头顶着螺旋藻呢!”
庞汉昌两只手臂格外长,伸展开来足有两米二以上,他双手扯着我的脚腕子把我举在上面,而我的两只手正按在他的天灵盖上。我们两个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两个人都是力气巨大的强化系,照这个趋势下去,不是我把他的头捏爆,就是他把我活生生撕成两半。
可是,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团队比赛中坚持1V1是傻×才干的事情。
“张玄!张玄呢!”我终于叫起来,“快来帮忙啊混蛋!你已经掉节操到连女鬼都要泡的地步了吗?!”
我向张玄所在的地方看过去。庞汉昌的队友,那个叫做小落的妹子也没有过来。她穿着轻薄的白色连衣裙,身形单薄孱弱,看上去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一样……可是,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看过去——没错,就是这样一个战斗力为负值,连舒道都比不上的林妹妹,此刻竟然用她那纤细苍白的小手,拔张玄握在手里的黑刀长冥。她似乎连一把刀的力量都承受不了,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汗水,每□一段,就不得不用手背擦一下脸上的汗。她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而张玄竟然只是站在原地,他眼神木木地平视着前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身边,正准备拿走他最宝贝的刀。
“怎么回事?”我喃喃着,“那个女的……是干什么的?”
庞汉昌也看见了那边的情况,他有些惊讶,可还是高兴地哈哈大笑着:“小野马,你那朋友可不是一般人啊!居然能被小落制住,劝你离他远点,小心被拉下去!”
“乌龟大叔,麻烦您专心和我对峙!”我骂了一句,深吸一口气,冲那边大喊道:
“张——玄——九叔喊你回家吃饭!”
没反应。
靠,这都不行?不会吧?
“闷——哥——任守说给你买个毛绒兔斯基!”
张玄的眼睛忽然动了起来,几乎是刹那,他就感到刀上不属于自己的手。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他抽刀一个横甩,小落小小地尖叫一声,纸片一样的身体被甩了出去,张玄条件反射把她接了个满怀,然后左臂轻松卡住她的肩膀,手上的刀顺势横到了她的脖子上。
“在哪里?”张玄迷迷糊糊乱看着。
我和庞汉昌的动作都定格了。良久,被我按住脑袋的庞汉昌语气低了一个八度,声音有些不那么洪亮地问:“那个……田螺,你确定不跟大爷我们走,要跟这种人做同伴?”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很犹豫了。你就不要推波助澜了行么?”
张玄出了鞘的长冥紧贴着小落的脖子,本就单薄的少女吓得双腿都支不住身体。她一直在发抖。张玄困惑地看了看她,就想要松开手。
“别松手!”我大叫着,“庞汉昌,把我放下来!不然我就让闷哥杀了她!”
张玄果然停止了放手的动作。他的目光看过来。我的手指加大了力气,说:“看好了,现在我们可比你多了一个人质。马上放开我,不然,不但那个女孩要死,你也一定比我先死——不要怀疑我的力气,我和那个家伙可是同伴来着,怎么可能是废物!”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我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脑袋,丝毫没有放松。气氛处于僵持状态,一触即发。
“汉昌,听她的话,放开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这是个年轻的声音,带着点磁性,听起来分外悦耳。随着声音,一个人踏着薄薄的雪慢慢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着:“至少,也是曾经的同事,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啊。”
那人走到了张玄身边,他有一头浓密的褐色卷发,面容很俊,他用手肘碰了碰挟持着小落的张玄,笑着说:“最近怎么样,张玄?呐,做个交换,我们放开那个女人,你也放开小落,OK?”
一点都不OK,你数学小学毕业了吗?一换二,我们亏大了!
还有……这个怎么看都像是来打酱油的男人,到底是谁?!
Chapter 10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居然会搞成这个样子。”枪哥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开口道,“你和张玄真的是在不断刷新我对笨蛋的认识——罢了,到此为止,我只想送你两个字:Shit!”
“你也刷新了我对无耻的认识——被一个能把英语单词说成‘两个字’的文盲说笨蛋,我宁愿去死啊混蛋!”
枪哥冷哼一声:“无耻也比笨蛋强!我以为就算有张玄的智商拉低你们的平均值,至少有你中和也能达到笨蛋水平。现在看来——好吧,你才是智商最捉急的那个吧?”
我不吭声,枪哥就继续说道:“自己这边持有两个人质,对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就算你和那个庞汉昌势均力敌,可捏爆头的速度明显比撕扯的速度快吧?这种几乎是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你们居然还真的玩‘1换2’人质交换,你脑袋里那玩意儿其实是核桃吧?”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终于出离愤怒了,“都是张玄那个白痴。天知道那个男的和他说了什么,我还没答应放人呢,他就一把把我拽下来拖走了。我去为什么你不骂他啊!”
“你认为骂他有任何作用吗?对牛弹琴也要需要你这样的牛,而不是他那种石头!”枪哥用一种“骂你是看得起你”的高傲目光睥睨着我。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和枪哥一起看向刚才一直被我们当做白痴参照标本不断提及的张玄,他从开始就一直坐在沙发上,表情木然。注意到我们的目光,下巴微微抬了抬,表达出一种“你们叫我吗?”的虚心乖巧好学生态度。
“……我谢谢你把我当牛看哦。”我说。
“完全不用客气。”
枪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却被这个动作扯得嘴角一歪。他问道:“那家伙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该死……我早就说过,遇到他绝不留情的!”
“他说,‘另一个在我这里’。”张玄用平板的语气陈述着。
枪哥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
屋子里的气氛很是低气压。从张玄那句话说出口开始,枪哥的表情就显得凝重而且挣扎。良久,他才艰难开口:“好吧……这个理由,我勉强接受。那种畜生算好了我们不敢动他,该死的……”
“我能不能打断一下……”我听得一头雾水,从这些含义模糊的语句里,根本判断不出来发生了什么,“那个‘他’到底是谁?‘另一个在我这里’有什么特殊含义和知识背景吗?”
枪哥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到他现在在拼命压抑着某种负面情绪。
“‘他’是你看到的那个小白脸,”枪哥简单解释着,“‘另一个在我这里’代表着我们不能杀他,还要靠他来找另一个。至于是什么,智商捉急的你不会懂。”
我看了他很久。枪哥一直低着头,处于一种莫名的躁动气息中。
“智商捉急的是你吧?”我慢慢吞吞说着,“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郁闷,其实没什么关系的,身为一名天天吹嘘自己世界第一的狙击手,就算拿着M82A1被对方的Sniper打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相信我,真的。”
我话还没有说完,躺在软榻上缠了半个身体的纱布的枪哥已经愤怒地把身边的靠枕向我扔了过来,我敏捷地躲过,他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动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谁被他打败了混蛋?!”枪哥咆哮着,“明明是狙击手对决不是吗?那个混账居然把我引到了他藏了炸药的包围圈里面,直接引爆了炸药!他这是违反精神的!混蛋……这种家伙简直是男人之耻!”
……被我戳中痛点的男人恼羞成怒了。
“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他……”枪哥咬牙说道,“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家伙,我会一个个杀了他们……”
他的脸色很难看,这不仅仅是因为被碎石炸伤了半个身体失血过多的原因,我隐隐觉得,这个时候的枪哥和平时的明朗烈性不同,他周身被一种莫名的戾气包围着,让我连问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会杀了他的。”枪哥站起来,有些神经质地重复了一句。他的伤不重,但是涉及的面积太大,这样站起来,有些地方又开始出血。
他推开我上前扶他的手,一个人慢慢走出了房间。
“怎么搞的……”我纳闷地揉着脑袋,目光转向一边发呆的张玄:“呐,石头,你知道枪哥口中那个小白脸是谁吗?”
张玄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肯定不会出声时,他却开口道:“黄宗。”
张玄居然能记住别人的名字,这让从未被张玄叫过名字的我心情很复杂。
基地的低气压持续了很多天,枪哥一反常态地沉默着。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打靶场,手中平稳持枪,在几百米外的靶子上打出一个又一个满环。男人沉默下来的面孔冷漠而坚硬,那双深深的眼眸里不知道在翻涌着什么。
就连九叔他们也不太正常。第二天九叔回来之后,枪哥就立刻告诉了他全部事情,九叔愣了一下,然而很快就恢复了那张淡然的脸。
只是从那之后,他和舒道就很少呆在基地了。
“我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坐在红摇对面,艰难蠕动着被橡皮糖粘住牙的嘴巴,“枪哥我姑且理解为被刺痛了男人那颗闷骚的小内心,可九叔和舒道他们又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昨天他又把我工资扣到了九百块,理由居然是‘本月没有行李扛所以只发基本工资没有奖金’!卧槽他家大姨夫来了么?!”
“不奇怪,”红摇难得无精打采地坐在我对面,用纤长的手指戳着盘子里的橡皮糖,“他们最近很忙啊,情况没什么进展,还带着我家舒道……啊啊啊我有多久没纠缠着他表白了啊!”
红摇充满怨念地大叫着。我认为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舒道就是为了躲避她的表白才跟着九叔走的。
“他们去干什么了?去找那个‘黄宗’后续单挑吗?”
“你也知道了啊?”红摇无精打采的说,“没错,都是那个该死的家伙。总是喜欢话说一半,就因为那个‘东西在我这里哦就不告诉你们哦呵呵’,害得大家一直奔波!原来就不干好事,现在更加混账!”
“我怎么觉得……”我琢磨着她的话,“你们都认识哪个黄宗?等等,这名字我好像也有些耳熟。”
“你当然耳熟啦,枪哥之前提到过他嘛。”
“枪哥?之前?”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