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舒道静了一下,才说:“虽然这个图形是天然形成的。可是,从外表看,矿石应该并不只这么大,特意取了中间这一块当做凶魂镇压……也许和龙髓有什么联系也说不定。”
“联系……”枪哥低声自言自语着,“就算只有一丝线索,我也不会放弃!”
“是的。匈奴耳环、龙髓……这下看来,所有的秘密,就又一次回到了黄宗身上。”舒道面对着九叔说,“九哥,看来我们这次,非要出去一趟不可了。”
九叔只是沉默点了点头。
“所以——就是这样。”我面对着张玄摊了摊手,“所以枪哥的情人节泡汤了,我的年假泡汤了,红摇的压倒舒道计划也泡汤了。所以你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赶快收拾行李去。下面可没有准备毛绒洋葱头给你抱。”
张玄的目光依然凝视着玻璃罩子里的眼珠子。好像完全没听到我的话一样。
“有声音。”他忽然说道。
“……诶?声音?”
“它在说话。”
我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他。虽然说舒道的确说过这东西能发出声波。可是次声波根本不是人类能听到的。连我也没什么感觉,这家伙……居然听到它在说话?
“它说了什么?”
张玄用一种很认真的目光看着我:“它说……回家。”
我撇下张玄扭头就走。
还“回家”呢……你以为这是在上演《小石头流浪记》吗?!
距离我们上次出任务还不到两个月,想起上次在元代墓里面遇到的各种惊魂事件我依然能出一身白毛汗。现在年假还没结束,我们就又要出发。我表示有些不淡定。
于是出发前夜我又一次做了怪梦。
说起来也许和张玄有关系。因为白天那句“石头会说话”,我的梦里一直重复出现着和石头有关的场景。我看到一块通体乌黑的石头被人从地下挖出来。很多带着面具的人围着石头沉默地做工。他们脸上的面具都是狰狞的鬼神图样,没有一个人说话。那些面具工匠把石头分割,取出其中的很小一块磨打雕凿。渐渐成形。然后场景转换,穿着破烂长衣的人监督着巨大的青铜器铸造车间。那个人也带着面具。好像是感觉到我在梦里的注视,他缓缓回过头来。透过鬼神面具上面的眼洞,我看到了一双青色的、方瞳的眼睛。
我猛地惊醒过来。一摸额头,摸到了一手冷汗。
我拥着被子坐起来。恍恍惚惚盯着窗外。梦中的情景已经不太清晰,只是有很多片段还鲜明残留在脑海里。那些铸造者们脸上的鬼神面具。还有最后那个站在高处的人一个转身,露出的青眼方瞳……
他看见我了。
不不不!任守你这个白痴被张玄附体了吗?!要相信舒道才是你的启明星!科学技术必将战胜所有封建迷信!什么看见了……那是梦,只是个梦!
我有些头痛地爬下床去,打开了门,想去厕所好好放松一下。
走廊上亮着昏暗的灯,我穿着白色睡衣飘在走廊上,配合场景,简直像是女鬼夜游。
路过枪哥的房间的时候,我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个时候是凌晨三点多,对于第二天就要出发的我们来说,这个时候还不睡,实在是有些奇怪。
特别是,说话的是两个人,两个男人的时候,更加让我惊恐枪哥的性取向转变之迅速。
为了基地里九叔舒道张玄的人身安全,我决定代表九叔对他进行监听。
天门宿舍的门自然都是隔音的。连我的耳力,也只有把耳朵贴在门上才能听见。
说话的人是枪哥,还有一个,竟然是九叔。
枪哥的声音透过门板模模糊糊传过来,他好像有些激动地和九叔争吵着:“……可是,她也是方瞳!只要从她下手,一定可以找到的!”
九叔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枪兵,你太急躁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因为任守她很重要。”
“她只是对张玄很重要吧?可是他对她只是因为相似产生的依赖而已!这不是什么牢不可破的感情!九叔,你不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吗?”
“不。枪兵,你记住,她也是我们的同伴。”
枪哥声音低下去,似乎说了句什么,九叔再次开口:“枪兵,你太烦躁了。即使已经在我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无法摆脱项家人的特点——我不是在说项家人不对,只是方法并不只有一种。”
“谁……谁说的?!九叔,早在我跟你出来的时候就发过誓,从那时开始,世界上只有枪兵,再也没有项戎钧!什么项家……什么荣耀……我枪兵做事,从来不在乎那些!”
“发誓了,就有用吗?”九叔冷冷说道,“你看看这些年来,只要是和那些有关的,哪一次你没有激动过头?就连任守都说你是愤青……项家的教导已经深入你骨子里了。你永远摆脱不了项戎钧的身份,就如同……我也摆脱不了关陆离的名字一样。”
“我……我等了那么久!我又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是……谁在外面?!”
随着骤然转厉的话语,我紧贴着的门一下子打开了。没有预料,趴在门上的我顺势倒下去,直接趴在枪哥脚下。
幸亏这个时候枪哥穿了内裤——趴在他两腿之间的我如是想道。
“任……阿守?”枪哥惊讶地盯着我。
“嗨,好久不见,枪哥。”我面无表情爬起来,“我只是来打个酱油,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说完,我转头就走。
“你……等等!”枪哥在我后面急追两步,一把抓住我胳膊,“你都听到了对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要伤害你!”
我背对着他,不出声。
“我警告你别跟我演‘不听不听人家就不听你解释’那套啊!听着任守,在我心目中,是真的把你当做很重要的同伴的!我……”
我叹了口气,回头面对着他:“我没有生气。只是枪哥,能不能先松一下手?我快要尿出来了。”
枪哥:“……”
“啊,对了,虽然你这么说了。可我还是很生气——相处这么久你居然都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项——戎——钧——是吧?我去比我的‘人兽’好听到天上去了啊!混蛋!”
“……”
“我很生气,所以两天之内不要和我说话,我去撒尿了,谢谢再见。”
“喂你……”
我甩开他拼命冲向厕所。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小心眼了。只是……尽管枪哥这样真诚地表示过,我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留了下来。
要怎么样才能对一个人毫无保留?要怎么样才能对一个人完全信任?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们交给了你们……可是什么时候,你们才能对我回报同样的赤诚?
我跑到二楼乾宇的小黑屋门前。拼命砸门。
“张玄开开开门——”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那扇镶板小门从里面打开了,张玄顶着乱发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地看着我。
“闷哥!我问你,我和枪兵两个人掉进水里了,你会去救谁?”
“救你。”他毫不迟疑地答道。
——很好。我满意了。
“因为枪兵会游泳。”他紧接着说道。
……你妹。
我认输地耷拉下肩膀:“算了……快要两个小时没照太阳了,我回去了,晚安再见。”
“进来。”我刚一个转身,他就把我一下子拉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张、张玄?”我纳闷地看着他,“你想半夜欣赏古尸的话可以下楼去鬼殿,没必要看我吧?”
张玄指了指墙上的向日葵小壁灯:“这个也是,不会变身的。”
我呆呆看着那盏从我上次离开这里就装上了的小小向日葵,忽然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
“……张玄,你这样对我,是仅仅因为觉得我和你相似吗?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和你其实完全不同,是不是就不会再管我、救要被淹死的我了?”
张玄没有说话,他拉过身边的毛绒鸵鸟,塞到我怀里。然后自己也抱了抱枕坐在我旁边。
“不会的。我会一直拉着你。你不会掉到河里去。”
向日葵灯光照射下,我把脸埋在毛绒鸵鸟里面,觉得装在墙上的太阳灯,比起手电筒温暖了不止一点点。
Chapter 15
我捏着手里的一把牌,手心里潮湿冰冷。表情凝重地沉思着,认真程度甚至忽略了牌面上冲我搔首弄姿的美女。
“一张小A。”我颤颤抖抖甩出一张牌。
“你打A干什么啊?”枪哥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那张大王呢?你留着当压寨夫人啊!我靠,你居然还有小五三张小六七若干……搞毛啊,这样下去非死光了不可!”
我目光阴冷地抬头看他,抬手指了指手表。枪哥顿时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有些狂躁地猛抓了抓头发,隐忍地缩了回去。
红摇淡然地看着我们的互动,红唇勾出一个魅惑的笑。手指在牌面上点了点,慢条斯理地出牌。
“大王一只。”
“小二一对。”
“小四……”
我双眼顿时发亮,紧紧捏住了手里三张小五屏息期待地看着红摇。
“……小四五张。”红摇怜悯的笑了笑,顺手甩完剩下的牌:“还有KQJ各四张,嗯,我知道你接不上。Game Over。交牌吧。”
我瞪着死鱼眼在原地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枪哥浑身长满了蘑菇,低气压地默默洗牌。
“你早听他的不就完了吗?”红摇幸灾乐祸地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不管是交公粮还是斗地主跑得快,枪兵从来打遍天门无敌手的。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他和你一家打牌,这辈子我恐怕都没有这么爽地虐他的机会!”
枪哥抬头默默盯着我,眼神里透着生无可恋的死寂。
“……你闭嘴行么?我一点都不稀罕你的感谢。”
红摇哈哈大笑着,亲昵的抱着舒道的胳膊:“交牌交牌!下一关我们神雕侠侣继续完虐你们傻瓜二人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啊!不玩了不玩了!没劲!”
“牌品真烂。”红摇啐了一口,看见枪哥很听话地收了牌继续蹲在船头抽烟,又八卦兮兮地凑过来:“阿守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枪兵那家伙半夜带了妹子回来玩3P,结果认错了人把你带上床了?看他现在那低眉顺眼的小模样……啧啧,还把珍藏版的美女脱衣扑克牌都拿出来给我们玩。”
我张口一口血喷出三丈远:“红摇……你能把你脑子里那些肮脏东西清一下吗?!还玩3P认错人了……我去,就冲枪哥女朋友胸围的可能性,有这种认错人的可能吗?!”
红摇摸了摸下巴:“嗯,确实不太可能。不过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他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让他看手表干什么?”
“其实是,我和枪哥吵架了。”我解释着,“然后我说两天内不想和他说话。现在还有……嗯,除去中场休息,还有十七分钟没到两天。”
红摇:“……那你们刚才还一起组团和我们打交公粮?”
我奇怪地看着她:“不说话和组团打牌没关系吧?”
红摇:“……”
枪哥收起了他绝版的扑克牌,留给我们一个落寞的背影。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问红摇,“明明都要出发了,你却说什么‘我去告个别你们先走’,你跟谁告别啊?有新欢了吗?”
“什么新欢!我只是要出远门,去跟尼卡说一声啦!”
“尼卡?”
“对啊,你不记得了吗?就是我们过年前去买东西,在街上碰到的那个美女。”红摇说。
“……你一直和那个……尼卡联系着?”
“当然!你不知道啊,尼卡告诉了我好多东西!”红摇崇拜状说,“要得到男人的心,一定要把他上个彻底!她提供了很多视频文字实物资料道具,每一样都足以让我拿下一夜七次郎!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在书生身上实践就……”
……谁能告诉我,那个只出现了一幕的尼卡什么时候和我家红摇走得这么近了?!连我都只是给她提供了小小建议而已,这个尼卡已经到了动用实物的等级,对我家红摇的纯洁心灵造成了这样的扭曲!天理何在啊!!
红摇用一种热情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注视着舒道,以至于好涵养如同舒道也僵直了背影,忙不迭和枪哥蹲到了一起。
我们现在所坐的“船”,其实就是在旅游景点最常见的那种竹筏。六个人一共乘了三个筏子。小小的筏子飘荡在被夹岸青山倒映得碧绿的水面上,好像一撇暮色划开了碧色琉璃。扑面而来的风里面有着初春未消的料峭寒意。加上周围穿梭而过的几艘满载游人的小艇,很有几分学校组织郊游的感觉。
“喂……”当又一只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