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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
女人的声音仍然在响着,只是却变了声音变了内容。那个好像说话都含了泪的声音该死的耳熟,在他耳朵边喊着“展?展……别急,马上就……啊!”
他的脑袋重重磕到了什么东西上面。身体压着了什么,又软又滑又凉,这种触感前些日子的晚上每天都很熟悉。展莫辞脑袋里某根神经荡漾了一下,情不自禁就有点硬了。
他睁开眼睛,那个让他有点感觉了的小身子正被他的身体压在下面,艰难蠕动着往外爬。扭头看到他醒了过来,惊喜地喊道:“啊!你醒了!别急,马上就到了!”
马上就……到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展莫辞抬起头来,他看到三个阴森的大字——“停尸房”。
展莫辞面无表情扭头,问刚刚挣扎出来准备继续拖着他走的地落:“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诶?那里面……我想把你推回去,我和里面一个人说好了,他同意把他的车子借给我!”
他觉得脑门上有根筋突突地跳起来,强忍着面无表情,他说:“为什么不送我去上面?医生应该会帮你。靠你自己……我早就死了!”
“没关系,”地落灿烂地笑起来,“我把你的尸体保存好,以后可以一直和你说话!”
展莫辞活生生一口血呛了出来。
这丫头……这丫头……别等他好起来!他非得玩得她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他买的房子在山上的别墅区,很适合女鬼出没的场所。看了很多鬼片之后展莫辞决定给地落一间能看到水井和樱花林的单独房间。他顺便让装修的人在墙上装了吊环和绳子之类的东西。
搬家的时候,他把所有东西从一个柜子里拽出来,用蛮力塞到另外一个包裹里。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算短,只是却没什么东西。他从来都是这样,从一个地方滚到另外一个地方,只有人是不变的。
或许……以后除了他自己,还能有另外一个也不会变?
展莫辞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他竟然开始对未来,对明天有所期待,竟然开始渴望着身边有另外一个人的温度,尽管不暖和不治愈,甚至不能算是人。
说到另外一个人……那丫头跑到哪里去了?难道是他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小心把她当成凉席什么的塞进去了?
展莫辞把刚装好的行李包倒提过来抖了抖,意外地发现居然没在里面。他喊了两声,隔壁房间里传来模模糊糊的回答声。
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缩到某个角落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会在他觉得她已经消失的时候从某个地方钻出来,就算很弱小,可始终存在于他乱七八糟世界的某个角落。而他好像也渐渐默许了这种存在,并纵容着她渗入他生活的每个地方。
他走过去,准备把那个家伙从角落里捞出来。
隔壁是储藏室,不喜欢的、看得不顺眼的、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展莫辞都会丢到这里。就是不知道那个绝对不会属于“不喜欢不顺眼没有用”的丫头怎么会钻到这里。
她背对着他缩成一小团,手里好像在拿着什么东西,小声说着什么。展莫辞不记得自己有给她买电话。他皱了皱眉头,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地落受惊地猛然回头,眼睛睁的大大的,手里拿的东西也暴露在展莫辞面前。那是一个相框,因为很长时间无人打理而落满灰尘。蒙尘玻璃之后,黑色长发白皙面容的东方女子正对着镜头温柔微笑。
展莫辞的瞳孔缩了又缩,他劈手夺过相框,冲地落大吼着:“谁让你乱动的?!”
她惊吓地看着他,眼里很快蓄起一汪泪水。展莫辞心上颤了颤,继续吼起来:“你乱翻什么?!谁让你把这个拿出来的!你……”
“对不起……”地落扑簌簌掉着泪,嗫嚅着道歉,“我只是……我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才找到的这个……”
“有人说话?”展莫辞愣了一下,继而大吼起来,“瞎掰什么!真以为你是鬼语者就无敌了吗?!我妈……这个人她的尸体早就不在了!我亲手点的汽油,亲手把她的骨灰扔到河里的!你怎么可能……”
“她在这里。”地落颤颤指了指那个相框。玻璃后面,女人的脸永远美丽年轻,无忧无虑。
“她一直没有走,一直在你身边……我听到了的……”
展莫辞重重抖了一下。他看了看手里的相片,情不自禁问道:“她……一直在?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爱你,还有,能看到你幸福,真的太好了……”
莫辞,妈妈爱你。
莫辞,不要有那么多恨。就算是在另外一个世界,我也希望你能够幸福。
他恨她的圣母,恨她那么早就离开,恨得咬牙切齿,恨得了无生趣。却不知道,有个人因为他的恨,一直到死后还在他的身边为他担心。
看到你幸福,真的是太好了……
她噙着泪抬头看他,怯生生地问:“……展?对不起,我不乱动了。别赶我走……”
展莫辞低头看了看相框,又看了看身边的少女。粗声粗气问道:“喂,女鬼,你多大了?”
“我?”地落低头掰了掰手指头,“好像是十六……”
“……”
“也好像是十九……”
“……算了管你多大呢,反正就当是成年了。”展莫辞不耐烦地挥手,“过来,老子要强/暴你,愿意吗?”
他看着傻傻的地落,低笑了一声:“真是混账问题,都说了是强/暴了,我管你愿意不愿意呢!”
来,女孩。我这里还有很多东西,可以陪你慢慢玩一辈子。
Chapter 03
两个小时之后,我、张玄、枪哥三个人排排坐在警察局里面,每个人前面摆了一个果果(喂)。
我叹了口气,拿起前面的苹果愁眉苦脸看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效仿他们两个吃掉算了。反正无论我再怎么坚持,也改变不了现在排排坐吃果果的掉节操局面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我们三个人咀嚼的单调声音,这种安静反衬得外面的吵闹声格外响亮。我几乎能脑补出那个有着熊的身材也有着熊的性格的大汉一把鼻涕一把泪拖着警察叔叔哭诉的样子。
“就是她!那里面那个女的!她是个怪物啊!我亲眼看见的!她没有头发,没有眼皮,脸上的干皮下面直接是人头骨……她,她的眼睛还是方的!”
我扯扯头发,摸摸脸摸摸脑袋,又对着玻璃仔细看了看眼睛,确定他说的不是我之后继续淡定啃苹果。
“不是?!警察先生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熊汉子难以置信地喊起来,“明明……她看起来就不像个人啊!哪个女的穿衣服都不露胸不露背露腿的?!哪个女的胸平得和男人一样啊!”
我卡擦一声清脆地咬断了苹果核。袖子一卷站起来就准备冲出去灭了他。枪哥眼疾手快把我按到凳子上。
“靠……别拦我!他什么意思啊?这个世界不给平胸一族活路了吗?平胸和死了有什么关系,我活着的时候就这样,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天朝省布料!我还没吐槽他胸前两块肉要到C了呢!”
枪哥很勉强地和我的怪力作斗争,一边苦口婆心安慰我:“冷静……任守你冷静点。别跟那种家伙一般见识啊,这里是警察局,就算他不小心说了实话你也要冷静点!”
不得不说,作为转移仇恨的专家,枪哥实在是太成功了。我很快放弃了出门殴打熊汉子,就在警察局问讯室里面,我和枪哥尘土飞扬地打了起来。张玄一直全程冷静观摩,顺便吃完了我们两个放在桌子上的苹果。
“靠,不打了不打了。”枪哥把我推到一边,嚷道,“这可是局子里,没事也要打出事来了!任守你清醒点,你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大姨妈在侧血满堂的样子,你忘带超薄防渗了?”
我抬了抬头,发现连张玄也在看着我,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在目不转睛看着我,左眼写着“快”,右眼写着“说”。
我从地上爬起来,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表情严肃:“我在那个窑子里看到了很可怕的一件事。”
“那不是窑子……算了,你看到了什么?我听说里面发生了命案,你看到尸体了吗?”枪哥问。
“没。”我摇了摇头,“更糟糕,我看到了一个按说应该不认识我的帅哥,他还冲我笑了笑。”
“……能看上你的陌生帅哥?那的确挺可怕的……”
“我认识他。”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有一点颤抖,“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帅哥,应该是个死人。”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最后人群中那慌乱的一幕幕再次清晰浮现在我眼前。那个穿着白T恤牛仔裤的干净青年,清秀柔和的眉眼,还有最后临走前他朝我露出的微笑……太清晰了,尽管只是转瞬即逝,可那个人的影像就像是刻进了我的脑子一样,一直不断在眼前回放。
“那个人,你们其实也应该认识。”我慢慢地说,“还记得小月氏祭坛壁画上的那个帅哥吗?虽然服装打扮完全不同,可那个人的脸……和壁画上的人,一模一样。”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枪哥和张玄都在看着我。他们好像是想从我脸上找到妄想症的痕迹,可我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严肃。
“哈哈哈。”枪哥干巴巴笑了两声,“任守,你在讲鬼故事找存在感吗?这故事一点都不恐怖,当然当笑话听还不错……”
“问题是我没有在说笑话!”我烦躁地扒拉扒拉头发,“我也希望这是个笑话,可……可我好像真的看见他了!怎么搞的!那壁画上的人这么快就转世重生又注射生长素变得那么大了吗?”
这下,连枪哥也陷入了沉默。
“没有人。”张玄忽然说,“那里,一直都没有人啊。”
我们两个刷的扭头看他。张玄一派严肃状:“那个地方是空的啊。”
我盯了他一会儿,觉得鸡皮疙瘩沿着尾椎骨爬上来,最终占领了我全身每一个角落。
“枪哥啊,咱们能再打一架吗?”我牙齿打颤,“我觉得有点冷……而且也能让我们在正气最足雄壮威武的人民警察这里多呆一会儿不是么……”
他不搭理我,这坏家伙就没有一次遂了我的意的。
外间忽然传来一声大吼:“我说不是就不是!我们现在已经很忙了你这家伙赶快滚出去!”
问讯室的门开了,又啪地一声关上了。一开一关的间隙里,我看到外面熊一样的汉子咬着衣角眼泪汪汪看着里面的样子,好像看到我了,他吓得一个哆嗦,身后席卷起一阵狂风,绝尘而去。
……我对这个熊汉子都能卖萌的重口味世界已经绝望了,真的。
推门进来的人是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小哥。看上去白白净净的挺年轻的样子,可如果仔细看过去,那张脸上的细微纹路却揭示了他的年龄。有的时候一张正太娃娃脸真的是大杀器来着。
“烦死了……”正太脸警察嘟囔着,“已经够麻烦了这种人还要来这里找事。真以为警察都是蜘蛛侠吗……”
警察先生的话说到一半,好像刚刚意识到这屋里还有三个犯罪嫌疑人看着他吐槽,于是很尴尬地顿住了,他抬起头来咳了一声,斥责道:“都看什么看!在这里呆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三个若无其事地各自转移了注视他的目光。人民警察有时候也要傲娇,我们需要理解。还有,刚才他那句话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吗?
正太警察很烦躁地原地踱了一会儿,才有空搭理一下我们:“那人说看到了有鬼。虽然他是在胡说八道,可是用鬼面具吓人也确实是你们的不对。小姑娘,看着你挺纯良的,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不光看着很纯良,内在也是个良民!谁用鬼面具吓他了啊!
我刚想反驳,枪哥已经按着我的脑袋低头:“不好意思,回去以后我们会好好管教她的。”
警察先生满意地哼了一声。枪哥才继续问道:“请问一下,今天晚上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在外面不清楚情况,就被挤出来了。”
“不知道也好。”警察叹了口气,随即忿忿,“那种地方我早说过该取缔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一个小混混嗑药玩脱了,兴奋过度死掉了而已。但是……虽然死因已经查明,还是有些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我脱口问了出来。
“尸体是在酒吧后门的地方发现的。发现时距离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不是他杀,但是……尸体的眼睛却不见了。”
我只觉得一口气吊到了嗓子眼,咽不下吐不出。只能傻傻地反问:“眼睛?”
“对,两只眼球全部被挖了出来。看死者的样子,是在他死后不久取出的。我们怀疑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