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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棋翘着嘴角,黑漆漆的眸子透着温柔:“我不挑食。”
“那行,你休息吧,待会儿给你端上来。”她可不想再让她父母唠叨了,宁可一人承受严刑逼供。
虽然没什么好供的。╮(╯_╰)╭
走了两步,她又回头:“你怎么还带东西来了?多让人误会啊。”
冯棋笑笑,“顺便买的。”
你到是顺便,我爸妈还以为你探望岳父母呢!= =
下去时果然被爸妈逮住盘问好久,她解释得口水都快干了,最后终于让父母相信俩人没暧昧。她无力的问:“那我能去给他煮面了么?客人还饿着呢!”
“唉,去吧,你怎么招待客人的?”
我……
夏一菲刚走,就听夏妈妈转头问夏爸爸:“S市的啊?我可不想囡囡嫁那么远去……要结婚必须在N市,不然我才不同意。”
囧,你们到底有没听进去啊!!!
于是,等端着面上去都快一小时了,冯棋来给她开门,接过碗时额发的水滚落一滴在她手背,估计刚洗过。
“我真在这儿吃?会不会不礼貌?”
“不会,我爸妈都休息了!”
你要下去,我今晚上甭想睡了……
冯棋抬眼看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吃面了。
很快,一碗面见底,冯棋连汤都喝了,极大的满足夏一菲的成就感,她笑眯眯的问:“好吃吗好吃吗?”
“嗯。”对方微微一笑,竟让她感觉到点儿纯情,心脏漏跳两拍。“那,那你休息。”
夏一菲端起碗打算下楼,刚站起来就听冯棋问:“你今天下午怎么了?”
心骤然被拧紧,这问题就像一把刀,把她层层伪装的外壳撕开,只透出里头苦涩而干枯的果肉。“心情不好。”
“为什么?”
“我想知道XX具体承办人电话,查不到,觉得压力好大。”夏一菲胡诌着,勉强挤出个笑:“别问了吧,好尴尬的。”
冯棋没回答,屋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打开门,冯棋又叫住她,这次她并没有回头。
“一菲,忘了他吧。”
夏一菲似乎听见有什么碎裂的声音,又有什么挣扎着破出。她发现她并不在意被冯棋窥破秘密,这个她本以为会永远埋葬的秘密,她甚至不好奇对方怎么猜到的。
她觉得痛,又觉得解脱,也许一直以来缺少的正是有人来告诉她——忘了他吧。
而这个出现了,却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
这份“不曾预料”让她心慌,但又不敢去想,不能去想。
“晚安。”
夏一菲轻轻掩上了门。
**
第二天起床,夏妈妈拎着她耳朵一阵好骂,原来冯棋早上八点便走了,而她一直睡到……12点。= =
本想打个电话给他,又觉得蛮尴尬的,还是算了。
结果下午就收到冯棋的短信,内容是XX案承办人的姓名以及具体联络方式,细心得让她彻底鸵鸟了。
之后,便再没见过冯棋,只是偶尔会收到他的问候短信,连电话都少得可怜。
夏一菲又回到刚刚回国的日子,工作、游戏、宅出品来了。
《孤雁》上她也不再追着十年漂流了,她发现人妖桃酥更符合她胃口,看着冷漠自私其实小善良小心软,可她总觉得桃酥、漂流两人的关系不大正常。
再后来,桃酥删号了,再后来,她听说桃酥是个女人。= =
在游戏上装疯卖傻,她也自得其乐,转眼便到了八月。
因为要去S市送文书,临时出差三天,刚好接到陈茜茜的电话,问她要不要参加明晚的同学会。
“干嘛明天搞同学会?”
“你忘了,当年谢师宴就是今天嘛。”
“那去呗……”
那天下午,夏一菲再次接到冯棋的电话,说要来接她。
“为什么我们同学会你也去?你又不是我们班的?”
“谁告诉你是你们班的同学会?是全年级的。”
“……”有必要这么隆重?
夏一菲挑了件暖色碎花长裙,长长的头发松松挽起,初夏的风拂过裙摆微微荡漾,真有点儿小公主的姿态。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身前,车窗降下,正是冯棋。
对方并没有很绅士的下车为她开门,只看了她一眼就别过头,低低的说:“上来。”
切,夏一菲在心中翻翻白眼,拎着裙摆上车。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坐冯棋的车,难免有些新鲜感,东看看西瞅瞅,发现他车钥匙上挂了串兔子玉坠。
“咦,这玉坠我也有。”
“是吗?你的呢?”
“不知道,早不知道扔哪儿了。”一想到那兔子玉坠就蛋疼,填志愿那天在课桌里发现它时很喜欢,抬眼就见到她最恶心的张斌正冲她挤眉弄眼,差点儿没忍住把坠子甩他脸上。
一想到是那个人送的就浑身鸡皮疙瘩,当时就被她扔厕所了。= =
正把一盒烟扔进抽屉的冯棋动作一滞,几秒后才淡淡哦了声。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鸣鹤楼,夏一菲刚跨出车门就见一男一女携手进了负一楼。男的是郑学书,女的她也认识——当时班里的文娱委员萧茵茵。
原来,郑学书的结婚对象就是这个人,一直以来竟没人告诉她。
原来,他们都是同学,多讽刺?
回过神,冯棋已经停好车站在她身边,夏一菲酸酸的说:“难怪他会爬那么快,谁都知道萧茵茵老爸是公安厅领导,他以前跟萧茵茵都不熟……”
“如果这么想你会高兴点,你就当它是真相吧。”冯棋冷冷的截断,也不等她径自往前走了。
夏一菲呆呆站着,委屈混着点别的什么情绪,她说不清。看着地下停车场车来车往,一时竟辨不清方向。
后来还是遇到袁子乾,见她一人在冯棋的车前发呆,才把她拉了上去。
“狗剩儿怎么回事儿?他不是说来接你吗?”
她摇摇头,心不在焉。
进了包厢,里头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二十几个人,夏一菲一眼就看见冯棋坐在左边的位置,跟一群或眼熟或陌生的人聊开了,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亲切温和,哪里是对着自己阴阳怪气的模样?
“嘿,你们这群小王八蛋,都聊上了啊?”袁子乾中气十足大喝一声,大家都往这儿看来,冯棋抬头看见了她,表情淡淡的,又侧身跟身边的人说话了。
心头窜起一股小火,她也不知在气谁,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却听见一个甜腻腻的嗓子叫她名字:“夏一菲,一休,一休~”
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萧茵茵?而坐她身旁的不是郑学书是谁?小火苗被一盆冰水浇透,她有些局促的冲对方笑笑。
萧茵茵热情的拽着她过去,责怪她怎么不参加自己婚礼,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忙……心中却想难道我要去你们婚礼唱《暗涌》么?还不被你打出去?而且……我俩根本没多熟好吧?
于是就一直听萧茵茵不停的说,她只用在合适的时间点点头或摇摇头,表示自己在听就行。期间她偷偷望过冯棋,见他已经跟一群人玩儿起了牌,根本没往这边看,心里更是难受加煎熬,又负气的想再不要理他了!
“我发现你还真挺勾人的,以前只觉得清秀而已,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你这种清清纯纯干干净净的女生?”
夏一菲飘远的神志被拉回,迷惘的眨眨眼。
“我们学书可不止一次说过咱班上最好看的是你,以前我不服气,现在也禁不住想同意了……”
咯噔一下,她极快的瞟了郑学书一眼,却不经意看见冯棋正冷冷地盯着她,心中那快速积起的涟漪瞬间被冰冻,忙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子。
又坐了会儿,萧茵茵说要去洗手间,夏一菲心不在焉的摇摇头。
恍神中渐渐嗅到股很浓的烟草味,抬头一看,竟是郑学书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一只烟,倚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夏一菲暗自皱眉,心说冯棋就从不让她吸二手烟。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抽不抽干我什么事儿?!
“夏一菲,你上次拖我问的事儿我帮你查了,承办人叫刘展鹏,电话是13XXXXXXXXX。”
“哦,我已经知道了。”等你现在告诉我,黄花儿菜都凉了。“谢谢。”
郑学书嘴角的笑容一僵,有些讽刺的说:“是么?你身边能人还真不少。所以别人的用心,你总那么不屑一顾么?”
夏一菲愣了愣,不明白他怎么这么说,硬邦邦的问:“你什么意思?”
郑学书没理她,又吸了口烟,翘着嘴冷冷笑了笑。
心中猛的一抽,她突然回忆起那个兔子玉坠,当时,当时冯棋也在的,她进门时撞见了,还想他怎么跑来自己班上?
一样的坠子,巧合遇上的人……
她不是不屑一顾的,只是不知道。
不知道这份用心,所以伤人。
夏一菲慌乱站起来直直盯着冯棋。
袁子乾看见了,走过来把她拉到冯棋旁边坐着,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冷冷淡淡不像要理她的样子。
“冯棋。”她轻轻叫了一声。
那人玩牌的手顿了顿,又抽了一组牌放到桌上。
夏一菲抽抽鼻子,鬼使神差伸出手拽着他衣袖,完全没注意自己的动作有多撒娇。
冯棋依然没回应,左手扔掉剩下几张牌,在夏一菲正准备松手时一下拽住她,手背压着她手背,手指扣着手指。
同桌的人一片起哄声,夏一菲只觉得脸快烧着了。可她不敢松手,她害怕现在放开,以后便再没机会握住他的手。
“冯棋,你啥时候跟一休妹妹……保密功夫做得不错啊?”
冯棋默不作声,侧头看了她一眼,夏一菲慌乱错开视线,听身边的人低低笑着,偷眼一看,人正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笑得张扬。
**
聚会散了,冯棋载她回酒店。
车窗外盏盏光影变幻,让她起伏不定的心也渐渐归于平静。
临走时袁子乾醉醺醺的拉着她,疯疯癫癫的要她懂珍惜,别再糟践冯棋十几年的情谊。
十几年,有这么长?
情源何时?又归于何处?
很多时候,太过集中在某一点,往往会产生视觉上的错觉,忽略了其它可参考的事物,久而久之,你也不知道那是幻影还是真相。郑学书是不是耳垂有痣,是不是唇珠丰润,是不是眼神清澈得一望见底,这些都早已成为她的想象,她这么以为,那便当真了。
然而假象,终归是假象。
夏一菲看着冯棋开车的侧脸,神神叨叨的说:“冯棋,你耳垂上有颗痣呢。”
话音刚落某人的耳朵就红了,尽管在夜色里,还是很明显。
“冯棋,你、你七年没见过我了,怎么就不觉得我和你想的不一样呢?应该会差很多的吧?”
“两个问题你错了,不是七年,三年而已。”冯棋淡淡的说:“第二,你在我想象中从来就没好过,所以不存在‘差很多’。”
“……”“我记得是七年啊,大学我有见过你吗?”
冯棋笑而不答,其实今年春节他并非初次到N市,在此之前四年,他对N市已经很熟悉了。N市的四季更替他都曾亲历,N大外的每一条街道都有他的足迹,直到三年前。
不再是304公里的距离,他们之间隔着亚欧大陆,他甚至一年前才知道她所在的城市。
不知道她过得好么?
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不知道她回来时身边有没有别人?
那么多的不确定,他也只能绝望的等。
即使,等来的只是不可能。
车停在路边,夏一菲低头解安全带。
“一菲,陪我坐会儿,十分钟。”
“哦。”
于是乖乖坐好。
车内沉默了一分钟——
“冯棋,你、你怎么会喜欢我呢?”夏一菲鼓起勇气问出口,她琢磨一晚上了,实在没自信能迷倒他十几年。
“你真想知道?”
“想!”
“我也想知道。”
“……”
“冯棋,我父母不喜欢我离开N市,毕竟我长这么大一直跟他们聚少离多。”
“那我们就在N市。”
“你工作怎么办?”
“什么都是能变的,只要你给我一个变的理由。”
“……”
“冯棋,你有几个螺?”
某人低头看看摊开掌心:“两个。”
“我妈妈给我算八字,说我会嫁给有八个螺的人。”
“我妈也给我算八字,说我会娶个属兔的,姓夏的,思维毫无逻辑的笨蛋。”
“……”
“冯棋,你家长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是棋逢对手的意思吗?”
“……”
“冯棋,十分钟怎么那么长啊?”
“……”
再长,长不过十多年的刻骨相思。
再长,终是要一生相守。
PS:根据一个朋友的真实故事改编,现在文中的冯棋暂时不能放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