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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前途，和好友的性命，此事方唐也是早有了决断。
而一旁的程度听出方唐另有所指的话后，他也是沉默了起来。
方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态度也是说明了一切，不过对此程度并没有感到气馁。
因为任何事情都会随着时间而发生转变，在某一天方唐改变想法，愿意对晋王效忠，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方监正，我们随时都欢迎您的加入。”
“嗯。”
沉默的对程度点了点头，而此刻门外又响起了敲门之声。
“可能是王府中下人，方监正稍等片刻可好？”程度在方唐开口之前，抢先喊到。
“程先生请便。”
说着程度从石凳上离去，转身向大门方向走去。而方唐见到前来之人不断在程度耳旁碎语之时，他也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二人。
片刻之后，下人在程度耳旁诉说过后，他也是离去了这里，关上大门，程度拱手双手对着方唐说道。
“可喜可贺，方监正，您所托一事如今有了不小的进展。”
“此事当真？”
听闻程度所言之后，方唐都诧异不以。
仅仅一夜时间，在大理寺和刑部一筹莫展的状况之上居然有了突破，难不成晋王府真的深不可测？
不相信的望去程度，方唐也是怀疑问道。
“方监正，在下没有骗你，如今真的有了进展。”程度笑道。
“有何突破？”
“我们派人去发现凶器的街道彻查，结果找到一个清晨外出摆摊小贩，他证实，那日他的确看到了一个面容怪异的男子从那条巷子里走出来。”
“摆摊小贩？程先生是如何找到他的？”
方唐感觉程度的说辞太过于牵强。小贩为了生意一早起来抢位置，这事方唐曾经也见过。
可是大理寺和刑部在那里调查了不下数十次，如今以过去四五日没有发现，怎么程度他们，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就会所突破？
虽然方唐心系李显一事，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可是如果对于一些站不住脚跟的证据，方唐都要重视的话，那么他永远都不会取得任何的进展。
而方唐的怀疑，程度也是听了出来，再次回到石凳之上，随即程度也是向方唐解释了起来。
“方监正。在下知道您现在怀疑我们在弄虚作假，但是此事我们是真的没有骗你。”
“既然没有骗我，那方某想知道程先生是怎么样找到这个人的？”
“方监正，大理寺和刑部的调查，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简直就是在装模作样，派几个人去街上问一问，如果没人回应，他们就回去，这样都会有效果，那么如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错假悬案了。”
“那程先生又是如何做的呢？”没有过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方唐继续问道。
“很简单，威逼和利诱。”
简单的一句话，但是里面的意思确实很值得让人深思。
以性命作为威胁，再以银两作为回报，他们的手段的确简单，但是效果和效率实在是要比大理寺和刑部，要快上太多了。
明白程度所说含义以后，方唐继续追问道。
“那程先生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们已经派画师让小贩描述那人的面容，相信不久之后画像就可以出来，然后在利用画像搜寻此人。
我们相信不久之后，帮助平安王洗脱冤屈一事很快就有了突破行的进展。”
“此事，有劳程先生了。”
对于程度所作没有任何疑问之后，方唐拱手说道，而随即程度也是回礼。
“方监正，等到画像出来之后我便会再次前来……希望那时方监正会改变心意。”
程度还是念念叨叨继续劝说着方唐效忠晋王，而对此方唐也只是拱手说道。
“程先生，改日再会。”
深深的看了一眼，程度面露无奈说道。
“告辞。”
而等到程度离开之后，一直躲在房门内的李月蓉，如今一脸说不尽道不明的表情走了出来。
第385章 年关将至（一）
面对同一件事，每个人处理的方法都不相同。有的人按照程序，一步一个脚印，而有的人则是比较激进，没学会走便已经想飞。
可光光以结果来作为判断，后者最终取得的效果要比前者要好。
大理寺和晋王府便是如此。
对于人命官司，大理寺对此有着它自己的一套手续。搜查证据，确立嫌疑人……每一步都不能忽略，每一步都必须严格去执行。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正是因为有着如此严谨的规定，所以大理寺也是在民间享受较高的声望。
可是大理寺在李显一事之上，它的弊端或者是不懂变通，只知按规矩办事的缺点，这就被无限的放大了。
昔日李显被陛下关押到大理寺，虽然没有明确的旨意说明李显就是凶徒，但是对于这个当时默认的事实，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可虽然有了嫌疑人，但是在后续的调查工作上，大理寺就如同陷入一个沼泽一样，举步维艰，甚至是原地踏步。没能再有一丝的进展。
而他们之所以会变成如此，这也是因为白龙没有来的急，将所谓的证据给摆出来。
因为李月蓉不承认白龙所说一事，所以白龙如今也能是暂时搁浅此事。
白龙害怕，他害怕，要是自己真的将李显推进万劫不复之地，那么建龙太子子女团圆一事，这就真的只会出现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对于心中的这个执念，白龙也是想尽办法不会让它发生，而正是因为这个念头，所以白龙暂时没有继续对李显出手陷害。
暂时思索着应对此事的办法，同时因为李显被关入大理寺并受到层层监视，插翅难逃的他被白龙见到是如此状况之后，白龙也是对李显暂时放松不少。
而正是因为白龙的放松，所以这才让方唐有时间和晋王去谈判。
晋王愿意以帮助李显来从方唐手中换取账本，而这个交易如今也是出见成效。
与大理寺不同，晋王府内可谓是龙蛇混杂，各种能人异士，在晋王府之中也是屡见不鲜。
虽然说大理寺是办案的高手，但是在如何处理人脉以及打听消息之上，它们与晋王府差的可不止是两条街。
用性命作为威胁，随即打个巴掌给三个枣，在接连不断的套路之下，晋王府也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取的不错的成效。
如今，有个小贩见到了一个奇怪的男子，而那个人，方唐也是猜测他很有可能是被白龙派去，去诬陷李显的。
只要画像一出来，方唐拿着画像再去找一直盯着白龙一行人的那几个城管兄弟，那么方唐相信，李显顶多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会从大理寺平安回来。
想到此时，方唐也是看着刚刚走出了的李月蓉说道。
“刚才程度最后几句话，你可听清楚？”
“嗯。”
对于方唐的提问，李月蓉一直严肃拘谨的面容也是露出了几丝的笑容，见到一直没有进展的僵局，如今出现一道曙光，这对一直心如死寂的李月蓉来说，这犹如一道射入黑暗中的阳光一样，让她感觉到了不少的温暖和希望。
“晋王的确是有点本事，仅仅过了一夜时间，他居然能够取得如此的成效，他的确是厉害。”
毫不吝啬的恭维说道，而对此方唐也是点了点头。
“没错，如今有了晋王的帮助，我想在不久之后李显便会洗脱身上冤屈。”
而李月蓉听到方唐这么说之后，她心里突然有了另外一个担忧。
“可是……方唐，如果他日兄长一事了结了，你真的打算将账本还给晋王？”
李月蓉早已不是原来的小姑娘，如今看待问题的她，对于大局观来说，她绝对不在方唐之下。
与虎为谋，或者是与狐为谋，如果真的放下警惕不留任何的后手，那么最终的结果会真差强人意。
“账本是我们要付出的代价。我们当然要给。”方唐沉稳回应道。
“那另外一张记录有晋王私吞的证据呢？你偷偷提前将它准备好，莫非你认为晋王会在事后翻脸，对我们不利？”
李月蓉尖锐的提问，这让方唐沉默了起来。
方唐做任何事，他都喜欢有着完善的计划和可以从中脱身的后手，而那一张纸就是方唐留的后手，或者说是一张保命符！
可是最后用不用它，主动权不在方唐手里，而是在晋王手里。
倘若晋王拿到账本，并且相信方唐的为人，不会说出此事。那怕那张纸记录的是有长生不老药的秘方，那么它也只是一张废纸而已。
可是！晋王没有这么做，反而在暗地里企图对方唐不利……那么方唐便会毫不留情的将它交给陛下！
对此，方唐早已已经有了预想，可是如今的他并不想和李月蓉谈这个问题。
“如今李显还在关押在大理寺，此事不是我们现在要担心的问题。”
方唐岔开话题的开口，这让李月蓉一愣，不过随即李月蓉一想之后，她也是明白了方唐所说之意。
“的确，这不是我们目前所担心的。”
这时，虽然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但是一种压抑的气氛还是蔓延在了二人之间。而见到如今的气氛，略微有点沉重之后，方唐开口对李月蓉安慰说道。
“你放心，李显他最后会平安和你团聚的，对此你无需怀疑。”
“我知道。”
“以后你尽量不要再来这里，今日来的只是一个程度，倘若下回来的是晋王，我真的担心他会察觉出来什么。
以后要是有了情况，我会派人通知你，当然，要是有什么需要作出决定的事，我也会和你商讨，总之你只需信任我就行了。”
方唐缓缓说道，而李月蓉听了之后，为了顾全大局，她也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此事我心里有数，以后我会减少前来的次数，不过方唐你要答应我，如果晋王那里一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对了，白龙那边你也要注意一点，他如今沉默了有四五日时间，我想他肯定是在策划着什么事。
如果白龙再次前去，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方唐在李月蓉临走前叮嘱道，而李月蓉听到后，她也是对着方唐肯定的点了下头。
随即，在李月蓉离开，而方唐也是短暂的收拾了一下以后，他也是离开了这里。
走下如今拥挤的街道之上，看着官差在上方刚刚挂起的灯笼，方唐这时才发觉，原来已经要快过年了。
第386章 年关将至（二）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一年之末的最后十来天。
时间很奇怪，每一天它都会出现，但是它的存在感实在是太过薄弱，没有很多的人，去过多的去关注它和在意它。
每一天已经有了习惯作息的人，对于时间的概念，他们很明确，但也很模糊。
在规定的时间忙完一天必须要做的事，随后吃一碗面，聊几件最近发生的事，等到日落西山，或者是被寒风吹得身体直打哆嗦后，他们这才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悄悄的，悄悄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自从方唐做官以后，他的作息就已经有了规律。每过十天去一次火器局，亲手配置黑火药，每过五天在一次秘书省应付一下，根本没人在意自己在不在的上司。
生活很清闲，也很有规律，而方唐就是根据根据上述的事情，他以前也是可以分辨出如今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
但是当李显出事之后，他原本的生活就彻底的被打乱了。
每日想着如何去帮李显洗脱身上的冤屈，每日想着如何应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晋王，虽然目前的方唐知道大概的月份，但是具体是那一天，他真的是不清楚。
而此刻，当他见到已经街市上出现张灯结彩的布置，和百姓脸上已经露出喜悦的神色后，这时方唐才明白，原来真的快要过年了。
过年，这是一个很让人感觉奇怪的节日，如今的成年人对于此，他们感觉它早已经没有了小时候那种迫切的期待感。
陪着家人吃一顿饭，在走访一下亲戚，然后休息几日，随后继续过着和平常一样的生活。
社会的各种压力和各种各样的诱惑，早已经让这个节日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一起吃一顿饭，然后看一看各种假唱的晚会，如果兴趣好的，可以守一次夜试试，如果没有兴趣的，则是在晚会开始前，抱着手里就去抢各种红包。
总而言之一句话，如今的节日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但是在这个朝代之中，过年一事，还是很受百姓的重视。
一年的繁忙终于到了结尾，那时的人们可以放下所有的疲惫，好好享受着节日带给他们的欢乐。
没有一丝的担忧，没有任何的负担，人们只是单纯的享受着这个节日。
但是这种快乐，对于如今诸事烦心的方唐来说，他感受不到。
此刻，方唐仿佛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般，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都是期待的神色，可是方唐他永远都是一刻都没有舒展的眉头。
而方唐带着这样的面容，他也是找到秦汤。
秦汤作为方唐一手挑拨上来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