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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那块白布被苏玉发现后，方唐也是用谎言好不容易把这事给隐瞒了过去。现在是有人摆明了在警告自己不要乱管闲事，不如方唐根本不重视这件事，继续我行我素的查下去，那么那块白布就很有可能会出现在李月蓉或者是苏玉的脖子之上。
昨日当方唐看到尸体上的伤口之后，方唐已经猜出了那些躲在暗地里的人在做什么。
他们在做实验，他们在做有关火器的实验！
只有火器才能制造出如此大范围的伤口，不过看他们故意在尸体胸口裹着白布的举动来看，他们应该还在实验阶段。
原本方唐想着今天就把有关火药的事，或多或少的告诉元达，这样也好让元达重视起来，尽快在暗地里查出这些西洋人背后玩什么把戏。
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方唐陷入了两难之地。
如果不告诉元达，那么那些西洋人就等于是是放任不管，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城管，自己只能监视西洋人的动作而已，如果真的想制止西洋人，或者把他们抓起来，对不起方唐手中的权利没有那么大。
但是如果把有关火药的消息告诉元达后，那么在家中的李月蓉和苏玉怎么办？
他们既然能够轻而易举找到自己在长安城的居住之处，那么他们也会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让苏玉和李月蓉悄无身息的消失。
“这……这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我派家中的侍卫保护她们一段日子可好？”张然明白方唐心中的顾虑，所以他此时也想尽绵薄之力。
方唐听到后也是笑了笑回应着张然。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如果真的想对我动手，那怕我身边有一百个侍卫这也是徒然。”
“躲在暗地里的那些人现在用白布威胁我，这只是一个警告而已，他想警告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我到底对他们了解到底有多少，他们现在知道的只有我们发现了一具不明身份的尸体而已。”
“只要我们不在执着于这具尸体之上，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该是安全的。”
张然听完方唐的分析之后，也起眉头不展一言不发的在思考着什么。
“难道我们就这么不管了？”
无论乞丐再怎么贫穷和低贱，他们到底是唐朝的子民，我们的同胞。
如果真的就因为一个警告而从此不过问此事，那么张然也会变得瞧不起自己。
“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只不过我们要换一种方式。”方唐笃定的模样让张然眼中一亮。
“你的意思是转到底下？”张然看着方唐询问道。
“你说的没错，明面上我们摆出一副不在过问此事的模样，但是在暗地里我们还要继续注视着此事的发展。”
“一会告诉兄弟们，以后只要发现城中出现尸体立刻通知官府，我们全部都不参与，一切都让官府全权处理。
不过告诉兄弟们让他们多留一个心眼，在发现尸体之后尽快的看一看是否有着和昨日尸体上一样的伤口。”
方唐开始对张然说出自己对此事的应变之法。
“同时我还想让张兄你办一件事？”方唐说道。
“方兄请说。”
“我知道张兄你的家中背景觉非一般，我想让你用你家里的背景查一查有关硫磺的购买情况，这样东西是否有人在近期里大量购买。”
“硫磺？为何方兄你会在意这样东西？”张然不解的问道。
而方唐听到后是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张然看到方唐的模样后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我想问方兄，关于此事我们要不要告诉尚书大人？”
张然的一句话让方唐沉默了。
原本城管的成立就是为了监视杰克他们西洋人的一举一动，现在方唐认为城中尸体的出现即使不是西洋人所为，那么也和他们逃不掉关系。
但是因为此时有人在暗中警告着自己，所以方唐此时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有句话想说给方兄你，不知方兄你愿不愿意听？”张然此时严肃的面庞也是让方唐猜到张然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张兄你但说无妨。”
“你我皆为唐朝官员，我们不管做什么都要把国家，把百姓放在第一位，有国才会有家。”
“现在有人胆敢在暗地里作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我们那怕是拼尽全力也要把幕后的黑手给揪出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无愧于百姓，无愧于自己身上的官服。”
“我说这些没有其他的意思，方兄聪明过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张然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方唐，他想要从方唐的眼神中看出他此时内心对于此事的真实想法，但是方唐此时一拱手用及其真诚的眼神对着张然说道。
“多谢张兄告知，”
看到方唐全程眼神都没有变化之后，张然也是在心里说道。
“我果然还是看不懂他。”
张然对着方唐一拱手，然后下去找周小二他们，而方唐看到张然离去之后。原本真诚的眼睛此时闪过了一丝失落。
于此同时，在家中相互闲聊的李月蓉和苏玉此时听到了门外有敲门的声音。
李月蓉看了苏玉一眼之后便准备上去开门，可苏玉此时却一把拉住了李月蓉。
方唐和李月蓉到长安城的时间还不到十日而已，认识方唐而且能找到这里的人用一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张然周小二此时都在外边忙活城管的事，而隔壁张大妈一家也是一早出门去探亲去了。
悟浄悟能更是在幽州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无暇过来。
除了这几个人，那么谁又会知道方唐的住址在这里呢？现在这个敲门的这个人又是谁？
第102章 选择
看着张然离去的身影，方唐也是半天没有说过一句话。
张然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如同一座山峰一样突然之间就压在方唐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国？还是家？”方唐没有办法作出选择。
方唐一人在原地踌躇了很久，久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麻。
方唐看了一眼穿在自己身上的官服，然后既然决然的来到了元达的办公的房间。
“下官方唐见过元尚书。”方唐一进门便向元达拱手行礼。
元达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看到来者是方唐之后也是说道。
“你先等一会，等本官把手里的事忙完再说。”元达说完这句话后便又低下了自己的头。
方唐看到元达专心致志的在看着各地传回来的公文之时，方唐也是没有出声的对着元达点了点头，然后退在了一边等待着元达。
元达手中的各地的公文一张张翻过，而方唐全程也是一言不发等待着元达。
元达这一等就足足让方唐等了有一个时辰。
元达此时终于审阅完了所有的公文，及其劳累的元达也起靠在椅子上在闭目休息。
而方唐看到元达劳累的模样后也是没有开口打扰元达。
元达今年已经快要年过半百了，说句不好听的，他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棺材之中，虽然一张黝黑的脸让外人看不出他真实的年龄，但是原本黑色的头发之中此时也是有少许白发在伴随着他。
已经松垮的面部皮肤也在告诉别人，他已青春不在了。
这时靠在椅子上的元达突然想到方唐还在等候着自己，他一睁眼看到方唐在原地小心翼翼活动着发麻的双脚之时，他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本官倒是把你给忘了，方唐你可不要见怪。”元达笑着说道。
低着头的方唐听到元达的声音后也是快速的拱手说道。
“大人言重了。”元达看到等待了一个时辰的方唐居然还有这般模样之后，他也是捋着胡子，一脸满意之色。
“方唐。你来找本官是所谓何事？”元达开口问道方唐的来意。
方唐稍微踌躇了一下，然后从一旁角落走了出来，站在了房间中央后方唐拱手对着元达说道。
“下官最近在西洋人的店铺之中发现了一样可疑的物品，下官前来是特意来告诉大人您。”方唐话中的西洋人三个字一出现立刻让元达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瞬间变得精神不以。
“西洋人？是什么可疑的物品要告诉本官？”元达语气中有了一丝的急切。
“下官在西洋人的店铺之中发现了数百个小陶罐。”方唐如实的把西洋人店铺中存在的陶罐给说了出来，可元达原本一张急切的脸在听到陶罐之后，顿时耷拉了下来。
“陶罐，如此之物值得你亲自前来禀告吗？”
元达语气中出现了一丝的失望，当方唐要说成立城管的时候，元达也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了陛下，甚至不为过的说城管成立是用元达这张老脸才换来的！
方唐你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说，肯定能查出来西洋人来唐朝的真实目的，本官当时也是选择相信了你。
可你如今拿世面上随处可见的陶罐来应付本官，你难道真的以为本官是这么好糊弄的吗？你能对的起本官对你的期望吗？
“不仅仅是陶罐，下官还在西洋人店铺中闻到了一种名叫火药的粉末的味道。”方唐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元达。
而元达看到方唐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让别人发现的锋芒之后，他也是此时重视了起来。
“火药，这又是何物？”元达严肃的问道方唐。
“火药是具体是什么下官不方便透露，下官能告诉告诉的尚书大人的是，如果用下官口中的将陶罐填满。
然后在用竹管迁出一条引线，最后在用泥土把陶罐密封，这样一个装有火药的陶罐点燃之后的威力足可以让一件房屋顷刻之间消失不见！”
方唐的这些话让元达双眼充血一般的看着他，久久不语。
元达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如此之物，一个装满火药的陶罐就有如同毁天灭地的能力，要是把这用在战场之上，那我唐朝那里还会有敌手！
不过想到这里的元达突然心里一震，方唐刚才说这些东西现在此时都在西洋人的手中，如果他们也弄出了方唐刚才所说的陶罐，那我大唐百姓岂不是要遭受无妄之灾？
“方唐，本官问你，你刚才所说是否属实？可否有半句假话？”元达问道方唐，而方唐也是很快的开口回应着元达。
“下官刚才绝对没有半句谎话！”
“好，没有半句谎话是吗？”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火药有如此大的威力，那你为何不立马把西洋人抓回来！”元达一拍桌子大声问道方唐。
面对着元达的咆哮，方唐也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下官现在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实火药就在西洋人的店铺之中，如果冒然把他们抓回来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你是说西洋人背后还有人？”元达怀疑语气问道方唐。
“这只是下官的猜测而已。”方唐说道。
元达看着站在底下的一动不动的方唐也是没有开口，眼睛微咪，元达的手指不断敲打着桌面。
沉默了片刻之后，元达开口对着方唐说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方唐你立马派人把那些西洋人抓回来，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我们不能拿百姓的生命作为赌注。”
元达是个果断的人，当他听说方唐口中的火药就在西洋人手中之时，他便想把那些西洋人尽数抓回来然后让一个个的尝便唐朝的酷刑，只有这样元达才能解气。
但是方唐对于元达的这条命令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方唐一直不知道该怎么作出的选择此时又一次的出现了。
“方唐，你没有听清本官说的话？”元达问道方唐。
“下官听到很清楚，但是下官不建议这么做。”
“这又是为何？”元达问道方唐原因。
“因为……下官的家人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第103章 妥协
有时候坦白是应对难题最好的方法，而如果你要用谎言去圆一个可以站立脚跟的说法，那么接下来你将会用更大的谎言去弥补自己的漏洞。
面对元达对自己的质问，方唐很直接的说出来自己的原因。
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丝的停顿，就那么直接，直接到让元达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下官的家人被他们盯上了。”元达脑海中也是不断重复念着这一句话。
到了元达这个年纪的人，他深知家人的重要性。
权利，身份，地位，这些许多人一生都在追逐的东西，在元达眼力根本是不值一提，犹如鸿毛一般。
无论你生前权侵朝野，或者是受到万民敬仰，等你变成一捧黄土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自己什么都带不走，你能带走的只有家人之间那股亲情和那一抹不舍。
“方唐，你这让本官十分为难呀。”元达听到方唐的理由之后也是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方唐这个拒绝的理由根本让元达没有办法去反驳，因为元达也是一个及其重视感情的人，但是有时候让人无奈的是，你必须要在不可能作出的选择里面，作出自己的选择。
“尚书大人，下官并不是特意要为难大人您，下官之所以认为此时抓捕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