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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管制官一时说不出话来,等到她的精神终于恢复镇定以后才终于说:“这,这件事一定要向我的主君禀告……”
“这是当然的,赶快这么做吧。”
以菲布达胥恒星的苍蓝色光芒作为背景的男爵馆,连细节部分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以前轨道城馆是以车轮式的结构占大多数,它可以利用其自转所产生的人工重力来维持馆内的运作。但是这种建筑结构无法避免因为馆内高低楼层的不同而产生的重力差异,而且它也需要稳定的向心力来维持重力。所以最近——大概三十年以前——具备重力控制装置的城馆开始成为主流。虽然购买附属设备以及维持装置的运作需要一笔开支,但总算可以提供更为舒适的居住环境。
这座男爵馆就是利用重力控制装置来运作的城馆之一。它的主体建筑形状是一个变形的六角形,并以一根长管连接另外一座立方体的建筑。
而那座立方体的建筑就是宇宙港。因为需要在那里储藏反物质燃料以供应往来的交通艇,宇苗港才会设置在离本馆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有一艘巨大的氢气运输船停靠在码头那里,其他还有几艘像小虫一样的小型星系内宇宙艇停泊着。
由于城馆内的人工重力开始产生的关系,球形的操舵室开始旋转起来。在操舵室内的天花板转到艇首的方向之后,便朝城馆的旁边移动过去。
杰特的脚边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一七”数字,并持续朝脚下接近过来。也就是说,这艘联络艇是要到第十七码头进行补给。
终于靠岸了——艇外的影像也跟着消失,墙壁恢复成乳白色的模样。
画面开始流动着一列列的绿色文字,正显示联络艇的门已经与通往馆内的联络筒连接在一起的讯息。
“走了,杰特。”拉斐尔卸下了座椅上的装置以后便站起来说。
“嗯。”杰特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们可以在这里待多久呢?”
“大概三十分吧。”
“只有三十分钟?”杰特皱了一下眉头。毕竟清洁身体是最重要的事,只有三十分钟的话可是相当赶的。
“我们非得尽快到达史法格诺夫不可。”
“我知道。”杰特跟在拉斐尔的身边一起进入了气闸室。“但是,我们到底比敌方舰队要快多少时间呢?”
“什么啊,难道你不知道吗?”拉斐尔轻蔑的说。“以史法格诺夫当地时间计算的话,大概有二十七小时吧。”
“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多花一点……”杰特这时注意到公主的眉毛已经竖立了起来。“……时间的空暇也没有。早一点也好,赶快到史法格诺夫去向他们报告危机吧!”
“真高兴你没忘记。”拉斐尔辛辣的说。
两人这时已经站在联络艇门口的正上方,在那里有一座升降台正在等待他们。
“下降。”拉斐尔对升降台下了指令。
当他们下降到透明的联络筒内部之后,两人就正式踏上了男爵馆的土地。
因为已经有两天没感觉到重力了,杰特觉得有点头晕目眩,但他还是勉强转着头张望了起来。
眼前所看到的是一片星空,可是他却看不到那颗发出青色光辉的菲布达胥恒星,所以这片星空应该不是外合实景的影像才对。不是实景影像的证据还有一个,那就是还有无数条鱼正在星空中四处浮游着。
联络筒的前方有十几名地上人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她们大概都是男爵的家臣。
一开始杰特还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他马上就知道之所以会觉得奇怪的原因了。原来在这里迎接他们的人全部都是女性。
而且女孩子们的头也全都低垂了下来。
“公主殿下。”其中一个人走上前来以充满畏惧的语气说道。她就是先前通讯时的那名管制官。
好像是认定一见到皇帝孙女的容貌就会对自己的性命带来不好的影响一样,她的脸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来过:“请到这里来,让我带您到休息室。”
“那就拜托你了。”接着拉斐尔便强硬的说:“不过现在的我是星界军的翔士修技生,所以请用接待修技生的方式招呼我就行了。”
“是,知道了。那么请到这里来,公主殿下。”
拉斐尔放弃继续与那位管制官强调自己的身份,只见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大家都是一直这样招待你的吗?”杰特悄声的问着。
“怎么可能!”拉斐尔像是把刚刚叹的那口气转到杰特身上般的回答道。
他们被带往的地方,是一间位于宇宙港内部的某个房间。那里有几张桌子。四面的墙上闪耀着似乎曾在那里看过的星星,也有几条鱼在星空中游着。不过并没有任何人在这间房间里面。
拉斐尔被带领到最里面的桌子那里坐了下来。
杰特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应该跟拉斐尔同一桌,但管制官却阻止了他:“您请到那里去坐。”
“啊?”杰特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拼命的眨眼睛。“为什么?”
“这是因为……”管制官正要说时突然住口,若有所思地看着杰特的头顶。
原来如此,大概是看到棕色头发的杰特却戴着贵族的头环而感到惊讶吧?而且似乎还认为这个遗传体质是地上人的青年,应该没有可以和高贵的皇帝一族同席的身份吧?
“杰特。”已经失去耐性的拉斐尔开口了。“你在干什么?快点坐下来。”
“嗯。”杰特也真的生气了,于是他无视管制官的要求径自走到拉斐尔的身旁坐了下去。
管制官的眉头虽然皱了起来,但她并不敢违逆公主,于是便问道:“您想喝些什么呢?”
“先别提要喝什么了!”拉斐尔说。“我想借用盥洗浴室,可以带我过去吗?”
“皇族的贵人怎能使用盥洗浴室呢!”管制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们已经替您准备好浴池了,还请殿下再多加考虑一下。”
“我没时间了,家臣小姐。再说皇族也是会用盥洗浴的。”
“是这样的吗?”家臣显得很困惑。“这点我们不能作主,请问您想喝些什么呢?”
拉斐尔看着杰特,露出了已经完全拿她们没办法的表情。
“我想喝冰咖啡。”虽然并不怎么渴,但似乎是有必要回答的样子,于是杰特便这么说了。
“我的话,热的桃果汁就好,另外再切一片柠檬放在果汁上。”
“拉斐尔,你的味觉还蛮独特的。”说到这里杰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当他回过头去以后,才发现管制官正在用很严厉的目光怒视着他。
杰特吓了一跳,连忙把头低了下来。
“知道了。马上就把桃果汁送过来,请您稍等一下。”管制官那严厉的目光很快就消失了。只见她深低下头来朝拉斐尔鞠躬之后,便一路后退离开了房间。
“希望她别忘了我点的咖啡。”杰特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么说来,好像打从一开始这些家臣就似乎刻意不去注意他的样子。
“我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拉斐尔说。
“我也是。”虽然跟皇族相比,贵族并不是那么的稀少。但是被完全冷落在一旁也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倒也不是为了什么高贵的自尊,而是也不应该完全把我当成空气一样可以忽略吧!——这是杰特礼貌上的要求。
终于,管制官引领着一位女性和自动机器来到两人的面前。
“请用。”管制官冷冷地瞥了杰特一眼。
“谢谢。”虽然没有忘记这时候应该要说声谢谢,但这句话杰特只是在心中说出来而已。接着他就从自动机器的肚子里拿出了装着冰咖啡的容器。
另外一位女性手中则是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装着桃果汁的玻璃杯,一看就知道她相当的紧张,因为桃果汁的表面正因为她手指的颤抖而不断的波动着。
结果果汁还是漏出来了,虽然只有几滴而已,但还是溅到了桌子上面。
然而那名女性狼狈不堪的样子,却像是一不小心将一碗热汤整个泼到了公主的头上一样。
“谢尔奈!你,你倒底在于什么?”管制官的脸变得很苍白。
“真是非常对不起!”这名叫做谢尔奈的家臣很快就跪了下去,将额头低下紧贴着地面拼命的道歉。
杰特差一点当场仰天叹息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是一点点果汁泼出来而已,不是吗?
拉斐尔也愣住了,她问道:“怎么了吗?”
“这是公主殿下要喝的饮料,但我竟然让它漏出来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这么无礼的事……”
“你说无礼的事是指这个吗?”拉斐尔朝沾在桌子上的那几滴果汁渍液看了过去:“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
说完,公主就伸出手指稍微抹了一下桌面上的水渍,但这个动作却让谢尔奈发出了短暂的悲鸣声。
“啊!请您千万不要这么做!”谢尔奈很快就上前伸出双手握住了拉斐尔的右手,并试着要擦拭公主已经湿掉的手指:“我马上就帮您洗干净,所以请,请您千万不要做这种事……”
“不必介意。”拉斐尔将手指从谢尔奈那里抽了回来:“我不知道你对王宫内的养育方式抱持着什么样的想法,不过至少擦拭自己手指这点事我还可以自己来。”
“怎么可以这样……?”从谢尔奈的表情看来,她已经快要真的哭起来了。
拉斐尔只好转过头来,以求救的眼光望着杰特。
“是这样的,”于是杰特插话了。“如果你再继续闹下去,这才是更失礼的行为吧?”
“是,我明白了。”谢尔奈咬住了下唇,头也跟着低垂下去。
“谁教你可以对公主殿下这么没大没小的,谢尔奈?”管制官说。“真是非常抱歉,那么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是。”谢尔奈的肩膀略略的颤抖着,头仍然是低低的。
“我越来越讨厌这里的气氛了。”当两名家臣告退了以后,拉斐尔喃喃自语的说着。
“她们每个人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难道帝国的国民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好像都在害怕些什么似的。至少感觉上,在‘哥斯罗斯号’那里的从士们好像还比她们更有自信的样子。”对身份是贵族但遗传体质是地上人的杰特来说,他并不是很喜欢她们的态度。
“没这种事,‘哥斯罗斯号’上的从士才是正常的帝国国民。”
“是这样吗?”杰特还是不太相信。虽然拉斐尔是这么说的,但是军中跟家族的身份完全没有关系,说不定星界军中才是比较特殊的情况。
“你不相信吗?”拉斐尔很意外的察觉到杰特的想法。“是真的,你到帝都之后就会知道,我才不会说这种马上就会被揭穿的谎言。”
“这样啊——”
“小的时候,我就曾经被国民当场斥责过。”拉斐尔认真的说。
“对方是不认识公主殿下的人吗?”
“又不是你!那个国民是在我家工作的,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你家?你是说克琉布王家吗?”
“嗯,他是王家专任的庭园师,那时候我正在餐厅乘着移动坛到处乱飞,把一堆花草树木弄得东倒西歪。”
“你的话有的时候还真让人很难理解,餐厅为什么有种花草树木?它们是在餐厅的外面吗?”
“不是,那里是一座庭园形式的餐厅。”
“喔!”杰特想起来了。
大部分亚维人所住的地方都是在人工环境中。可以在自己所喜欢的场所及高兴的时间下雨,内屋屋外也没什么区别,就算寝室在花园中也无妨。所以餐厅里有种花草树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后来——”拉斐尔开始述说着下面的这段故事。
在以悲哀的眼神检视过惨状后,庭园师以郑重的态度,向站在一旁畏畏缩缩的公主训话了起来。
以自己的工作为傲,并倾注心中所有艺术与感性来完成的这片园地,现在已经全都死了。但这却是因为一个七岁小女孩的恶作剧而造成的。庭园师对这件事感到非常的不满与愤慨,而能够压抑这种愤慨的人类。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过……
在他说完这些话以后,拉斐尔以颤抖的嘴唇,用七岁时自己所知道最正经的话,发誓再也不做这种愚笨的事。
庭园师并没有完全相信拉斐尔的话,他只是很诚恳的对她这么说:“如果我再知道我的作品是被公主殿下的移动坛所破坏的话,等到我需要和土壤改良蚯蚓培养良好关系的时候,就会带你过来一起陪它玩喔!”在确定拉斐尔已经牢牢记住之后,这才放她走。
“——当然,后来父亲知道以后也这么骂我:如果因为一时的玩乐而要以性命交换的话,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