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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把我们留到那个时候?”
“是的。”
拉斐尔觉得很奇怪——在她还没发怒之前,迷惑的感觉反而先出现在心中——男爵到底在想什么?
“要先声明一件事,我可不是想反叛。”男爵说道。
“你的行为就算是反叛也嫌不够华丽。”拉斐尔辛辣的说着。
“真是遗憾。”男爵歪曲着嘴角冷笑了起来,随即低垂着头说:“我家的历史还很短,不适合做华丽的事。”
拉斐尔无视男爵的举动,专心喝着眼前的羹汤。
无意间朝前方瞥了一眼以后,她发现在男爵的面前还留着前菜,而且几乎都没有动过。
菜里有下药吗?拉斐尔这么怀疑着。
我真笨——拉斐尔的怀疑很快就消失了。男爵会这样只是因为他的前菜上得比较慢。根本没必要开一个只有在拉斐尔的菜下药的晚宴,毕竟这里是男爵自己的城馆。
在羹汤之后是鳟鱼面包,里面的鳟鱼是经过遗传基因改造的小型种类。
“然后呃?”拉斐尔将覆在鱼上已经烤成褐色的面包拨掉,一边催促男爵回答。
“嗯?”
“把我留在这边以后,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岂敢!我只是要让公主殿下在这馆内接受我竭诚的招待而已,绝没有什么加害之心……”
“哦?我现在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了。”
“当然明白,我在守护我的领地。”
“把我们留在这里,跟你的领地安全有关系吗?”
“史法格诺夫侯国是大邦国,”男爵说。“‘人类统合体’会知道其所在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的男爵领地领土既小,历史也短,他们很可能不知道菲布达胥男爵领地,毕竟这里不过一个月来两次定期联络船而已,如果他们不知道的话,我希望能继续让他们不知道下去。所以如果他们观测到有船出入菲布达胥门,就会联想到这个领地是否曾被他们的情报网所遗漏,那他们就有可能发现这个微小的领地,也许还会跑来气冲冲地破坏这里也说不定。”
“但是我们已经通过菲布达胥门了,你又怎么知道敌人还没有发现到这里?”
“也许已经被发现了也说不定。但是给敌人的机会一次就很够了,我也不可能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是有点道理。”
“没错吧?”男爵用力的点了点头,“所以公主殿下,虽然您不情愿,但在敌方还没确定已经离开这里附近以前,请您在这里暂留。如果敌军舰队很快就遭到击退,我也不会让您在这里待太久;可是如果一直没有被击退的话,那么在帝国收复这块领地之前,都还请您留在这里。”
“你以为我会在这里长住下来吗?”
“我的领地拥有水耕农场也有培养牧场,所以粮食方面请不用担心。甚至在材料有限的情况下,厨师的手艺也不会让您吃到觉得厌烦。”
“如果帝国一直无法收复这里的话,你又要怎么办?”
“那已经是那时候才要考虑的事了。像我这种小领主,光是处理眼前的问题就要耗尽全力了。”
“先想想稍微之后一点的事情会比较好。”在说话当中,拉斐尔继续专心吃着鳟鱼和面包。
“您的意思是?”
“你阻碍军务中的联络艇通行,帝国可是会剥夺你拼命守护的领地的。”
“不会的。所有的行动都是基于守护领地的热情,帝国高等法院可以理解我的行为,最多不过判处罚金。”
“即使因为你的热情,而导致史法格诺夫侯国在无预警的情况下遭受攻击?帝国高等法院会有这么宽大?”
“这点没有问题。史法格诺夫周边的交通量很大,即使殿下不去,也会有人去通报敌舰队接近的消息。如此一来,帝国就不会苛责我的行动,法院也会相信我郑重接待殿下的证言,尤其那份证言一定将会以亚布里艾尔的名字来发表。”
“不要说出那个名字!”拉斐尔大声喊道。“我们一族的荣誉是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教!”
“确实是这样。”男爵殷勤但毫无诚意地低下头来。“请原谅我,殿下。”
拉斐尔不理会男爵,继续吃着剩下的面包。侍者则迅速收走了食器。
“我的话也就算了,你又对杰特作了什么?”
“海德伯爵公子已经接受父亲……”
“不要说梦话了,男爵。我讨厌被欺骗,到底是怎样?”
“我知道了。”男爵耸了耸肩。“那个年轻人没有接受贵族的资格,所以我就给予他适合地上人的待遇。”
“同样的事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杰特是贵族。”拉斐尔说道。“还有,你对国民的地位似乎有特殊的见解,我从来没有在别处看过像这里的家臣一样卑躬屈膝的国民。简直就像是被训练来奏乐的猫一样,真是惨不忍睹。”像是刻意说给旁边那位女性侍者听一样,拉斐尔大声的这么说着。
“领主与家臣的关系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能干涉,何况您只是公主殿下。”
“这倒也是,至于你所说的‘适合地上人的待遇’,我现在很有兴趣听。”
“还请公主殿下不用担心这件事。”男爵顽抗着。
下一道菜被端上了桌,那是将肉类与蔬菜装在南瓜里面炖煮的料理。
拉斐尔被那颗南瓜挡住了视线。“听好,男爵,你虽然有守护领地的义务,但我也有要尽的任务。我的任务就是要将杰特平安无事地送到史法格诺夫。如果杰特出了什么事,不管高等法院会怎么处理,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明白。”男爵摇摇头说。“为什么您要那么在意那个地上人呢?”
“如果你有当过军人的话,”拉斐尔愤怒地瞪着男爵。“应该就知道任务是多么神圣的事吧。不只如此,这还是我第一个被赋予的任务。我是一定要完成任务的,即使这会使你重要的领地遭受战火的洗礼。”
“战火是不会来的。”虽然男爵看起来一派轻松的模样,但是拉斐尔早已看透这份轻松只是硬装出来的。
拉斐尔简单吃了两三口南瓜以后,便站起了身来。
“啊!殿下您己经不需要用餐了吗?可是还有菜没上来……”侍者狼狈的说道。
“请代我向厨师致上谢意,并向他赔罪。我已经吃饱了,而且真的非常美味,请这么对他说吧!”
男爵朝身后挥舞了一下手臂。“带公主殿下到寝室去。”
很快就有两位家臣朝拉斐尔这里走了过来,她们也都是女性。
男爵对家臣下达指示: “殿下累了,带她去休息。她休息时,你们就在旁边服侍。”
原来如此。不论如何,男爵就是不让我接近联络艇吗?
“我好奇一问。男爵,你的家臣中有任何男性吗?”
“不,我不能忍受地上人的男性出现在我身边。”
拉斐尔的嘴角向上扬了起来。
亚维人老是在该笑的时候不笑,不该笑的时候却偏偏笑着——对亚维帝国抱持反感的人相信着这样的说法。
然而,这实在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误解。
亚维人高兴的时候会笑,快乐的时候也会笑。
不过,会被误解到这种程度多少还是有原因的。因为亚维人在憎恨眼前的人时,也会发出微笑。
那是比称为冷笑的表情还要惨绝人寰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毒花,飘散着轻蔑与挑战的香气,那是一种完全不会被误解为亲爱表现的容颜——敌人将它称作是“亚维的微笑”,并深深地戒惧着。
“讨厌你的理由又多了一个。”而如今,“亚维的微笑”正在拉斐尔的嘴角附近扩散了开来。
'小说'《星界纹章1》
第十章 加杰特的愤怒
当杰特恢复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头非常沉重,脑袋里的血液就像是泥浆一样在血管内四处堵塞,无法顺利流通。
——这里是那里……?
他将眼皮微微地睁开,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面上有鸢鸟浮雕图案的木墙,而他现在正躺在一张坚硬的床铺上面。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他开始慢慢地恢复先前的记忆。
记得两个人走过了从宇宙港到男爵本馆的一条长长的通道,而来到本馆以后,带路的人马上就说要带领他们前往浴室。就是那个时候,没错,自己就是在那时和拉斐尔分开的。因为两个人当然不可能会使用同一间浴室,正当自己终于能够理解带路人的说法时……
拉斐尔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他的眼前,随后他马上就察觉到脖子后方似乎被什么东西贴了上去。当自己还来不及叫出任何声音时,意识就开始离自己越来越远……
——可恶,男爵那家伙!
虽然对自己下毒手的是家臣,不过下达命令的人是男爵这点是不会有错的。看来她们是用无针注射的方式将药物注射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的。
杰特突然从床上迅速地弹了起来,虽然心中仍然充满了对男爵的怒气,但是他更担心拉斐尔的处境。
“哦!你醒过来了吗?少年。”突然有一阵其他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杰特以充满警戒的眼神朝声音的发源处望去,在那里站着一位穿着贵族长衣的老人,看起来年纪似乎已经超过七十岁了。对方有着一身结实的躯体,精神看起来也相当的抖擞,至于他的头发则是一头像是漂白到发亮的苍苍白发。
“您是?”
“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
说的也是。“我是凌。苏努。洛克。海德伯爵公子。杰特。”
“伯爵公子?是吗!不过,你看起来并不像亚维人。”
“您也是一样的。”杰特仍然没有放松警戒。
“没错,所以说我们是同类啰!我是阿特斯留亚。苏努。阿特斯。前任菲布达胥男爵。鲁夫,也就是第二代的菲布达胥男爵。”
“那,您是现在这位男爵的……?”
“父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杰特满怀着怒火问道。
“怎么回事?你认为我是主谋吗?我只是担心一位被送到这里来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的年轻人,然后在旁边等你醒过来而已。”
“请您不要再装傻了!”杰特开始大声吼叫起来了。
“冷静下来,少年,不,海德伯爵公子阁下。说实话,我儿子到底做了些什么,我可是完全都不知情的。”
“您说您不知情?这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没办法啊!听好,我也是被囚禁在这里的。这样讲,你应该就能明白自己的问题了吧?”
“囚禁?”
“是的,就是囚禁。虽然在这里是没有什么特别不自由的地方,但却没有行动的自由,这应该就算是所谓的囚禁吧!”
“那么,请您告诉我,拉斐尔是不是也在这……呃,应该这么说,被送到这里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吗?还有没有另外一位女孩子?”
“女孩子?没有,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吗?”
杰特并不理会老人的这句询问,他把视线转往自己的手背上看去,不过终端手环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的终端手环到那里去了?”
“不知道。我可是什么也没拿喔!如果真的不见了的话,应该就是被我那不肖子给拿走了吧?”
“您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杰特再度质问那位老人。
“我不是已经说过什么都不知情了吗?”老人悠然的说。“事实上,我就是被囚禁在这里,而且那些家臣也不可能会告诉我任何事。”
“可是,男爵阁下不是您的孩子吗?”
“所以他才会如此对待我啊!因为他对我在遗传上是地上人这一点相当的不满,为了不让其他人,也就是家臣们看到我的样子,所以才会把我关在这里。”
“唔,您越讲我越不明白了。”杰特捂着目前尚未恢复平常清醒状态的头失望的说。这一摸才发现,原来连仅止于装饰作用的头环和象征贵族身份的长衣也都被拿走了,但这跟失去终端手环相比根本不算是什么问题。
“那家伙是自卑感的聚合物。”突然,那位自称前任男爵的老人斩钉截铁地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看起来不像啊?”
“虽然看起来不像,但事实就是如此。身为父亲的我会这么说,那就绝对没错。毕竟菲布达胥男爵家的历史相当短,还不能满足那家伙过度膨胀的自我意识。”
“但是,你们毕竟还是贵族啊!而且也有自己的领地不是?”
“你是说这种小到不能再小的领地吗?”
“不管您们所拥有的领地再怎么小,至少还拥有相当高的身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