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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从荷塘另一侧掩映在绿树芭蕉梧桐和花草之间的一座精致的小阁楼下的花草丛中钻出几个小孩,手里拿着花枝相互打闹着跑了过来。
苗母吓得脸都青了,还以为孩子失足掉进荷塘里了,待到见到四个孩子一个不少,这才舒了口气,气急之下,瘸着腿抢上前,一把抓住年纪最大的大子,从他手中抢过那花枝,照着他屁股狠抽,嘴里还叫着:“叫你野叫你带着弟妹乱跑”
大子也才十岁,挨了花枝几下抽打,屁股吃痛,嘴一瘪,呜呜地哭了起来。其他几个小家伙都扔掉手中的花枝,躲到了姐姐苗佩兰的身后。
苗母拿着花枝要去打苗佩兰身后的几个孩子,左少阳忙上前拦住:“伯母,孩子淘气,教训一下就行了,别打了。”
苗母一家得左少阳家收留,才不知流落他乡,又得左少阳帮忙给孩子治眼病,对左少阳很是感激,听他这么说了,自然不好再打,站在那哭着骂着几个孩子。
左少阳伸手从她手里夺下花枝,随手正要扔掉,突然咦了一声,拿起手上这花枝左右观瞧,急声问道:“大子,你们这花枝从哪里摘来的?”
大子抹着眼泪,抽噎着转身指了指荷塘那一侧的那座精致的小阁楼:“就在那楼的后面。”
左少阳抬眼望去,见那阁楼有两层高,下面除了芭蕉梧桐,还有一些花草树木,还间或种着各色鲜花,只是现下刚刚开春,除了屋角一树腊梅之外,别的花却都没有绽放。但是隔得远了,看不见手里这种花在哪里。转身问瞿老太太道:“老太太,我能去那阁楼下看看吗?”
“行啊”瞿老太太道,“那是芷儿的闺房。”
左少阳举步正要过去,一听这话,马上又站住了,“那就算了……,”把手里的花枝举起来,问瞿老太太道:“这花,是贵府种植的吗?”
瞿老太太眯着眼瞧了瞧,摇头道:“老身不知道,这些花草都是芷儿自己种的,她最喜欢花花草草的了。——芷儿,左公子问你呢,这花枝是不是你种的?”
“是,”白芷寒没有瞧左少阳。
左少阳道:“这花在合州我没见人种过,你是如何得来的?”
白芷寒这才回过头,淡淡对左少阳道:“左公子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当然,花是你种的,我不问你问谁?”
“那我回答,不算违反左公子的禁令吧?”
左少阳一愣,这才想起刚才自己警告过她,如果想给她外祖父治病,就闭嘴,所以才有此一问,当下摇头道:“我问你的,你回答自然不算违反禁令。”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不回答吧?”
左少阳气得鼻子都歪了,心想你不想回答,那还费这么半天劲做什么。
瞿老太太瞪眼道:“芷儿你就不能好好跟左公子说话?三从四德你不会忘了吧?”
这管三从四德什么事?左少阳疑惑地瞧了瞧瞿老太太。
白芷寒哦了一声,飞快瞟了左少阳一眼,低着头,声音和缓了许多,但话语却听着还是有些刺耳:“这花是我种的,不知道公子问这做什么,莫非你识得此花?”
左少阳冷哼一声,道:“这花枝叫做曼陀罗,也叫洋金花。曼陀罗是佛家用语,这花来自天竺,花株高三尺左右,花冠呈喇叭状,有五瓣,有白色、紫色等品种。在夏、秋两季开花。我说得没错吧?”
白芷寒有些惊讶,抬起头瞧了他一眼:“这花整个合州只有我家才有,想不到你却知道。”
“这花既然是白小姐种的,那凋谢的花朵,不知是否收藏有?”
“有,——园中的花调零之后,花朵我全部都收藏着的。”
左少阳一听,不禁喜道:“能卖一些给我吗?——是这样的,曼陀罗花不禁很好看,而且还是一种很好的药材。我之所以问这花,原因就在于此。”
白芷寒淡淡一笑:“原来你也有求到我的时候”
左少阳愣了,笑容一敛,冷然道:“搞清楚,我不是求你,是跟你买,愿买愿卖,两厢情愿,白小姐既然不肯想让,就当我没说好了……”
话刚说到这里,便听见苗佩兰的几个弟妹们尖声惊叫,惊恐地指着远处。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一起转身望去,只见东城那边的天空冒起了滚滚浓烟,有好几处,还隐隐能看见火光。
失火了
众人顿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瞿夫人颤抖着声音道:“好象……,好象就是杏子巷那边……”
左少阳也看出来了,正是桑小妹他们茶肆的方向起火,急声道:“我去救火”
他拔脚就往后院门跑,却被母亲梁氏一把攥住:“忠儿你别去外面有叛军,乱得很,那火这么大,不行的……”
左少阳急道:“娘杏子巷就隔我们两条街,一排排都是木房,一栋挨着一栋,如果不救,用不了多一会就会烧到咱们药铺来的趁着现在火还比较小,赶紧救,不然火势一大,可就全完了”
“那……,那也有衙门水龙队的人救啊不用你的”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现在叛军要打进来了,衙门的人跟官兵恐怕都在城楼上抗敌呢,哪有空来救火?咱们不救,全城都得完蛋”
这道理梁氏自然知道,可是让她眼睁睁看着儿子去冒险,她如何愿意,却又不知如何阻止,只是紧紧攥着左少阳的衣服不松手,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白芷寒冷声道:“你不能去你去救火,有个三长两短,家外祖父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左少阳对她这说话的口气很是反感,脱口而出,又觉不好,忍住气道原方照用就行了——跟你说也没用”左少阳转身对老爹左贵道:“爹,等一会如果发现瞿老太爷正气稍固,厥脱之象缓解,你就用此前的方子,原方照用给瞿老太爷用药”
左贵已经慌得没了主张,下意识地点点头。
瞿夫人对瞿老太太道:“老太爷这还没苏醒,不能没有郎中在一旁,万一小郎中真要出个什么差错……”
瞿老太太道:“对对,左公子,老身求你了,你就不要去了,满城的百姓救火,不缺你一个的”
苗佩兰道:“左大哥,你在这给瞿老太爷治病,我去救火”疾步朝后院门冲去。
左少阳挣不脱母亲的抓扯,急了,索性来了一招金蝉脱壳,一扯腰带,三两下把夹袍脱了,只穿了里面的中衣裤子,跟着苗佩兰跑出了瞿家后院小门,过小巷,钻进自家药铺后门,提了一个水桶就往外跑。苗佩兰也提了个水桶,还顺手拿了把柴刀,紧跟着也冲了出去。
梁氏一路喊着追回药铺,眼见儿子已经跑出门,哭喊着冲到门口,可左少阳和苗佩兰已经跑远了。
瞿老太太他们也跟到了药铺,白芷寒咬咬牙,拔腿也跟着冲出了药铺门,朝左少阳他们追去。
瞿老太太急了,嘶声叫道:“芷儿,你去哪里?”
“我去照看那疯子不能让他死了,否则外祖父也活不成了”
正文 第173章 救火
172文字版暂缺
左少阳提着半桶水跑得气喘吁吁的,苗佩兰很快追了上来,抢过水桶,跟着他往前跑。左少阳知道她的力气远比自已大,也不和她争。
两人冲过一条巷口,正跑着,远处跑过来十几个汉子,见到他们,惊喜地叫道:“小郎中!佩兰!”
两人一眼望去,为首的却是老槐村李大娘的儿子李大壮。苗佩兰忙道:“李大哥,你们上哪去?”
“我们正要去贵芝堂呢!我娘说,要我们来贵芝堂来保护左郎中他们。可巧就遇到小郎中你们了,怎么样?没事吧?”
左少阳道:“我们药铺目前没事,你们不用去了,跟我一起去救火,这火要救不了,往下就会烧到我们药铺去了!”
李大壮革人忙答应了,跟着二人又往前跑。
他们冲到清香茶肆所在的杏子巷,这里已经是一片火海,已经有不少百姓在这里提着水桶救火了,可是烈焰升腾之下,烤得他们根本靠不进去,虽然手里提着水,却没办法泼上去救火。急得乱喊乱叫。
左少阳焦急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终于,他看见了桑小妹和黄芹,两人扳头散发地正跟桑老爹、桑母和桑娃子他们忙着从茶肆里往外搬东西。
见她还平安,左少阳稍舒了一口气,眼看着火的房子距离清香茶肆也州日隔了四五栋房子,而四周只有零散的百姓在救活,没看见衙门的专门救火的水龙队,举目望去,满城都是浓烟滚滚的,也不知到底有多少着火点,想必水龙队在别处救火,还顾不上这边。
现在火势太猛,压根没办法上前救活,只能拆除隔离带,阻止火葬蔓延!
燃烧的这排房子是紧挨着河边的,一栋挨着一栋,所以只要拆掉面向贵芝堂这边的其中一两栋,就能阻止火势继续朝这边蔓延了。左少阳手一指距离燃烧的房屋相隔两栋的房屋,对苗佩兰和李大壮道:“咱们赶紧把这栋房子拆了,拆除隔离带!”
这是古代最常用的一种救火手段,古代几乎都是木屋或者砖木结构的房子,着火之后很容易一烧一条街甚至半座城。在缺乏消防设备,消防条件很落后的情况下,拆房子划出隔离带,就成了最有效也是最常用的办法。现在之所以没有人这样做,都是因为叛军正在攻城,城里大乱,没人指挥。
而苗佩兰和李大壮等十几个人,却是听从左少阳的安排的,一听这话,立刻冲向那房子,开始找工具折墙壁砍立柱。
这家房子的主人虽然在一旁哭着看,却不敢阻拦,因为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房子被拆掉还能一些剩下的,如果被烧掉,那就什么都没了。
苗佩兰冲在最前面,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清了这房子的结构,找到支撑大梁的主要立柱的所在,飞起一脚,便把紧挨着立柱的一块木板踢烂了,又是几脚,在立柱两边踢出了两个大窟窿,举起手里柴刀猛劈。只要这根立柱一断,最多再拆除其他一两根支撑的立柱,房子最上端横着的大梁就失去平衡支撑,横梁的重量加上一屋顶的青瓦的重量,房顶在重力作用下就会倾倒。这是最快的拆房的方法。
李大壮手里没有工具,只能用脚踢烂木板墙壁,有几个汉子冲进屋里,找到了锄头、钉锤、菜刀之类的工具,也一起乱砸乱砍。
左少阳扔掉了手里的水桶,冲进了屋里,也想找个刀子斧头之类的东西拆房,这时,相邻房屋燃烧形成的浓烟已经笼罩整个火场,加上屋里被主人抢运东西早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了,一时间哪里找得到工具。
慌张地低头搜寻之时,房子已经嘎吱嘎吱乱响,房顶的瓦片在簌簌往下坠落。知道房子要倒了,他想往外跑,就在这时,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一跤摔例了个四脚朝天,咚的一声,后脑勺正好磕在一口掉在地上倒扣着的铁锅上,顿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他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想往外走,可是这一跤摔得不轻,昏头昏脑的找不到方向,四周又全是黑烟,呛得他不停咳嗽,眼睛都睁不开。
便在这时,耳边听见苗佩兰嘶声叫喊:“左大哥!左大哥你在哪里?”
左少阳惊喜交加,喊道:“我在……咳咳咳”浓烟吸入,剧烈咳嗽起来。
旋即,一道黑影旋风一般冲了进来,扑到他身上,一把将他抱住:“左大哥!”
这黑影正是苗佩兰,原来苗佩兰这会工夫已经将那最主要的立柱砍断了,她一回头,看不见左少阳,她知道立柱一断,房子就会倒塌,吓得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惊叫道:“左大哥,大哥你在哪里?”
叫了两声,便听见屋里传来左少阳的回答和剧烈的咳嗽。她立刻疯了一般冲进屋里,浓烟中一眼看见左少阳,喜得纵身扑去,不顾一切抱住了他。
听见苗佩兰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左少阳一直听到的都是她的笑,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这声音,而且,是为了自己,左少阳心中一暖,此刻搂着她的小蛮腰,软玉温香抱满怀,可惜却不是温存的时候。
苗佩兰抱住左少阳,抓住他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朝满是浓烟的屋里喊:“屋里还有人吗?快出去啊!房子要倒了!”连叫了两声,没有人应答,两人也冲出了房外。
来到屋外,李大壮他们又砍断了两根立柱,把墙壁的木板也砸了个七零八落的,房子终于嘎吱嘎吱叫着倾倒了。苗佩兰急忙拉着左少阳跑开。
不料,那房子歪歪斜斜却没完全倒下来,原来后角被另一边的房子屋檐给挂住了,靠在了那房子上面,晃了几晃,稀里哗啦往下掉瓦片,却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