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这里才是紧急军务,”他打断我说,“所有民用机都已在三小时前着陆了。马上着陆!”
“可我得……”
“着陆!不然就把你击落。我们一直在追踪你,我马上会出动一架拦截机冲到前方半英里处阻拦你。要么着陆,要么就一意孤行,等着领教拦截机的厉害。”
“听我说,我会着陆的,可我得……”他挂断了。我张口结舌。
第一架拦截机突然出现在我前面半英里的地方,我只好着陆。
我的着陆动作但七八糟,幸而我和我的乘客都没受伤。他们向我发射照明弹,猝然下降向我扑来,我还以为要被炸得粉身碎骨呢。接着我被带进去和飞行联队指挥官本人碰面。他甚至帮我接通了电话,当然这是在心理分析小组先对我施行催眠测试、再把我弄醒之后的事了。
这时已是五区时间一点十三分,而“进攻方案”已经实行了十三分钟。
老头子听着汇报,低声咒骂着,叫我闭上嘴,早上再来见他。
第十九章
如果当初我和老头子去的是国家动物园,而不是坐在公园长椅里,我说不定就不必去堪萨斯城了。我们将国会两院联席会议上捕获的十名泰坦星人连同第二天的两个,一并委托给动物园的管理员。它们会被安置到不幸的类人猿肩上,包括黑猩猩和巨猿,但没有大猩猩。
管理员把这些猴予锁在动物同的兽医院里。一对名叫阿贝拉尔和埃洛伊兹的黑猩猩被关在一起,它们一直是情侣,没理由把它们分开。也许这一点就说明了我们在心理上难以对付泰坦星人,即使那些将鼻涕虫移植到猿身上的人,他们仍旧把它们当猿看待,而不是泰坦星人。
关这对黑猩猩的笼子旁边是一家子患上肺结核的长臂猿。由于有病,它们没有被用作奇主,笼子和笼子之间也不相通,由密封性良好的滑板相隔,每个笼子都有空调。我记得,我待过的一家医院的条件还不如这里呢。
第二天清晨,隔板却打开了,长臂猿和黑猩猩混在一起。阿贝拉尔,也可能是埃洛伊兹,已经会撬锁了。这种锁原本是防止猴子打开的,却防不住猿猴兼泰坦星人,倒也不能怪设计锁的人。
这里原本只有一对黑猩猩、一对泰坦星人加上五只长臂猿——第二天早上却发现,七只猿猴全部被附体了,泰坦星人的数量变成了七个。
这一情况是在我离开堪萨斯城前两个小时发现的,可是老头子却没得到通知。要是他了解这一情况的话,他立即会明白:堪萨斯城的泰坦星人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就算换了我,也能从猿猴身上的泰坦星人数量增加中推导出这个结论。如果老头子知道了长臂猿的情况,反冲击计划决不会实施。
反冲击计划是军事史上最失败的哑炮。整个部署安排得井井有条,空降部队同时于五区时间午夜抵达九千六百个通信机构——报社、街区控制台、转播电台等等。这批空降兵是我们空降部队的精华,大部分是久经沙场的士官,技师将和他们一起使每个通信机构恢复运行。
届时,每个地方台都会播放总统的讲话和图像,裸背计划也会在所有遭到侵袭的领土上生效,这场战争便将结束,只会留下微不足道的扫尾工作。
见过鸟撞在玻璃窗上受伤的情景吗?鸟并不笨,它只是搞不清状况而已。
到午夜十二点二十五分时,不断传来已攻占某个机构的报告。稍后又从其他机构传来增援呼叫。到凌晨一点时,所有后备部队都已部署完毕。军事行动显然进行得出奇地顺利,就连部队指挥官也着陆了,并从地面发回报告。
没想到这却成了他们最后的声音,此后便杏无音信。
红区吞没了这次行动的军事力量。全军覆没。一万一千架军用飞机,十六万战士和技师以及七十一名战斗群指挥官。用不着说下去了。这是美国有史以来所遭受到的最严重的军事挫败。
需要澄清的是,我不是在指责马丁内斯、雷克斯顿、参谋长联席会议或是促成这次空中突击行动的可怜家伙。整个行动部署周密,以看似真实的情报为基础,而形势也需要我们集中优势兵力迅速行动。假若雷克斯顿当初派出的不是他最棒的精兵强将的话,他肯定会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合众国处于危难关头,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他并不知道那七只猿猴的情况。
没等天亮,我已经明白了,我们所收到的大捷消息实际上全是假的,我们的人已经被附了身、着了道,然后伪装成一切正常的样子。但马丁内斯和雷克斯顿怎么都不肯相信。等我汇报完,已经晚了一个多小时,来不及中止这次空袭。老头子也尽力阻止他们增派部队,然而他们正因胜利兴奋不已,急于扫平敌军。
老头子请求总统务必亲眼验证所发生的实情,但这次行动的指挥控制全都通过阿尔法空间站中转,而空间站没有足够的频道同时播放声音和图像。雷克斯顿说过:“别担心,部队知道他们对抗的是什么敌人。只要我们重新控制当地电台,我们的小伙子们就会重新接通地面中转网,那时你就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直观证据了。”
老头子指出,到那时,恐怕已经为时太晚了。
这时雷克斯顿大喊:“该死!老兄,我可没法让正在战斗的士兵停下来,让他们去拍光背照片。难道你想让上千的小伙子仅仅为了平息你内心的恐慌而丢掉性命吗?”
结果总统采纳了他的意见。
一直等到第二天一早,他们才拿到了直观证据。疫区中心的立体声电视台反复播放的全是老一套节目,诸如“和太阳同时起身开始美好的一天”以及“和布朗一家共进早餐”之类。没有一家电视台播放总统的讲话,也没有电视台承认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军方电报越来越少,四点左右电报停发,任凭雷克斯顿怎样发狂呼叫也无人应答。部队不复存在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情况并非从老头子那里得知,是玛丽告诉我的。作为总统的贴身保镖。整日随总统出入,她处于最有利的观察位置。
直到第二天早上将近十一点钟,我才去见老头子。他听我汇报完,未加任何评论,也没有责骂我,这就更糟糕了。
他正要打发我走,我忙插话:“我抓来的人怎样了?难道他没有证实我的结论吗?” “呃,你说他吗?最新报告说他还在昏迷中。也不指望他能活过来。心理分析师从他那儿什么也搞不到。”
“我想见他。”
“干你懂行的事去吧。”
“什么,难道你还有事情要我去做吗?”
“目前没有。我想你最好——不,还是这样:去国家动物园转转,在那儿你会发现点事,说不定能得到点启发,对解决堪萨斯城的问题有帮助。”
“啊?”
“去拜访一下霍勒斯博士,动物园副主任,告诉他是我派你去的。”
于是我去了动物囝。我本想和玛丽同去,可是她有事脱不开身。
霍勒斯人很好,个子小小的,和他养的狒狒有几分相像。他把我介绍给一个叫瓦尔加斯的博士,他是外星生物专家,曾经参加过第二次金星考察。他给我讲了所发生的事情,我一边看着这几只长臂猿,一边修正我的误解。
“我看了总统的电视广播,”他随和地说道,“你是不是那位,我是说,你不是那位——”
“对,我就是‘那位’。”我简短应答。
“那么你能告诉我们许多有关此类现象的情况。你的这种遭遇是独一无二的。”
“也许我应该有能力做到,”我慢吞吞地承认,“可是我做不到。”
“你是说你——呃,我是说你成为它们的囚徒的时候并没有发生分裂生殖,时吗?”
“没错。”我考虑了一下,又说,“至少我认为是这样。”
“难道你不知道吗?据我所知,呃,受害者都完全记得他们曾遭遇过的经历。”
“哦,他们记得,又不记得。”我试图想说清楚这种作主人奴仆的奇怪而又超然的精神状态。
“我觉得,裂变有可能会趁你睡着时发生。”
“也许吧。除此之外,记不清有几次,开联合会的时候也会发生。”
“开会?”
我解释了一番。他眼神发亮,“哦,你是指‘联合成对’。”
“不,我说的是‘联合会议’。”
“我们说的是一回事儿。难道你不明白吗?结合成对和分裂生殖——无论何时,也不管寄主的数量够不够,它们都可以随心所欲地繁殖。很可能每接触一次就产生一次裂变,一旦有机会,就会裂变。也许不到数小时的工夫就会有两个完全成熟的雌性子寄生虫。”
我仔细想了想。看着这几只长臂猿,我无法置疑。如果这是真的话,那“我们”何必还要依赖宪法俱乐部去运载鼻涕虫呢?也许没这回事儿?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依照主人的意图办事,看到的只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可是“我们”为什么不像渗透堪萨斯城那样去攻占新布鲁克林呢?时间来不及吗?
渗透攻取堪萨斯城的过程已经一目了然。手头有了足量的“货”,一艘飞船载着从泰坦星人身上提取的可移动细胞,以这种细胞体为基础迅速繁殖,使数量达到能与人类匹配的程度。
我不是什么生物学家,也并非外星生物专家,可我会做简单的运算。假定一艘飞船带来一千只鼻涕虫,降落在堪萨斯城附近。如果它们有条件每隔二十四小时繁殖一代,那么——
第一天:一千只鼻涕虫;
第二天:两千只鼻涕虫;
第三天:四千只鼻涕虫;
一周后:十二万八千只鼻涕虫;
两周后:一千六百万只以上鼻涕虫。
而且我们并不知道它们是否一天只能繁育一代,从长臂猿身上就能证实,它们的繁殖速度更快。
我们也不清楚一艘飞碟是否只能装载一千只细胞体,也许能运载一万只鼻涕虫。如果我们假定一万只鼻涕虫母体每隔十二小时繁殖一代,那么,两周后就是——两万五千亿只以上!
这个数字太庞大了,大得失去了实际意义,因为地球上没有那么多人口,即使把猿猴算在内也不够。
不久我们将深陷于鼻涕虫的世界里,比起堪萨斯城,这种前景更令我不安。
瓦尔加斯把我介绍给史密森学会的麦基尔文博士。麦基尔文是位比较心理学家,瓦尔加斯告诉我他是《火星、金星和地球:激发动机的研究》一书的作者。瓦尔加斯似乎希望我对此书有印象,可我没看过。没等我们人类从树上爬下来,火星人已经灭绝了。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谈得上研究他们的动机?
他们俩开始交流意见,说着外人听不懂的行话。我则继续观察长臂猿。这时麦基尔文问我:“尼文斯先生,联合会议开多长时间?”
“联合成对。”瓦尔加斯更正他。
“联合会议。”麦基尔文又说了一遍,“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方面。”
“可是,博士,”瓦尔加斯坚持己见,“类地生命中有类似的情况。在原始的繁殖中。结合成对是基因交换的媒介,借以使全身发生突变——”
“你是在用人类经验来解释宇宙万物,博士。你连这种外星生物是不是以基因为基础都不知道。”
瓦尔加斯脸涨得通红,他顽固地说:“能否请你暂时接受基因,以此为先决条件?”
“我为什么要接受它?我再说一遍,老兄,你在通过类比来推理,但是没有理由认定存在那种类推,所有的生物形式有而且只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生存的推动力。”
“还有繁殖力。”瓦尔加斯坚持道。
“假如生物体永世不死,不需要繁殖呢?”
“可是——”瓦尔加斯耸耸肩,“你的问题不恰当,我们很清楚,它们会繁殖。”他指着那几只猿猴说道。
“我是在说,”麦基尔文回到刚才的话题,“这不是繁殖,而是一种单个的生物机体的扩张,以控制更多的空间。相当于一个人给他的房子接上一间侧厅。不,博士,我不想冒犯你,可是,人有可能太受限于受精卵配子的框框,忘记还可能在在其他模式。”
瓦尔加斯发话了:“可整个体系自始至终——”
麦基尔文打断他:“以人类为中心,以地球为中心,以太阳系为中心,这些都是狭隘的思路。这些生物或许来自太阳系以外的地方。”
我说:“呃,不!”我脑中突然闪现出一幅泰坦星的画面,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激动。
他们俩没人注意我。
麦基尔文接着说:“如果你一定要类比,就拿‘阿来巴’变形虫来比较。这是一种早期的、较原始的,却比我们更加成功的一种生物形式。‘阿米巴’变形虫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