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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有我的目的，我想得到美杜莎的头。不是作为武器什么的，只是为了纪念。”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零思索了片刻，微微皱眉道：“你，不是冥神，是波——”话还没说完，突然眼睛被光刺痛，零忙遮住眼睛。
“佩加索斯我会惩罚他的！”那个声音渐行渐远。
等慢慢适应过来，零的眼前已经空无一物，江城子不知道什么已经站在自己的旁边，低声道：“资料上说，美杜莎这个孩子最后会变成星星，现在也许已经飞上天了吧。”
零有些懊恼地甩了甩还能动的右拳，道：“那就应该在他变成星星之前斩了他，可恶！”
“好啦，变成星星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冷静。”江城子安慰道。
零冷静得也快，毕竟对佩加索斯的愤怒大部分还是因为为美杜莎抱不平，站在原地良久，上边已经宣布她赢了之后她才幽幽叹了口气，道：“有时候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想那么多。”
江城子正环顾着周围正在巨变的环境，竞技场一样的环境慢慢像碎片一样消失，露在眼前的其实是很普通的院子，人挨着人，大家本来都在吐槽着这场有些虎头蛇尾的比赛，现在却是齐齐倒抽凉气，被命令在罗刹的组织下快速离开这里。
人这么多，说话声自然小不了，零已经被挤到了自己的空间里，而江城子只能在外面受罪，但很快就被带到了一间房间里，里面还躺着重伤的珀尔修斯。
“没想到你真的跟她打了起来，我还是没阻止的了你们。”江城子调侃着，但是对方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伤太重晕过去了？”江城子心中怀疑，从门口走过来上前查看，珀尔修斯的脸上残留着一丝惊恐的表情，眼睛紧闭着，但是已经没有进出气了。
江城子顿时心中一惊，后退好几步，惊呼道：“竟然死了？”
当时零所说的，他还没死，怎么现在就已经死了？而且因为刚刚死去尸体还没有刷新掉，那这具尸体是专门让自己发现的么？
江城子浅浅一分析，恐惧感和恼怒感一起涌上心头，这么低劣的手法他也会中？还有这么张狂的害死了一方来的使者，就算他之前是身受重伤的，那也是有可能引起来外交问题的。难道对方只是为了对付零？
想了一下，江城子退到门口叫还在灌着药水的零，沉声道：“珀尔修斯死了。”
零刚把药喝下去，她已经把自己的左手臂上的伤口包了起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闻言顿时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珀尔修斯，那个跟你决斗的人死了。”江城子又重复了一遍。
零这次听清楚了，有一瞬间的迷茫，喃喃道：“我知道，他是跟我决斗的人……”只一遍就恢复了神智，惊呼道：“难道是波塞冬？”
“谁？”江城子也有了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追问的时候，零已经出现在身前，四下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奔着珀尔修斯所在的地方去。
江城子想要拉住她，但还是没有拉住，只好跟在她的后面，反正这盆脏水他们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了。
零走得极快，几乎冲到了珀尔修斯的旁边，看到那张泛着青白的脸下了论断“我认为是波塞冬，因为珀尔修斯杀死了他的恋人美杜莎，才会痛下杀手。”
江城子本来也为珀尔修斯的死感到心头沉重，但是听到零这个论断不由得笑出声道：“他们那个世界可不像我们一样，讲究从一而终，神明们都有很多情人。”这话还是他斟酌了语言才说的，他看到的资料里写的可以说是……混乱。
零皱了皱眉，她从一开始觉得珀尔修斯很奇怪到差点打起来，但是后来又开始认同对方，决斗是迫不得已，但是真正打起来似乎又建立了一种特有的战斗默契，不长的时间里，零已经要把珀尔修斯当朋友了，但是他却已经死了。
好像没有听到江城子的话一样，零转过身来背对着珀尔修斯的尸体，眼睛不自觉的正在泛红，低声道：“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下的手的。”
“不管到底是谁，不过现在应该所有人都认为是我们了。”江城子苦笑。
话音刚落，果然外面一阵骚动。
“你看，人这就来捉我们了吧。”江城子一手拉过来零的胳膊，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没事，正好我有点手痒想打架了。”零选择了站在江城子的旁边而不是背后，静待着门打开，外面的人冲进来。
江城子闻言只纳闷道：“感觉到了地狱打了几次架之后，你有点像无名了。”
“是么？”零声音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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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八章 干你屁事
“嗯，越来越像她了，比如现在。”江城子话中带笑，想把零的手牵起来。
零没有注意到江城子的意图，又想到了别的事情，直接转身去里间找到一条毯子，准备给珀尔修斯盖上。
江城子有些无奈地把自己的手收回来，正看着零的动作，门被外面骚动的人们撞开了。而且撞门的两个人因为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直接趴在了地上，发出“噗”“啊”两个短促音节。
江城子一扭头正好看到这个画面，零现在还站在珀尔修斯旁边，手里的毯子还没盖上，正擎着，看着这个滑稽的场面也有些无语，本来大敌当头的感觉被这个开场冲的一干二净。
其实外面气势汹汹的人也被倒地那两个弄得一时郁闷，相对片刻，零这边把毯子披完，角都掖好一个了，外面才有人嚷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让江城子反而紧张起来了，赶紧干嘛啊？他立即摆出戒备的状态。正好零也走了过来，江城子一把把零拉到身后。
被拽到后面的零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怎么那么喜欢把我往后边推，我不是说手痒要打架嘛！”心想着就要上前，但是江城子攥的太紧，零试了两下就改了主意。
外面看过去确实不少人，还都是玩家，江城子心中暗暗猜测，难道是发了任务来抓他们的？
正想着，对面就七嘴八舌地把自己的答案说出来，“什么赶紧的！你哪只眼睛看到冥神了？”
“冥神？”江城子微微一愣。
那些玩家也不可能一直站在门口，摔在地上的那两个人已经先一步搜寻屋子，其他玩家也不愿落于人后，一边嚷嚷着一边涌向整个房间的各个角落，完全无视江城子和零。
“他们在找波塞冬？”零扯了扯江城子的袖子问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也知道了冥神其实是波塞冬假扮的了？”江城子小声回应，正好被路过的人捕捉到了，那人翻了个白眼道：“我们早就知道了！阎罗王能连来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么？撒旦能连跟过来的是谁都不知道么？”说着还甩过来一个“你真单纯”表情。接着凑向已经在珀尔修斯周围围成一圈的人堆里。
零和江城子对望一眼，明明知道还一直假装演到今天，那是什么契机到了才让他们决定不再演下去了？
“你们这些人去找波塞冬？不怕他大手一挥把你们都秒了？”江城子好奇又追问了一句。
但是他却并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一众人问道：“这人是你们杀的么？”大部分的目光都放在零身上。
江城子无辜地摇了摇头。道：“我们被带进来就看到他已经死在这里了。”
“这样啊，你们两个也跟我们走一趟吧。”从那一圈又一圈里出来个看似领头的人，神色坦然道。
零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是？”不是罗刹夜叉恶魔来，反而是让一群玩家来找，如果只是任务还是不太寻常，应该还有别的身份或者说立场才对。
“我们是效力在判官大人手下的特殊搜查队，对于玩家的优势，这边这位兄弟应该更有了解，阎罗大人和判官大人慧眼识人，大胆用人。”那领头人穿着打扮确实平常。但是气度上确实有队长的感觉。
零点了点头，看来地狱这边对于外来人的看法比上面要宽松很多，想到当初那个叫流影的外来人招揽她的时候，说的那个想要什么时候回到地上的话，保证随时可以三天不死之类的话。现在她也有些理解了。
“那走吧。”零先应下了，江城子跟着附和。
虽然还是被带走问话，但解释一下是应该的，没有发生什么暴力冲突事件还是不错的。江城子心里有点欣慰，跟零走在一起，后面是被抬着的珀尔修斯，那条毯子还盖在他身上。
不过刚出门口江城子那一丝欣慰一扫而光。
门外的还是混乱如斯。整一个鸡飞狗跳，玩家们好像没头的苍蝇找不到出口一样，在几个院子之间乱窜，有不少看到他们出来的人刚想过来，再一看对方似乎是一个队伍的，训练有素。里面还有刚刚战斗着的凶神，一个转念就止步了。
“这是怎么了？”江城子问旁边那个队长。
对方轻蔑道：“看热闹的时候那么积极，现在出不去了呗！冥府这种地方哪能是随便进的，进了不扒掉一层皮怎么可能放出去？”
江城子闻言心里有些发寒，毕竟当初让进冥府的可是阎魔大王。怎么转眼就这样了？
队长也察觉到了江城子的脸色隐约有些不好看，把话转了回来，笑道：“不过，这次也有可能是例外，现在波塞冬在府里找什么东西的样子，估计少不了一场大战，他们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才这么着急罢了，再说你们两个上面可是有人的，自然待遇不同。”
江城子只是点了点头，环视着那些或惊慌或匆忙的面孔，一言不发。
他们出来还好，等珀尔修斯被抬出来，顿时引起不少人驻足围观。
“我去，死了啊！这也太狠了，赢了还不放过！”人群里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顿时目光全部集中在零身上。
“不会吧，要杀在场上就能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现在才回过来味儿呗！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嘛！”
“多大仇儿啊！”
“拜托，那是决斗，你说多大仇儿？”
“所以我说最毒不过妇人心，连游戏里的设定都那么真实。”
“……”
院子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开了。零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阴沉，扫视了一遍摆出来事不关己或惊讶不已或幸灾乐祸表情的人们，难得从里面挑出来个似乎义愤填膺的，心里的阴云突然散了不少，脸上也只剩下面无表情的冷漠。
“别在意。”江城子侧头关切地看了零一眼，明明零的心里已经不好受了，这些围观群众也只会凭借自己的臆想来评价，明显就是火上浇油啊！
零没有回应他，继续往前走，还有不少人跟在后面，包括抬着珀尔修斯的尸体的外来人，以及搜了一圈连房梁上都没有放过但还是没有发现的人们。
“哎！你倒是吱个声啊！是不是默认了啊！”一看零没理他们已经走了几步，院子里的人马上不约而同冒出来几个声音，之后又是争论不休。
零还是没有理他们，跟着江城子和那个队长，在搜查队员的开道下，正走到院子中间。
“你看，我就说是她嘛，你还非替她辩解。杀了就杀了呗，反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承认了我们也不会给那个珀什么斯的报仇！”第一个喊话人的声音，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零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于院中停下了脚步，冷厉地环视着因她突然停下来而声音渐渐小了很多的群众们，等手里凝出来镰刀、人群完全静下来一起看向她的时候才缓缓开口：“第一，躺在那里的人叫珀尔修斯，你们给我老老实实记住了！”
“第二，既然不干你们的事，就请把嘴闭上，不然我只能试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镰刀硬了。”
“第三，不服来战！”
零说完，姿态近乎不可一世，她对到底是不是自己杀的珀尔修斯没有任何的解释，却把之前那些非议的人震得瞠目结舌。
空气凝固了几秒，“说到底，我们只是想知道珀尔修斯是不是你杀的罢了，说明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还是第一个喊话人，不过他躲在人群中，零找不出来哪个是他。
“干你屁事？”江城子皱着眉头问道，他本来在现实里看这样的新闻也看了不少了，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感觉这样的事既无奈又无聊，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们好歹看的是一场决斗——啊！”这次那个喊话人说着话，突然眼前一花脖子一麻，之后只看到眼前一片猩红，身体慢慢倒地，周围的哗然声渐渐远去，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零轻松地拍了拍已经空了的两手，然后朝着江城子微微一笑道：“走吧。”
“够狠！”江城子也回了个笑容，少了这么个泼脏水的极品也算杀鸡儆猴了，零这手实在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