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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只飞碟包围了斐济群岛。它们沿着环形轨道在维提岛和苏瓦市上空盘旋着。它们渐渐降低高度,发出极强的光和电磁波。它们造成的破坏性的电磁场和生物场让所有的人疲惫、衰弱,战颤不已。只有学练过气功和瑜珈术的德赛能集中意念,用自己的内能来抵抗。他双目紧闭,经络运行,身体发抖。这时,德赛仅仅来得及想起斐济的一个千年之前的古老传说;努瓦岛的土著一直把斐济当作“太阳燃烧的方”。
大片大片的岛民和游客横卧在沙滩上、草丛里和屋檐下,任凭看不见的生物场摆布,痛苦地挣扎着。几个本地人念动美拉尼西亚的神秘咒语,绝望地诅咒着袭击者。一个神经错乱的匈牙利游客用猎枪向飞碟射击,立刻被灼热的光线烧死。
德赛,科马和那个意大利小偷躺在地土半死不活。印度人感到某种生物电击打着自己周身,使血液温度高得难以忍受。他眼前呈现出大团的白雾,象患了脑溢血的病人。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到科马静静地躺着,已经死了。那个粗野的意大利佬口吐白沫,奄奄一息。德赛下定决心:不能躺着等死。
印度人向一处岩石林立的海岸爬去,他的躯体在沙滩上留下深深的划痕。他知道有一个隐秘的岩穴,死在那里也比暴尸海滩上强。德赛爬过横七竖八的死尸,听到许多垂死者的痛苦呻吟。有的尸体已经散发出腐臭,在南太平洋的天空中久久不散。
他爬过几个岩洞口,发现里面有不少人,尤其是孩子。但许多人都死去了。德赛还坚持着。他记得非常清楚:小时候,一个著名的婆罗门长者曾给他算过命,说他有远非常人的能力和经历。尽管他偏居海岛,可坚信命运;他不会死……
飞碟们不耐烦地把波长调到死亡的波段,垂死的人停止了呻吟。连鸥鸟也忍受不了,从蓝天中象密绒绒的雪片似地飘落到大海上。
……德赛找到了那个岩穴。他拨开洞口的苔藓和碎石,挣扎着爬进去。他的头碰在石壁上,膝盖流着血。他潜入洞穴尽头的一处深潭,从另一头钻出水面,钻进另一条甬道。黑暗中,岩壁上有些昆虫发着磷光。
他渐渐适应了黑暗。不知多少时间过去了,他不得不忍受着饥饿、疲劳和心灵上的痛苦。可是,有一件事是清楚的:那生物波不能穿透这山中的某种岩层。他得救了。
得救又有多大意义呢?下一步也许还是死亡。
摧毁香港
“各位先生,政府、防卫厅、警视厅和厚生省委托我向大家预告一个消息。”外号为“TV玫瑰”的诸田泉小姐又出了。在电视镜头前。她的圆脸、弯眉和浅酒窝总是那么妩媚耐看,可她那珠红小嘴里播出的消息却令二亿日本国民坐立不安。
“可恶的飞碟已经升空。据设在瑙鲁岛、塞班岛和硫磺岛上的观察哨报告,共有三只。从它们的航向判断,他们将飞临日本上空。各位先生,请大家保持镇静,任何恐慌都于事无助。我们弄不清这伙飞碟的目的和手段,混乱只能人为使损失增加。日本自卫队没有抵抗它们的有效武器。但日本民族是一个在灾难面前无所畏惧的民族。地震、火山、海啸、轰炸、原子弹和占领军,我们不是都经历过吗?结果呢?我们比任何时代都强大。在危险面前热烈而镇定正是我们大和民族的天性……”随着她话音的起伏,电视播出叠印的各种天灾和战争的记录片断,皇室乐队奏着动人的“樱花、樱花……’
一位电视观众惊呼:“天!我的祖先经历过广岛核爆炸,至今我还受到辐射遗传的影响。两亿国民,无处可躲。难道日本真像樱花一样灿烂,也同樱花一样短命吗!我为什么要存那些钱,早知今天,还不如当初及时行乐呢!”
大部分观众知道硫磺岛和日本本土只距离一千余公里,飞碟十几分钟就到。于是他们索性坐在电视机旁继续收看。接下去是首相片山重雄的电视演说,历史学家武胜男的日本民族史讲话。说到江户时期的动乱和明治时期的勃兴,他同观众一起声泪俱下。然后,又是歌舞伎的表演、企业界人士的回眸、皇宫和上野公园的叠印、香烟缭绕的靖国神社……
电视确是一种划时代的产物。它使生活变成作戏,作戏也仿佛是生活。日本人惴惴不安地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但是,西米放过了日本列岛。像历史上蒙古大军渡海遇到“神风”覆没一样,命运再次保佑了日本。
飞碟的小队从硫磺岛以南折向西方。附近一艘日本拖网船“第一对马丸”在航海日志上记下了目击者的印象:“很难分清空中的实体以及幻像,简直是一串灯火辉煌的光号特别快车……”
西米越过巴士海峡时,已经变成动能巨大的热带台风。他们在东沙群岛的珊瑚礁盘上转了个大圈;然后径直北去,方向是中国大陆!
香港大东电报局山顶值机员何香玲小姐今天过二十岁生日。她破例在手提包中多装了些化妆品。离接班时间还剩一刻钟,她变得心神恍惚。工作牌下方题着经理给她的生日祝福,使她觉得宽慰。她终于把牌子拿到旁边的陈怡洁小姐面前,敲敲下面的字:“陈小姐,帮帮忙好吗?”
没等陈小姐点头,何香玲就在工作台上打扮起来。她洒上一种新牌子的法国香水,据说它里面的性引诱激素成份,对男人有伏魔降仙的法力。她想起自己的男朋友庄永宪,总能得到这位中文大学高材生的青睐吧。她对着折叠镜照照自鸣得意的靓容,发现在自己脸蛋旁边有三颗明亮的耀斑。她猛转回头,呀,从透明的大玻璃窗望去,在一条横线上有三个光芒灿灿的“太阳”。她朝天顶望去,正午的太阳正热辣辣地把光热倾泻到太平山顶的绿草和鲜花上。她回想起中国神话中羿射九日的故事,……
陈小姐立刻跳起来,她从未在耳机中听过如此强烈的干扰噪音。监视电路的告警红灯全亮起来,所有短波、甚高频、超高频广播通讯都中断了。她拿起电话报告总公司和警方,还没等收线,何香玲就看到飞碟移向正西,从大屿山岛方向上飘进维多利亚港。
在离摩星岭约一海里的地方,飞碟悬停了。由于离得近,它们的光芒非常强烈,必须戴变色墨镜才能看清它们的;轮廓。在山顶值机员惊慌失措之际,飞碟射出看不见的能量流,击中了维多利亚峰尖上的大东电报局发射铁塔。那座在十二级台风下巍然不动的低合金钢塔,宛如芦苇,轰然折断。钢梁戳破玻璃,狠狠地扎入陈小姐腹部,把她钉在工作台上,陈小姐没哼一声就死了。离她近在叹尺的何香玲小姐,神经受到强烈刺激,傻呆呆地重复着喷香水的动作……
飞碟的能量束继续往下扫射,所经之处,草枯树折,混凝土栈桥在高温下爆烈,野火一丛丛窜起。登山缆车的钢缆绳也被切断。缆车从五百米高的山上冲下来,虽然有缓冲器,也被摔出轨外,里面的两名游客被砸成肉饼——幸而中午游客少……
山顶区的高压线也被击断了。人们正在做饭。顿时,空调设备切断,半生的米饭糊在电饭煲里。主妇向电力公司打电话。好奇的人向窗外看,禁不住发出长长的嘘声。呈品字形的飞碟静悬在坚尼地域和西营盘之间帆樯云集的海面上,向港岛密如森林的摩天巨厦射出毁灭性的能量束。坚尼地区的均益大厦、上环的电话大厦和中区的太子大厦等高层建筑,都从十余层以上被拦腰切断。上半截大楼的钢梁、水泥、轻质建筑材料,在雷鸣般的爆炸气浪中化成万千碎屑,散落到闹市的街道上。
残忍的西米们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约五分钟没有动。皇后大道、德辅道等交通干线上响起警车;救火车和救护车杂乱的变音号。没等他们从瓦砾堆中扒出死伤者,西米的死束又将汇丰银行和永安公司的写字楼上部炸掉?留下半截冒着烟和火的“树桩”。干完后,它们停下来,稍息了十分钟,仿佛在集聚新的能量。有许多香港人纷纷打电话,请求中国国防部立即设法抑制血腥的外星杀手……
死束又开始横扫。中区是港岛最繁华的地段,高楼鳞次栉比,大部分被能量束截头砍掉。建筑碎屑和死尸堆满了较低的医院、网球场、乔治五世纪念公园和皇后像广场。除皇后大道还勉强通车外,其他狭窄的街道皆拥塞不通。能量束横空射击时,维多利亚港内游艇的尼龙帆亦被烤化,漆皮被烧卷,渔民遭到严重灼伤,纷纷跳到水中。
燃油起火后,团团黑烟从垃圾场般的市区冲上天空,夹裹着凄惨的叫声和呻吟声。香港几个世纪都是和平城市,尽管电视中多次上演过香港遭到地震、飓风和核袭击的科幻片,可市民对灾难毫无准备。许多年来,他们从电视上看到中非的干旱、印度的洪水、意大利地震和阿富汗战争,他们总是庆幸自己的安宁。如今事到临头,他们只能象那些地方的人民一样,在忍受中挣扎,在苦难中求存。
医生、护士、警察、消防队员和志愿人员,不顾一切地用速效灭火剂扑灭火灾,从碎玻璃,歪扭酶混凝土块和砖石下抢救遇难者,防止盗匪。在山呼海啸的建筑物倒塌声中人们感到:“简直是一场战争呀!”
也有人们在祈求和平。从跑马地到北角一片地方暂时未遭破坏。于是,基督徒们都跪下来向上帝祷告,求他拯救无辜生灵。在教徒集中的地方声如海涛。其他人表现了死亡前的镇静,能跑到哪里去呢?惊惶和痛苦简直使他们变得麻木了。
西米对自己的恶作剧感到满意。没有人和武器来向他们的力量应战。这次显示力量已经够了。
他们又盘旋起来,对九龙那边的高楼大厦连理也没理,甚至启德机场上停满的宽机身大客机也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他们是一群点燃荒火的野孩子,闹够了,该走了。
香港摄影协会的业余摄影师们,在毁灭的惊涛骇浪中始终忘我地坚持工作,拍下了大批珍贵镜头。现在,他们用装了深滤色镜的相机,不间断地跟踪着飞碟,看着他们向西南方向退去,变成淡淡的火球。不久,就从云层中消失了。突然,从饱经创伤的城市又传来一阵叫喊。这倒不是飞碟又杀回来,而是人们在欢呼:上帝终于显了灵。
驾驭力的伟人们
四川的夹竹桃美极了。它们漫生在巴山蜀水间,簇拥在电气化铁道的路基上。粉红色和洁白的花朵开放时,宛如彩云缭绕于碧水青山。
一条开满桃花的铁路支线,从成昆线上折向西方。它穿过许多隧道和桥梁,拐入某条峰高谷深的山峡中。那里有一个大工厂。
多年来,各国政府穷于应付日渐珍稀的能源和与日俱增的国民物质要求,对战争的事采取了某些理智的作法。因而,那个大兵工厂从未开足马力生产过,仅仅搞些实验性的项目。这一天,它居然开动了。而且,短时期内负荷一再超过顶峰,使从未有缺电之虞的大西南电网电压骤降、频率泪混乱,有三分之一的电子开关自动跳了闸,当重庆、昆明和成都的居民有生以来头一次发现夜晚的灯光暗淡下去时,都看看窗外,互相询问着:“出了么子事哟?”
总工程师陆谦坐在中心控制室里,核对着电脑打出的每个数据。闭路电视的大显示屏上分割出几十个画面,监视着大工厂里的同步加速器、交叉存贮环、激光栅、巨型磁铁,贮满电荷的电容器、电子开关和超导线圈。
电脑干得忠实,漂亮。陆谦从转椅上把身子调了个角度,对一直静默的宗焕先教授和欧阳琼说:“很正常,那些宝贝蛋正一点一滴被轰击出来。”
宗教授握握他布满青筋的手:“辛苦了,谢谢。这里的工作正在被载入史册。”
欧阳琼似乎漫不经心地在一个拍纸簿上画着什么,她的眉头微皱,假睫毛向上挑着。她事业上总是成功,几次提出一些和飞碟作战的重要技术细节。瞧!她又有个念头,妙极了。
“宗教授,”她唤过四十出头的中国物理学界巨子,“这些宝贝儿够吗?”
宗焕先是个衣着随便的爱因斯坦式人物,额头很高,相貌不雅。他正用心研究欧阳琼随手勾抹的恩斯特超现实主义画面。他聚精会神,如同欣赏关山月的名作,甚至没听清欧阳琼的话。
“哦!什么,对不起,欧阳,请你再说一遍,你这幅画太好啦。”
“那送你吧。我说,陆总造出来的这些东西够不够。它们是根据香港事件中飞碟发射的能量梯度来计算的。我担心那帮客人还有新的招数没用出来。”
“首先谢谢你这幅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