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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丫鬟准备了垫子,茶盏等物品。
丫鬟伺候世子妃靠着垫子慵懒舒服的坐下,悄无声息的端上零嘴等物,并把听音阁的窗户完全敞开,一阵阵似海浪的声音飘进来。
姜璐瑶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莞娘妹妹,你也坐下吧。”
莞娘也是在富贵乡长大的,也算是见多识广,心里虽然有了准备,可还是被秦王府的富庶镇静。
见姜璐瑶一派自然,莞娘晓得这种享受对秦王府的主子来说是极为寻常的。
她笑了笑坐在姜璐瑶对面,也没问海浪声从何而来,学着姜璐瑶的做派,慢慢的听音品着香茗,窜入鼻子里的茶香告诉她,茶也是极好的。
这套用于承装茶水的杯盏白玉无瑕,哪怕最烫时端茶也不会觉得烫手。
莞娘看得出茶斋的不凡。
换个人,莞娘会多想是不是故意炫富。
在秦王世子妃身上,莞娘没有炫富,想要压她一头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她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精致,奢华,又舒适。
莞娘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学着姜璐瑶靠在松软的垫子上,“世子妃……”
姜璐瑶温润毫无攻击性,侵略性的眸子含着点点的笑意,“说实话,莞娘妹妹我很喜欢你。”
“喜欢你的野心,你的抗争,你步步的谋划。”
“是么?”莞娘并没矢口否认,抬起了眼睑,“您不觉得我太可怕?太不知好歹?”
“只要你不踩着旁人向上爬,害人牟利,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可怕的,是人都想过上好日子。生做庶女,不愿受命运的摆布进而在一定范围里争取更好的前程,并没有错。”
姜璐瑶捻起一颗樱桃,轻笑道:“我爹虽然如今是永宁侯世子,以前他是侯府最最边缘化的庶子,我很理解庶出和嫡出的区别。如果我爹不向上,也有没有我嫁入秦王府了。”
莞娘道:“我可不敢同令尊相比。”
姜二爷哪是寻常庶子能比的?纵使是学富五车,天纵奇才也不上姜二爷。
他已经是京城勋贵人家所有庶出的学习榜样了。
“不是不能比,而是我爹他啊……怎能说呢,惹事的时候也能愁死个人,也就是我祖母纵容他,祖父把他当不懂事的小子看待,换个人家他早就……”姜璐瑶提起姜二爷时,一脸的无奈,纵容,以及骄傲,“换个人家我也不会让我爹这么折腾。”
莞娘沉默了一会,问道:“既然世子妃没有藏着掖着,请准许我问一句,您为何今日同我说这些?”
“莞娘,我希望你能做二公子的夫人,他什么都好,为人有礼,待人和善,对至亲之人可谓掏心掏肺,尤其是对秦王妃殿下,更是把她当作亲娘一般孝顺。他同很多庶子不一样,在王府他很有地位,很得王爷疼爱,有时候世子爷都羡慕他。可他太过善良,还是受困于庶身份,不晓得争取,不晓得怎么保护住自己应该得到的权利和地位。”
“您……”
“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姜璐瑶缓缓的低垂眼睑,盯着手腕上的珠串,这串十八子的珍珠手串是赵铎泽今早趁她熟睡时偷偷给她戴上的,手串上的珍珠圆润,大小一样,最为难得的是每一颗珠子上都有一个浅浅的痕迹,似佛经上祈福的刻纹,由此这串手串显得弥足珍贵。
不晓得赵铎泽从哪里得来的,姜璐瑶能感受到他的深情厚谊。
不是费尽心思,他绝对寻不到这样一条特别的手串。
“我同你说得话,换个地方,换个人我不会再说。”
姜璐瑶嘴角噙着一抹恬淡的微笑,也许是因为梦境白虎崽的影响,她的心比以前柔软许多,身上也似被温暖舒服的暖阳所包围,姜璐瑶隐隐约约的记起了同赵铎溢的事……
缤纷的飞絮之下,他的剑法极好的,而她的琴音也似能同他剑法相通一般。
那副美好的画面始终是旁人的事。
姜璐瑶会感动,但不会在意赵铎溢,因为她已经被赵铎泽抓住了,抓得很牢。
她得到了婚姻的幸福,有了个疼她,宠她的人。
姜璐瑶从不希望这世上只有自己是幸福的,让旁人守着那份无望缅怀自己。
赵铎溢该有自己的爱人和人生。
“今日同你说,只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他成为笑话。”
“笑话?”莞娘略带几分震惊,“是什么样的笑话?”
姜璐瑶罕见调皮的摇了摇食指,“能说得话我都说了,不能说得,莞娘再问我也没用。”
莞娘脸一红,只听见姜璐瑶声音极轻的感叹,“秦王府很大,主子虽然不多,可人人都有自以为是的苦衷,能不能在王府发现破绽,赢得锦绣前程,还在自己,依靠别人是没有希望的。”
“多谢世子妃提点。”莞娘很真诚的起身道谢,那些无法忘记今日的话,莞娘没有说,说了只会显得虚伪,真正的感激不是依靠说出来的。
姜璐瑶淡淡的笑道:“我没说什么啊。莞娘妹妹可擅长绣花?我这有一个图样子,怎么都弄不好,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不敢说擅长,略有涉猎。”
莞娘嘴上谦虚,刺绣针凿是庶女的基本功,也是讨好嫡母必不可少的基本技能,莞娘怎么可能不精研?
随后,姜璐瑶只同莞娘谈刺绣,谈风月,谈无关紧要的事儿。
见时辰不早,姜璐瑶亲自送莞娘出府,莞娘再三向姜璐瑶道谢,坐着侯府派来的马车离去。
阮妈妈轻声问道:“世子妃很喜欢她?”
“应该说她是最适合做他妻子的人,王妃殿下又做了一桩‘好事’。”
姜璐瑶嘴角勾起,一旦莞娘嫁给赵铎溢,秦王妃一准会后悔用兴荣候逼杨门太君说出换子的秘密,她们婆媳之间,有得争了。
“奴婢看二少爷不一定会向着莞娘。”
“呵呵。”
姜璐瑶身上透着一股懒洋洋,被阮妈妈搀扶着向关雎阁走,笑道:“没有谁一开始就能让丈夫完全向着自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还算好的,有多少对新婚夫妻只是在洞房才见得第一面?新进门的妻子再合心意,也不可能让丈夫撇下母亲,如果那么做了,那便是不孝,不孝顺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主子的意思是慢慢来?”
“也不一定,聪明的妻子总会把这段过程缩短,只有太过老实的人才会苦熬着,熬着,熬着,熬干了心血,有得修成正果,有得,不过是两两互相厌恶,只有个老夫人的名分而已。”
姜璐瑶眼睛亮晶晶的,“我瞧莞娘钟灵敏秀,二少爷许是能被她影响到。”
可以说莞娘有时那分淡然,沉稳,内敛的风度恰好是赵铎溢所喜欢的。
喜欢的人说得话,赵铎溢总会听进去一点。
“今晚让书房做醋溜排骨和糖醋鱼。”姜璐瑶道:“最近口中没什么味道,想吃点带点刺激的饭菜。”
阮妈妈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暗淡下来,前两天世子妃才换洗过,总不会这两天就有了。
一心为姜璐瑶好的人,都盼着她早点有好消息。
只要为世子爷开枝散叶,生下儿子,姜璐瑶的地位就稳如泰山,毕竟世子爷年岁不小了,不是因为成亲晚,儿女只怕是早就降生了。
姜璐瑶晓得阮妈妈想什么,其实她也挺着急,可这种事不是着急就能有的,嫂子又说自己宫寒,不容易有孕……虽然没说自己生不出,但嫂子萧灼华明显让自己不能太着急。
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像嘉敏郡主,其余的已经不过多的要求了,晚一点就晚一点,万一生不出,她也不会给赵铎泽纳妾,宁可因此大归,她也不想见赵铎泽同别人生孩子,哪怕留子去母都不行。
姜璐瑶想着用不用先把这事透漏给赵铎泽知道?
想了想,她又放弃了。
眼下是赵铎泽最关键的时候,不能让他为子嗣的事情分心。
赵铎溢很想要个儿女……姜璐瑶摸了摸小腹,怎么偏偏宫寒呢?以前她也没这毛病啊?
莫非是原来的身体不好?
不过在现代时,她也没想过生孩子的问题,她身边不缺男伴,但从未想过进入婚姻的殿堂,给没想过给哪个男人延续后代,无论是追她的官二代,还是富二代,他们都无法打动姜璐瑶。
没想到来古代后,她竟然被一个偏激,任性,狂野,莽撞,又有点坏心肠的赵铎泽套住了。
她想给他生孩子,想拥有养育有他们共同血脉的儿女……心甘情愿。
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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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杨门太君把杯盏狠狠的摔到地上,怒道:“杨家宝,你怎么这么愚蠢?这么简单的阵图都看不懂吗?”
“祖父。”杨家宝吓得小脸煞白,瘦弱的小身体颤抖个不停,“我……我再背过。”
太君挥起手中的教子鞭,迟迟没有落在杨家宝身上,不是她不想教导杨家宝,而是杨家宝眼看着风一吹就倒的身体,万一看不住怎么办?
杨家宝才是杨帅唯一的血脉,继承人。
“啪。”
太君用教子鞭敲击桌子,“背,如果你背不下来,你就去跪祖宗。”
“是,祖母。”
杨家宝眼泪汪汪,又惊讶又害怕,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哪还有经历背阵图?
以前祖母虽然对他很严厉,但没有像最近这么喜怒无常,也不会像最近这样总是逼着学阵图,学武艺。
“母亲,家宝身体不好,得慢慢教。”大舅母进门见家宝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了许多,“母亲别逼家宝了。”
杨门太君深陷在眼眶下的眸子瞪着大儿媳妇,本就面相枯瘦,有妖婆的阴气,此时太君更是像是吃人的老怪,哪怕是看多的大舅母也觉得浑身发冷,“母亲。”
杨家宝更是吓得躲到了大舅母身后,“伯母。”
他想念表哥,想念姜二爷,他根本不想再在杨家待下去。
“家宝,你先去书房。”
“嗯。”
杨家宝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太君,遵从伯母的意思转身快跑出去,跌跌撞撞的样子,让太君更为生气,怒道:“你就宠着他吧,他再不长进,将来可怎么办?眼看着我杨家的东西被杂种继承?眼见着杂种出人头地?”
“母亲……您别这么说,是我们对不住阿泽那孩子。”
大舅母知道自打姜二爷来闹过一场后,太君的脾气越来越偏激,性情也暴戾了许多,也是,杨家众多寡妇守着的传承,生生的被姜二爷弄走了。
让她们这群守寡,深居简出二十余年的寡妇成了笑话,最大笑话。
而后她们更是听说赵铎泽掌了神机营,闯下了八百破一万的奇迹,太君听说后,砸了很多东西,毫无顾忌的破口大骂,赵铎泽是杂种,对杨家宝也越发的严厉,完全不考虑杨家宝能不能承受得住。
“对不住他?我们哪里对不住他?不是我,他能安稳的做了这么多年世子?他不晓得感恩,退让,却联合他那个狗杂种的岳父欺辱杨家,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不是我,他能活着?他能出生?不愧是喝畜生奶水长大的,没有人性,没有良知!”
太君提起赵铎泽和姜二爷就怒不可遏,尚存的一丝理智也因为仇恨而消失,骂道:“他们黑了心肠,没有好结果,一群伪君子,龌龊货儿。”
大舅母关上了房门,无奈的听着,太君,她劝不了,就如同她很心疼赵铎泽,却不敢告诉赵铎泽真相。
太君反反复复的骂了半柱香的功夫,胸口若风箱上下起伏,警告大儿媳妇,“以后我再管家宝,你不许为他求情,他若是立不起来,我多年的心血筹谋就全毁了。只有杨家宝能从姜杂种身上夺得杨家的传承。”
“可家宝的身体状况……”
“没有杨家的传承,我要他何用?”
“……”
大舅母不知道该怎么说,唯唯诺诺的劝道:“若是家宝有个三长两短,杨家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公公当时宁可受千刀万剐之刑,坚持得并是杨家的传承……”
“你懂什么?杨家的东西怎能落到旁人头上去?”
“可是母亲……”
“住口!”
太君怒道:“你敢同我顶嘴?”
大舅母慢慢的低头,“儿媳不敢。”
“晓得你是个心软的人,你得分清楚好坏,对赵铎泽你能心软?他欺负杨家还不够?明明是个出身卑贱的庶孽却占据了溢儿的一切,还把家宝的东西抢走,他将来一定会不得好死,五雷轰顶。”
“是,母亲,您说得是。”
大舅母不敢反抗太君的话,只能顺着说,让太君消消气,太君再狂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