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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定了主意,萧远山只要敢碰到她手臂一下,就算现在身上没什么力气,她也要踹死这个王八蛋。谁知萧远山还未曾近身,夕鸢便觉得腕子一紧,被拉着往后退去几步,落入一个十分温暖柔和的怀抱之中。
“我来的晚了,你是不是吓坏了?”楚离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温柔低沉,只是夕鸢却仍旧感到一抹杀意。
看来他还是挺有师徒爱的啊,知道自己被绑架之后,如天神一样出现在这里,还如此温柔的关切慰问。
夕鸢心头有些感动,放柔了声音道,“我没什么事,师父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楚离的手指带着外面微凉的气息,在她的额前轻轻抚过,话音却是温热的,蔓延在耳后,“不急,一会儿再同你说这个,眼下还有旁的事情要先行处置。”
萧远山见了他二人的亲近模样,心头又是气恼又是惊慌,只怕楚离要因此发难,便先声夺人道,“离儿,这事情并非如你所想,顾小姐今日来府中拜会母亲,之后却又迟迟不走。小人不解她的意思,就叫我过来瞧瞧,谁知我一进来她便拉着我不肯放手。我本是不肯的,可奈何她却一直勾引,我也是一时糊涂,上了她的钩。离儿,我心里头可是并不甘愿的,你来了也好,好让我心里清醒清醒。”
楚离闻言后片刻不语,目光在萧远山脸上审视打量,忽然勾唇哂道,“你说是鸢儿勾引你?”
“正是,离儿,从小到大我可没有蓄意欺瞒过你什么事情。”萧远山言辞恳切,更走近一步来,“如今,难道你要为了这个女子,质疑咱们多年的情分么?”
夕鸢冷眼不语,在旁只当看戏一眼站着,楚离冷哼一声,斜睨着他道:“从前以为,你不过是胸无大志而已,如今竟连谎话都说不圆。何止是没有志气,简直是愚钝不堪,毫无用处!”
萧远山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一般,“离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我待你的一片心意,可表日月,你怎能如此说我?”
“可表日月?好啊,既然你待我如此真诚,那为何做不到爱屋及乌呢?鸢儿无过无错,让你软禁了一整日,你还想对她做出那等不文之事来。你这样的行为作派,哪里有半分称得上君子?又哪里有什么男儿风骨?”楚离仍旧紧紧牵着夕鸢的腕子,像是为她竖起了半道屏障一般,单手拔剑出鞘,剑刃在月色下寒光隐隐,“远山,从小我受姑妈颇多照拂,本不愿与你和红袖走到如今这般。只是你们二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鸢儿出手,且一次比一次更为过分,如今更做出这等事来,我实在无法再坐视不理了。”
萧远山吓得连连退后,“离儿,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把剑放下,咱们有话慢慢的说。我没有骗你,真是这女人勾引我的,根本就是她在骗你啊!这女人打一开始就对你没存好心,分明和端亲王藕断丝连,如今又要再多引诱一个你。她这样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子,会勾引我又有什么奇怪?你为何不肯信我所言呢?”
“听见了么,事到如今他还口口声声说你要引诱他。”楚离似乎觉得此事颇为好笑,扬起眉毛看着夕鸢,“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夕鸢笑盈盈道,“从前没看出来,你这位表哥不仅有说笑话的天赋,还很自恋呢。就他这幅尊荣……虽然说是比那位尚书大人家的公子俊朗些,可也没有英俊到让我奋不顾身的扑上去的地步吧?”
楚离也微微笑道:“这么说来,他还是入不了你的眼睛了?”
“那是自然,好歹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若是这样色急,那我早就扑了师父你啦!”
楚离蹙起眉头,抬起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可却没什么斥责的意味,反而透出亲昵来,“又开始胡说了,嗯?”
如今有他在身旁,夕鸢便觉得什么都不必惧怕了,嘻嘻笑着说:“哪里是胡说呢,师父这般风姿出尘的无双人物,想扑你的人只怕多了去了,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
说完,又朝着萧远山努了努嘴,眸中闪着光彩熠熠,煞是动人。
这是这模样,看在萧远山眼中,除了让他动怒上火,只怕再没有旁的作用了。他眼睁睁看着楚离与夕鸢说说笑笑,旁若无人,压抑不住的咬牙道,“离儿,我这么多年待你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这世上再没有旁人比我对你更好,如今这女人只是一时迷住了你的心窍而已,你若是真的听信了她的话语,来日必定后悔啊!”
他又抬手指着夕鸢道,“我不知道你接近离儿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过你这种女子,我也见过许多。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要勾三搭四,占尽便宜。你若是图财,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只是你对他别有用心,来日更要伤他的心,那就断断不行!”
说来说去,这萧远山就要把她往交际花的路上推,长得有几分姿色这句话就当他在夸赞自己,只是后面的……
“你够了吧,一直说我水性杨花说我迷人心窍,我对你一没招二没惹的,你一个大男人这样诋毁我,是不是也太没风度了些?”夕鸢终于忍耐不住,皱眉还嘴,“我对于感情的不同种类都是很尊重的,你喜欢师父那是你的事,可你不能因为对他的喜欢就来害我啊。你这样做了,只会把他推得更远,原以为你比你那妹子还能聪明几分,现在看来倒是我高看你了。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愚钝成这个样子,简直是无可救药!萧夫人这一世也算是叱咤风云的得意女子,怎么偏偏有你们这两个儿女?真是丢尽了她的颜面!”
她顿了一顿,喘了口气又道,“还有,你说我勾引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勾引的?才貌都不是上乘,若说贪图富贵,我自己又不缺银子。刚才一直不想理会你,是觉得和你这种人斗嘴太没意思,你倒还来劲了!”
这一席话说的伶俐非凡,字字珠玑,堵得那萧远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气的浑身发颤,指着夕鸢道:“离儿,你看看,这样言辞恶毒的女子,你还要护着她么?你听听她对我都说了些什么,竟连母亲也一起骂了进去,哪里有这种蛮不讲理的女子!”
夕鸢见状只觉得这人真是欠骂,正欲开口,却被楚离轻轻按住了肩头,声音平淡且有些漫不经心,锐利的眸子扫了萧远山一眼,懒懒道,“这是我教的徒弟,我自然要护着,要惯着,更要宠着。怎么,你可是觉得有什么不服么?”
他说这话时,带着一股傲然凛冽的气息,仿若遗世独立一般,不必去看他的神情,也知必定是千般风华。
夕鸢心头微微一缠,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来,看到的是楚离轮廓优美的侧面,和微微扬起的下巴。
他的周身,似乎都隐隐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质,萦绕四下,连带着自己也一起裹了进去。
怎么会有人有这样平稳强大的气场呢,仿佛能镇住这世间所有的不安稳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鸢才发觉自己一直望着楚离的侧面怔怔出神,竟有些看呆了。
“离儿——!”萧远山的神情却痛苦不已,仿佛受了极大的折磨,“你……你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真的要和我恩断义绝么?”
“怎么叫恩断义绝呢?若说起恩,那是姑妈对我的恩德,我自然会感念于心。再论起义,你绑了鸢儿,还对她意图不轨,难道就是重情重义了?”楚离轻哼一声,冷冷道,“今日你对鸢儿的所作所为,我只告诉你,这事我不会善罢甘休,今天晚上,就做个了结罢。”
他将长剑执于手中,却没有真正上前去砍,而后随手递给了夕鸢,淡淡问道,“他是对你不敬,理当凭你处置,要怎么对付他,你说罢。”
夕鸢见萧远山脸色变得越发苍白,眸中不禁闪过一丝狡黠神色,却并没去接那把宝剑,“既然师父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这人胡言乱语,惹人讨厌,就……小惩大诫,割了他的舌头下来罢。”
说完,又扭头同楚离挤了挤眼睛,自然也没有让萧远山瞧见。
楚离即刻会意,微哂颔首,“我说了,由你自个儿选法子,既然如此,那就动手罢。”
萧远山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哆哆嗦嗦磕磕巴巴道:“离……离儿,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我可是表哥啊!咱们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情分,你……你真要为个女人,割了我的舌头?”
楚离不发一语,隔空点了萧远山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夕鸢笑盈盈的扯下一条帕子来,走上前将帕子绕在他眼前,“趁着这会儿还能说话,就赶紧多说几句罢,免得一会儿想说又没有法子。为免你太过恐慌,我替你系上帕子蒙住眼睛,这样不就看不到了么?师父的宝剑那么长,若是除了舌头再割下来些别的东西,那岂不是太对不住你了。放心,我这个人言而有信,绝不会占人便宜。好在我身上还随身带着一把匕首,那个削铁如泥,短而有力,就用那个好了。”
“顾夕鸢!你——你如此阴毒,若真敢做下这等天地不容的事来,日后必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哎呀,你看看你这张嘴巴,真是会给自己惹祸。虽然说让你趁着这会儿多说几句,但也不必说这样多罢,且说的还都是这样不中听的话,啧啧。”夕鸢取出随身带着的匕首,还是当初楚离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冰凉的匕首在他脸上缓缓滑过,更是激的他一阵哆嗦,“你这样气我,当心我等下不好好的割,分那么五六七八次,一次呢就割下一丁点儿来。你想想啊,舌头那么娇嫩的地方,平时咬上一下都觉得疼的不得了了,要是用刀子一点点的割,不晓得是个什么滋味哦?”
她说完之后,笑着一拍手掌,“不过马上你就会知道了,可惜啊,你知道了也说不出来,没法子告诉我了。”
“你——”萧远山低低吼道,“你要是真的敢动手,我娘不会放过你的,这苏州城你也别想再待下去了!”
哎呀呀,还开始威胁了,真是死到临头都要嘴硬。夕鸢笑盈盈的看着脸色发白的萧远山,倒没看出来他还有几分宁死不屈的本事嘛。
他越是这个样子,夕鸢便觉得愈发有趣,止不住的想要逗他,“是么?你这是在吓唬我喽?是不是想听我说害怕,然后好放了你啊?想得美啊,刚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怎么不得意了?何况你自己刚才不也说,我和端亲王藕断丝连么。既然我有端亲王撑腰,你苏州城的官员再大,又能把我怎么样?你娘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商人,你若真想以权压人,只怕还没那个能耐吧?”
萧远山气的只差没有昏厥过去,偏偏心里头又怕的不行,颤颤的嘴硬道,“不必啰嗦了,你要是真有胆子,就只管……只管下手罢!”
夕鸢扑哧一笑,欣然点头,而后才想起来他现在看不见了,便喜气洋洋道,“既然你都迫不及待了,那我也就不同你客气了。”
她扭身同楚离使了个眼色,楚离便走上前来,夕鸢刻意将拔出匕首的声音弄得分外响亮,在打开萧远山嘴巴的那一刻,楚离随手在他腮旁点了一下。那穴位摁下,并不会有什么别的异样,只是会让人觉得口舌麻木,舌根刺痛,舌头也不能自如活动,正如被割去了一般。
夕鸢又在他的口中上颚处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渗出些鲜血来,口中刺痛一下,即刻便布满了血腥气味。
萧远山只当自己真的被割了舌头,却又嚷不出话来,想到自己明明是个玉质公子,风度翩翩,却因为这一朝疏漏,从此以后便成了个哑巴,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竟落下了眼泪。
夕鸢又拿起一块牛乳点心,往地上重重一扔,发出黏稠的掷地声音,刻意憋着笑道:“你的舌头我已经扔在地上了,你要是能找到个好大夫,将它再安回去,那也算你的运气。这次就这么放过你罢,以后若再不老实,莫说石头,子孙根我也一起给你割了,把你送进宫里做太监去!”
借着烛火光亮,夕鸢都能清楚瞧见萧远山眼前的布带上湿了一片,肩头和双腿都不住发抖,泪水还顺着脸颊往下落,不禁暗笑这人也太没出息,这样不经吓唬。
这种毫不中用的绣花枕头,难怪楚离从不把他放入眼里,就算楚离真要找个男人,找宇文昊或应少棠就是了,怎么能看得上他呢。
舌头也“割了”,戏也看够了,留下萧远山一人在屋里发抖落泪,张皇无措。夕鸢拍拍手,觉得甚是舒心,笑着对楚离做了个出去的口型。楚离微微颔首,随她身后迈出门去,而后又将那门的锁头拴上。
只是出门之后,却又有另一件事需要犯愁。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