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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鸢闻言犹豫了一下,树下阴凉,自然要比这一块地方舒服些。只是那儿是角落,相比此处僻静少许,他们二人单独在哪儿说话,瞧上去只怕有些暧昧。可云谨又迟迟不来,也不知在里头忙些什么,她如今就算说要走了也不成。
想了片刻,夕鸢还是轻轻颔首,反正都已经站着说了这么久的话,不怕让人多围观一会儿。况且,她和宇文哲光明正大,引为朋友,这心中龌龊的人才观之龌龊,何必要这样小心翼翼的。
两人走到树下之后,恰好这儿又是个风口,比方才那里不知凉快了多少。夕鸢不由得笑了起来,抬眸道:“早知道就应该站在这儿说话才是,害的白流了多少汗。”
宇文哲眸光和暖,目光十分轻柔自夕鸢面上拂过,唇角微微扬起三分,笑意正如那树影间滑入指隙的阳光,“如今你比从前,倒是爱笑了不少。”
“笑一笑,十年少嘛。”夕鸢随口应道,“总是苦着个脸,日子也还是要过下去,倒还不如多笑笑,自己高兴,别人看了心里也舒坦。”
宇文哲不徐不疾的含笑看她,“这话说的不错,只是我每每见你,总觉得你眼中含着心事,你如今是否仍有许多烦心之事?”
夕鸢微微一惊,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喜怒形于色了?她以为,自己的心思都压的极好,而旁人眼中的她,正是她想展现的模样。
他仿佛看出她的讶异来,却含着一缕笑意并未点破,“不过,谁都有烦恼苦闷之事,凡俗之人,如何能够免俗。这法华寺的签文说是灵得很,你既常来上香,可曾许愿?”
幸而他将话题转开,让夕鸢也不必犯愁该如何应答,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东西,若是求来一只不好的,心里头又多了个疙瘩,还不如不求。你这样问我,难道你曾经求过?可应验了没有?”
此时一阵清风自两人身旁吹起,宇文哲唇边清浅笑意正如这清风一般,朗朗浩然,“我与你所想一般,若是人总将心思维系在求签卜卦上,只怕要延误正事。只不过,我以为姑娘家总是信这些的,没想到你却是个例外。”
夕鸢不禁掩唇笑道,“睿亲王,谁说女子不如男呐?这女儿家的志气,可未必就输给男儿。”
“是我失言了,绝不敢有小觑女子之意。”他温言浅笑,“说起来,倒是还有一事想要问你,从前你送过我那夕颜阁的香皂,后来又在铺子中遇上过你,你可认识那铺子的老板?”
夕鸢颇为不解,却也不敢乱说,“我身旁婢女的弟弟是那铺子的伙计,倒是有几分交情,为何问起这个来?”
“这老板真是极有才干,连宫中众人都听说了这香皂的大名,十分追捧。昨儿个我从皇兄那儿出来,恰好遇上内务府的总管,说是贵妃娘娘命他往后专门着人去这铺子采买香皂。”宇文哲含笑缓声,眸光若秋水盈亮,“既然你与那老板有几分交情,那不妨打发人告诉他,这两日就准备着罢。既是贵妃亲自叮嘱了的,十有**这差事是跑不了了。”
夕鸢闻言心中猛地一跳,眸子霎时便亮了起来,脱口而出道,“当真么?那可真是太好了!”
看来那一日给贵妃送的香皂还是有点作用,内务府的总管来找,那就是要长期供货了。宫中嫔妃多不胜数,位分高的主子们自然要留的多些拿来赏人,光是粗略想想,都是笔大的惊人的买卖。
只是当夕鸢的欣喜激动之情稍稍退去几分之后,她才忽然想起,自己都说了和那个铺子只是有些交情,可如今听了这消息却如此高兴,落在宇文哲眼中岂不是……
想到这一点,她蓦地抬眸望去,却见宇文哲眸中尽是了然之意,目光清澈若水,笑意温浅,让人没有一丝局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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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谁与比肩
果然是说多错多,一不小心就让人家把老底掀起来了……夕鸢暗自轻叹一声,又颇不好意思的低声笑道:“那个……我在那铺子里头,有几分干股,所以……今日之事,未免再平添事端,还望王爷莫要同旁人提起,不知王爷可否答允?”
兴许是有求于人,她不知不觉便换上了王爷这称呼,宇文哲清朗的眉目微微一蹙,而后又极快舒展开来,“自然无碍,我也并非爱搬弄是非之人,从前倒没想过,你还能与人合伙做起生意来。”他轻轻一哂,又嘱咐道,“那何总管可不是个容易相与的人,你那铺子里的人若是同他打起交道,少不得要孝敬着些。这和气才能生财,不要图一时之气,坏了大事。”
夕鸢点了点头,想到红楼梦中的夏太监,凤姐和贾琏也没少往那儿送过银子。她对这种灰色账目,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轻车熟路,里头的门道摸得十分明白,哪怕宇文哲不说,她也知道该打点的地方一样也不能少。
这时,夕鸢看到云谨拾裙自大殿中走了出来,仿佛在四处寻她,心想也是时候该走了,便含笑欠身,同宇文哲柔声道,“多谢你今日所言,我也该回府去了,临走之前,还有一事——”
她话音未落,宇文哲却抬起手来轻轻一摆,“我知你意思,今日之事,我不会与旁人提起。其实听你亲口说一句平安,我心中便放心了许多,今日与你交谈,得了许多有趣见解。十五之日,我知道你仍要来此,到时不知可否再与你畅快谈天?”
夕鸢看到他温润笑意中几分浅浅的期盼之意,心中一瞬间也小小动摇了一下,只是她脑海中却仍有个十分清醒的念头——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曾经有过婚约的人,是她如今丈夫的兄长。今日她可以对自己说,这只是偶然为之,并没有什么要紧。只是若再约了下次,这上香之日岂不变相成了两人幽会之时?
这个念头一起,夕鸢顿时觉得不妥极了,便垂下头去,轻声说道:“近日府中事务繁杂,我也说不好会不会每月按时前来上香,若是没有功夫,兴许要他人代劳也未可知,所以这日后的事,还是日后再说罢。”
夕鸢并未抬眸去看宇文哲的眼眸,却听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和缓,“也好,你的婢女在那边寻你许久,为免麻烦,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宇文哲的体贴和细致,每见一次夕鸢都能体会几分,只是这体贴和细致,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人那里,给了承受不起的自己。
那一日宇文哲的消息并非是信口胡说,大约三日之后,夕鸢便听云谨来道,说杨福一早欣喜若狂的过来,把内务府派人到铺子上的事说了一说。
“杨福笑的,连嘴都要合不拢了,直说真是赶上了好命数,跟着王妃做买卖呢。”云谨笑着将龙眼肉剥在一个晶莹润透的水晶碗里,摆在夕鸢手旁,“那开出来的数目也很是可观,杨福还没敢贸然应下,只说要问过掌柜的意思。”
夕鸢捻起一颗龙眼肉放入口中,清润甘甜的味道霎时在舌尖绵延开来,她笑着摆手道,“还问我做什么?宫里头给的数目,不会刻薄了的,让他放心应下就是。本来从前还想着,要费上好些功夫才行,谁想到只是送了几回香皂过去,买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这一回啊,也算是老天帮着咱们,定要把头一笔单子做的漂漂亮亮。你是在宫里伺候过的人,不会不知道那些主子的口味最难以揣摩,告诉杨福,让他们都仔细着些,别弄出一点儿差错来。”
云谨抿嘴笑道:“哪里还用得上王妃吩咐,杨福早就同奴婢说了,这回定要打个开门红。往后咱们铺子里头的香皂,那可就是皇宫御用的,价码倒也可以再翻上几番。”
夕鸢听罢,连忙摆手不绝,“这怎么成,若是真将价码抬了起来,不仅笼络不来客人,反而还要遭他们在背后说嘴的。我倒是觉得可以这样,给宫里做的香皂,做出些旁的花样来,比如香味儿用些平时不常用的味道,大小也可适当变变。咱们铺子里头从前卖的那些,还照着老价格卖,这供给宫里的货,就当新鲜货上架子,把价码倒也可以抬上去些。做买卖就要讲究愿者上钩,打上了御用的招牌,又是限着数量地供应,效果必定不错。”
云谨赞许道:“当真是王妃聪慧,奴婢方才所言着实太过肤浅了些,等明儿个杨福一早过来时,奴婢将这话儿告诉给他。”
夕鸢颔首,吃了两颗龙眼肉后又随口问道,“太妃的身子如何了?这几日都免了请安,送过去的补品也不知吃了没有。”
“奴婢方才过来的时候,遇上了应总管,仿佛是正要着人去请大夫呢。”云谨瞟了一眼窗外,又低声道,“这大夫只差没住在王府里头,一日要请来三四回,炉子上整日炖的燕窝梨水,喝下去却还是咳个不停,看样子仿佛不是很好。”
“这阵子,都是李氏在跟前侍疾吧?”
见云谨点头,夕鸢不禁扯了扯嘴角,“辛苦她了,又要带女儿,还要伺候太妃。只是我估摸着,太妃大约也只肯要她服侍,而她呢,更是千方百计想让太妃的身子好起来。”
云谨点一点头,又瞟了一眼窗外,“方才见应总管身子也不是很好,咳嗽个不止,幸亏没让香姑娘瞧见,否则心里指定是要难受的。”
“应总管病了?”夕鸢忽然想起,早起孟氏让人支了比平时多出几倍的燕窝回去,不由唇角一勾,轻轻摇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云谨不解,“王妃在说什么?”
“没什么,其实应总管与人为善,待阖府上下都亲切有加,他生了病,担心的又何止染香一人呢。”夕鸢拿起浸在水中的绢子擦了擦手指,随口吩咐道,“一会儿去库房挑几样滋补的东西,给应总管送过去,要他把身子养好,别太过操劳。”
云谨点头应下,又兀自一笑,掩唇道,“奴婢这就去办,香姑娘这会儿兴许正闲着,要她跑一趟腿罢。”
夕鸢随她去了,只是心中却觉得,看应少棠那个样子,明显就是对染香没有兴趣,可染香心中却还是对他抱有好感。云谨年纪比染香长了许多,大约也将她当妹妹看待,所以才想成全她这一桩姻缘。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应少棠不会随便配个寻常女子了事,大约是他实在太过出色,放眼望去配与他比肩的,大约也真的只有……
楚离一个人。
夕鸢被自己这个念头逗的忍俊不禁,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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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精彩预告~有采花贼想要调戏夕鸢哦~猜猜看护花使者是哪一位呢~嘻嘻
第七十三章 色狼,别跑!
又过了几日之后,夕鸢听说顾承恩在朝中受了褒赞,皇帝夸他“尽忠仁孝”、“堪为众臣之表”,更将西北边关和谈之任交托给他。姚氏以夫君为尊,因这消息欢欣不已,特意命人请夕鸢与宇文昊回府叙话用饭。只是宇文昊白日里脱不开身,夕鸢便先行过去,等到了用膳的时辰,宇文昊再去顾府中一同用饭。
车停到顾府门外之时,夕鸢想起上次在后巷看到楚离的情形,心中不由一动,不知他是否还在监视顾府?
顾承恩这次受到褒奖,人人都对他逢迎有加,夕鸢心里却总觉得皇上并非是对顾承恩已经全然消除了戒备。这样的手段,说不定就是打一棒子塞俩甜枣吃呢,君心深似海,谁知道皇帝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这会儿若是顾承恩得意的忘了形,那可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
夕鸢心中微动,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只同染香说想去后巷买些甜糕,染香见状连忙跟上前来。走了不远后夕鸢又说方才出来的匆忙,把带给姚氏的几样东西落在了马车上,要染香回身去取下来。
染香有些踌躇,“小姐,怎么能让您一人去买呢?要么……等咱们回府的时候,再拿给太太罢?”
夕鸢笑吟吟道,“你怕什么?这是咱们府邸的后巷,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岔子?只管去就是了,脚程快些,一会儿你再来寻我不就成了?”
染香虽不想去,却架不住夕鸢的一味催促,只好一步三回头的折返回去。夕鸢见她走远之后,便独自往巷子深处行去,楚离的身形高大,没那么容易隐藏起来,若他真的还在监视,就一定会在附近活动。
可谁知,刚走进深巷没有几步,夕鸢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极其猥琐而恶心的笑声。
“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外头乱走啊?若是没有人陪着,那不是糟蹋了咱们小娘子的美貌?”那人一边淫笑一边走上前来,声音越来越近,“哥哥我最是怜香惜玉,不如小娘子跟我一路走,我自有妙处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