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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真持在客厅中呆坐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想昨天下午的那通电话,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两道声音在拉扯着。
一道声音要他做好准备,因为狄可能要离开他了。
而另一道声音却说着他们之间甜蜜的过往,要他相信狄。
问题是,该把哪个声音当真?新堂真持完全无法静下心,只能守着电话,等着狄的例行来电,可是空等了一夜,却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新堂真持难受的趴在桌上,原本就严重贫血的他,再经过一晚的无眠,身体更是不适。
在他终于放弃,摇摇摆摆的起身准备走回房间时。
叮咚一声,有人按门铃。
他拖着蹒跚的步伐走上前,拉开了门。
“您好!我是快递人员,这里有一份包裹,请您签收。”
新堂真持无力的看着递到眼前的物品,接过包裹和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您的帮忙。”有礼貌的答谢后,快递人员转身离开。
看着离去的背影,关上门,新堂真持无趣的看着包裹上的收件人。
“是我!?”从搬出来住之后,几乎都只用电话和家人联络,怎么会有自己的包裹?
他急忙的找出剪刀,心惊胆战的打开包裹。
当包裹完全打开时,他已经完全呆住了。
映入他眼中的,竟是和一个俊美少年拥吻的狄!?
震惊的呆看着眼前的照片,颤抖的手缓缓拿起,翻阅着一张又一张。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瞬间的心碎彻痛心扉,新堂真持的泪禁不住一滴滴滑落。
“为什么?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忍不住将眼前所有的相片撕个粉碎,新室真持的心中却像是被挖了个大洞一样,好痛!
无力忍耐因晕眩而慢慢滑坐在地上的身躯,却在整个人趴下的时候,看到在那堆纸屑中的一卷录音带。
新堂真持迟疑的伸出手,该不该拿?要不要听?这样的打击还不够吗?
想了好久,他依旧执着的拿起录音带,痛苦的起身,忍住晕眩的感觉,他走进房中。
将录音带放好,按下Play键后,新堂真持靠坐在床上,听着那从音响中传来的熟悉嗓音——
“Angel,有一句话,我一直不晓得该不该说?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很引人注目,可是也虚幻得让人不小心就会忽略。我一直以为,我会和你就这样相伴的走下去。
可是,当我认识了另一个他时,我才明白,对你的感情只是一种兄弟间的亲情,而对他的,才是真正的爱情。不忍心当面对你说这些,因为你依旧是我最重要的人。只是,我希望我们能够好聚好散,你能不能离开呢?
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我想,像你这么出色的人,应该值得更好的对待,所以,我们之间能不能就这样画下句点?我想对你说,请你让我们对彼此保持最后一丝好印象,请你离开好吗?”
最后一句话消失,录音带仍无声的回转,泪不自觉的爬满了颊,新堂真持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
要我离开?只因为你发觉你对我的并不是爱?
那这半年间的一切又算什么?你对我真的只有这些话可说吗?
他举步向前拿出录音带,无力的回首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只是虚幻不真实的吗?你真的、真的爱的不是我吗?
看了房间最后一眼,新堂真持拿起一旁的外套和钱包,步伐踉跄的缓缓步向门口。
才刚推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异常眼熟的俊美少年站在家门前,准备按门铃。
这一瞬间的四目对望,Silas惊愕的看着他的目标——Angel!?
原来狄的同居人,就是这半年来红透半边天的Angel!
Silas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的看着眼前比自己出色的他。
“你有事吗?”不像是自己开口说的话,新堂真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忍住不安的心情,Silas露出苦涩的笑,“我想和你谈谈狄的事。”
“什么事?”直接回问,新堂真持不想让Silas踏进这个屋内。
“呃……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虽然只是演戏,“Silas还是不想站在外面和这个假情敌谈判。
新堂真持不在意的一笑,淡淡的问:“有必要吗?”
“有,有些话,我一定要对你说。”看着Angel悲伤的模样,让Silas有点不安。
“不用说了。”轻轻的推开挡在门前的他,新堂真持走出门口,直接关门,“你赢了!”
缓缓露出洒脱的微笑,这样的Angel,不自觉产生一种让人迷恋的气质。
回头看着呆掉的人,新堂真持掩不住唇角的笑,慢慢的步向楼梯。
就算输,他也要保持风范,他不是那些会大哭大闹的平凡人,他是他,是新堂真持。
愕然的看着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就让Angel潇洒的离去,Silas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大步走下楼梯,新堂真持不回首,是因为不愿看见门口依然站着的人,还是宁愿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忍不住想笑的心情,站在无人的公园,新堂真持纵声狂笑。
“哈哈哈……”他痛苦的狂笑,在眼角溢出了泪后,难受的蹲下身子,急促的呼吸着因为狂笑而缺少的氧气。
为什么?难道是自己太傻?为什么?
难道爱上一个人也有错吗?
“怎么样?”问着一旁才跟了Angel没多久就回来的死党,铃木真司的神情不是很好看。
渡边毅摇摇头,开了车门坐上车,然后想着那个抢了自己跟踪工作、有点眼熟的人,半晌才回道:“有人替我接手了!”
“替你接手?我不懂?”铃木真司问道,不认为这个老爱当独行侠的朋友会有助手。
看着理解力极差的死党,渡边毅干脆明说:“除了你关心那个Angel之外,也另外有人很关心他。”
“谁?”铃木真司深感兴趣的问,他突然想起,他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Angel的家世背景,到底这个Angel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杉律纪。”直接回答,渡边毅不认为自己的死党会不知道这个人。
“那个智商一百八十,却只独钟于文学的超级怪胎?”铃木真司疑惑的起皱,过滤着可能和上杉律纪有关的人。
“怎样?有没有想到什么?”看着脸色突然铁青的死党,渡边毅关心的问。
铃木真司震惊的在路旁停下车,不敢相信脑海中浮现的唯一答案。抬头看着自己的死党,深吸口气,他淡淡开口:“新堂集团的二公子,新堂真持。”
“什么?”突然无法把他的回答和自己的问题联想在一起,渡边毅不解的问。
不敢相信的低头靠着方向盘,铃木真司叹了口气,“Angel就是新堂真持。”
“不、不可能吧!?”很明白新堂家的人有多保护自己的子女,怎么这样天真单纯的Angel,会是新堂家的一员?
相对于渡边毅的拒绝相信,铃木真司却是轻轻的笑了。
“看来,未来说不定会有转机!”
依照所有人对新堂真启这个新堂集团新任总裁的评语,铃木真司相信,将来的某一天,自己的小弟和Angel一定可能再续前缘。
10(完篇)
宁静的夜、无人的街,落漠的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新堂真持的神情中没有伤也没有悲,有的只是孤寂与心碎。
如果你不爱我,那你当初又何必那样温柔的对我?
从前的承诺、关怀,只是因为自己纯真得可以让人玩弄吗?
你真的爱过我吗?
为什么连最后赶我走的时候,你也不愿当面说,这样的离别,是因为你终于厌倦我了吗?
掩面哭泣着,散乱的步伐、仰天喘息着,隐忍住痛楚,新堂真持从口袋中拿出那卷录音带,“你曾说过你想宠我,你也说过你爱我,可是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激情前的诱惑,都是虚假的!”
痛苦的吼着心碎的言语,新堂真持疯狂的拉扯着录音带内的磁带,“我不要再记得一切,包括你和自己!”
毁完录音带,他深吸口气,转身走向远处一家便利商店,此刻在他眼中有着一份执着、一份悲伤。
如果不让我懂爱就好了!他在心里呐喊着。
可是为什么要在我真的爱上、恋上、眷上你的时候,你却开口要我走?
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吗?还是你已经找到下一个替代品?
你明明知道我玩不起这种游戏,你也说过你是真的爱我,不然你不会抱我,也不会这样照顾我,可是现在你又为什么这么对我!?
伤我,真的能让你感到快乐吗?我做错了什么?只因为我爱你,这就是错吗?
拿起由便利商店中买来的面纸,新堂真持仔细的拭去脸上未干的泪痕。
“就算死,我也不要死得狼狈不堪。”
叹息般的说出无义又执着的话语,低下头遗憾的看着自己最后保留的物品。
这是你送给我的,你说这只表要陪着我们一同走下去,可是我想它再也不会走了吧!
故意让表停在这一刻,半夜十一点三十二分,我想,你这么敏感,一定懂这个时间的涵义,就这样吧!
拿起美工刀,轻轻的放在左手腕上,看着刀片闪亮的反光,新堂真持只是淡淡一笑,“就让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画上句点吧!”
猛力一抽刀片,鲜红的血刺眼的滑下,在这一刻,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心比手还痛呢?”
他慢慢吐出一声叹息,淡然的扔开刀片,站起身朝他最后唯一可去的地方前进。家,虽然也坚定不了他活下去的意志,可是,如果真要选择面对死亡,他宁愿选择死在自己家中。
至少那里为他隔绝外界的所有风浪,让他不再受到屈辱和伤害。
不停的往前走,眼神越来越迷离,倒地的一瞬间,新堂真持好像听见有人呼唤他的声音。
是谁呢?是谁不让他死?是谁残忍地要他继续活在这残酷的世上?
难以置信的看着选择死亡的新堂真持,上杉律纪飞快的冲向前。
“真持?”无奈的接住即将落地的人儿,上杉律纪快速的替他止血。
在确定血不会再流后,上杉律纪拿起手机拨着一组熟悉的号码。
“喂!是新堂吗?”
(我是,发生什么事了?)
“真持自杀了,我打算马上送他去医院,所以先跟你报备一声。”
(我知道了。)
上杉律纪不明所以的看着连回答都来不及,就被挂断的手机。
啧!明明是他要自己来跟踪人,还要自己保护真持,可是为什么当真持真的出事后,他却表现得这么冷漠?
想不通的收起手机,抱起刚被自己放倒在一旁的新堂真持,上杉律纪走向自己停在路旁的车。
算了,反正只要关于那个新堂真启的事,总是自己想不透的,还是别管那么多。
驱车赶往最近的医院前进,上杉律纪疑惑的看着昏迷中的新堂真持,“真不明白,你大哥明明那么关心你,可是为什么你们之间却那么的生疏?”
急救得宜,新堂真持在自杀的隔天清晨,他就已经清醒。
看着在一旁望着自己的大哥,新堂真持只是无语的盯着他。
“你后悔吗?”很清楚所有的事是怎样发生的,新堂真启却只是轻描淡写的问着。
新堂真持深吸口气,却怎么也说不出话,看着大哥,他缓缓闭上了眼。
“你打算要怎么活下去?向他报复吗?还是你只想寻死?”不允许自己弟弟逃避的行为,新堂真启自顾自的说着。新堂真持无奈的张开眼,看着不把宁静给他的大哥,“我没想过那样我还死不了。”
他说的是实话,他挑的路很偏僻,根本杳无人烟,照理说自杀一定会成功,谁知道他偏偏就没死!
“如果你死了,那事情就严重了!”很明白最受宠的二弟如果真的死了,父亲一定会悲恸欲绝、暴跳如雷,甚至影响全日本的经济。
毕竟,新堂集团目前虽已转移到自己手上,可是实权则是操控在幕后的父亲身上,再加上父亲一向最疼二弟,如果二弟真的死了,大概全日本的经济都会受牵连吧!
很清楚自己做的决定可能会造成的后果,新堂真持悲伤的开口:“不然我要怎么办?”
活着去面对那些可能会来的抨击与伤害?他已经没有任何勇气了,所以,除了死,难道还有什么其他方法可以让他平静的生活在没有伤害之中吗?
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新堂真启在病床旁坐下。伸手轻抚着二弟缠上白色绷带的左手腕,“死不是唯一的方法,如果你要平静,大哥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