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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柱香吸完,我感觉整个人都空灵了起来,全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七叔,这香还真不错,早知道吃香这么爽,哪还用的着吃饭那么麻烦。”我耸了耸鼻子,阴气入喉,沁人心脾,让人回味无穷,真叫一个痛快啊。
你个臭小子,知道这几柱香得多少钱吗?一锭乌金,相当于人民币十万块了,都够你吃个满汉全席了,你想天天吃,做梦去吧,七叔恨不得一个爆栗子敲死我。
我差点没给吓死,这么随便一吸,就是十几万,还好七叔跟这老板娘很熟,要不然卖了我都不够付饭钱的。
瞧你那德行,放心吧,以后这一切你都会拥有的,七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当先往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我换了一套公子哥穿的锦服,媚娘又给我们准备了去半步多的船票以及路上的盘缠。
走在飘渺城内,沿途时有阴兵驰马而过,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倒是七叔闲庭信步,轻松的很。
无伤,不要东张西望,这些家伙也就只能欺负软柿子,你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越不敢乱来,七叔边走边说。
果然,有好几波阴兵迎面而来,但见七叔气宇轩昂、衣着华丽,正眼都不瞅他们,都不敢多加盘查。
看来在阴司,欺软怕硬比阳间还要更突出一些,这些阴兵都清楚的很,倘若惹到的是一个阴司的王公、贵人,等待他们的必然是魂飞魄散。在这片崇尚强者,制度森严的土地上,鬼魂贱如草芥,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嘿哟,嘿哟。震耳欲聋的号子声从广场方向传来,我定眼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阴兵正在拆五神碑,而那该死的马公子正坐在大椅上发号施令。
“七叔,这姓马的胆子也太大了,公然侮辱五神不说,现在还敢拆张王御赐的神碑,你路子广,要不去找找城主大人阻止他。”
我对五神碑有种特殊的情感,眼看着飘渺城宏伟的古物就要被马公子这样的人渣毁掉,登时心急如焚。
七叔淡然笑道:“无伤,身名不过云烟,拆与不拆,它都在人心。姓马的要拆,阴司怕没有几个人能拦住。”
“这娘娘腔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阴司就是它马家的吗?”我见七叔无意阻止,却也只能干着急,无奈的跟着七叔慢慢的往码头走去。
七叔冷笑了一声,“乱世之时,总有小人作祟,不过仗着畜生的威风罢了。马公子是马面的义子。”
七叔这么一说,我更不解了,既然他是马面的义子,更应该知道三杀五断令的残酷,尚且关神还在,拆五神碑,岂不是打关二爷的脸吗?
关二爷是阳神,食阳间烟火,不奉号令,是不能随意进入阴司的。而马面、牛头这两位是畜宗宗主,统领畜鬼,同时他们还是黑白无常麾下心腹,即便是一些阴司神祗也得敬他们三分,关羽乃阳神极少入阴司,是以鞭长莫及,七叔解释说。
那秦广王不管吗?张王素以严厉、杀伐为著,岂可容这些宵小作乱?我问。
七叔长叹了一声,良久摇了摇头,谢范的既然敢兴风作浪,张王他怕是……
“无伤,这都是阴司上一辈的恩怨,你记住了,现在的阴司马上就要爆发一场大变乱,不要用常规思维去思考问题,凡事要用心琢磨。”七叔停下脚步,打断我的继续发问。
我见七叔神色不悦,也不敢再多问,就在我走到冥河渡口时,只听到轰隆一声,阴司大地巨震,巍峨的五神碑轰然倒地,化作了灰烬。
五神碑倒下的那一刻,我心中传来一阵莫名的剧痛与愤怒,当即单膝跪地,执掌发誓。
第二十二章冥河杀机
“苍天在上,冥土在下,我秦无伤日后若能执掌阴轮,当诛灭马畜全宗,但凡我阴司土地,阴平太顺,天下无恶!”我沉声发誓。
七叔默默的看着我,眼神中有欣喜,也有复杂,“无伤,你有此志,我心甚慰,但千万莫学楚霸王啊!”七叔扶起我,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下如此宏伟志愿,荡涤阴司,也只有地藏菩萨、张王这种雄才、大智慧者才够资格,而我不过是区区一蝼蚁罢了。
飘渺城大渡口,冥河奔腾咆哮,黑浪滔天,澎湃激荡,好不雄壮。
我以为巫山江面就是世间最雄伟的水文奇观,但比起冥河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一重重的黑浪,排山倒海,发出山崩海啸之声,时不时有河中巨怪之鱼冲天而起,冥船锁于江面,在激流中摇曳,好一派壮丽之风。
在气吞山河的气势下,无论人鬼,尽皆变的渺茫,犹如沧海一粟。
“哈哈,若是日后长了本事,我一定要横渡冥河,畅游一番。”我心中热血澎湃,豪情大起。
七叔也是兴致大好,“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我江东儿郎,当有此愿。到时候,老子陪你一起横渡冥河。”
“喂喂,船快开了,你们叽歪个屁,不上船就滚蛋。”一个粗蛮的声音在身后不耐烦的嚷嚷道。
我回头一看,几个浑身穿着白色长袍,头带白色朝天帽的人站在身后,领头的是个满脸络腮胡须的莽汉,掀开帽帘,不爽的瞪着我们。
“叔,是蔡家的人。”我小声道。
秦蔡两家是阴镖这一行的死对头,还好我换了镖师服,不然他们就不只是开口怒骂,而是拳头招呼了。
“正哥,不得无礼。”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吹胡子瞪眼的家伙,只得恨恨的放下朝天帽的面纱,气呼呼的退到了一边。
我往发声之人望去,只是隔着面纱,看不清楚这女人的相貌,不过从她的声音来听倒是不错,虽然有些冰冷,但有如霜雪般的清丽、孤傲。
渡口,鬼兵正拿着画像比对我和赵黑子的模样抓人,比对了的方能上船。
轮到我时,七叔冲我使了个眼神,让我别紧张。
果然,那鬼兵验了票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满脸狐疑的晃动着绿色的鬼眼,我心头一阵打鼓,全身直冒冷汗。
虽然我换了衣服,也稍微装扮的贵气了点,但跟那画像上,却依然是有几分相似的。
妈的,也不知道这画画的家伙是谁,画的也太传神了,仅仅只是根据马公子的描述,就能把我画的这么像,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鬼才。
我壮起胆,往前走了一步,那鬼兵伸手拦住了我,只是狐疑的打量我,他也不敢贸然开口。
毕竟能上这艘上等冥船的客人,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嗯哼!你个瞎了眼的东西,没看到他是我向家的人吗?”七叔冷喝一声,傲慢的亮出了一个金黄色的腰牌。
那鬼兵吓的魂气晃动,连忙低下头,放下手道:“不敢,不敢。”
我暗舒一口气,向家人果然在阴司混的开。随七叔踏上了冥船,冥船长约百丈,周身漆黑如墨,有上下三层,每层都有单独的客房,客房内准备有上等的香和床褥,以供来往客、商休息。
唯一不同的是,冥船上只有供使唤的小二,没有漂亮的空姐、乘姐。
我们在天字号厢房落脚,而那些穿着白袍的蔡家人在我们对面,前后各两人都是拿着兵刃,唯独中间一人,背着个篓子,篓子用黑布盖着,不知道里面是何物。
更奇怪的是,这些家伙四五个人都住在了同一个厢房,也不嫌挤,瞧他们紧张兮兮的模样,看来他们这趟保的镖很不简单。
相比于他们,我和七叔就简单的多了,之前我和赵黑子准备的元宝早就丢失了,万幸向家有的是钱,准备的盘缠,全都是分量十足的乌金,足够支付方有德所托的三千金银元宝了。
乌金,乃是幽冥山与黄泉河底泥沙特有的产物,这种金泛乌光,坚硬无比,因为其开采万般艰难,是以及其贵重。到了凡间,也是极具价值,是阴司唯一能够在阴阳两界流通的货币,一般多为商贾之人在阴间做生意所用。
至于方有德,七叔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只说到了半步多,自然真相大白。
“臭小子,你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了你对狗眼。”叫正哥的镖师,凶恶的恐吓我。
“无伤,不要乱看,以免误会。”七叔提醒我。
“蔡家人有啥了不起!我呸!”我暗骂了一句,就要关厢门。
就在他们走进房间一刻,后面的那人似乎不小心碰到了篓子,篓子里顿时传来类似于老鼠一般的“吱吱!”的怪叫声。
那几人顿时面色大变,连忙掩着快速进了房门。
“七叔,你说也真是凑巧了,蔡家的人怎么也来走镖了,我总觉得这事情有点怪。”我琢磨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七叔习惯的摸了摸鼻梁,沉思了片刻,微笑道:“蔡家的事,一时琢磨不透,不过若是他们卷了进来,这事就更有趣了,赶紧睡吧,待会到了半步多,有好戏看。”
他说的轻松,可我却一点也放松不下来,推开窗,望着冥河中的汹涌波涛,我想到了白灵,这丫头来的像风,走的也像风。
她是失踪了,还是不辞而别呢?还有我的好兄弟,黑子,也不知道那马公子会怎样对他,至少一顿毒打怕是免不了了,希望他能撑到我和七叔从半步多回来吧。
神情恍惚之间,我隐约看到了冥河里突然有银色的光芒闪烁,那些光芒正在慢慢的靠近船沿,顿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弥上心头。
“七叔,河里有古怪!”我摇醒正在打瞌睡的七叔,七叔探头望了一眼,屏气凝神,耳朵贴在船壁上,继而神情一凛,吹熄了厢房内冥火。
“是不是天师府的人来找咱们报仇了?”我有些紧张的问道,这些家伙居然能在冥河中潜伏,肯定是厉害的高手。
“不会,天师府的人不会干暗杀勾当,这些人是奔着对面来的。”七叔拉开一条门缝,谨慎的往门外扫了一眼,“无双,你过去跟对面打声招呼。”
“奔着对面来的?”我想到了其中一个人身上的篓子,难不成是有人要劫镖。
没有多想,我悄悄的走到对面的厢房,叩了叩门。
虽然秦蔡两家不合,但现在的阴镖世家越来越少了,秦蔡两家相斗之余也暗里惺惺相惜,再者,酆泉的水路出了问题,日后也许还得向蔡家借道。
连叩了好几声,都没人开门,我打算返回,门突然开了,里面探出一张神情紧张的脸,是那个大胡子正哥。
他一见到是我,顿时怒火攻心,“臭小子,你是想找死了是吧。”
“正哥,退下。”这女的似乎是镖主,正哥有些畏惧她,虽然对我不爽,却也不再多言。
“你有什么事吗?”她轻轻的问我,饶是隔着斗篷、长袍,我依然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恬静香气。
“江里来了点子,你们提防点。”我小声道,说完,也不废话,飞快的回了房。
我刚回房,门外就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透过门缝,我可以看到十几个黑色的蒙面杀手,手持寒光闪烁的兵刃,杀气腾腾的往蔡家人的厢房逼了过去。
七叔,咋办?我问道。
打架,我现在肯定是帮不上蔡家,也只能我这神秘莫测的七叔了。
七叔表情很淡然,微微一笑,“今天还不是蔡家人的死日,你就别瞎操闲心。”
第二十三章血破鬼咒
砰!
对面的厢门爆裂开来,迎面的几个杀手顿时被震飞,跌倒在走廊里,口吐鲜血。
“七叔,是人呢。”我有些惊讶道,来到飘渺城,我见到的大多数是阴鬼,没想到这些能够潜伏在幽冥河里的家伙,也是来自阳间。
阳间的杀手敢在阴司的冥船上动手杀人,他们胆子也真够大的了。
七叔笑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要你出的起价,他们连阎王爷都敢刺杀,不过为难蔡家,大概也不是为了求财。”
正巧一个杀手摔到了门边,七叔一只手将那可怜的家伙提了进来,从他腰间摸出个腰牌,手指在上面一滑,“果然是他们。”
门外打成了一片,蔡家这几个镖师修为倒也不错,尤其是那个叫正哥的,天生神力,一把鬼头刀舞的水泄不通,杀手虽然多,一时间却也耐何不得。
奇怪的是,船舱内打成了这样,居然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其他人全都像是空气般蒸发了一般。
“无双,你呆在这别动,我出去看看。”七叔打开窗口,轻飘了出去,落于冥河之中,在波涛浪尖借力一点,人如长鹤冲天而起,动作潇洒、飘逸至极。
我愈发感觉,七叔就是个扮猪吃虎的货,他的修为绝不仅仅只是画几张符那么简单。
哎,也不知道啥时候,我也能像黑子、七叔那样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我无奈的紧握双拳,暗自叹息。
船舱内已经打的白热化了,杀手毕竟人多,手上所使武器,也尽皆都是上好的兵刃,伤魂杀魄,而且招式歹毒、阴损,招招直奔要害,剑锋阴气森森,隔着舱门,我都能感觉到那让人窒息的杀气。
蔡家人,已经倒下了两个,剩下三人被围在过道间,正哥也是身上血迹斑斓,受了不少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