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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顿时惊诧莫名,也许这能解开我父亲十五年前的失踪之谜。
唐亭风接下来说出的秘密,更是让我惊诧不已。
“我就是十五年前,在黄泉镖局的托镖之人。”唐亭风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什么?”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没错,十五年前,我委托你的父亲,把唐门的一件至宝送到阴司幽冥山,但在中途,它失踪了,连带着你父亲与黄泉镖局所有人的都消失了。”唐亭风道。
十五年前,我父亲不顾母亲的阻拦,毅然踏上了阴司的鬼路,在封人村遭遇饿鬼疽的毒害,父亲杀死了其他的镖师,自身也疯了,被困白桥祭坛。
他在走的时候,早就知道自己肯定极有可能走上一条不归路,却还是接下了这趟单。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知道到底是委托父亲走上了黄泉路,又是何物,让父亲如此义无反顾。
现在,眼看着就要揭开这个谜底了,我心中反而变的异样的平静。宏协状号。
“什么至宝?”我问他。
唐亭风道:“是一张拓本,一张可以通往上三天的仙途拓本!这张拓本是赵公明成仙之时留下的,他本是下三天的瘟神,成为财神爷后,特意把通往仙途的途径记下来,嘱咐我唐门老祖做成一张拓本。”
第二百三十四章横生枝节
“如此贵重之物,你为何要送到阴司去?”我不解的问道。
“你错了,不是我要送去,而是接到了地藏菩萨的法旨,让我送到阴司去。”唐亭风道。
“能找到幽冥山的在阳世只有你父亲的黄泉镖局,是以。我找到了你父亲,彻夜长谈,他最终选择了走这趟镖,却不曾想结果却害了他。”
说到这,唐亭风苦笑不已,却不曾想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毫无疑问,十五年前父亲的那趟镖对阴司现在的局势,甚至以后的局势有着巨大的影响,我怀疑张王被擒失踪或许也与这起阴谋有关。
你怎么知道的?我想听听唐亭风的想法。
唐亭风看着我,反问道:“你觉的地藏菩萨会亲自来凡间吗?”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会。阴阳有别,地狱不空,菩萨久居幽冥山,不可能会在阳间现世。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当时确实是菩萨显身。嘱托我这么做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拿着仙图开玩笑。
你确定是菩萨的真身?我再三问道。
唐亭风点了点头,没错,我从来没见过有神仙会强大到如此地步,他就算不是地藏菩萨。也至少与菩萨相差无几。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整个唐门四周满山的花都开了,甚至连凤凰这种灵物也出现了,万物祥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对于唐亭风所说的,我自然不敢全信,也许当时他看到的只是某种邪门的幻术,让他产生了幻觉,这才相信让他交出仙图的人是菩萨。
而且,若真是菩萨,他要仙途干什么?就算有仙途。为什么不直接夺走,反而要唐亭风交给我父亲送到幽冥山去?
这其中太多蹊跷了,我和紫衣听的都是面面相觑。
少天在一旁插嘴道:“也许那张仙途很特殊,只有无伤哥哥能打开。”
紫衣在他头上轻轻的拍了拍,“少天胡说。十五年前你无伤哥哥还很小。”
少天撇了撇嘴,“无伤哥哥不就是佛祖菩萨吗?少天哪有胡说。”
唐亭风沉眉细想了一下,“也许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因为关于这张仙途,历代家主相传过,它虽是仙图,但却是张佛路地图。”
“赵公明成神的时候,上三天与阴阳下三天早已隔绝,赵公明原本是西方瘟神,镇守西方,与西方极乐世界或许相通,或许他走的就是这条道。”
唐亭风这么一说,我反而更糊涂了,即便我是血佛魔罗,地藏菩萨也是佛,他自然也可以打开这张佛路地图,为什么要让我父亲经一道手呢,这不多此一举吗?
“这事情确实有些可疑,还记得秋瘟曾经说过邪雕本是阎君的残魂,如今却已经三魂七魄俱全,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有像菩萨这种大神通的人所为。还有那饿鬼疽早已消失在世间这么多年,却突然现世,这一切不都很奇怪吗?还有张王,阴司第一大神,手下众多阴神相护,却在夜叉城被擒不知所踪,若非有大神通者在背后预谋,岂会一切都如此凑巧?”紫衣轻声分析道。
“紫衣,你是在怀疑菩萨?这可千万不能妄言。”我面色一凛,严肃说道。
地藏菩萨乃是下三天唯一一个仙佛,修为通天,又普渡众生,若是这一切都是他预谋的,简直不可思议。
紫衣咳了咳笑道:“看你急的,我可是邪派中人,不拜佛祖,自然口无遮拦。我不过说说罢了,不可当真的。”
“哎,十五年前的事确实太怪了,唐某本领低微,唐门除了毒与机关,比不得你们修炼中人,这些仙佛鬼神之事,也只能交付于秦王了。唐某希望秦王能找回拓本,也算是全了这么多年的一个心愿。”唐亭风道。
一个人保守如此重要的秘密这么多年,确实不容易,唐亭风说完,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不少,像是卸掉了多年的包袱。
我点了点头,“门主所托,我自然会尽力而为。”
说话间,紫衣又咳嗽了起来,唐亭风连忙摘下那七生花,取其花蕊,碾成粉末,又将药丸取了一碗竹筒水,同融于一个小碗中,递给紫衣道:“喝下这碗汤药,姑娘的病就会痊愈。”
紫衣接过药碗,刚要喝下,两道血红的气劲自花丛中疾飞而来,一道射向唐亭风,一道射向紫衣。
由于事发突然,我已经顾不得保护唐亭风,大喝一声,手中的黄泉刀陡然迎向射向紫衣的气劲。
叮咚!
强大的气劲重重的撞在黄泉刀上,远超出我的想象,生生将我给击退了六七步才立稳脚跟,万幸,总算挡了下来,替紫衣躲了一劫。
然而我没还没来得及缓过气来,另外一道气劲从侧边穿透唐亭风的脑袋,正好打在紫衣的药丸上。
药丸应声而碎,药水顿时撒在了地上。
紫衣呆若木鸡,眼中泪水顿时流了下来,全身颤抖不已。
凶手显然并非是为了杀紫衣,而是击落她手中的药碗,射向紫衣那道是虚招,真正的意图乃是穿透唐亭风的头颅的那道气劲。
噗通,唐亭风头一歪倒在了地上,强烈的气劲将他的魂魄也给灼毁了,他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变故来的太突然了,我看着碎裂的小碗,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完了,所有的希望都完了,时间怕是再无冰火绝命散的解药,紫衣看了我一眼,脸色煞白,身子一软,晕倒在了我怀里。
啊!
我仰天怒吼一声!
为什么眼看着紫衣就要摆脱剧毒的魔爪,上天又把这唯一的机会收走了。
出来,你给我滚出来,我朝那花丛中怒吼道。
一道身影从花丛中缓缓走了出来,他全身笼罩在黑袍内,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毁掉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我黄泉刀指着黑衣人冷冷问道。
看着怀中昏迷的紫衣,我心中犹如万箭穿心,痛不可当。
我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非得置紫衣于死地。
他没有说话,我将紫衣轻轻的放在花丛中,缓缓上前几步,愤怒、仇恨与杀气酝酿到了极致,黄泉刀发出龙虎巨啸往他劈砍而去。
由于愤怒,我几乎是使出了全部的血气,只想将这可恶的家伙给剁成肉泥。
少天见紫衣晕倒,也是愤怒至极,金戟一扬,与我左右夹攻那黑衣人。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立在原地稳如泰山,直到我的刀气袭至面门,少天金戟削向他的脑袋,这才微微侧身。
他的动作精准到了毫厘,无论我的和少天的如何出招,他都能险险的避开,动作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比起慕容北的苍鹰之形,看似气势恢宏,他的则简单实用。宏协木圾。
连避了我和少天十几招,他依然站在原地,像是从来就没动过。
“戟法不错,金小子身法有菩提一门的一分影子了,但还是太俗。”他冷笑一声,屈指一弹,少天的金戟瞬间就涣散了,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显然他并不想杀少天,少天被点了一指,一时爬不起来,坐在地上直喘气。
“还我紫衣!”我发疯似的抡刀狂砍,在他面前刀法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的实力高我太多,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只能是泄恨似的胡砍,发泄心中的怒火。
“刀法太差,杀气不足、血气不厚,戾气不够,难怪连只有一半修为的慕容北都能让你险些丧命。”他边躲闪着,边点评着我的刀法。
第二百三十五章俗世之旅
“太慢!”
“太慢!”
“刀势不够!”
“去你大爷!”我现在就像是蚂蚁与大象相搏,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觉的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甚至只能以俗世中的粗言秽语来宣泄我心中的无奈。
他冷哼了一声,手上血气一涌,以手作刀。“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黄泉刀法。”
说完,他手中的刀法演练了起来,顿时我只觉漫天的刀影,整个山腰都是他的身影,像是有无数黑衣人在演练不同的刀法,当然他演的只是式,并没有气形,不然这半座山头怕是都得被劈塌了。
使了几招,他停了下来,沉声道:“张王刀法神妙。我也只能使出四刀,但对付你这种废物,却已经是足够。”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像阴魂一样缠着我。”我隐约觉的他的身形有些熟悉,这才想起来他正是那日在关帝庙前假扮我,拥有与我一样血脉的人。
他的修为远胜于我。或许能与全盛时期的慕容北,绿袍人相差无几,但比起巅峰时期的七叔、金太保这些连神都畏惧三分的高手,却又不及。
“邪王的不死邪身就快要炼成了,如今张王、阎君都不在了。这一系的希望全在你的身上,而你本该以杀、以邪证道,却终日为情所困,要杀气没杀气,如此作为,如何承继大统?”宏协上技。
“你应该封闭内心,斩断情丝,让无尽的鲜血唤醒魔罗,获得强大的杀气、神通,秦无伤,我就是来助你泯灭心中仁慈、善念,成为神挡弑神。佛当灭佛的天下第一邪人。”他冷笑道。
我瞠目欲裂,怒吼道:“我不会让你们这些邪人得逞的,总有一日,我要杀光你们这些无耻之徒。”
他单掌扣住我的刀,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瞧瞧你现在的蠢样,我动动手指头就能杀了你,就你这样,凭什么跟曹三相比。你以为杀了慕容战,有点小名气便高高在上了吗?不,玄门只是天地的一个小缩影,孽渊的封印已经开裂了,你若再无长进,天道就真要亡在你的手里了。”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上天会选你继承佛祖的魔罗之身,你太不够格了。”他手上的力又多了几分,说话间杀气森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我的脸憋的通红,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喉头间发出呜咽的声音:“天道若亡,也是因为你们这无情无义的小人。”
“你害我紫衣,此生此世,我必杀你!”
“是吗?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过你放心,我会在暗中帮你,让整个玄门都唾弃你,仇恨你,直到你只能与我这样的无耻小人同流合污,直到你内心的杀意释放,魔罗重生。”他血红的眸子间,散发着张狂的笑意。
说完,他将我扔在地上,身形一闪,大笑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紫衣,紫衣!
我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在泥土堆里发疯似的挖了起来,药水早就化入泥土,哪里可寻。
少天这时候才缓过气来,满身泥土的走了过来,“无伤哥哥,现在怎么办,姐姐的药被坏人毁了。”
我心头也是绝望透顶,无奈的坐在地上,抽了一袋子烟,这才站起身,忍住悲痛,将唐亭风的尸体埋掉了。
该死的黑衣人!他拥有与我一样的血脉与黄泉刀法,简直就是我的影子、噩梦。
他应该是邪王一系的人,在西川是来找秋瘟麻烦,夺取金脉的,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毁掉紫衣的救命药,只为了逼我入邪。
他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他说的话是那么的有道理,但却都是我最反感,最害怕的事情。
我最怕的就是以邪证道,因为那样我将会成为一个完全不受控制的自己。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你们想我入邪,我偏要以仁唤醒天下人心,像七叔一样浩然正气,挽救天道。”我心中暗暗发誓。
我抱着虚弱、昏迷的紫衣茫然的走上马车,与少天连夜赶回了云都城。
由于紫衣的事情,我心力憔悴,文凯、张十一所部,尽皆留在了石子镇,石子镇是西南的门户,若是江东有难,他们可以乘船直下。
再者,留他们在这边看守龙坑,同时也可以提防慕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