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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他看了无数的医院,都得不出原因,随后他一天天的被饥饿折磨,身上也出现了恐怖的饿鬼疽,成为了现在的死德行。
病急乱投医的方有德,治病无效,只能到处神拜佛,后来他找到了当初让他填桥眼的师公,这师公就给他走了趟阴,说他是患了饿鬼疽,让他去半步多找一个叫周八的,可以治他的病。还让他准备三千金元宝,三千银元宝到路口给烧了。
方有德一听有救,赶紧去白事店拉了满满两车冥币、金元宝、纸楼、美女,在路口烧了个痛快。
纸钱是烧了,可是方有德反而病情加重了,而且还梦见一个穿黑袍的人拿鞭子夜夜抽打他,说他不懂人事,尽弄些垃圾玩意糊弄。
方有德这下可惨了,既要受饿鬼疽的折磨,又要受那黑衣人在梦里的精神折磨,好几次差点没自杀了。
最近那黑袍人又托梦,说让他找阴镖局,让他们押送三千金银元宝,来半步多相会,届时再给他治病。
方有德就傻了,他哪里知道什么阴镖局啊,结果那人就给了他看了一张奇怪的符纸,让他在江东找。
方有德这些天把江东大街小巷转变了,就在绝望的时候,他看到了七叔快递店门外的马书,一看可不正是黑袍人让自己找的吗?
偏偏凑巧,白灵也找到了这来,就拉他当了顺水人情,做了我立镖走新马的雇主。
方有德刚讲述完,白灵就生气的跺脚,厌恶的指着他,“早知道你是这种无耻、没良心的臭坏蛋,我才不帮你,人家流浪汉就是想吃顿饱饭,你害人不打紧,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活该他诅咒你,你这种人就该死。”
方有德低下头,颓然的叹了口气,“白小姐说的对,我确实该死,但只要我能活,我一定会把钱都捐出去,我保证……”
“好了,保证的话以后再说吧,你放心我们接了你的单,肯定会把你送到半步多。”七叔皱着眉头,不悦道。
我也是暗叫倒霉,没想到接了这个人渣的镖,偏偏还是走新马,推辞不得,真他娘的背啊。
不过讨厌归讨厌,方有德的讲述真正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那个师公。
这人身为奇门中人,但心比恶鬼还黑。
封桥眼这种事,我无法评判它,因为存在几千年的规矩了,既然存在,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但一个临死之人的遗愿,仅仅只是一顿饱饭而已,成全又有何难呢?那座桥修的时候,本就是怨气冲天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时候再让阴仵发毒咒,怨上加怨这也太毒辣了。
只是那师公能有通阴本事,修为必然不低,这报应就落在了方有德身上。
方有德坐在椅子上,一直哎哟的哼哼,七叔无奈的摇了摇头,书了一道符文,让我拿到灶台烧了,取纸灰与符灰相融一碗水。
对于符文,我略了解,七叔画的这道是请表灶王爷的符咒,当即按步骤融了水端给了方有德。
方有德接过符水一看,尴尬的摇了摇头,“师父,这符水我曾喝过,不管用。”
七叔剑眉紧锁,“不可能,难不成你连灶王爷也冲撞了。”
灶王爷主管人间生气、火工,是饿死鬼的克星,灶神符虽然解不了饿鬼疽,但能短暂的压制。
方有德满脸冷汗的哆了哆嘴唇,“实不相瞒,我私生活比较随意,所以……”
“啥意思,私生活跟灶王爷有啥关系?”白灵有些不解的插了一句。
“他在厨房这种家宅主地,灶王爷的地盘,跟女人发生了剧烈的运动,犯了忌讳,灶王爷还能保他吗?你这下懂了吧。”我没好气的瞪了方有德一眼,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白灵解释。
她歪着头一想,顿时明白了过来,咬着嘴唇,羞得满脸通红,“方有德,你,你真无耻。”
第五章赵黑子
哎,方有德这种人,真是无可救药,不知道为啥,看着他我竟然有种恶心的感觉,我还从来没这么厌恶一个人。
“你先回去吧,明晚到三里坡等我们。”还是七叔懂我,他有些不爽的挥手让方有德滚蛋。
方有德又感激了一番,这才离去。
“小丫头片子,时间不早了,我不介意留你下来。不过先说好,床只有两张,你就跟我大侄子凑着挤挤吧。”七叔扬起嘴角坏坏的吐了个烟圈,笑道。
老实说,七叔真的是个很有韵味的男人,淡蓝色的烟圈下,他那种慵懒,随意而又潇洒的神态,有几分梁朝伟的感觉。
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你说七叔那么帅,我咋就这么普通呢,大眼睛、大鼻子,一点特色都没有。
“大侄子,你那半个月没洗的香港脚,可别熏着人家白大小姐了。”七叔继续补刀,无耻的拿我这个镖主当逐客令。
白灵白了我一眼,“怪不得你身上有股酸臭味,跟臭爷爷一样让人讨厌,我才不跟你挤呢!”
这丫头来的急,走的也快,话音一落,人已经到了门外。
关了门,我问七叔,什么叫饿鬼疽,为啥不让白灵说完。
七叔顿了顿说,饿鬼疽不该出现在世间的,昔日民间瘟疫横行,民不聊生,饿殍遍地。饿死之人,死后多为贪婪之鬼,因为不服五谷,他们的怨念更大,秦广王烦不胜烦,是以,阴差对饿死鬼大多采取流放态度。这样一来,饿死鬼怨念更大了,最后怨气凝聚,形成了饿鬼疽,凡人一旦沾上,就会被饿鬼疽活活榨干。
最盛的时候,民间之人为饿鬼疽所驱,竟然易人而食,纲常顿失。
到了隋末,高僧玄奘目睹隋炀帝荒政混乱引发的民间疾苦,百姓孤苦不堪,时值饿鬼疽大兴,多地出现易子相食的惨事。
圣僧感念民间疾苦与饿鬼疽带来的孽难,有心度化,奈何佛法有限,无法消除饿鬼疽的怨念。及至贞观年间,陇西一带大旱闹饥荒,饿鬼疽再次横行,圣僧遂坚定西行之意,亲赴西方求得真经。
最终回到东土于大慈恩寺,召集上千高僧齐诵燃灯古佛定法真经,古佛感应,遂显真身,以大智慧驱散饿鬼疽怨念,又亲赴地狱,为恶鬼开持。至此,饿死鬼怨念才平息下来。
说到这,七叔沉默了片刻,认真的看着我,“古佛显灵是真是假,无从考究,但饿鬼疽再现却是不假的事实,方有德这事不简单,此次走镖,你要有心里准备。”
我点了点头,想到饿鬼疽,依然头皮一阵发麻,“七叔,你不是说我八字硬,不是普通人吗,为了老秦家,再难也得闯。”
七叔微微一笑,“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过咱们走镖的人要的就是这股劲。”
“七叔,这回我非得狠狠敲方有德一竿子,赚个钵满盆满的。”我打趣道。
“赶紧睡吧,你明天记得去找姓赵的小子,把金元宝啥的都备齐了,他要是愿意跟咱们一起走,让他备齐了家什。”七叔嘱咐了一句,咬着香烟往卧室走去。
“放心吧,我肯定能搞定他。”我信心满满道,嘿嘿,好久没见到那家伙了。
在走进卧室之前,七叔嘀咕了一句,“一个饿死鬼就能把饿鬼疽弄到阳间来,这也太邪门了吧。”
我浑身一寒,心中顿时阴云密布,妈的,别老子第一次走镖,就砸了老秦家的锅。
第二天,我一大早,我开着七叔的金杯,就去了西陵白事市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老赵家的白事店。
要说江东就是人多,白事市场热闹的紧,唯独老马家还像往常一样冷冷清清。
我掀开门口的帘子,刚走进去,就看到白灵正撅着嘴在跟赵黑子讨价还价。
“我说你这人咋这么小气,不就是五十块钱嘛,你就不能通融通融,给我打个折吗?”白灵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宝钞,嘟着嘴嗔道。
“少一分不卖。”赵黑子背着身子,看都没看白灵一眼,只是低头裁剪着金纸。
“哥哥,我真急着用,要不你给我个电话,我下次还给你,今天身上真没带够哦。”若是别人,看到这么个娇滴滴的可爱姑娘,这一声哥哥,五十块钱免了也就免了。可惜白灵遇到的是赵黑子,他就是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
“你听说过买死人东西欠债的吗?还亏你是干这行的。”我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块钱扔进了旁边的箱子,替白灵付了钱。
“香港脚,你怎么来了。”白灵见了我欣喜道,不过这称呼让我顿时满头黑线,险些崩溃。
我摇了摇头,懒得搭理他,在黑子身边坐了下来,随手就要拿起一个纸人。
刚要说话,赵黑子转过身一把抓住我的手,“不买就别碰,沾了人气,就是你的了。”
“靠,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哥们了,不就一个纸人吗,咱们可是穿开裆裤的交情,我也是你哥吧。”我笑道。
“滚犊子!”赵黑子利索的送了我三个字。
老赵家,历代传人都是江东最有名的巧匠,是阳间为数不多,制作阴司之物能在阴司流通的奇人。
正因为奇,价格也是相当的高,而且极少卖给普通人。
试想在普通人眼里,十块钱能买上亿的宝钞,但在这里就只能买一个纸糊的金元宝,他们当然不能接受。
凡来江东办事的奇门中人,必定来赵氏白事店,能否买到东西,就看运气了。
事实上,赵黑子是个性格很古怪的人,做事全凭心情,一旦他心情不好,就是龙虎山张天师驾到,也休想从店里拿走一张纸钱。
像这样的人,是很难有朋友的,很幸运,我就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赵黑子,其实并不黑,而且很耐看。
他有着一张刚毅的脸庞,轮廓刀削般,不算帅,但很男人。
他一米七出头,不胖不瘦,典型的南方人。古铜色的皮肤下尽是钢筋铁骨,如同猎豹一般,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让人心寒的斗志。
再配上他刀子般森冷的眼神,长满老茧的双手,谁都知道,这绝不是个好惹的茬。
事实上,他确实很能打,直到现在,我见到他打趴过无数人,而且从没输过。
我和古怪的赵黑子之所以能成为朋友,除了是世交以外,更奇特的是我们是同一天生日,不过让赵黑子不爽的是,我比他早出生那么半个时辰。
我爷爷在世时,与赵家老爷子是拜把子的弟兄。
小时候,每逢过年,赵老爷子带着他来我家拜会,总会虎着脸让他叫我哥哥。
他虽然倔,但却也不敢忤逆赵家老爷子,每次都含着眼泪委屈的叫我哥哥,然后我就高兴的拍拍他的头,从兜兜里拿出糖给他吃。
上初中、高中那会,我比较叛逆,在学校没少惹事,但并非我一脸胡子,长相凶恶能唬住人,而是因为有赵黑子罩着我。
他不混社会,也不爱打架、说话,但只要我喊他揍人,他绝对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也不问原因,指哪打哪,江东一带的学生混混见到他都打哆嗦。
高中毕业后,我上了大学,赵黑子承接了赵老太爷的班,至此我们联系就少了。
我回到江东后,因为忙着送快递,极少与他见面,感情很稀疏,老实说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让他加入黄泉镖局。
“三千金银元宝,装箱。”我说。
赵黑子也不多说,麻利的走到里屋,很快拿了两个大箱子,扔在屋中间,“老价钱,金元宝十块,银元宝五块,半价折扣,恕不赊账。”
第六章坟场开镖
赵黑子话音刚落,一旁的白灵就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大叫道:“凭什么卖他半价,刚刚我也要金元宝,你不是说没有了吗?合着你骗我的,你个大骗子,臭黑子。”
我乐意,赵黑子冷冷说。
臭骗子,还有你这个大臭脚,你们就是存心来恶心我的,气死姑奶奶我了,白灵气鼓鼓的冲了出去。
我就郁闷了,我哪又得罪这姑奶奶了。
我麻利的从口袋里掏了钱,也不多说,扛着两个箱子,慢慢的往门口走去。
我在等,赵黑子问我,因为他若不问我,我说什么都是狗屁。
就在我走出门口的那瞬间,赵黑子放下了手中的剪刀问,“干嘛用?”
我心中大喜,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若开口问了,至少还把我当朋友,否则以他的性格,我就是一团什么也不是的空气。
“我昨晚走新马成了,接了趟去半步多的活,你信吗?”我用很随意的口气说。
事实上,我们都是世家,立镖有多么艰难,他再清楚不过了,而且这还是一件关乎秦家黄泉镖局与老赵家手艺存亡的大事。
我信,赵黑子表情依然很平静,但当他重新坐下来拿起剪刀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的手在发颤。
“黑子,一起去吧,我这里还缺个掌旗的,你这身本事,不应该只是守着这么个小店。”我放下箱子,转过身朝他走了过来。
赵黑子有些乱了,手一抖,剪刀卡啦一声,歪了一嘴。
好好一张黄泉水泡过,晒了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的冥纸就这么给毁了。
“我守在这因为我乐意,而且我很厌恶你们秦家人。”赵黑子说。
我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没错,但这不影响咱们一起出镖,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