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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枫连忙走了过来,他从来没见军师这么失态,涕泪纵横,手足无措道:“快,快让城中打起王旗,秦王要回来了,叫上夫人,王子、公主,城头等候。”
小枫有些懵,秦王已经二十年没有消息了,军师是不是思念癫狂了。
见小枫发愣,白朝阳生气道:“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啊,立即给各城下达文叔,准备欢迎秦王还朝。”
小枫哦了一声,回过神来,军师乃是天人,自然是不会错的,一想到我要回来了,他也是激动不已,堂堂黑军统帅,下楼的时候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不多时,城中响起了号角声,各城城主尽皆听到了号声,一城接着一城,整个阴司都充满了号角声,四处张灯结彩,打着秦字王旗。
每一位城主都拿出了自己当年穿过的铠甲,擦掉上面的锈迹,穿戴着整整齐齐,站在城上率着文臣武将静候王者归来。
他们之中如张十一、薛沐泽、党天枢等大将早已是年过六旬,却依然每日在阴司守候着,阴司的气候并不适合他们长时间居住,但他们却依然固执的坚守着,阴气与岁月已经侵蚀了他们的铮铮铁骨,他们的脸上被阴风雕刻了一道道皱纹,头发也吹白了大半,却从未放弃过,只为能在第一时间内见到我。
听到号声,军营之中的老兵们更是痛哭不已,他们中很多在这次阴司大战中牺牲,也有很多来自江东的弟兄残废了、老了,他们很多人都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但现在他们知道他们的王还活着。
“王后,军师说请你与王子、公主上城楼上去,大王要回来了。”小枫走进安静的内室,向白灵喊了一声。
二十年过去了,白灵再也不是那个调皮、可爱的小丫头了,她正在画着画,画的全都是与我过去的一点一滴,只有这样,她才能每天让自己过得充实。
“什么?”白灵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白灵喃喃了两句,手中的画笔再也握不住,落在了纸上。
“王子呢?”白灵颤声问道。
旁边的侍女道:“好像是去了屠师父府中,听讲学去了。”余肠帅圾。
“公主呢?”
“她偷跑去军营了,跟白起学兵法呢。”
“马上把他们叫回来!”
白灵催促道。
我盘腿坐在沙土上静静的等待着,我相信小黑肯定会回来,我用神识已经联系不上夜魔,当年我把他与少天交给了那卖面的老头,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我之所以并没有立即回去,是因为我心里也很乱。
我虽然成魔了,按理来说应该是斩断尘缘了,但不知为何,一想到那排山倒海的兄弟、夫妻、军民的各种情感,我内心就有种陌生、惶恐的感觉。
我就像是一个被关押了二十年的囚犯,马上要回家了,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看来我这魔入的还不彻底啊,恐怕将来不是血佛的对手,我心中暗自有些担忧。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今我的印堂月华早已经被封存,在强大的魔气下,其他任何力量都不足以生存,它们都被封印在第二丹田。
而我的身躯,由于日日夜夜困在轩辕鼎之中,本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接受魔气的浸染,身躯也炼成了不死魔体。
第八百零八章王者归来
到现在为止,我的身躯就是一个巨大的丹田,无须再单独开炼,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
我走到绿洲的溪水边,借着水流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样子,我的容颜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长发已经披肩,胡须垂于胸前,络腮胡须几乎爬满了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散发着死亡之气的双眼。
我试着用手掌将头发与胡须都处理了一下,从乾坤袋中,拿出我曾经的衣服王袍穿上,这是我称帝时的龙袍,只穿过一次,如今王者归来,也正应了此景。
啾啾!
两声惊天的长啸。一道黑影自天际飞了过来,那熟悉的翱翔雄姿,让我一见便知道是小黑。
我引声也发出几声呼啸,小黑闻声往我飞了过来,掀起的沙土洒了我一身。
“啾啾!”
它见着我便我身上扑了过来,发出急促的啸声,头在我的头发。衣服上乱拱着,以宣泄分离二十年的思念之情。
按理来说,我是天魔,它如此无礼,应该一掌震死它才对,但不知为何,我的眼眶却湿润了。我想这肯定与我第二个十年的修行有关,那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我搂着它,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飞身落在小黑的身上,长啸一声:“回王城!”
小黑驮着我,展翅高飞。如利箭一般穿行,风声呼呼作响,看来这家伙是迫不及待的想带我回家了。
家?
我还有家吗?我心中暗自问道。
很快,阴司的城池尽收于我的眼底,我环抱着双臂,傲然立于小黑的背上在高空打量着底下的一切,城池大多挂上了我的旗帜,也就是说大部分的城池已经被打了下来。
我还能看到那些激动的军士在向我挥手,我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感。我是魔,情感太张扬,只会损耗我的魔气。
慢慢的,随着小黑越飞越低,王城已经在我的脚下,城中号角声与战鼓的响声是如此的熟悉,我已经二十年没有听到过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重新涌上了心头。
云天阙上,白朝阳与白灵还有两个我看着有些眼熟的年轻人正热泪盈眶的看着我,所有的将军与士兵们随着小黑的低飞,纷纷下跪,痛声呼叫秦王万岁。
我心中的热血又重新燃烧了起来,没错,这是我熟悉的感觉。是我的家园,这里人都曾与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不是独行侠,也不孤独,因为他们都还在。
小黑最终在云天阙上落了下来,不停的拍打着翅膀,引颈高鸣,像是在得意的宣告,王者已经归来。
我并没有立即下来,而是默默的注视着他们,因为我不知道这一刻能说些什么。
“无伤!”白灵早已是泪流满面,她没有像年青那会儿扑入我的怀里,而是轻轻的握住我的手,清澈的双眼温柔的看着我。
“丫头,对不起。”我轻轻的对她说了一句。
我无法对她冰冷,二十年的分离,这一句是我欠她的,到了这一刻,我知道,我还不是魔,或者真正的魔本来就是有感情的,只是人们习惯在意义上将魔划在了冰冷无情的邪恶对立面。
“只要你还在,这就比什么都重要。”白灵轻轻的靠在我肩膀上,眼泪却是带着笑的。
“快,过去,拜见你们的父王。”白朝阳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轻轻的推了推两个正在发愣的孩子。
我说怎么看他们会如此的眼熟,二十年对我来说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但孩子们却早已长大成人。
他们出生的时候,我并不在他们的身边,此刻再见他们,我有种回到酆泉走镖时刚遇到白灵的时候,小丫头与白灵小时候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而那愣小子,一脸的憨厚样子,跟我那时也是一个模子。
我想了起来,白灵是妖,她或许在孩子的长相方面有一定的控制能力吧,看到这两家伙,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就是秦无伤?”那女孩儿走到我跟前,她长得挺高挑的,绕着我四下转了一圈,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跟我想像的一点都不一样,一脸的大胡子,一点不像我和弟弟。”她眨巴着眼睛,看了我一眼。
“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的,还不跪下给你爹磕头。”白灵显然拿这丫头没办法。
白朝阳在一旁耸了耸肩,表示他也管不了。
“你是秦一一,告诉我,你都学了些什么?”我慈爱的笑了笑,笑问道。
“我跟白起叔叔学的是万人敌,要做那巾帼英雄花木兰。”她撅着嘴,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
“哈哈,有意思,你还想做花木兰,好,好,让我看看小木兰有什么本事。”我被她那认真、傲气的表情给逗笑了。
“好,我给你表演一段。”她眨巴一下眼睛,双掌一翻,左手是青木神雷,右手是青龙盘旋,正是七叔的老底子,看家绝学,五行真雷诀与青龙诀。
看来她的师父是白朝阳,白起教兵法,白朝阳教本事,难怪小丫头盛气凌人的,看她耍的有模有样,显然修为远在当初的白灵之上,足见她的天赋有多么的惊人。
“怎么样,我厉害吧。”她拍了拍手,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
“没大没小,怎么跟你父王说话的。”白灵对这女儿是又喜又爱,再加上我当初走的时候又交代过,是丫头就要宠着,这才导致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这个是赏你的。”我笑了笑,将手中的月剑拿了出来,送给了她。
我现在已经修为达到了极致,月剑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用,倒是日剑的威力还没完全挖掘出来,值得一试。
“多谢父王。”月剑本来就精致,小丫头一见,喜不自胜,忍不住叫了我一声。
我心中一暖,如同做了场梦一般,突然有了两个这么大的孩子,那种感觉很是复杂,因为我的记忆,还是二十年前的白灵,她那会儿自己还是个丫头,现在我的女儿都长的这般大了,只能说岁月太神奇了。
“孩儿拜见父王。”余肠帅亡。
那青年走到我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双手奉上两本书道:“这两本,一本是我为父王,以血为墨,手抄的金刚经,希望父王平安万岁。另一本是我写的诗集,请父王一览。”
我打开金刚经,每一个字都是用血书写的,而且笔走龙蛇,苍劲有力,显然这小子的书法已经有些火候,这片孝心也是难得。
至于诗,我只能是装模作样的翻一下,我自己都是个粗人,哪里懂这些笔墨文流。
“你叫什么名字?”我扶起他,亲切的笑问。
“我叫秦文杰。”他儒雅的笑了笑,很懂礼貌的回答。
从他的眼中我看得出,他很想亲近我,只是因为各种礼法,让他更像我的臣子,而不是儿子。
显然,他从小到大都是学习的这些儒门礼数,其实原因我也知道,我有三个儿子,有一孽龙,有一护主真龙,护主真龙多半是小栀的孩子。而孽龙至今不知是谁,这孩子从小学习礼数,不修功法,显然就是怕沾上了预言的忌讳。
这其中的一番苦心,我又怎么能不知呢。
“名字是他舅父起的,希望他能一心从文,不沾朝野之事,也是亏了这孩子有灵气,自幼爱笔墨、文艺,也不算辜负他。”白灵在一旁解释道。
文杰点了点头,显然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样就好,我不希望任何一个孩子是因为强迫去选择自己的命运。
第八百零九章兄弟相逢三碗酒
我搂着他,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心中会有所疑虑,没错,你父王我是带兵的,粗人一个。对文绉绉的东西不是很喜欢。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如何,你都是我最喜欢的儿子,你必将此生与我最亲最近。”
帝王之家,最怕的就是权术,我是有心归隐的,这孩子喜欢山水文墨,将来可与我一同退隐,倒也是不错。
秦文杰自然还知道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也是怕我与他疏远,听完我的话,登时热泪盈眶,扑在我怀里,痛哭了起来。
“文杰,我就说父王会喜欢你的吧,你还不信。瞧父王多偏心,都没抱过我一下。”秦一一在一旁撇嘴哼哼道。
我一把揽过她,将她们左右揽在怀中,“你们对我来说都是最好的礼物,最好的宝贝,没有亲疏。”
“父王,你也给文杰一个礼物吧,省的他回头妒忌我。”秦一一眨了眨眼道。
“这鬼丫头,老是一肚子坏水,你父王刚回来,你哪来这么多话。”白灵瞪了她一眼。一一吐了吐舌头,完全不怕她。
我也是发愁,文杰要是打仗的,我倒是可以给他一些兵器,丹药啥的。
他一个写诗的,我能给些什么呢?想到这,我把那支缴获的判官笔拿了出来,送给了他,“这笔有些神通。关键时候,你可留着防身。”
文杰接过判官笔,打量了一下,他是识货的,登时欣喜不已。
白灵将这两个孩子带了下去,我与白朝阳走到城墙边,“朝阳,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岁月不饶人啊,你我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不同的是,我容颜不老,而你却渐生白发啊。”
白朝阳感叹了一声:“是啊,兄长再不回来。这担子我可是承受不住了。如今跟随咱们的将军,老的老,伤的伤,也多是不太中用了。”
“这场战争打了整整二十年,到今天还没能完全将贼人剿灭,也是我无能啊。”
“朝阳,万不可这么说,咱们的大业才刚刚开始,我仍然需要你的帮助。”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时候精神上的力量远远比身体上的更为重要,白朝阳虽然疲惫,但是他的心态疲了,在我的接班人没确定之前,我和他注定是不能安然退隐江湖的。
他也很清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