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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美指了指桌子,但这会什么也没有了。
“他说你在现场看到了凶手的人影,问我是男的还是女的。还说他带来了内人的照片,万一是她,他就打算让妻子逃走。他一边说,一边在桌子边上向我低头行礼……”
“什么……”
小泉不知所措地盯着直美的脸。
“他还说他听说我也受过飞车帮的伤害,痛恨摩托车,但也没有找到目击者和肇事凶手。‘如果这样一来,你就会理解我们夫妇的心情了。’他还说他是一名刚做了手术的胃癌病人,如果妻子被捕了,自己只好自杀。全家人也就会被那个肇事者毁灭了。他已经没有出路了,并说如果我没有对警察讲是他妻子,他的全家就还有希望,求我那时一定要否定是他的妻子……”
小泉又看了看那名女警官,女警官同意似的点了点头,她就在隔壁的房里,应当没有听错的。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很为难呀!不过,我一看巽先生也挺可怜的,所以,我当时就回答说我一定不说是他妻子。我说从照片上也不能百分之百地判断是什么人,十有八九就不错了。看上去,他终于放心了的样子,一再向我求情,低头行了好几遍礼才回去。”
“嗯——”
小泉双手扼腕坐在了沙发上。
“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态发生了……”
本来是想利用直美给凶手设一个圈套,这样,凶手就可以因要灭口采取什么行动,这便给抓住凶手造成了一个机会。
一旦出现这样的结果就有了证据——
像巽宏明那样的人是干不了那样的事的。
“没有办法,这个事件恐怕还要这样僵持下去。你也只好先忍着吧。”
直美什么时候都是乐观的。
“可在高尔夫球场也不能麻痹。也许有人认为你真的看到过他们的脸,会‘接近’你的!”
“我会当心的。”直美认真地对小泉说道。
“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有同一个客人两次来找过我……”
“怎么回事儿?”
“在快餐店都有我们的服务员姓名牌。一名男子到店后叫过我一次,还有一次是远远地向我招手。”
“他有事?”
“上一杯水,要个牙签什么的。等我过去后他总是不停地看我,我觉得很怪……”
“他是高尔夫球场的会员吗?”
“啊,不是常客,大致一个星期也就来两次……不过,我问了问经理,那个人是二见浦神社的宫司先生。所以,那两次也许是偶然的吧。”
5
小泉也多少有所耳闻,但没有在意。因为他没有关于御室宫司和裕平有什么联系的印象。
但这时他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是二月十三日的早上,正是他双休日后的第一天去署里上班。
坐在旁边桌子旁,打开信息版的报纸的安倍,正一个人自言自语。
“是啊,这个双休日第一次拜神社的人还真多呀!”
“什么?”
“菅原神社的朝拜者呗!实际上我们家里的大儿子今年要考大学,昨天说要和我老婆一块去朝拜神社,以求顺利。”
“啊,考大学可不容易呀!”
菅原神社位于福冈市稍南的地方,是全国知名的“考学”神社。不仅考大学的学生,就连上预习班的学生也常常成群结队地来朝拜。由于过于拥挤,所以,神社不得不在东京就设立接待机构,发放朝拜许可证。
“这么说,那个菅原神社里还真有不少有趣的故事呢!”
安倍苦笑着从报纸上抬起头来。
“那儿的宫司是一个神职比较高的位置。但他的学习成绩就很差。他当然是不会把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暴露出来的了。这些都是他的同学传出来的。而且他对自己的孩子在考试时期也是非常严格管理的。”
“哈哈哈,真有这种事儿呀!”
其他刑警也笑着说道。
“可不是。不过,他靠这个神社赚了不少哇!”
“可对他本人来说是笑不起来的。”
“原来这样,要是这么说的话,二见浦神社的宫司标榜自己是‘交通安全之神’就有意思了。”
小泉对自己说道。不知为什么他突然产生了一股冲动。
“啊,这也是同样的呀!因为他靠交通安全也吸引了不少前去朝拜的人!”
“对,如果是简单的交通事故的话……”
说到这儿,他把话止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给县警总部的刑事调查官打了电话。
“如果假如因交通事故产生的被害者,在那之后再被用钝器打的话,是不是看上去和外伤一样。”
对方考虑了一会后明确回答:
“那要看具体的交通事故造成的伤情,但坦率地讲,我认为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比方说,当一个人在步行时被车撞伤,汽车首先撞的部位是人的膝部。而被害者被撞倒在地时头部也会受伤。这样的死因就会是脑挫伤。但从外表来看和用钝器打头造成的外伤是一样的。尤其是伤的部位再被钝器打了,几乎是无法分辨出来的。”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小泉的疑惑。
二见浦神社的御室贞正宫司在事件的当天夜里去了福冈市内参加一个会面,十点左右离开了开会的餐馆。平时他几乎滴酒不沾,但那天他喝了一杯啤酒。然后开着自己的“宝马”回去了。这是志摩署在调查后查明的。
特别是那辆“宝马”在那次事件后的第四天从神社开了出去,到福冈市内一家汽车修理厂。汽车的号码牌处有一点点的磕碰痕迹,但他对修理工说是自己不小碰到了车库的柱子上。
这也是在从系岛半岛一带到福冈全市对汽车修理厂进行广泛调查后得知的。
志摩署征得御室的同意借出了他的汽车,对车的后备箱进行了血迹检查,结果呈阳性。后备箱已经进行了充分的冲洗,但还是有血液反应。
于是,警方要求御室到警察署接受询问,不久他就供认了犯罪事实。看样子,他早有了准备。
发生事故的时间是那天夜里的十一点多钟。我从县道回神社。在川边的拐弯处我降低了车速。但当我再次加速时觉得撞上了一个突然从右侧冲过来的人。好像他是去河边小便后回来的。由于天冷,他顾不上仔细观察左右就急忙横穿马路回来了。
当然,我立即停下了车,朝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走过去。他的伤口不知道在那里,但出血很多,而且呼吸也非常微弱了。由于附近也没有公用电话,也无法叫救护车,于是我就想用自己车尽快把他送到医院。
我发誓,当我把他放进车里时的确是想要救他的。
可是当我把他放到后排座时他已经没有呼吸了。他的头后部已经塌陷了。大概是在路面上磕的。
这下坏了!我一闪念想到了神社的规矩和我自己的处境。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同时感到了绝望。
后来我才发觉这个人就是住在附近的鸟饲裕平。他在上高校时就是个不良少年。去年又因车祸撞死了一个年轻女孩,他的母亲每天都来神社祈祷并和我聊天,所以,我对他的事情十分了解。虽然裕平被吊销了行车执照,但他还是常常开别人的摩托车。果不其然,在道路的左侧还停着一辆摩托车,车把上还挂着一只头盔。
裕平知道被他撞死的女孩的父母非常仇恨他,母亲也为他操不完的心,连他的姐姐也因为他的所作所为遇到了很多的麻烦。然而他已经死了,要是这样的话——
顿时我心生一个主意,我几乎都没有犹豫。我在附近处理掉他就万事大吉了。我把裕平抱进树林里一个放农具的小屋,用那里的铁锹和角铁拼命地打他。这就是命运对他的惩罚。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然后我把浑身是血的他放进了后备箱里,运到他家附近,给他盖上了从农具小屋偷来的席子。我要尽可能做成是仇恨杀人,而且是数人动手的。
后来我从松子那里听说在高尔夫球场的快餐店里工作的桐山直美有可能目击到了凶手。
但她真的看到了我并会记住我的长相吗?
要试试她的反应的冲动和不安促使我去了两次那家快餐店。结果我弄巧成拙自掘了坟墓。
我拼命努力但仍然做了违反人伦道德的事情。我至今不能原谅自己。我只能接受法律公正的判决——
本是一起交通事故,我竟然发展到杀人的地步,实在是太愚蠢了。
喝了一杯酒后,刑事科长苦笑着说道:
“也许这就是‘交通安全’神社走投无路时想法吧?”
“裕平不是他的母亲杀的。松子的泪水是从心底流出来的呀!”
小泉无比内疚地说道。
夏树静子:1938年生于东京都。在庆应大学上学时她的长篇作品便获得乱步候补奖。1969年《天使消失》作品再获乱步候补奖。1973年《蒸发》作品获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