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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父母所中的‘黄锋针、铁蒺藜、蜈蚣镖、枣核镖’等,全淬有剧毒,不然你父母的遗体,不可能保持二十年不腐,而四川唐门所打造的淬毒暗器,天下又无出其右。
“我认为你父母所中的暗器,不是反由四川唐门中人亲自发射,而使用的那些暗器,也是向唐门买的。”
“伯父,照您这么说,先父母之仇,应该与唐门有关喽?”
“绝对有关。”
好!就他这句话不要紧,四川唐门几乎全被石中玉给毁了!这是废话,暂且不提。
石中玉问明珠道:“于前辈他们到底怎么安顿的?”
“老公!我们扯旗的哪个分舵没几个暗窑?你就别管啦!”
“那四个丫头呢?”
“我化了大把银子替她们赎身,会不管她们吗?当然已在暗窑宴置妥当了,干嘛?你想动她们的念头哇?”
好!她这话一出口,引来老老少少的—片哄笑!
石中玉尴尬道:“我只不过问问嘛!”
“哼!你就会关心她们!”
石中玉真被她弄得哭不得、笑不得,只好转了话题问道:“那咱们那两匹马呢?”
明珠没言语,云出蚰说了:“兄弟你那匹红鬃宝马跟柳树井威远镖局子去啦I化子窝或普通民宅,有那么几匹良驹,会叫人起疑,镖局的车马多,就不太显眼了!”
这时明珠忽然道:“化子伯伯,我今天上午受了伤,中玉带着我逃避追兵,曾去了一个地方,他们讲话全都叽哩咕噜的,一句也听不懂。 ”
“再看他们的长相,黄毛蓝眼,大高鼻子,衣服也怪怪的,可是有个年纪大的一脸大胡子,但腰中还带了一柄细长的窄剑。”
云出岫是老北京啦,一听就道;“袁姑娘,你们白天去的是使馆区呀!怪不得,你虽然受伤,竟没被侍卫营的人逮着,原来你们闯进了使馆区呀!中国人不分官民,—律不准进去的呀!”
石中玉道:“怪不得,我眼看着就要被他们追上了,谁知,他们却停下来,不追了.”
老化子忽然道:“细长窄剑,那不正与你父母身上的伤口吻合吗?”
“伯父,你是说……”
“他们纵不是你的杀父仇人,而你的杀父仇人,必与他们有关!”
“好,今天已晚,明天夜里,我去宰几个,给我爹妈报仇!”
明珠道,“阿郎啊1你能确定他们是仇家吗?”
“管他的,谁叫他们黄毛碧眼用窄剑,这叫情屈,命不屈!他们该死1”
翌日!
夜,刚刚起更,石中玉丈着艺高人胆大,他就开始行动了。
他到了内城的城墙下,看看左右没人,就以列子御风的轻功,旱地拔葱起来之后,右腿尖一点左脚背,两臂再乘势一振,乖乖!五六丈高的城墙,竟被他拔了上来。
左右仔细一看,原来承平日久,墙上根本没有巡守的官兵,他一个翻斗之后,又来了个燕子三抄水,居然点尘不惊的落入城内。
内城是进来了,可是,使馆区在那儿呢?
正在他为难的时候,忽然来了个引路的!谁这么好心,帮他引路?
咳!原来是个穿洋服的汉子,忽然从手上发出了一股贼亮、贼亮的白光柱,照在地上,有锅盖那么大一个光圈,地上的东西看的可清楚啦!
他非常纳闷!这是什么玩艺?他手往前一指,就发出一股子的光柱,照在地上这么亮?
他这一好奇不要紧,啥也不管了,仗着轻功高妙,潜到这家伙附不远的地方,暗暗跟踪。
谁知,没走多远,就到了一个大门口,而这个大门口正中央又吊着一个更明亮的玩艺,照得门口如同白昼,纤毫毕现。
而这小子到了亮的地方,手中的那个白光柱,忽然没了。
他在这如同白昼的光亮之下,才看清楚,刚才那小子手上拿的是个白不拉叽的小棒子,这是啥玩艺?竟能发出那么亮的白光柱?
再看大门口吊着这个更亮的玩艺,他在暗处已然看清楚了,上面是黑糊糊的一大堆,下面一个雪白的草帽圈,圈中央是个倒吊的玻璃罩,罩子里还有个白纱小罩,亮光就是由这小纱罩发出来的,而且这小纱罩还呼呼的直响!
门中有两个穿对襟短衣裤的兵丁,高筒皮靴.皮腰带,平顶大盘帽,衣服上全是闪亮、闪亮的铜扣子。
每人手中还持着一支木托,铁管像烧火棍子似的东西,上面还有一条皮带,跟白天看见那个洋鬼子拿的一样东西。
他这时才明白,这儿就是使馆区。
既然已到了使馆区,找用窄剑的吧!
他仗着夜暗掩护,上了房,一处一处的找。
使馆区内,凡是大点的屋子,全大门口一样,有个倒巾发亮的东西,照的跟白昼一样,而小点的房间里面,则是放在桌子上—个有大玻璃罩子的东西,中间有个火头,比一般蜡烛、油灯亮多了。
他在屋顶暗中,一间一间的往下找。
他慢慢地发现了,较小的房间,全是一个人住,大的房间是通铺,睡好几个,而大房间内,地上还有个架子,上面放的全是在大门站岗兵丁手中拿着的东西。
而一个人住的房间内呢,墙上挂着一个皮带,皮带上一边连着一把细长的弯刀,另一边还连着个皮套子,里面不知装的是啥艺?
他看了几间,全都一样,于是自忖道:“窄弯刀,跟父母之仇无关,别冤枉了好人。”
他由房上叠以了另外一户,看里边也是一样,只得再往下找,—连五六家,全一样,直到最后一家,才发现了窄剑。
他心说:“好哇!我终于找到啦!”
他一计算,有窄剑的一共有三间,就是说有三个人!这也是这三个家伙,命该如此。
那么下手吧!不行,现在灯光太亮,万—下手时,一个不好,有人一叫,那还是麻烦事,等息了灯再说吧!
谁知,就这时候,一阵唔啦、唔啦的喇叭声,所有的灯光全息啦!
那快下手吧!
也不行。
那又为了什么?原来刚才各屋子的灯光太亮,这突然一黑,眼睛变得不适应了,眼前一片漆黑,他只好蹲在屋顶闭目养神。
没想到就这时候,又有几条光柱出现。
他仔细看,又是跟最初见的一样,人家手一抬,就有一条光柱,照着地上走路,办完了事,回到房中,把那个白棒棒放在床头,手在上面一摸,又黑了。
他!这下子乐了!注意这几个人,全是一样的动作。
等他的视力恢复到能夜视的时候,他并没先去报仇,而只是先去摸这几支白棒棒。
他虽不是扯旗的,可是搂着个小贼婆睡了几个月,多少也摸了点门道。
于是等对方睡了之后,先把房间拨开,伸手就把那白棒棒摸在手中,收了起来,他—连收了三个,想想,够了,报仇吧!
他到墙上挂有窄长剑的房里,取出折扇,照睡在床上的汉子的心口上,就戳了一家伙,这小子连哼都没哼,就向阎王爷那儿去报到啦!
他接着摸进了第二间。
也是外甥打灯笼,照旧一家伙,谁知这时他的身后,忽然当、当、当、当地敲了起钟来了.
这下子,差点没把他的苦胆吓破,他赶紧一矮身,窜到了床底下。
钟还是一直在敲!大约敲了十几下之后,不敲了。
他趴在床底下,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可是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才慢慢地从床底下爬出来,溜出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干!干依娘!最少老子还要宰一个!
他又摸进了另一间。
也一点劲没费,又解决了一个,这时他一高兴,把墙上挂着的皮带,取下来,扎在自己的腰上!
溜出来之后,上了房,开始准备打道回府,这时候,刚才那间的钟,又当、当的响了。
他现在沉着多了!
钟一面响,他一面数,结果响了十二下,自动停了,他看看天,这时约莫着正三更。
他这才明白,原来这钟是洋玩艺,到时自动会响,他妈的,差点没把老子的魂吓掉了。
任务圆满园成,回客吧!
他又沿原路,回到了花子窝。
大伙儿现在全没睡,尤其是明珠,见他回来了,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老化子见他腰扎皮带,还悬着窄剑,笑道,“怎么.不但把洋毛子宰了,连剑也拿来了。”
石中玉于是把这趟所作所为,说了个详细,尤其对那会响的钟,差点没吓破胆,说的活灵活现。
云出岫听了哈哈笑道:“老弟呀!那玩艺儿叫自鸣钟,不但洋鬼子有.清宫大内跟王公大臣们府里头都有,那是时髦的玩艺。”
石中玉被说成了土包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由怀中掏出偷来三支白棒棒问道:“云大哥,这是啥玩艺?”
云出岫看了笑道:“老弟呀!这八成就是电棒子吧!听说大内也有。”
石中玉一听,这位云大哥还真有一套,于是问道:“怎么用,云大哥知道吗?”
“老弟呀,我见都没见过,哪知怎么用啊!不过我听说'''''”
“云大哥,您听过啥?”
“我听说往那上面一按,它就会亮,一松手就息火。”
石中玉拿起一支来,仔细的看,但见一端有茶杯口那样大,是个喇叭头,上面有个玻璃片,里头是个小碗,碗中央还有个玻璃疙瘩,后段比较细,也有铜元那么粗,中间还有个小圆疙瘩。
于是他试着用手按了按那个小圆疙瘩.
可不是吗?一按就一亮,一松了又不亮了。
明珠看了乐啦,伸手抓过一个道:“我也要!”
就按那个疙瘩.可不是一按就亮,照在天花板上就是个大白光圈,她玩的可高兴啦!
石中玉道:“云大哥,您可真不单简哪!”
云出蚰也笑道:“不单简,不单简!”
他俩这一不单简不要紧,明珠听了好别扭,斥道:“什么不单简!郎啊,那叫不简单!”
大伙一听,全笑了。
石中玉这时解下了腰带子,见上面不但挂了窄长剑,而且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皮口袋,把大皮口袋打开一看,里面是—黑糊糊,圆鼓鼓的铁家伙。
抽出来一看,把上还镶有两片象牙,这是什么东西?
他递给了云出岫问道:“云大哥,您看,这是啥家伙?”
他递的时候,手握着柄,那家伙上面的铁管子,正对
着云出岫!
云出岫一看,不但立即闪开了,急忙道:“兄弟,你可千万别动。”
石中玉傻乎乎的问道:“云大哥,怎么啦?”
云出蚰这时候满头大汗道:“我的妈呀!石老弟,这是洋火器,叫莲蓬头!手指头要是一扣机,会跟打雷—样,半里地外都可以打死人!”
“啊!那么厉害!”
“可不是,鸦片战争的时候,听说英国洋兵就用这玩艺,把我们打败的,没想到罗刹鬼子们,也有这玩艺.”
石中玉越听越好奇,拿在手中,翻过来看,掉过去看,吓的云出蚰忙道:“老弟呀,你看可以,千万那根管子别对着自己或别人。”
这时,石中玉已经看出了点名堂。
一根铁管,装在一个小铁架上,铁架中间还有个铁莲蓬,莲蓬里面还有莲子,后面有把把,铁莲蓬下面还有个铁圈,圈中央还有个铁尾巴,而左右后方也有个小疙瘩!
他想,外国洋玩艺怎么全有疙瘩?
于是他站到窗户边上,黑铁管对着窗户外面,用手按了按那个铁疙瘩,可是即没有打雷,铁疙瘩也没按动,接着他又把铁疙瘩前后推了推。
谁知,这一推,可推出了名堂啦!
铁莲蓬不但掉了下来,而莲子也掉了—地。
他仔细看这个架子,是由一个黑铁管、架子、铁莲蓬、,和握把所组成,而这个莲蓬有六个小圆孔,粗细和那黑管一样,现在这莲蓬,又可以来回的转动。
他右手握住握把,食指放入铁圈内的小尾巴上,只一按,架子后上方就有个凤凰头张了开来,再按,又巴咭一下子打了下去,而在架子装莲蓬的后方,一个小圆孔中,突出了凤凰嘴尖.
这一发现,几乎把他乐疯了。
再拿起个莲子一看,对这个洋火器,已明白了八分啦。
他见这个莲子,是由一个铜头,嵌入圆筒中,而这圆筒的屁股,又大了一圈,底上还有一圈洋文,中间有个半圆小疙瘩,外边还有个红圈,他与铁架子一面瞧,那凤凰嘴正好打在这个屁股上的老化子上。
他现在唯一不明白的是,这莲蓬有六个孔,怎么会每个孔的莲子屁股,会正对准凤凰嘴尖?
他把空莲蓬按回架子中,再由黑管看下去,可是两个孔并不对正,他想把它转正,可是如今的莲蓬可转不动了.
他又按下那铁尾巴,看看凤凰头是否还能张开?
谁知,不但凤凰头张开了,而且莲蓬头也转动了,等凤凰头打下去的时候,莲蓬孔与铁管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