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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脚如果不想永远残废的话,还是乖乖听医生的话。”
心头一震!一种异样扰乱了原本的愤恨。
这算什么?!伤害了以后再来想医治这个伤口?是怜悯?是同情?还是说想要我对你感激?!休想!
终于,我用了充满恨意的眼睛怒视着他,可他假装没看见似的坦然从那扇门出去。
又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假如我身边有什么东西的话,一定会被我狠狠的砸向那扇门,用来泄愤。但那么做有意义吗?只会被他嘲笑,只会带来新的麻烦。
没多久,果然有人来治我的脚了。我很合作的接受了治疗,但我并不是因为他的话才那么做。是因为我不想让蕾莉娅有个残废的丈夫。
割断的经脉还能勉强连接,但伤口有些感染,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但最起码还是保住了这双腿,唯一留下的遗憾就是,不能像以前那么有力了。
这个,我会记住。因为这是他留给我的“纪念”!
※※※※※
因为身上的伤和夜里吹的风竟发起了高烧,烧一直没有减退的迹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默默承受着,只当是给自己的惩罚。
身体上的痛苦并算不上什么。只要不看到那个人,我就会觉得好受些。厌恶一个人就是这样。
在静静的牢房里,我蜷缩着紧挨着冰冷的墙来降低身体的温度。即使墙面冰冷,但我还是更喜欢那么挨着,也不想要懦弱的承认自己的卑贱,回到那个男人的怀抱里去。
整个身体都昏昏沉沉地,歪着脑袋靠在墙上。但只是心里倔强罢了,实际上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怎样才能尽快离开这里,去见蕾莉娅,带她和孩子离开这里呢?
“哐当!”
铁门被粗暴的打开了。
我受惊得立即看向那扇粗糙的门,以为是那个人又来逼问了。但出乎我的意料,并不是那个讨厌的人,而是他的妻子——皇后殿下。她是来兴施问罪的吧。
现在我就是笼中的鸟,没有任何可以辩驳、反抗的能力。
出于对她的尊重,我还是勉强的从床上下来,向她行礼。但换来的只是冷眼和不屑。
“起来吧,西尔弗大人。”
她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我不禁皱眉。
“多谢皇后殿下。”
“哎——美人就是美人。连皱眉都是别有一种风情啊。”她鄙视的瞥了我一眼,继续讽刺着,“在这里住的惯吗?哦,是石床啊!”她注意到了我刚才坐的那张床,像是发现了新鲜玩意儿,“又硬又冷,还真比不上陛下的那张床吧。”
她冰冷的眼神直射向我。果然,她是来找茬的。作为臣子,我只有忍气吞声,沉默。
“难道大人觉得我说的话有错?”
“不,殿下能抽空来看望臣已经是很荣幸了。只是……”
“只是我的话说的刻薄了点吧。哼!敢做就不要不敢承认。”
我依旧低头不语。反到是她忍耐不住。
“难道你一点都不恨我吗?是我派人跟踪你,把你有了妻子,有了孩子的事告诉他。”
“我明白您的心情,也理解您的心情。”
“你明白,你理解?!”她大笑着,“你能体会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被一个男人勾引,而抛弃自己的感觉吗!”
“不,殿下。不是勾引……”
我打算纠正她的用词,却引来她厌恶的表情。
“难道是吸引吗?贱人!现在还想说自己是清白的吗?”
“……那是一种独占。他是在显示自己无所不能的权利。”她并不相信我的话,继续用鄙视的眼神望着我,“因为我在13岁的时候就被他强暴了。”
“13岁!”她有些难以置信。
“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远在您嫁给他之前。”
她的面色突然变的铁青。
“你是在向我炫耀他有多爱你吗?!”她已经不顾颜面的向我大叫着。
“啪!”
“我不会那么轻易让你们在一起的。我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休想得到!”
我的脸上没多久就感到了火辣辣的痛感。那个耳光似乎并没有消减她的怒气。我只有仍然保持平静的表情注视她。
“……您觉得那是一种爱吗?”我反问她,“失去童贞,终日生活在被他玩弄的恐惧中,无法逃避,无法解脱,哪怕是在天边,也会被他囚禁回他所谓的爱的牢笼里。不能有自由,不能有感情。只能对着他,向他奉献自己的身体。您觉得这是爱吗?不,他根本不懂得爱。他只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不顾别人的感受,只为了自己快乐。这点,殿下您不会不比我清楚吧。”
我竟然能那么平静的诉说自己那些一直隐蔽在内心深处的痛苦回忆,而不觉得恐惧。是因为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吗?
“你,你以为这么说就可以我打消对你的恨吗?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忍受自己是一个……一个……”她无法说出那个词,那个难听的词眼,只有我来代劳。
“男宠?”
我竟然还能一边微笑着一边对她说。
“是,我无法忍受是你的代替品。”她终于能连贯的表达她的意思了。
“这是命运的作弄罢了。可能只是我来的比较早,而您来晚了。”
“难道这都是命吗?”
她的眼中出现了一丝闪光。似乎,她找到了可以推脱自己不幸的唯一办法,那就是责怪命运对她的不公。虽然她的语气是显得那么无奈,但我知道,她已经有了解脱。
等着她喃喃着“命运”这个词离开牢房,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摸了摸脸上刚才被打的地方。那里一定有红肿了吧。加上还未减退的热度,眼前一阵眩晕。
风の声
第十四章(中)
又有人来看我了吧!
听到那扇铁门的开启声显得越来越刺耳。脑子里像是灌了铅一样的,又沉又重,就连身体也变的无力。但为了不想让别人看笑话,我还是勉强坐起身,看着那扇门的方向。看又会是谁光临这个冰冷灰暗的地方。
“西尔弗!”
“华里特利斯……”
虽然说话声有些无力,但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他怎么会来这里的?
心里的疑问逐渐变成担心。不好的预感让我显得更虚弱了。我扶着床沿站了起来,看到他的脸色凝重,皱着眉,想是要说什么,可又开不了口。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心一下子跌到了低谷。身体四肢瞬间变的冰凉。
原本想掩饰这一切的,让自己周围的人,关心我的人都不去知道。都是因为自己的懦弱,现在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打击了。
“你的脸色很差。”他依旧关心着我,担心的看着我的脸,那一定很难看,“有好好吃东西吗?”
听着这话,我都快哽咽了。他依旧把我当他的弟弟一样疼爱。
我只有轻轻摇头来回答他。
“是这里的东西不好吃吗?哦,也对。这牢里又怎么可能有好的。待会儿我找人给你带点来。”
“不用了。”我还是婉言拒绝了他,现在的我毕竟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不是他所认识的我了,“你都知道了吧。”
我轻声询问着,试探他。希望他的回答是否定的,但事实不可能让我如愿。
“嗯……”
我就知道会这样。无奈的,只有苦笑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和陛下的关系……”
“这不重要,”他粗鲁的打断了我原本想说的话,“我看到的依旧是你,原来的,现在的,包括以后的你都不会改变。”
“当然,在和你认识之前,事实就已经存在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在我的眼里,你依旧是那个单纯的西尔弗。想变强,但又单薄的西尔弗,依旧善良、无暇。”
“你把我说的太好了。无暇,我并不配。你只是没看到丑陋的一面而已。”
“你总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但有些事并不是你的错,只是那些不可抗力在压迫着你。”
“你同情我?”
“我不能说是完全同情,更多的是关心。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关心。”
我只有凝视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床边坐了下来。因为自己很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过多承受了。已经开始有些晕眩。
“你的身体很糟。为什么不叫医生来看看。”他注意到了我受伤的脚。那里被白色的绷带包裹着,在灰暗的牢房里特别扎眼。
“不需要。那个医生帮我包扎了以后就被我赶走了。”
“为什么?”
“因为他是那个男人叫来的。我不想再多看一眼,哪怕是和他有一点关联的任何事物。”
可能我的做法有些极端了。华里特利斯听到这话不由得皱眉。
“就算你讨厌陛下。但也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呀。万一,你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向蕾莉娅交代啊。她现在相当担心你的处境。还有,你应该想想孩子,毕竟你已经不是个小孩了,你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蕾莉娅……”我喃喃着,“她也知道整件事了?”
这让我更担心了。
“不,她并不清楚,但看来她也猜出了几分。只是不想点破罢了。”
“是嘛……”
我已经完全无力再向他们隐瞒下去了。感觉自己就像个无知的孩子,最终还是被他们识破了自己的谎言。
“终究瞒不下去啊。”
“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承受着这些。真的很苦啊。”
我苦笑着,摇摇头。这不算什么。
“还是说些别的吧。我想知道孩子的事,还有外面的事。”
“蕾莉娅和孩子,你放心,都很好。你给孩子取名崴德吧。他很可爱,很像你,特别是眼睛。”
像我?!并不是什么福气,只希望之后别有什么灾难就好。
“另外,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听说了……”他说的有些犹豫,“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的坏事还不多嘛?不差那么一件,你就说吧。”
“是关于和我们同一个学院的同学,肯亚的。……他,死了。”
“死了?”
难以置信!我以为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向华里特利斯再次询问。
“是真的吗?他怎么死了?”
“战死的。因为在战场上被俘虏了,随后就被敌军给……真是太不幸了。”
顿时,肯亚临走前向我辞行的情景就浮现在了脑海中。画面还是那么的清晰,他的样貌都还未模糊,还有他对我说的话还记忆犹新……
“难怪,当时他对我说了那些话,”我不由得摇头,“他已经预料到自己有可能不幸。所以那天才有那样怪异的举动,一点都不想他的个性……”声音有些哽咽的无法继续。因为我回忆起更多的东西,像是在学院里的初识,打架,斗嘴,以及在毕业时他的告白……
“其实,这场仗并不应该他去。应该是我的父亲或者我去才对。可陛下偏偏挑中了他。”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华里特利斯,静听他后面的话,“肯亚虽然优秀,但他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让他一下子就前线接受那么困难的挑战危险可想而知。但陛下并没有听取了我父亲的多次劝阻,只说让他锻炼一下,就把他扔去了前线。可明眼人哪个不知道那是变相报复啊!”
华里特利斯并没有直说,但我心里清楚。肯亚那次失控的强吻举动只是个开端。而爆发则是因为那个男人自私的独占欲。而我就是一切祸事的源头。
“对不起,西尔弗,我不该那么说的。”华里特利斯看出了我异样的神情,连忙道歉。
可此时,我又怎么听得进他的道歉呢?脑中已经充满了自责、懊恼、痛恨自己的厌恶感,还有就是身体上那种哪怕再怎么洗都无法消除的肮脏感。
自己是个罪人!
这种罪孽深深得打击着自己的身体、心灵,以至于神志都快要混乱了。似乎都可以感觉到脑中的某根神经快要绷断了一样。刚才还只是略微眩晕的感觉,现在已经是觉得头痛欲裂的了。
“你没事吧,脸色真的很糟糕。还是让我去请个医生来给你瞧瞧。”
我捂着自己的额头向他摆摆手。
“不需要,我看,我还是早点死掉的好。”
虽然是小声的喃喃着,但还是被华里特利斯听到,传来他的责怪声。
“胡说什么呢!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