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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ops of jupiter──猎人 by 平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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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特,伯爵真的很讨厌我。」巩敬恒呆愣许久后,如是说道。 
            「我知道。」奇特的声音于巩敬恒身后轻响。 
            「为什么?」巩敬恒自问他没有做出任何危害伯爵的事情。 
            「你不要知道比较好。」奇特怎能跟巩敬恒说他的出生本身就足以教伯爵讨厌他、恨他一辈子呢? 
            「好吧,我迟早会知道。」巩敬恒收起写得密密麻麻的本子,露出笑容,「对了对了,我的玫瑰没事吧?」 
            「没事。」奇特细细凝望巩敬恒,知道他的心思转移到实验上后,什么都忘了。 
            「你吃饱了没?」 
            「吃饱了。」 
            「那陪我去看看玫瑰吧。」巩敬恒活力充沛的起身,拉着奇特就往外走去。 
            「你不喜欢敬恒。」巩君延与伯爵两人于走向二楼画室的途中时提出。 
            「我是不喜欢他。」伯爵没有隐瞒。 
            「我想我知道原因。」巩君延坐望伯爵无瑕的侧脸。 
            伯爵闻言,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喉头紧缩,笑容微敛,「我知道我很小心眼,但是我无法真心去爱他。」 
            面对巩敬恒不杀了他已经是伯爵的最大极限。 
            「我明白。」 
            「我知道我该试着爱乌及屋,可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你为了你的家族与事业拋弃我……我……」 
            「敬恒不是。」巩君延在伯爵某一幅肖像前停步,沐浴在月光之下,黑眸晶亮。 
            「嗯?」伯爵跟着停下脚步,起眼来看巩君延,觉得这样的他散发着柔和的光亮,让人心旷神怡。 
            「敬恒的父亲不是我亲生的。」巩君延低喃。 
            「什么!? 
            「小声一点。」巩君延微扬唇色,拍拍伯爵的胸,要他噤声。 
            「什么意思不是你亲生的?不是你生的?那当然不是你生的,因为你是男人,还是试管婴儿?还是你有不孕症找代理孕父……」 
            「菲瑞尔……冷静些。」巩君延见伯爵惊慌失措到胡言乱语时,不由得失笑,要他冷静。 
            「这……这教我如何冷静?我……我一直以为……」伯爵抬手碰触笑容满满的巩君延,两人视线交缠,怎么也分不开。 
            「我有与LINDA发生关系。」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会与女人上床做爱做的事,然而纵使如此,他也只与自己的妻子发生关系,他给不了妻子心,至少可以给妻子身体。 

            伯爵眸色一点,「那……」 
            「我只给过她身体,没有给她子嗣,因为我知道你会受不了。」巩君延深知伯爵的深情似海,他会承受恋人的所做所为,包括伤害他,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恋人与其它人有了实质的证明。 

            不知道事情真相前,伯爵一见巩敬恒心就伤一回,如同看见一个活动的伤人利器,即便巩敬恒是无辜的,也无法让伯爵对巩敬恒和颜悦色。 
            「可是为什么……」伯爵激动难平,巩君延了解他,如同他了解巩君延一般,他们明了彼此的底限于何处。 
            「她有一段时间很荒唐,夜不归营,镇日流连于puB与酒店,当然也少不了一夜情,孩子就是她众多一夜情人中的一个,我也不知道父亲是谁,只知道这是我欠她的。」巩君延说出心底埋藏的秘密,无非是希望伯爵能安放下心。 

            「我不觉得你欠她。」是她的存在夺走了他的君延。 
            「她试图从我这里得到爱情,那是我无法给她的。」巩君延没有再说下去,知道伯爵明白后话如何。 
            「我一直以为……」 
            「我知道,我们心照不宣,好吗?」巩君廷以眼神要求伯爵守密。 
            事情都已过去,他不想破坏现有的平衡。 
            「嗯。」伯爵颔首答允。 
            「那么,你至少可以试着不对敬恒扳着脸孔了吧?」巩君延笑道。 
            「你告诉我这件事只是为了你的孙子?我吃醋。」伯爵亲吻他抬起搭上自己肩的手,跟着笑了。 
            「唉,我只是不希望你与奇特因为敬恒的存在而有疙瘩,这样你会很痛苦。」而他,最见不得这样的伯爵,尤其当他明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扯动伯爵时。 

            「谢谢你。」伯爵放松一笑,低头亲吻巩君延的发稍。「你的头发真的长了,不需要剪吗?」 
            「吸血鬼的头发也会长长?」巩君延只觉得最近头发很碍事,老是妨碍他看东西。 
            「当然会。」伯爵好笑的看着在某方面少一根筋的巩君延。 
            「哦,那就剪吧,反正还会长出来。」巩君延毫不在乎的说。 
            「好,我明天唤强森替你剪。」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巩君延眼眸一溜,望着外头明月洒亮,抬手盛接其晕柔的光芒,神情一软,「好美的月亮,以前都不觉得月亮美,现在看不到太阳了,才知道原来月亮的存在为我们造就了多少福址。」 

            「君延……」伯爵听出声君延对阳光的渴望。 
            「没事,美国的股汇市该开始了,我们去看。」巩君延拉着伯爵走进最近的画室,里头除了广敞的空间与摆放画具之外,还有一台计算机。 
            「你哦……一提到生意,比谁都冲得快。」伯爵笑着摇头。 
            「那也是你与奇特的生意呀。」 
            「我们只是投资者,你却是开拓者。」 
            「还少了保持者。」巩君延深知自己不适合守成,所以家里的事业有许多都得仰赖亲戚维持。 
            「我们的钱够多了。」伯爵笑了笑,架起画架,钉上画布,拿起炭笔开始描绘轮廓。 
            「钱再多不好好的守住也会流失的。」巩君延皱眉,今天的股市一开始就走低。 
            「君延你一定没有好好的计算过奇特与我的资产。」用炭笔比了比,伯爵将恋人的身影一笔一划绘上画布, 
            「你们两个自己都不知道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巩君延还在弄清楚伯爵与奇特到底投资了多少东西。 
            伯爵笑出声,打量着巩君延,感觉有股深浓的情感自体内深处源源不绝地涌现。 
            「老天,怎么回事,真是的!」巩君延盯着屏幕上头的指数上上下下,脾气也被逼了出来,「这玩意儿一百年后可能都这样。」 
            「一百年后你就知道了。」伯爵速写完,开始将神韵与细部添上。 
            「也是。」巩君延抬眼望他,笑了笑。「你在做什么?」 
            「画画。」伯爵的话让巩君延眉梢扬起。 
            「OK,你画你的,我看我的。」巩君延随意拿了张纸,画起图表。 
            伯爵微笑以对,将巩君延的表情一一记下。 
            夜,更深。 
            伯爵相信之后的日子他们都会这样过下去,而他更相信只要有君延在身边,再漫长的日子他也能熬过。 
            他们永远……永远都会是一对恋人。 
            日,高悬。 
            「爷爷,来嘛!」巩敬恒拉着巩君延到门口,然而巩君延迟迟不踏出门槛。 
            「我怕阳光。」巩君延摇摇头,对那次手背的小伤造成的后果仍心有余悸。 
            「可是你全身上下都包起来了,来嘛,我们去散散步,我有好多事情想问哦。」巩敬恒不想待在黑沉沉的宅邸里,即使他明白那是为了让巩君延好活动。 
            「可是……」巩君延身着大外套,头用条巩敬恒不知打那儿找到的方巾包起来,脸有口罩与黑墨镜遮着,这样还不够,他全身上下还有个大斗蓬盖住,如此这般大费周张,只为了让他不受阳光侵袭。 

            「爷爷,你放心,有我在。」巩敬恒拍胸脯保证,巩善、巩良也跟着乱叫助阵。 
            「我们为什么不待在屋里就好?」巩君延起眼来看天空,那颗金色的火球像最为炙烈的火炉,拥有将一切事物焚烧殆尽的能力。 
            「待在屋里多没意思,就算是吸血鬼也要当个健康的吸血鬼。」巩敬恒光采焕发的鼓舞巩君延。 
            「吸血鬼本来就不健康了。」巩君延啼笑皆非。 
            「那爷爷更做一个健康的吸血鬼。」巩敬恒信心十足的说:「咱们巩家人什么不强,信心最强,爷爷要有信心。」 
            「我宁愿不要这样的信心。」巩君延只离阳光不到一步的距离,但他却迟迟踏不出这一步来。 
            「爷爷?」巩敬恒不所以的站在阳光底下,笼罩着一层光晕。 
            巩君延起眼,有抹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怒气直冲上脑门,他不言不语地转身远离那片阳光灿烂之地,走回他与伯爵的房间。 
            「爷爷?爷爷?」巩敬恒跟着巩君延到主卧室门前,吃了闭门羹,他抡拳轻敲门板,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让爷爷转身就走。 
            巩善庞大的身躯挨于巩敬恒腿边,呜鸣叫着;巩良则坐在巩善头上无聊的打着哈欠。 
            「小子,你站在我房门前做什么?」伯爵与奇特两人刚自市区回来就见巩敬恒呆站在他与君延的房门前,身边还跟着那对碍眼的猫狗。 
            「爷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巩敬恒情绪低落的说。 
            「你又做了什么?」巩敬恒的没神经他们有目共睹。 
            「唔……」巩敬恒迟疑着,想着若是说出了他想要拉巩君延到阳光底下的话,自伯爵魔爪下的存活率有多少。 
            「算了。」伯爵一见巩敬恒迟疑,或多或少也知道他大概是让巩君延的心情有所起伏与变化。 
            巩君延不常生气。他向来温顺的像只羊,但假若让他心情有所起伏,那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方能平复。 
            「君延,是我,我要进去啰。」伯爵轻敌下门扉,转开门把,身影隐没于门板后。 
            房内一片静寂,上回被他摔坏的床头灯又换上另一个,新的床头灯于卧房的另一角散发着晕的光辉,床尾的长几上有着斗蓬与其它的物品,伯爵来不及细索,视线即放在柔软的床铺上那一络黑发微露在外的隆起。 

            「君延。」伯爵坐上床沿,伸手抚摸巩君延的头发,将它们撩开,露出巩君延教被子盖去半边的脸。 
            「你回来啦。」巩君延睁开清明的眼眸,朝伯爵展放笑容。 
            「是啊,一回来就看见小鬼人守在外头。」巩君延的笑容微逸,「怎么了?」 
            巩君延伸手轻抚伯爵戴着眼罩的左眼,「我也想站在阳光底下。」 
            伯爵脸色一变,捉住巩君延的手,「为什么?」 
            「因为我想当个健康的吸血鬼。」 
            「吸血鬼本来就不健康啊。」伯爵失笑。 
            「所以我才要努力当个健康的吸血鬼。」巩君延拿孙子说过的话来堵伯爵。 
            「是小鬼,对不对?」伯爵略一猜想,大约知道巩君延为何会有此想法。 
            「他让我认清现实面。」巩君延知道自己在心态上仍然不是完全的吸血鬼,他渴望阳光就似飞蛾扑火一般的渴切。 
            「君延,你考虑清楚了吗?」伯爵舍不得巩君延受苦,然而想要一样东西,代价必定得付出另一样东西,恰如买东西要付钱是一样的道理。 
            「难过吗?」巩君延问的是伯爵于白日便看不见的左眼。 
            「不会,习惯之后也没有什么。」伯爵笑笑。「但一开始真的很不适应,走在阳光下总觉得自己快烧焦了。」 
            「我考虑清楚了。」巩君延想体验伯爵历经的痛与苦,他带给自己喜与乐,没有道理他的痛与苦只有自己尝。 
            「你想交换什么?」伯爵叹息似地问。 
            巩君延沉默良久,「我左耳的听力与眼泪。」 
            伯爵闻言呆愣,「你……」 
            「怎么了?」 
            「听力在入夜后会回来,可是眼泪,它却永远回不来了,你确定?」伯爵不愿巩君延失去哭的能力。 
            巩君延微笑。「与你在一起,我只会因感动喜悦而流泪,然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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