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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一声痛叫,原本隐息的身影因而现身。
『奇特,你在这儿做什么?』伯爵讶异地看着那人。
一名较伯爵年轻、黑发黑眸、面色苍白的男子摀着肩膀走向伯爵。
『看戏。』奇特噙着微笑,坦承。『我还担心占不到一个好位置呢!』
伯爵闻言,拧眉,四下张望,宁静的墓园开始有了风声以外的声音,那是窸窣的窃语。
『滚。』伯爵压抑着怒气的命令一出,四周的声音立止。
『奇特,你留下。』伯爵唤住同样欲离的奇特。
『唉,菲瑞尔,我是中立而且无辜的呀!』奇特双手大摊,作投降状。
『你不准是中立的。』伯爵斜看他一眼,意思十分明白。
『为什么?』奇特垮下一张脸,『为什么我看戏也不行?』
『我需要信任的人。』伯爵抱着巩君延好似他轻若鸿羽般,低眸深睇。
『我不值得你信任。』奇特想笑,却扭曲成酸楚的表情,『当初若不是我,菲娜不会……』
视线移往墓碑定住,奇特满心酸楚的落泪,他一生也不会忘却他曾经将他自己最爱的女人害死。
但对于爱上巩君延这事,他无悔,唯一后悔的是他没有给君延选择的机会,在他有机会逃跑之前即将他的去路全数封罄,让他只能投入自己的怀抱。
很卑鄙,可他别无选择。
伯爵不想给召延选择的机会,只因他明白一旦君延深思过后,被丢下的,会是他。
奇特没有答话,黑眸盯着伯爵怀里的巩君延,突然靠近也想试试亲他的感觉是什么,然而,他只感受到巩君延所散发出来,属于食物的美味。
眼前一花,想起自己尚未用餐,为免引起不必要的争斗,奇特选择离巩君延有多远是多远。
他皱起眉,不解地看着伯爵,不明白为何伯爵抱着如此美味的食物而坐怀不乱。
『我不懂。』
『嗯?』伯爵指尖轻滑过巩君延的脸庞,不知道奇特在问什么。
『不懂你为什么会对他动心。』也不懂伯爵为何不会对前一世的那个人动心。
『你也不需要懂。』伯爵叹息,因为他也不懂。『一句话,与我为友或是与我敌?』
『这个……欸……当然是与你为友,我可不像其它人那样吃饱没事做,成天只想拉你下马呀……』奇特双手交抱胸前,吹着口哨。
口哨的曲调是古老的家乡民谣,现今已失传。
『感谢。』伯爵蓝紫色的眼眸光芒流转,看似水光,然而下一瞬却隐没不见。
奇特笑了,笑停开怀,黑眸却满是伤怀,『别谢我,就当我是为了菲娜吧!』
伯爵回以笑容,不语。
第四章
菲瑞尔。
在我灰蒙的视界里,你是唯一的清晰。
C.G
轻声细语。
乐声轻场,是美国的爵士乐,慵懒的提琴拨弄,也将人的意识带往更深一层,不愿醒
然而即便多么想要持续地沉眠,意识终有清醒的一天。
幽然黑眸扬起,呆呆楞楞地直视安静无息的空间,纳不进任何景物,耳朵先行接收到房外有人走动的声音,敞开的听觉直达楼下那喧闹的巨大声源,爵士乐的声音也是从那儿传上来的。
巩君延眨动眼睑,渐渐地眼眸适应地能就着微弱的月光看清近在眼前的矮柜,上头有个台灯,于是他迟缓地抬起左手——因为右手压在枕头底下——吃力地拉下台灯的开启绳,晕黄的灯光透过给有精美图案的灯罩,使得晕柔的光彩成了五彩的柔和光芒。
巩君延无心于欣赏这已臻艺术品的台灯,还赖在枕上的脑袋沉重,不太想离开,黑眸环衬可及视界内的景物——
全然的陌生。
陌生的环境引来的不再是倦懒,而是戒备,他支起上身,看清房内所有的事物。
富丽堂皇,有历史的古董不是被赏玩而是当成家俱,保存良好,却非被锁在展示柜中的观览品。
不知为何,巩君延有种被伯爵的气息包围的感觉,他仍然感到害怕,只是害怕之余又有种奇特的战栗。
床尾距离约莫五公尺有道门扉,门内透出灯光,似乎是随着台灯的开启而跟着激活,可门前有个椅子,椅子抵在门扉,似是用来抵住门不让门合上,铺着柔软璧子,绣有手工精美图案的布料上百折叠整齐的衣物。
巩君延赤脚踩在喀什米尔制的地毯上,感受到毛料抚弄着肌肤的软柔触感,再一次有感这个房间,乃至屋子的主人的品味之不凡。
音乐声一直没有断过,巩君延因身子的颤抖才发现自己是光裸的,他一惊,下意识地回首看床,空无一人,而房内也只有他一人在。
「呼……」他松口气,走向床尾透出灯光的房间。
那是一间更衣室,里头宽敞,衣服乃至鞋子被分门别类的放置着,而用来抵门的椅子上头的衣服有张短笺,写着:
希望你会喜欢。
没有署名,字体简洁有力,巩君延莫名地觉得怀念,但他一笑置之。
再没有什么莫名的感觉可以让巩君延觉得讶异了,只因近来有太多破坏他理智的事物出现,让他的承受力突然倍增。
连鞋袜也配好了。
巩君延依言拿起衣服要穿时才发现原来衣物下有一个鞋盒,从容一笑,巩君延穿上某人为他配好的晚装。
一袭剪裁合宜的黑色燕尾服配上银白缎面的腰封(宽腰带),搭上同色的领结,足踏黑色皮鞋。
身高比东方人高上一点,约莫一七九的巩君延穿上燕尾服后看起来更高了些。
他调整打好的领结,走出更衣间,发现床旁矮柜上有个放有整发工具的托盘。
「刚刚还没有的……」巩君延低喃,指尖抚过那擦得发亮的器具,叹息。
他已经对这些突然出现的东西与诡异的情状开始习以为常,就算现在伯爵人出现在他面前,也许他还会对他微微一笑,道安。
找到盥洗室,将头发与新生的胡渣作一番整理,才步出房间。
那是一道长廊,虽有壁灯,仍显阴暗。
声音是自尽头传来的,而更明亮的光亦隐约打在贴有美丽壁纸的墙上,长廊的墙上也挂有画,但不是人物肖像,而是一幅幅风景。
巩君延漫步走着,像走过了全世界的风景一般,占据头脑的晕然渐去,走到那人声私语盛盛的场合才知楼下已人满为患。
是宴会?巩君延对这种景象不陌生。
盛装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交谈着,顶着托盘的服务生在其中穿梭,中间空出的舞池有人在跳舞,而他所听见的乐声是自彼端的乐团现场演奏。
现在流转整个宴会歌曲是Something Stupid,由两位男女歌手轻声吟唱着,从容轻快的乐曲让人不由得脸泛笑意。
巩君延在一群又一群的人里穿梭着,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静静地观看这场晚宴,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身在此,他的记忆只停留于墓园,一醒来面对如斯景象,他也该习惯了。
反正没有什么比遇上伯爵更加的诡异,即使伯爵在白天看起来很正常。
巩君延发现原来自己的适应力挺强的。
想当初他到日本留学,被同为东方的日本人视为懦夫而遭到欺侮,高中毕业回到台湾念大学,之后到美国留学也是被美国人瞧不起,他都经历过好长一阵的适应与勉强才挨过来。
可伯爵……
「嘿,你陪我跳舞!」清脆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在巩君延来不及反应之际,一双柔嫩的手握住他的,将他往舞池拉。
此时乐团改奏起华尔滋,巩君延的身体跟着舞曲动作,这才看清强拉自己入舞池的,是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
少女头发盘起,纯然的金,搭上蓝眸、苍白的肤色,约莫一六八的身高,使她看来年轻而美丽。
「小姐……」巩君延不明白为何置身事外的自己 突然被她发现。
「我叫雅琦,Chester。」雅琦抬头笑望,微张的红唇隐见过度发达的虎牙。
「妳知道我?」巩君延讶异地看着她,跟不上舞曲。
「当然,大家都知道你。」雅琦引领着巩君延跟上舞步。
巩君延闻言,环视四周,这才发现所有的人虽无异,可他们的视线常会有意无意地投注在自己与雅琦身上,「我想他们是在看雅琦小姐你吧!」
巩君延一笑置之,即使在台湾,由于自己几乎不曝光,所以于很多大场合宴会中,反而是君晟较自己还活跃,且易被认出。
他仍不知为何上一刻人在墓园的自己,现下己身在晚宴中。
也许是伯爵。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让巩君延不由得一笑,是啊……任何事一扯上伯爵,就似乎有了一个荒谬却又合理的解释。
「Chester你太不了解你的魅力了。」雅琦带着另有含意的笑容如是道,她垫高脚尖,柔弱无骨的手在他颈后交握,整个人贴上巩君延,与他的身体毫无缝隙地相合。
巩君延皱起眉,他对小妹妹没兴趣。
即使雅琦长得很美,身材也很好,但他没有恋童癖,才想要推开她,耳朵一痛,让他眉头皱得更紧,原来是雅琦咬住他的耳朵,她的牙齿不知是怎么的,竟然将他的耳朵咬出一圈齿痕,透着淡淡的血腥味。
乐音乍停,偌大的宴客厅谈话声尽褪,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压下,但巩君延因耳朵的痛楚无暇分神。
几声吞咽口水以及喘息声充斥,巩君延充耳不闻。
他摀住耳朵,一手推开雅琦,她几乎将他的耳朵咬掉。
「对不起。」雅琦双手捉住巩君延胸前的衣服,无辜的蓝眸瞅着他。
「没关系,不要紧。」巩君延勉强笑了笑,维持礼貌地想带雅琦离开舞池,却被她挽住。
「Chester,我们到外头去透透气吧!」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巩君延便往外走,力气之大,连巩君延也无法挣脱。
断止的乐音在巩君延被拉离后再次恢复,只是巩君延从头到尾没发觉。
「雅琦小姐,等等……」巩君延几番挣扎终于甩开了雅琦的手,也中止了他们前进的步履。
他警戒地看看四周,这花园大到不行,加上被雅琦乱带,他根本看不到主屋在何处。
雅琦被他甩开的力道弄倒在地,久久不起,巩君延见状弯身想要扶起她,却被她反手一拉,巩君延一惊,忙抽手,雅琦的指尖顺势捉破了他的衣袖。
成功救回手臂的巩君延抬手看见破碎的衣袖与她的指甲捉出的伤痕,眸就着月光移落至雅琦身上,发现雅琦的身子呈不自然的角度僵硬地爬起,她的金发散乱,涂上红色唇膏的唇泛着奇异的诡痕,扬起首,原本美丽的蓝眸,眼白竟斥着血红。
巩君延倒吸一口气,忍不住倒退三步。「妳……」
「Chester,别害怕,一会儿就不痛了。」雅琦笑了笑,轻柔地吐着安抚的话语,使用的语言是巩君延梦里的语言。『只要你允了与我的契约,我就让你快活。』
这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温暖,反让他更想逃开,头皮发麻,但脚步颠踬不稳,逃离的速度与大脑急促的警示命令成反比。
雅琦朝巩君延张手,巩君延只觉身体不再受控于自己,无意识地朝雅琦「滑」过去,他眼明手快的捉住身边修剪过的树枝,勉强阻去一点时间,可他的身体还是被吸过去,可怜的树枝被他折断,掌心传来磨破的热痛。
一下子巩君延胸前的衣服被揪住,强迫凝视雅琦充血的蓝眸。
『Chester,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雅琦脸上的表情与她的话语成强烈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