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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这西域圣山并不如外面看得那么的完美,这里的争斗也是更为的激烈,尤其是高手之间的对决。
落日斜斜的挂在山头,漫天的云霞都被柔和的夕阳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云间有一缕缕的金色幽光倾泻而下。
微冷的风吹来,天上的流云瞬间变幻莫测,若奔腾的骏马,若腾云驾雾的飞龙,云涛滚滚将这西域圣山的天空渲染得引人入胜。
‘哒哒!’
一阵急促轰鸣的马蹄声划破了傍晚的沉寂,苍茫的天幕之中,借着还没来得及尽数褪下的天光循声望去,只见前方密林间通往西域圣山的大道上,一队人马正在朝前方疾驰而来,细细一看,约莫是二十来个人的样子。
为首的是两个身穿黑色大斗篷,整个看不到半点模样,只露出一双锐利冷漠的眼睛的人。他们的身后则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袍披着灰色大氅的男子,男子看起来约莫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样貌很是英俊,他的右边则是一个深紫色锦袍同样披着黑色大氅的冷峻男子,再往后则是清一色的黑色劲装披着大氅的健硕男子。
“停一下吧!”
一行人午后便借着这暖暖的阳光赶路,这时候不知何故,一直奔腾往前的踏风顿时慢了下来,当先的一个黑色斗篷男子勒住了马,一边低沉的出声。
他刚刚出声,身旁的另一个身材较为娇小的斗篷人也勒住缰绳,整个队伍很快便跟着勒住了缰绳,停了下来。
“怎么了?”
清冽的女声传来,说话的正是喊停的男子身边的斗篷人。
没错了,这一队人马,正是自大夏皇城盛京出发一直星夜兼程直奔西域圣山的陛下跟七夜一行人。
一直日夜兼程的赶路,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了,如今已经进入西域圣山境内,算上速度也算是够快了。
七夜转过头,清冷如星的眸子染着一道淡淡的疑惑望着陛下,却见陛下眼色有些警惕。
陛下看了七夜一眼,没有答话,却是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风尊使道,“弄影,你带两个人去前方看看,其余的人在此地稍作歇息再行。”
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决断力。
“是,主子!”
弄影应了一声,便跟身后的两个连云勇士继续往前疾驰而去。
见到陛下径直下马,七夜跟北凌辰等人也跟着翻身而下。
经过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的赶路,一行人皆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一行人的眼中虽略见疲惫,然而眸光依然锐利明亮。
七夜几个大步来到密林中的一片草地上,迅速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地图来,仔细的查看地形,“前方应该就是岳阳城,若是正常赶路,今晚三更后便能抵达,不过那时候可能岳阳城的城门已经关了。前方可有你们无极殿接应的分殿?”
精确的在地图上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七夜一边低头问道。
“夫人请放心,主子有叫开城门的令牌!”
风尊使那淡淡微笑声传来,回答了七夜的问题。
叫开城门的令牌么?
听到这话,七夜倒是有些惊讶的转过头望了身旁的男人一记,思量了片刻,这才低下头来,继续看她手中的地图。
“别看了,再过十多天便能抵达圣山,晚上到岳阳城再好好洗洗休息一两日,现在好好休息一下,等下还要赶路。”
七夜刚刚低下头,陛下便已经走了过来,一手拿过她手中的地图收了起来。
七夜这才收住思绪,悠然抬头,望着朝自己走来的东方明宇与北凌辰。
“按着时间算,忘尘她们现在应该已经抵达圣山了,大哥他们前几日也离开了苗疆往圣山赶来,再过一个月便是三月三,到时候大家应该都能赶得上。”
抬头看了天边几乎要湮没的天色,七夜思量了片刻,才淡淡开口道。
“放心吧,此事事关重大,自然要从长计议,落涧谷的死士也快抵达圣山了,与冥殿汇合之后便是等待指令。”
东方明宇沉思一番,便出声。
“忘川他们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棋子自然是单线联系的,这些事情还是等抵达圣山收集所有的情况之后再商酌,赶了一下午的路,也累了,舅舅,东皇,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七夜落下这么一句,这才朝陛下走了去。
刚刚往前走几步,便听到有潺潺的流水声传来,抬眸一望,便看到停在河边上遥望着山头的落日的陛下,清冽的凉风之中还略带着一股淡淡的野花香气,让人不禁为之感到异常的清爽舒畅。
“这里的落日很美,可以与大漠的落日相媲美。”
七夜来到他的身旁,顺着他的眸光望了去,天边的那轮残阳将两人的脸映得通红,淡金色的柔光还没有散去,远远看去,两人竟是画中遗世独立的仙子一般。
“水若青丝带,山如碧玉簪。”
低头看着水中两人那清澈的倒影,七夜那清秀的脸上却勾出一道淡淡的柔和来。
“殿中的风景比这里好,等抵达圣山,便与我回去看看罢。”
陛下这才低下视线,眼神里充满一股温暖柔和,静静的注视着低眉看着水中倒影的七夜。
“你既然是大夜的……怎么倒成了无极殿的殿主?”
七夜没有应他的话,而是缓缓蹲下身子,一双手伸入跟前的水中,微微荡漾起来的波纹将两人的倒影搅乱了,一股透心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七夜禁不住一阵轻颤。
“此事说来话长,等回到殿中,你自然就会明白,大夜与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此行去大夜,不过也是将母后跟贤妃接回大夏罢了。这圣山虽好,但是母后到底还是喜欢大夏,她跟朕说过,她一生最喜欢的地方,就是璃院,那里拥有她所有最快乐的时光。”
陛下说得很是云淡风轻。
“璃院?我的那郡主府吗?”
七夜挑了挑眉,诧异的仰起头看他,却见他神色似乎有些落寞而清冷,脑袋里忽然闪过之前北凌辰跟她说的事情。
太后,也就这北璃赤的母后的事情一直都是一个谜,各有各的版本,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个,他似乎对这父母亲的事情非常的漠不关心,但是看得出来,恐怕也是深藏在心中的秘密了。因此,她也没有多问。
他们夫妻二人从相识,相知,相亲,到如今的相爱,她的事情,他是了若指掌,他对她也是知无不言,但是唯有在这个问题上,七夜很少过问,而他更是从来不愿提起,两人之间便是有这么一种默契。
七夜看了他许久,却也不见他答话,抿了抿唇,这才又低声问了一句——
“赤……你跟先皇跟母后……他们,是不是……”
“你是想问我跟他们是不是不亲密,很冷漠生疏是吗?”
七夜的话还没有说完,陛下便突然截断了她的话,深冷的眸光一扫,定定的落进七夜的眼中,七夜几乎是受蛊惑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也难怪你们都会这么看,事实确实如此。父皇跟母后虽然对朕疼爱有加,但真正给朕的关怀却很少,在登基之前,朕便是四处漂泊,一年到头也没回皇城几天。朕的儿时的记忆里也没有他们。亲情这东西,能给你深刻感受的,你往往就能为它奋不顾身,反之,你对它的情感就会很淡薄。”
“你不爱你的母后吗?”
“朕不知道,朕感激他们给朕生命,所以朕此次才要去大夜古族。”
“好吧……我承认,有的时候,责任跟义务也是激励鼓动人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七夜耸了耸肩,忽然觉得跟这男人说什么爱爹妈之类的话是一种矫情。
想必他如今也是意识到这么一点,所以才会对苍儿跟墨儿百般疼爱,怕与孩子生疏了。
收回目光,七夜再次低下头,也不再说什么,开始默默的洗着自己那双洁白的小手,而陛下却是一直默然望着她。
漫不经心的洗着手,心中却是浮起诸多的疑问,浅淡的吸了口气,才将脑海中的烦乱压制下去,正想弯腰洗上一把脸,然而,就在这时——
一股浅淡的血腥味夹在凉风之中飘了过来……
七夜当下便蹙了蹙眉,眼底立马浮起一道警惕,眸光一亮,下意识的低头看入跟前的水中——
天!
血水!
一溪的血水!
那鲜艳的红,在淡淡的天光之下竟然显得分外的诡谲!
整条清澈的小溪都被染红,刚刚从上面留下来的!
“呼!”
七夜一阵惊愕,连忙起身,身子一个踉跄,幸亏陛下及时出手将她拥入怀中,一双锐利冷漠的眼眸紧紧盯着跟前染红的溪水,空气中那股浅淡的血腥味转眼间突然变得有些浓郁了起来。
“是血!”
七夜猛然抬头望着陛下,星眸里满是诧异疑惑,视线一转,顺着小溪的方向往上看了去,这才发现,上方流下来的溪水都是一片红!
“前方应该有情况。”
陛下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刚刚踏风的反应,沉寂片刻,便继续道,“往前方走!”
‘哒哒!哒哒!’
话一落,前方便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主子!主子!前方有情况!有人在相互厮杀!”
正是之前陛下派出去查探消息的弄影!
“怎么回事?”
坐在树下休息的众人当下一怔,眼神一闪,纷纷站了起来,神色异常的冷峻。
“过去看看!”
陛下落下这么一句,便已经上马,众人纷纷也飞身上马,往前方行去。
……
大夏皇城黑旗军军营内。
北净月一身银白色劲装,披着大氅站在校场边上,双手撑着一旁的木桩,抬头望着西边早已经被那灰色的苍茫所吞没的残阳,神色颇为的沉寂,眼神也是变幻莫测,如同适才天上的火烧云一般。
不知道这么站着多久了,这短时间以来,她来得最多的就是这里,站在这里看将士训练,或者看看天空,宫里冷清得可怕,尤其是苍儿跟墨儿也不经常回宫里,所以北净月觉得很清静,那是一种让人感觉到很是压抑的清静。
“公主在想什么?有心事吗?”
见她这么站着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东方破天终于忍不住背着手走了过来,很是关切的问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北净月也瞬间收回了思绪,侧过脸一看,果然看到东方破天一脸关切的站在身后。
“大元帅!”
北净月恭敬对着东方破天微微点头。
“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宫?用不用老夫差人送你回去?”
对于北净月,东方破天心中是有太多的愧疚,北净月对自己那外孙风御城的感情他心中也是再明白不过了!多像当年同样是奋不顾身的他们!
然而,即便是这么枯等,恐怕也是等不来结果了,之前风御城回皇城的事情他多少也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到最后居然也还是没有露面,心中虽然明白他或许有苦衷,而想到这北净月,东方大元帅这心中却是有些埋怨风御城的。
他忽然想起,似乎当年,他也曾经拿这北净月跟风御城来打趣过,微笑的跟北净月说,长大以后要给他做外孙媳妇,想不到如今却是物是人非,覆水难收。
“不用了,成天呆在宫中也有些无趣,不如过来看看将士们训练。这些年都习惯了,不过来看看反而觉得有些少了什么似的。大元帅怎么还没有回去?”
北净月微笑道。
“不放心,便过来看看,净月丫头,不知道有没有兴致陪老夫走一走?今晚南宫老将军要到府中做客,苍儿跟墨儿也挺是惦记你,不妨陪老夫边走边聊吧,回到府中正好赶上用完膳,如何?”
东方破天思量了一番,这才征求道。
北净月一怔,倒是一时也没答上来。
“就当过去陪着苍儿跟墨儿他们也好,这两个小家伙如今是越来越调皮了,昨天他们还在学堂里闹了事,真是让人头疼。”
东方破天忍不住叹息道。
北净月苍白略显憔悴的脸上勾出一抹柔弱如水莲花一般微笑,这才点了点头,一边往前走了去,一边笑道,“苍儿跟墨儿是比较调皮,当初在北疆听说皇嫂也曾试图让他们去学堂念书,但是……一般的夫子怕是招架不住他们的。已经一个多月了,陛下皇兄跟皇嫂他们应该也差不多到西域了吧?”
北净月说着,又忍不住朝西边那苍茫沉寂的天空望了去,美眸里有些恍惚。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北净月大病了一场,恢复之后整个人似乎也恢复了平静,她不再哭了,也不再去想,她心如止水,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昨日爱恋已成空,烟花一过,便带去了所有,包括所有的深情,所有的眷恋和不舍,不过,她不会忘记,她在新年的第一天到来的第一时刻,站在绚烂的烟花之下,许下最后一个有关于风御城的愿望——
上苍啊,我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