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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
“天,那是个人吗?”
不知道是谁,说出了现在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那双野生动物样的眼睛在他们这群人中间巡视了一圈,最后定在牧绅一的身上,显然,凭着“它”动物的直觉,他准确的找到了他们这群人中的头头。
这一生牧绅一都没有办法用语言正确的描述出,第一次被这双眼睛凝视住的震撼,那是一种贫瘠的语言文字形容不出的感觉,这一刻,他的全身都不能动弹。
那是一种最原始,最纯粹的生命的形式。
他在阳光底下站得笔直的,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个人类的形态。
地球上,除了人类以外,再没有任何生物能用如此美妙的直立的形态。
同时,也毫无疑问的,那放光的,绝对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人类的眼睛中纯粹和野性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被文明洗涤干净了。
那双眼睛,那样残酷冷漠的野性生命,除了野生动物,不,应该说,除了非洲丛林深处的野生肉食性动物,再不可能长在任何生物的脸上。
这双眼睛,保持着人类眼睛的形态,却半点也没有人类眼睛的温度,太阳底下的这双眼睛,是炙热的,好奇的,冷漠的,疑惑的,惊奇的,种种情绪交汇其中,却没有一点是属于人类的范畴。
这个人类的躯壳底下,住的是一抹绝对野性的动物的灵魂!
就一眼,所有的人,都肯定了这点!
这个野生动物眼睛配着人形躯壳的生物,打量了牧绅一没多一会儿便移开了目光,眯起了眼睛,好象是意识到这个四肢不勤的人类没有什么值得“它”费心思的。
牧绅一却一直都没有办法动弹,那双金色迫人的眼睛移开后,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黯然失落。
武藤正也没办法移动,全部的人都没有办法移动一下他们的眼球或是身躯,甚至没有人注意到,那位当向导的土人,已经双手合十的跪伏在地上,口里叽里咕噜着没有人能听懂的语言。
眯着眼看了那土人一会儿,树上的“它”龇口咧出两排整齐的白牙,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阳光底下伸展开来的柔韧的身躯,活脱脱就象是一只危险而又优雅的豹。
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它”高高的荡起树藤,几次纵身,便远远的消失在丛林的深处。
“My God!这是个什么东西?”
人群中寂静,半响,武藤回过头头傻傻的看着众人喃喃自语。
翻译等那土人从地上站起来后,两人叽里咕噜比手划脚的继续沟通。
牧绅一凝望着那不明生物消失的方向,罕见的,一张少年老成的脸露出迷茫的神情。
经过一年的努力,这里已经成了世界上开采设备一流的钻石矿区,同样,这也为当地一级贫困中的原住土人到来了生机。
几乎是百分之九十的当地土人都被应招到矿区去工作了,虽然他们全部人数也少得可怜,但帝烨财阀并没有打算再扩大规模。
这是钻石!!
可不是石油,慢慢开采,慢慢加工,他们不着急的。
还有极少数的几个土人,出于文明人类无法理解的原因,他们固守着自己原有的古老艰难的生活方式,打死也不愿意接受任何改变。
尊重个人意愿,虽然很难理解,倒也没有谁逼迫他们。
摆在眼前的,是一块特意加工打磨出来的钻石样品,光华璀璨,没有半点瑕疵,粉红色光泽映红了整个房间,光看它就已经可以肯定,帝烨财阀的这157亿多美金绝对付得物超所值!
然而,屋中的那个人,虽然眼睛是痴痴的定在这块钻石上,可心里想的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非洲的丛林,在无形中被强大的肉食性动物划了区域,彼此侵犯闯入的话就会引起一场残酷的撕杀。他们白天去的那个地方,就是那个“它”的领域了。
回来的路上,武藤正不断的在惊叫着:
“天啦!!上帝!!!他是个人!!! ̄ ̄ ̄ ̄”
“非洲野蛮人果然没什么人性!!! ̄ ̄ ̄ ̄ ̄ ̄ ̄ ̄ ̄ ̄”
“怎么可以没有人管他 ̄ ̄ ̄ ̄ ̄ ̄ ̄ ̄”
“他是个人耶!! ̄ ̄ ̄ ̄ ̄”
“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 ̄ ̄ ̄”
土人也不争辩,只是带着城市人类永远都无法理解的古老的笑容摇着头。
丛林里的生命,它既然在丛林中活下来了,它就已经是属于丛林个体,是被自然之神所眷顾的生命,(土人古老淳朴的概念,能在丛林中生存下来的生命,便属于丛林,是丛林神的孩子)再也不能用简单的动物人类来区分。
在土人和丛林神的眼里,人类并不是那么高贵的名词。
它不代表什么…………
丛林中的生命,和人类本来就是互不干扰的,大家各守着自己的生活轨道,没人有权利替其他什么决定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什么是低贱,什么是高贵。
没有谁有权利同情谁!
这就是丛林和丛林旁土人的关系!
然而久久盘旋在牧绅一脑海中的,却是那双没有办法忘记的眼睛。
大家都惊讶坏了,除了他,谁也没有注意到,“它”绝对不是当地的土人!
牧绅一相信,洗去黝黑的那层表皮,下面的皮肤绝对不是非洲人的黑色,那张脸虽然脏得除了一双眼睛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光看了轮廓就知道和非洲人决然的不同,那甚至是个东方人的轮廓!
还那头杂乱纠结的长发,牧绅一甚至怀疑,洗干净以后,它可能也不会是黑色的!
要把他洗干净来!!
要看看那双眼睛到底是镶嵌在怎样的一个身躯上!!!
这个念头强烈的纠缠住了牧绅一。
【3】
已经是第七夜了。
牧绅一目不转睛的看着监视屏。
这位帝烨的总裁,世界上最年轻的大亨,不务正业的在非洲丛林中追逐着他的猎物,已经是第七天的夜晚了。
这场“持久”战中,当猎物的远远要比当狩猎的命要好得多。
就比如现在吧,牧绅一已经是第四个不眠不休的夜晚了,而他的猎物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将“它”的晚餐——半只斑马吃完以后,就要睡觉了。
“它”今天晚上不需要去猎取食物,可以很好睡一觉。
斑马是他昨天傍晚猎到的,昨天傍晚吃了半只,今天白天“它”睡到下午才醒来,到河边去喝水,在树藤见闲荡了半天,摘了十一个野果子吃,然后又在傍晚的时候开始吃剩下的半只,吃得干干净净,一只斑马头部以下成了一副完整的骨架子。
根据七天七夜的观察,牧绅一知道,“它”会在明天的中午醒来,然后去河边喝水,碰到什么猎物的话就会是抓来吃,没有碰到也不会特意的去“打猎”,丛林里面这个季节有很多可以吃的野果,看样子“它”好象也很满意那些野果的味道(三天前,“它”一次吃了21个,牧绅一一个一个数的)。
那种野果,牧绅一也让人摘了两个来吃,酸酸甜甜的,有点涩,不好吃也不特别难吃。
[小孩子的口味!]牧绅一在心里评论,然后把两个野果都给吃完了。
武藤正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事实上武藤这七天看他的眼神都不象是看正常人的。
这是那个帝王牧绅一吗?
如果胆子够的话,他都忍不住想伸手到他的额头上去测一测,可他不是神 宗一郎,他不敢。
他认识的那个牧绅一,虽然对食物没有象那个恐怖的人妖藤真那么吹毛求疵的挑剔,但也绝不肯委屈自己的,富可敌国的家世培养得他的性情,从小到大都没有勉强过自己忍受什么。
武藤可以肯定,牧绅一吃的那两个野果,绝对是他有生以来吃的最难入口的东西。
最起码,他自己就只咬了一口,并且吐出来了。
也许,他真的该想办法把老大拉回去,老大要是在这个鬼地方染上什么邪术的话,嫂子和老夫人且不说,光宗一郎就足够拔他的皮了。
想到神 宗一郎那张秀丽与恐怖成正比例的脸,武藤脸上的苍白直接转为了死人的土色。
屏幕上,野生动物样的“它”将杂乱肮脏的长发覆满全身,头尽力的埋进自己的身体,四肢蜷缩成团,他要睡觉了。
就算是在干旱季节,太阳下山了的非洲的夜晚,还是有点寒气的。
牧绅一知道,下一秒钟,他便会安然的沉睡了。
婴儿样的睡眠,从合上眼皮到进入深眠,几乎没有缓冲的时间,牧绅一甚至相信,在“它”的睡眠中肯定也没有梦容身的地方。
是那种,很好命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失眠的单纯生物。(羡慕呀 ̄ ̄小E很长一段时间就被失眠困扰,每天累得半死,到晚上眼睛还铮亮铮亮的,那叫一个苦哇…………什么?走题了?这个……你不知道偶在凑字吗?!! ̄ ̄ ̄ ̄汗死——)
“它”的睡容,是野生动物一样的单纯,象一杯白开水一样,什么表情都没有,没有甜蜜,没有笑容,没有苦恼,也没有皱眉。
纯粹,只是睡着了。
有三天的夜晚,牧绅一就是两眼无比清醒的直直看着这张睡脸,一直看到第二天的中午“它”醒过来为止,顶着两个黑眼圈,依然一点睡意都没有,吓得可怜的武藤只想找个巫师来驱邪。
“它”是很纯粹的睡着了,但这一点也不代表你就可以乘机对“它”做什么了,牧绅一试过的,有一天的夜晚,一群人,手里拿着麻醉枪,想趁“它”睡着的时候把“它”给抓回去,满足某人想要把他洗干净的“变态”欲望。(真的有点变态)
刚刚踏入“它”的领域不到五分钟,牧绅一就清楚的在屏幕上看见原本睡容纯纯粹粹的“它”立刻警惕的抬起了头,一双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警惕而嗜血的样子,虽然隔着屏幕还是将所有的人吓得毛骨悚然。
运用高科技监视“它”的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们这些来自文明社会的人都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震撼。
“它”白天醒来后去满是鳄鱼的河边,喝着幽绿的满是苍蝇和浮藻的水,下午,喜欢荡着树藤在丛林中嬉戏,顺手抓一些野果野草树叶什么的吃,傍晚,和所有的食肉性动物一样,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去追逐捕猎着“它”的肉食。
不是亲眼看到谁也不会相信,人类的身体,居然也和野生动物一样,可以接受这样粗糙得到了最低生存线的食物。
人类,在没有娇贵起来以前,原本和野兽是一样的。
不是亲眼看到谁都不敢相信,人类纯肉体的的速度居然有赶上斑马的一天,“它”的手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手,那是爪子,纯粹的爪子,和狮子老虎的爪子一样的犀利危险,带着致命的血腥气。
飞身一跃便如铁抓一样的定在斑马的身体上,雪白的牙咬住斑马的大动脉,斑马疯狂的奔腾跑跳着,“它”俯贴在它的身上犹如一体,犀利的“爪子”紧紧扣进它皮毛下的肉体里,鲜血在渗出来,牙齿一点也不肯放松的紧咬着它,鲜血绝望的流进无情的猎食者的喉咙里,直到斑马终于筋疲力尽,油尽灯枯的倒在地上,一双生命之火逐渐掩息的大眼睛绝望的看着头顶上非洲灰蒙蒙的天空。
那最后的眼神和生命来始时一样,即使是这样的死亡,也完全没有一点怨恨或不甘,虽然凄楚却善良,那里面永恒的单纯,无辜,干净是人类永远都无法了解的。
“它”这时才从猎物的身上抬头起来,沾了血的白牙,在落日余辉的光芒下,一双野兽的眼睛闪着动物捕到猎物后那种奇异亮采的光芒。
“上帝——这是野兽————”
前两天一直还口声声说那是个人,要拯救的武藤正看得目瞪口呆,最后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垂死的斑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在猎食者的口里撕扯咀嚼着,强烈的血腥气招来为数不少的同样在捕食中野兽。
监视中被震撼得半天都发不处声音的人类都不禁紧张了起来,牧绅一挥着手势让他们都端起了抢。
无论如何,已经开始想要保护那个成为了野兽的人。
令人惊讶的是,那些逼近的大型野生动物并不攻击正在进食中的“它”,只是在“它”的附近观望,徘徊。
土人说,那是它们在等“它“吃完后剩下的残渣。
“它们为什么不上去抢?”
武藤正发出惊讶的疑问。
那个黑人翻译这次不用问土人便回答了他:
“因为它们是野兽。”
武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