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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 ̄ ̄ ̄ ̄”
晃着牧绅一的身体,樱木用牙牙学语的婴孩一样含糊不清的语调唤着,粉红色的脸上是孩子一样耍赖的表情。
学习能力超强的孩子,只要有一次发现了可以更简便得逞的办法,就不会再费力弯道走路。没有“人类”这个“高贵”的称号压着,动物的诚实使得他们有时候远远要比人类聪明得多。
他的爱人,对人类繁琐的智慧不屑一顾,不管怎么教,语言总是含含糊糊的爱学不搭,原始本能的诱惑倒是无师自通,肢体语言一日千里的越用越得心应手,最起码对于牧绅一来说,这样的目光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拿着苹果咬了一口,凑头哺进眉开眼笑的樱木的嘴里,唇眷恋着他皮肤上非洲太阳炙热的温度,久久舍不得离开。
若是以前有人说有一天他牧绅一会这样的喂人吃东西,他一定会眉色不动的将那个荒唐的人从他位于八十九层的办公室的窗户里面丢出去,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会仅仅看到一个人便觉得此生足已。
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
这样的心情,在幸福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可怕。
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人,偶尔也会在空暇间发现那一口一口喂着自己的人本身是一点也没有下喉,所以,经常已经到了嘴里的东西还是会凑上唇去,重新还回他的嘴里,学着他,将唇贴在他脸上感受着他唇齿间的律动,“咯咯咯”大笑开来,这一刻,他绚烂透明,翻江倒海般一如星月齐坠的笑容,对于牧绅一来说便是天下至美,缓慢的咀嚼间,非洲虫蛇游蔓的丛林便变成了天地间唯一让自己情愿终生沉浸的天堂。
不明白这个奇怪的同类为什么情愿麻烦的喂哺自己,而不象以前一样让自己去啃就好,但樱木单纯快乐的心,轻易的就可以得到满足,所以不会给自己留下太多疑惑思考的空间,虽然牧绅一千回百转的心思其情可叹,但这样亲密如婴儿跟母亲一样喂食方式,除了让樱木习惯后变懒外,并没有如某人所愿的勾起他半点遥远的回忆,而那个某人,早在他单纯的快乐笑容中迷失了自己,什么教育引导学习之类的东西,早被遗忘到爪哇国去了。
唤你“花道”的时候,你会看着我,需要我时你会一声声的叫唤着“雾”,那么,我的爱人,我还有什么可以教导你?你还需要学习什么?
抱着他不会压抑掩饰的身体,看着他单纯诚实得一如金色清泉的双眸,总是在放纵的纠缠中,心酸涩得找不到语言,开始恐惧流失的时光不是自己所能抓得住的,开始恐惧这具如今满是依赖的身体有一天会决绝的抹去所有自己存在的痕迹,开始恐惧,紧抱着他,终有一天会找不到方向……
苹果喂完了,理理樱木的头发松手让他离去,不是不知道他好动得一刻也安静不下来,但眷恋的眼神还是自嘲,爱到心痛的人,除了食物,我竟没有其他可以留下你的办法。
“小心,花道,藤荆,别划伤了。”
知道你不会懂,但还是忍不住的要再三叮嘱,我不知道离开你的话我会怎么样,也许会担心得疯掉吧。
抓着树藤爬到一半的樱木停了下来,歪着头静静的瞅了牧绅一半晌,又从藤上跃了下来,掉到牧绅一的身上,抱着他,有点太大力的一下一下拍着牧绅一的背,艰涩的说:
“歪 ̄ ̄雾 ̄ ̄ ̄歪一点哦 ̄ ̄ ̄”(翻译:乖 ̄ ̄ ̄牧 ̄ ̄ ̄乖一点哦 ̄ ̄ ̄ ̄)
前几日他和一只猩猩打架,吓得脸色发白的牧绅一就是把他紧抱在怀里这样做的,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原样的搬来照做,还聪明的知道要名词替换。
虽然被樱木双手连拍得有点血气翻涌,牧绅一还是一下子紧抱住他,说不出话来。
上帝呀!
花道,我为什么会以为你不爱我?!!
明明和猩猩打架的时候,好胜的你远远的看见我往这边跑,也飞快的冲过来拉着我掉头就跑的!
明明树上酸甜的果子会献宝一样的摘下来放在我手上的!
明明总是在我被咬的前一秒钟扑出来的!
你的眼睛,怎么会没有在看着我呢?!!
是这颗人类的心腐朽得太久了,居然连你如太阳一样坦然的赤子之心都看不清了!
为什么我居然会用人类自私的“智慧”去猜忌你的心呢?!
“花道,原谅我,原谅我……”
我怎么能对你这么自私?!
就算以爱为名,我又怎么能够随意按自己的意志来为你决定什么!
是否要我,这样的事情,应该花道你自己来选择……
**********
虽然对牧绅一突然的爽快感到万分的犹疑,但听到牧绅一终于说要回去的时候,武藤还是差点跪下来拜谢八方神灵,半秒也不耽误,拉着牧绅一就要上飞机。
什么都是老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了,一直就差牧绅一这个难办的老大,这个该死的非洲,他们竟然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四个月!!!
不管怎么样,就算老大是一时脑子糊涂,等他清醒过来他们也已经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了。
佛祖,上帝,阿修罗,不管是什么神鬼,只要能保佑他在大嫂临盆之前将牧老大带回纽约,他就供奉他一辈子!
走了这一趟,以后打死他也不单独陪牧老大出来了,就算是去夏威夷度假也不干,这种非人的工作还是和神宗一郎那个神经兮兮的人比较配。
站在已经发动的直升机机舱门口,牧绅一迟迟的不上去,只是看着丛林深处的方向,傻子也知道他在等什么,可在他威凛的目光下,可怜的武藤又不敢催,只能在心里把知道的神鬼全都拜过了,谁知道,还是一点用都没有,远远的看见那个飞纵而来,带着一身炽热如同火焰的身影,和牧绅一双眼骤起光芒不同,武藤闭眼暗自呻呤,直想干脆就昏过去。
当樱木花道大刺刺的出现众人面前时,大家都不自觉的后退三步,尴尬的垂下眼皮,偶尔忍不住抬眼偷瞄两眼,又脸色红红的赶紧垂下去。
突然看见那么多人,还有呼呼的头顶在转的奇怪的庞然大物,樱木不禁慢慢的停了下来,金眸惊疑惶恐一样的看着那个好象要进到那奇怪的物体里面去的人。
“雾!”
看着遥遥站在那边,看见自己也没有象往常一样跑过来的牧绅一,樱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害怕。
看着一脸不安的樱木,牧绅一的心刺刺的疼,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冲过去把他抱住的冲动,伸出去的手微微在颤抖,自己都不知道:
“花道,来,过来。”
“雾 ̄ ̄ ̄”
樱木又叫了一句,可牧绅一还是一点走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雾!!”
樱木迟疑的蹭了两步,一下子飞跳起来向牧绅一冲去。
“花道!!”
突然想到在快速旋转的机桨,牧绅一面容失色,惊恐的大叫,连忙冲了过去,在半途两人撞在了一起,紧抱着樱木,牧绅一流了一身的冷汗。
“雾 ̄ ̄ ̄ ̄”
抬手死死的环住牧绅一,樱木一双金光璀璨的眼睛越过牧绅一的肩,狠狠的盯着飞机旁的武藤,还示威样的冲着他龇出一口雪白的牙,盯得武藤浑身发憷,冒着冷汗的垂下头去,少了一块肉的左手一阵阵的发疼,心里直叫委屈,他可是真的没有和他抢人。
“雾 ̄ ̄ ̄饿 ̄ ̄ ̄”
只有这个“饿”字,是樱木发音最准的。别过头,施恩一样的放过快要开始颤抖的武藤,撒赖样的直往牧绅一身上蹭。
“没有吃东西吗?”
非常清楚他对吃有多执着,牧绅一一下子就心疼坏了:
“我不是把东西放在那里了吗?”
抬起头用牙齿轻轻啃咬着牧绅一的下唇,樱木的脸是完全不自知的诱惑:
“喂 ̄ ̄雾喂 ̄ ̄ ̄”
“懒坏了哦你 ̄ ̄ ̄”
忍不住笑了,贴唇上去将单纯的轻咬变成一个心疼的深吻,完全不顾旁边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的众人。
在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松开胶粘在一起的唇,忍不住深深吸气,可看怀里的人,精灵的瞪着一双大眼,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有点想要苦笑。
他知道,他纽约的妻子就要临盆了,在等待着他。
轻柔却坚持的掰开樱木的手,转过他的身子,示意他看着丛林,然后松开抱着他的手,在樱木马上掉过头惊疑的目光中,倒退着往直升机走去:
“花道,我必须要走了。”
飞快的闪身躲过樱木要抓过来的手,心就象揪起来一样的疼,却还是笑着温柔的说:
“你要跟我走吗?看看你的丛林,你愿意让我带你走吗?”
“雾 ̄ ̄雾 ̄ ̄雾 ̄ ̄ ̄”
樱木弄不懂他的意思,只是一连声叫唤着他,一双美丽的金色眼睛张皇的看着一步一步离开自己的人。
“花道,要跟我走吗?让我带你走吗?花道 ̄ ̄ ̄”
牧绅一看起来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那个奇怪的大东西,雾好象就要进去了,管不得那么多,也不知道雾在说什么,樱木飞快冲过去,鸭霸的巴在牧绅一身上:
“雾 ̄ ̄不 ̄ ̄不 ̄ ̄雾 ̄ ̄”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得到的唯一的人,自己想要的,不能走,不能失去,不能又没有了,不能!不能!!绝对不能!!!
“雾,雾……”
有限的几个词汇没有办法说清楚,樱木急得大哭了起来。
虽然心里什么最坏的打算都做过,但绝对没有料到他会哭,牧绅一慌得七手八脚的连忙抱着他安慰:
“花道 ̄ ̄乖 ̄ ̄不哭 ̄ ̄不哭呀 ̄ ̄ ̄”
一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上也静静的滑下泪来,再也不管什么,抱起大哭的樱木往直升机走去。
其实两个人,根本就是没有办法被分开的吧……
我知道,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在等待着我……
没有遗忘什么,我都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非常的清楚……
“你已经疯了……”
在起飞的飞机里,武藤看着牧绅一,轻轻的叹气一样的说,一边递过一条毯子给牧绅一。
“也许吧。”
拿毯子包住眼泪已经止了,正趴在窗户上往下看,边还好奇瞪着大眼睛东摸西动的樱木,牧绅一用他帝王一样沉稳的声音答,视线小心的没有离开那个忍不住要开始上窜下跳的人,唇边浮起浅浅的笑意,平静的,帝王一样君临天下的脸,竟仿佛再没有了忧虑一样。
一辈子所想要的东西已经拥有了,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这一生都已经满足了。
【10】
人世间的事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哪怕是武滕日祈夜祷,把东西方的神鬼全拜托过了,牧绅一还是没能在牧夫人临盆前赶到纽约,等到他站到妻子床边的时候,他的儿子仅差七天就满月了。
看着大半年不见的丈夫,想到他的狠心,虽说是自己有错在先,莉芙·美姬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两眼随即就红了。
牧绅一是个严肃惯了的人,虽然两人结婚已经近三年了,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可夫妻俩的一百零一种相处模式依旧停留在上上个世纪的标准榜样版——相敬如宾,此时虽然觉得对妻子有愧于心,但面对妻子委屈期盼的眼神,他会的依然只是木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见牧绅一这副丝毫没有要先软化的样子,莉芙脸一别,当下眼泪便如掉线的珠子般“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出生豪门,从小就娇贵,周围的人谁不把她当个宝来护着哄着?偏偏遇上这冤家,半点也不知道要哄人,平日里象个木头人似的,是怎么着都由着自己,这会就为了那么一点小事竟然就狠心将自己一抛半年,不管不问,自己还怀着身孕呢!何况自己会无理取闹还不是因为紧张他,他若能哄自己两句,自己也不至于如此,从小到大,她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看中的,自己死心塌地爱着的,也忍不住的要心生怨言。
越想就越委屈,眼泪也就越掉越凶,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哽咽的哭出了声来。
牧绅一黯然一叹,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疲惫,不可抑制的就想到了自己从非洲丛林里“拐骗”来的情人,他被自己安置在武藤的别墅里,也不知道醒了没有,万一醒了没看见自己会不会害怕?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别伤着自己才好,花道他从不吃别人手里的东西,会不会饿着?唉……实在是放心不下,武藤这家伙到底记不记得花道醒了就立刻给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