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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说的”月婵笑着说道:“辛姨娘那样灵透人,不说老太太和清宁了,就我也爱的什么似的,昨儿我还专门去瞧了她,看样子还挺好的,谁今儿竟出了这样大的事。”
月婵这话不说还不要紧,一说出来,清宁嘴唇微翘,眉头厌恶的皱了起来说句不中听的话:“照我看,这事情十有八九姑妈做的,虽然我喊她一声姑妈,可我却十分不待见她的为人,不管做什么事,总透着几分小家子气,让人见了听了,心里总不滋味,不说能比得上老太太的大气尊贵,就连先前太太都差的远了。”
谁说清宁目下无尘,孤高自许,这孩子不挺会办事的吗?
月婵心里暗惊,对清宁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心道就这么一句话,不说打击陷害了刘梅,更和刘梅划清了界线,还有,悄没声息的捧了老太太,更赞扬了一番月婵的母亲,这样不动声色的一箭好几雕,果然不愧高门贵阀出身啊,也只有那等有底蕴的人家,更耗费无数财力心力,才能教导出清宁这样的女子。
可,为什么前世清宁却有那样的结局,这其中,不还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突然之间,月婵有些搞不很明白,心里想着,怕清宁的事情另有隐情啊
第五十七章 暗亏
“追云,辛姨娘这回事?”
画眉悄悄进了珍珠的院子,扯了追云就问。
追云暗叹口气,拽了画眉站在窗根下,伸出手指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就听得屋里传来珍珠的声音。
“关心我,还不关心我的肚子。”珍珠声音很大,里面充满了不甘和怨恨:“当我不知道吗,你们瞧着别人家的女儿给人当小妾带携一家发了,就恨不得全家都给人当小,当初老太太抬举我的时候,你们不说关心我一些,一个个的兴头成样子了,真恨不得就摆上主子的款了。”
“你话怎么说的,合着我们问问你好不好,反倒成了没理的事了。”这翡翠的声音。
画眉一听,吐了吐舌头,心说原来翡翠来了,难怪追云要躲出去啊。
“,,你们心里记挂着我。”珍珠冷笑两声:“怕记挂我的肚子吧,真恨不得我明儿就生个男娃娃出来,你们也好摆摆那谱,现在瞧着有人要害我了,就紧张成这个样子,当初把我往火坑里推的时候,不想想还有今儿这样啊。”
珍珠本就能言的人,几句话说的翡翠堵了心,只哼哼叽叽了两声,反倒回不上一句话来。
画眉在外边听着,翘了大拇指,想着这个珍珠看起来倒真明白人,不那等攀附权贵不知自重的女子。
“我不过平白说你一句,你倒回了这么多句,咱们俩哪个得理不饶人了,好,你现在身份高了,成了正经姨娘,我们不过下人,自然说不得你,也罢了,你眼界高,看不上我这个,我也不自讨没趣,我出去还不成吗。”翡翠等了好一会儿,生气的扔下一句话就要走。
珍珠一听这话,真觉得刺心的很,当时就哭了起来:“你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正经姨娘,一个姨娘,哪有正经不正经的,平白就给人当小的,也奴才秧子,真当我就高贵了不成?你们心里总想着那不着边际的事情,还要往我头上安,存心要把人气死不。”
珍珠哭的那叫一个伤心,翡翠原本要走的,一看她这样,又赶紧退了,只连连叹息:“你也莫哭了,不为别的,也得当心你的身体啊,你当我真不心疼你啊,怎么说,你都我的亲妹妹,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我就再不好,也比外人强吧。”
翡翠一番软语安慰,珍珠倒不哭了,只抽噎着:“我不过心里堵得慌,眼瞧着我这肚子一天大过一天,却出了这么一当子事,你不知道,我有多担惊受怕,姐姐,你在老太太屋里当差,可要记得给我添几句话,总归让老太太护着我一些,好歹全了咱们的情分。”
翡翠叹了口气,连说几个好字,又陪着珍珠开始,话里话外的围绕那个下毒之人而言。
画眉听了,再听不什么出来,就拽了拽追云,两个人一起离开。
画眉把追云拉到安静的地方,小声问道:“那粥谁送来的,可与平时有不同?”
追云细想了好长,摇了摇头:“厨房一个小丫头送来的,平时也她送的,倒没注意的地方。”
追云这么说,画眉也再问不出来,又瞧着翡翠怕快要出来了,就赶紧和追云告辞,出了珍珠的院子,一路回了听澜阁。
画眉把打听到的事情悄悄告诉月婵,月婵听了,只笑笑,拿起书来看了一会儿,放下书本之后,见画眉还在身旁站着,她对画眉招了招手,小声道:“怕刘梅要栽进去了,我真小瞧了珍珠,这珍珠还真聪明人,这么一下子,就把事情解决了。”
“嗯?”画眉疑惑起来这意思,刘梅在府里多少年了,到处都她的人手,珍珠不过个丫头提上来的妾室,能够陷害刘梅?”
画眉真想不明白,很好奇的看着月婵。
月婵一点画眉的脑袋:“你好好的想一想,刘梅虽然到处安插人手,可珍珠也不泥捏的,她家可孟家的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府里,再加上各种亲戚的,她要找人帮忙,难道真会无人可用吗?你要知道,但凡一府一宅的,主子虽然重要,可真正起关键作用的,还下人。”
一句话,画眉虽然不很懂,不过却记在心里。
月婵再看她一眼,笑了起来:“这件事情倒也给我们提了醒,以后啊,咱们给人送礼的,最好别送吃的,否则的话,被人栽了赃,可就百口莫辩了。”
她这里正说着话,就听外边传来一阵笑声,听黄莺那丫头很伶俐的说道:“清宁,这会儿天气正热着呢,您赶紧进屋里,我们这会儿正在呢。”
月婵一听,赶紧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迎接清宁。
帘子一挑,清宁缓缓走了进来,对月婵笑笑:“老太太嫌我麻烦,把我赶了出来,我没地方可去,只好来找了,可莫要嫌弃我。”
月婵连道不会,请清宁坐下,又招呼画眉端了茶点。
月婵只道老太太想让她和清宁拉近关系,培养感情,所以才把清宁打发,其实不然,老太太这会儿正在房里发落刘梅呢。
“啪……”
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屋子里很显眼。
刘梅一听,这心里一阵猛跳,看着被老太太摔在地上的瓷碗,吓的这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了。
“刘梅,你给我跪下。”老太太大声喝斥。
刘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头道:“老太太,媳妇有事情做的不好,您要打要骂都成,可千万莫要生气,气大伤身啊。”
听刘梅这样巧言善辩,老太太越加的生起气来,一指刘梅,大声道:“好,好,真我们孟家的好媳妇,我先前就没看出来啊,你竟这般狠毒之人。”
“老太太……”这话刘梅可不能不分辩的,急道:“老太太,我知道我有些事情做的不好,可我尽力在改,要实在不好,老太太给我指出来,我就拼了命的,也得把它办好。”
老太太紧盯着刘梅,呵呵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放缓了声音:“刘梅,我在孟家多年,从孙媳开始做起,一直到现在,这其间的经历你所想不到的,你那点小道行在我眼里根本不算。”
说着话,老太太喝了一口水,再看向刘梅:“你当我真不知道吗?你明里暗里做的那些事情,还要我一一点出来吗?”
老太太说的很严重,刘梅心里更加惊惧,可这样的事情,打死她都不能认的。
她重重嗑了一个头,伏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老太太这叫什么话,我有什么好不好的,老太太尽管打去,何必和我一般见识。”
“你……”刘梅死不承认,连老太太都有些挤兑上了,让老太太更气极了,差点没有跳起来毒打刘梅一顿。
“好,我给你说说,你先前那样对待月婵,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月婵我孟家嫡长女,将来要嫁给贵人的,我只瞧不管,只不过想让你陪着月婵练练手,免得她养的不知世事,可你这次竟对珍珠下毒手,这我所不能容忍的。”老太太缓缓说着,一双眼睛闪着厉光紧盯刘梅。
刘梅身子颤了一下,这时候,哭的越发大声了:“老太太,真的没有对珍珠样,先前一直关照她的饮食起居,不管周到不周到,却一点坏心思都没有的。”
“呵呵……”老太太大笑起来:“一点坏心思都没有?”
真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老太太暗想,往榻上靠了一下,让坐的更舒服一点,这会儿,她倒也不气了,只用着淡到极点的语气和刘梅说话:“先不说那毒不你放的,这次,我可请了长安城的名医瞧了你让人帮珍珠炖的那些补汤,就拿先前的事情来说吧,你那燕窝粥可真不简单啊,不但放了名品燕窝,还放了好些野山参,那野山参大补之物,岂说吃就吃的,珍珠没病没痛,燕窝滋补就成了,你在燕窝里加人参,莫不成想把珍珠和她的孩子给补死不成?”
实在没想到,老太太竟会这事,刘梅心里一阵阵的慌乱,咬了咬牙,抬头看向老太太,满眼泪水的眼睛里满无辜:“老太太,真不这回事,就想着这都好,珍珠怀着孩子不容易,就想把好的给她用,实在不……”
刘梅打定了主意,这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认,她一边和老太太哭诉,一边暗恨,心里暗想,这谁这样大胆,敢这么陷害她了?珍珠那粥里的毒到底哪个下的?
刘梅想不明白,这一次,她确实实在在的吃了暗亏。
再看老太太的样子,怕不会轻饶了她吧。
果然,老太太没有再生气,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笑道:“权且当你不知道吧,可,你做事情也太没谱了吧,不知道那物件好不好,就这么大胆的给珍珠用,好在珍珠命大,没有被吃坏,可话又说了,但凡珍珠有个什么,你这一番不察,可真害了两条性命啊,咱们孟家虽然不长安城里顶得着的人家,可也大家不,孟家向来以善为本,吃斋念佛做善事还嫌不够,这样害人性命的事情,咱们家里几时干过,这可不你一个不察就能说得的。”
“老太太”刘梅这次彻底的慌乱起来,跪在地上只哭着:“老太太看我只糊涂这一次的份上,饶了我吧,再不敢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老太太只静静瞅着刘梅:“你这样大胆,要我如何做,你我刘家的人,总不能休弃的吧,也罢了,从今之后,你跟我吃斋念佛,府中的事情还少管为妙,你把库房还有厨间的事情都交给月婵吧。”
第五十八章 出游
“这里不对,指法不能这么用。”
日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月婵一身月白衫子,盘腿坐在榻上,她面前放了古筝,月婵双手按在古筝上面,一点一点的学着新曲子。
清宁跪坐在一旁,不时的指导一下。
月婵改了一下指法,拨出几个音来,回头对清宁笑笑:“可是这样的?”
清宁一笑,脸上清冷笑容倒是带了几分暖意:“是这样没错,没想到姐姐比我还有灵性,当初我学这个时,光记那些谱子就记了好长时间,可姐姐看一遍就记住了,真真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月婵只笑,没有去应清宁的话,深吸一口气,把整个心神都沉浸在曲子当中,手下灵活的拨动琴弦,一曲清音弹出。
清宁听的直点头,暗叹月婵有灵性,虽然指法还有些生疏,不过,这曲子却弹出了其中的韵味,假以时日,其成就必定非凡。
弹了一曲,月婵让开地方,清宁坐下来也弹了一曲。
两人弹完了,月婵拍了拍手,画眉很快进来,在熏炉里添了一把香,笑道:“这么快就弹完了,刚我们还在外边听的入神呢,只想着小姐和表小姐能多弹两曲,也让我们这些愚人也多听一些,怕是能听出一点灵性呢。”
月婵笑倒,一手指着画眉:“你这丫头,几时学了黄莺的巧嘴,什么灵性不灵性的,莫不是我们弹的就成了仙音妙曲不成?”
“这可是说着了”画眉一拍手,很是兴奋:“小姐和表小姐弹的可不就是仙曲,就像小姐教我读的那句诗,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月婵无奈,看画眉那一脸俏皮样子,回头对清宁道:“清宁妹妹,你可瞧瞧,这丫头还跟咱们拽上文了,罢,罢,我以后还得好好的教教她,也盼着能教出一个女博士来。”
清宁看这主仆二人斗嘴,也跟着笑了起来,她这心里倒是真欢喜。
在孟府住的这段时间,清宁和月婵两个人一起读书练字,一起学习女红,一起弹琴下棋,倒也自得其乐。
清宁是个聪明到极点的女孩子,因着这份聪明,也变的很清高,一般的人她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偏偏月婵也是通透的人,一下子就入了她的眼,这段时间,清宁越是了解月婵,越是喜欢她,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