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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就在前面走,看着热情的宋文书,我想起了庄上的贾铭祖,同样是在省城读书,宋文书和贾铭祖完全是两个样子,这真是应了一样米养百样人的说法,用现在的话说,同样是读书人,做人的差别咋这么大呢。
我们跟着宋文书,来到了庄上的一个大院,这个大院比贾铭祖家不知大多少倍,在墙的四周有炮楼,我们来到了大门口,只见大门口前面已经架好了好几口大锅,下面烧的火旺旺的,人们都围在那里,有的拿着碗,有的拿着盆,等着喝肉汤,没有办法,那个年代苦,能有口肉汤喝,很多人就像过年一样,现在是体会不到当年的滋味的。
我们到了大门口,看见这个大门楼子很气派,大门上镶着铜钉,搁在以前没有功名和官职的人家,是不准镶铜钉的,再说这些铜钉都是有讲究的,不能多镶一个。我看到这里就说:“宋大哥你们家祖上是官宦之家?”
宋文书点点头说:“是,我们家确实是官宦之家,当年我们家祖上有人做过江淮巡盐御史,后来辞官看到黑风沟这个地方好,就在此筑城安家,这个宅子是祖上留下的宅子。”
我点点头说:“原来如此,祖上的那个官可是个肥缺。”
宋文书听了之后,尴尬的笑了笑,自古以来当官好,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巡盐御史可是大清国最肥的缺,怪不得有能力建立起这么大的宅院,想不到深山里,还有这么一个世家。宋文书在前面引路,到了院子里,早就有人打着灯笼迎我们了,一直到一间屋子里,一到屋子顿时觉得暖腾腾的,屋里里用铁盆烧着木炭,到屋子里之后,宋博瑞请我们坐下,然后大家落座,宋博瑞吩咐人拿来一个皮坎肩,把皮坎肩递给我说:“既然你和文书称了兄弟,我就叫你杨贤侄吧,杨贤侄你的衣服已经破了,这件坎肩不值多少钱,你先穿着。”
我本来想推辞,可是宋家家资这么雄厚,这个皮坎肩,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所以我很高兴的收下了。这个皮坎肩皮毛柔软,摸到手里滑滑的,是一件上乘的皮坎肩,穿上之后,暖洋洋的,确实是好东西。这件坎肩,如果在市面上,没有几块大洋,根本买不来,这样看来,宋家还是非常大方的。
收下以后宋家的佣人,就端来了茶水,宋家是有钱的人家,家里使用的东西精细无比,我们在家或在庙里,都是用的粗瓷大碗,可是宋家的茶碗洁白如玉,上面的花鸟也画的栩栩如生,这个是盖碗茶,我们在城里和周家用过,端着茶碗,用盖子荡一下茶碗,完后慢慢的喝茶。
打开盖碗闻了闻茶,一股清香浓郁的茶香直往鼻子里钻,这个可是好茶叶,我吹了吹茶,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香气,从嘴巴一直香到胃里,等茶叶一到胃里坏事了,只觉着这个茶叶像是要把我肚子里的油水刮干净一样,我的肚子开始疼起来。
第一四一章 诡异的老院子
我们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又和大耗子精打斗,忙了一夜,现在天都快亮了,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一喝茶水,肚子就更饿了,整个的肚子,一下子空了起来,咕咕的叫唤,我赶紧把茶碗放下,再也不敢多喝一口了,保国和天宁也不敢喝茶了,这时宋博瑞看我们不喝茶,就问我们说:“三个贤侄怎么不喝茶?”
保国没有心眼,是个直肠子,他对宋博瑞说:“宋老爷子,这个茶我们确实不敢喝,从昨天中午后,就滴米未进,肚子就就剩下那点油水了,这一喝茶比毒药都厉害。”
宋博瑞一听赶紧说:“来人,赶紧上菜。”接着对着杨三和杨老头说:“我的三个贤侄,为了庄子出这么大的力,到现在饭都没有吃上,真是咱们的罪过。”
宋博瑞说完,就有人去准备饭菜了,一会的功夫,说饭菜准备好了,宋博瑞老爷子,就领着我们去吃饭,到了那里一看,好家伙,好大的一个桌子,桌子上放满了饭菜,煎炒烹炸样样齐全,一闻到饭菜的香味,我们的肚子就咕咕的叫起来,宋博瑞说:“三位贤侄你们不要客气,也不要管我们这两个老头子,你们使劲吃,三孩、文书你们也陪着三个贤侄吃。”
我们都快饿急眼了,坐在那里不管那么多了,甩开腮帮子就吃,这一顿吃,都没有来的及品滋味,一直吃到肚子滚圆。吃饱了之后,才想起了喝酒,肚子里有东西了,那就舒服多了,我们当年的胃,明显的比现在的胃强壮,吃的再多,也不会消化不良。其实很多年给人的记忆,就是挨饿,当年有个二愣子,吃一顿饭管三天,那时候他姥姥家是地主,这个人去一趟他姥姥家,是使劲的吃,吃不下了在院子里蹦,然后再吃,一直吃到嗓子眼,才算是吃饱,然后三天不动,慢慢的消化肚子里的食,这个小子长着一嘴芝麻粒的牙齿,我们都给他叫花鞭子,(我们当地的一种无毒蛇,善于吞鸡蛋,比筷子粗一点的蛇,就能吞下整个的鸡蛋,然后想办法把肚子里的鸡蛋弄碎。每次吃完鸡蛋,就跑不了了,眼睁睁的叫人砸死。二愣子就和花鞭子差不多,太贪吃了。)
宋文书把酒给我们满上,慢慢的喝着酒,大家就拉起了家常,宋博瑞说:“贤侄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看到宋博瑞一脸为难的样子,就说:“宋老爷子有什么话你就说。”
宋博瑞张张嘴,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嘴,我说:“宋老爷子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宋博瑞说:“这件事我不知从何说起,宋三你去把那根银簪拿来。”
那个叫宋三的人答应了一声之后,转身朝外走去,我们这些人继续喝酒,一会的功夫,宋三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根灰白色的东西,这时宋博瑞说:“贤侄你看看,当时就是这个银簪,你可认识?”
我听到这里,从宋三手里接过那根银簪,刚一触到银簪,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凉意,我当时一愣,这根银簪有点不对劲,我把银簪拿在手里仔细的看,这根银簪一头粗一头细,有打磨的痕迹,非常的尖锐,在尖锐的那一头,上面已经发黑了,在另一头好像有什么敲击过的痕迹。
保国看到这里,对我说:“师兄这根银簪怎么打造的这么粗糙、一定是乡下的野路子打的。”
我看着那根银簪,摇摇头说:“不像,不像,这个东西像一种东西,可是我又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让我想想。”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一个可怕的东西,当时把那个银簪不由自主的往桌子上一扔,身子打了一个激灵,我这个动作把桌子上的人都吓了一跳,我站起来说:“这个、这个东西从哪里来的?”
宋博瑞一看我的表情,就说:“贤侄,你认识这个东西?”
我指着那根银簪说:“它不是银簪,而是专门钉人灵魂的定魂钉,也就是说这根定魂钉是从死人头顶上拔出来的。”
宋博瑞一听惊讶的说道:“贤侄果然见多识广,这根定魂钉确实是从死人的头顶上拔出来的。”
这时宋文书问我说:“振东兄弟,什么是定魂钉?”
我说:“这个定魂钉极其恶毒,不是给死人用的,而是给活人用的,他们想害活人,又怕活人变成恶鬼报复,害怕有人觉察,他们就会把这根针偷偷的从人头顶的百汇**,直接刺进人的头里,一般不会出太多的血,头发一护什么都不会看到,这样对人说是暴死,因为死者身上没有伤痕,和中毒的迹象,一般认为是横死,不会去追究。由于由这根银钉,定住了人的三魂七魄,所以人不会变成鬼,找活人报仇。宋老爷子这根定魂钉您是从哪里得到的?”
宋博瑞说:“一言难尽,这件事还得从很多年前说起,我们家的院子大,想必贤侄也已经看到了,我们这个院子是大院套小院子,在西北角有一个闲院子,那个闲院子常年大门紧闭,很多年都没有开过了,我当年问我的父亲那个院子里究竟有什么,我父亲让我永远不要去那个院子。
我那个时候,正是十七八岁,读着孔孟之书,可以说一身的胆,从来不相信鬼神,有一次我偷了府里的钥匙,趁着天黑到了那个院子。那一天的情景,我至今难忘,那个院子虽然常年没有人住,但管家每一年都换锁,所以那个院子里的锁,虽然略有锈蚀,但能很容易打开。
我打开了院子的门,那扇门很久没有打开过了,发出吱吱嘎嘎的古怪声音,听了之后,让人头皮发麻。不过仗着浑身是胆,我没有后退,而是接着的进去,那个院子和大多数院子差不多,都是几间正房,旁边有几间偏房,那个院子由于常年没有人住,里面的杂草丛生,有些杂草已经有半人多高了。整个的院子,给人一种苍凉感,那里好像根本不是活人呆的地方,我心里不由自主的感到一股恐慌。
可是心里越是恐慌,就越是好奇,这个院子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我朝着院子里走去,手里提着一盏巡更用的灯笼,灯笼照的不是很清楚,影影绰绰的,我给自己壮了一下胆子,大声的说道:“世间本无鬼,庸人自扰之。”
自己摇摇头,提着灯笼在草间继续往前走,当走到一个地方,发现那个地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个地方寸草不生,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我有点奇怪,但是没有多想,就继续往前走,等我走到房子门口,用手推开了房门,一阵尘土落下,我赶紧往后退了退,等了一会,尘土落干净了,我才敢到屋里去,那间屋子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我从记事起,那个院子就是一块禁地,我用灯笼在屋里照了一圈,发现墙上挂着字画,当初一定是一个清幽之所,可惜那些字画都被尘土覆盖,看不出是什么了,我看了一圈,屋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于是我转身准备回去,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有哭声,那个哭声很小,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出来的,先是悲悲切切,哭声有点含糊,像是嘴里塞着东西,但能让人感觉到,她十分的痛苦,我听见这个哭声当时就是一激灵,不怕鬼神那是因为没有遇到。”
第一四二章 地下伸出的鬼手
这时的宋博瑞脸上变的惊恐起来,他歇了歇,喝了口酒,继续说“我当时听到那个痛苦的嚎叫声,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因为没有谁能发出那样可怕,那样痛苦的声音,我听见了鬼哭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当时我提着灯笼就跑,幸好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我当时就想离开那个院子,跑着跑着,经过了那片空地,忽然发觉哭声好像就在地下,我吓的头懵的一下子,想赶紧的跑出去,这时忽然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脚,我咣当一下子摔在地上,灯笼也摔在地上,直接烧了起来,由于我是忽然摔倒的,灯笼被甩出去很远,里面的火油引燃了周围的草。
在地上我想爬起来,可是那个东西死死的缠住我的脚,冰冷刺骨,我赶紧转身抬头朝脚下一看,攥住着我脚脖子的是一只鬼手,那确实是一只鬼手,整只的手黄红色,和腊肉一个颜色,上面的皮肉紧紧的贴在骨头上,那双手就像枯树一样,死死的攥住我的脚脖子。
我当时害怕极了,使劲的往外抽着腿,想把腿从那个鬼手里挣脱出来,可是我不使劲的挣脱还好,这一使劲好像要把那个鬼手拽出来,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用手扶着地,使劲地朝后退,还一边喊着救命,晚上巡更的人,一般都不会到这里来的,我这是自投罗网。
那只鬼手从土里,被我带出来,越来越长,我发现地上出现了头发,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一具尸体,一具可怕的干尸。头发越来越多,慢慢的露出了一个脑袋,我几乎快吓死了,那个脑袋太吓人了,如枯草一样的头发,乱糟糟的长在头上,在头发里有一根钉子一样的东西,仿佛是刺在头里的。
那个头是一个女人头,头和那只鬼手一样,是可怕的肉红色,皮肤褶皱着,紧紧的贴在骨头上,两只眼睛已经看不到了,只看到两个深深的窝,没有什么眼珠子,由于嘴唇干枯了,露出一嘴的牙齿,四个尖牙露出外边,整张的脸,看起来无比的狰狞,无比的可怕,这个干尸,整个的像一块腌肉。
那个干尸被我继续往外带,整个的身子已经坐了起来,我没有挣开僵尸的手,反而被僵尸往身边拉。僵尸好像有话对我说,可是嘴里含含糊糊的,根本说不清楚,这时僵尸慢慢的把嘴张开,由于皮肉的收缩,那张嘴看起来出奇的大。女僵尸从嘴里吐出一件东西,我看见是一块玉。
那个女僵尸把玉吐出来之后,我以为它会咬我,喝我的血,没想到那个女僵尸用极其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死的冤枉,我死的冤枉,我在这里太痛苦了,把我的尸体弄走,把我的尸体弄走。”
这时周围的草全部着起来了,一边是可怕的女僵尸,一边是着起的大火,我当时真是绝望了,那个僵尸朝着我发出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