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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韬闻言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耸耸肩膀，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老警察低着头正要做笔录，但是半天没听到王韬说话，他愣了下又抬头望向王韬：“你干什么呢？还不老实交待！”老警察语气变得凌厉。
“你在跟我说话？”王韬终于开口，无比困惑地反问老警察。
“废话，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吗？”
“嗯！”王韬点点头，表示明白，“我能不能先请问一句，我现在是犯人吗？”
“你说呢？”老警察冷笑。
王韬神情突然转冷，比老警察还要冷，然后他郑重地说：“按照我国宪法，任何公民在判决之前，最多只是嫌疑人。你不会是想代替法院代替审判长提前对我进行宣判吧？”
“嗯？”老警察第一次见过这么横的人，一时语噎不应该该说什么了。
这时候水红韶突然把笔拍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很有古代惊堂木的效果，“王韬，你别不知好歹。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家，你最好老实一点。”
正文 第八十六章 从来没有这样的嫌疑犯
“哎，这位警官，你怎么知道我叫王韬？”王韬故作惊奇地问水红韶。
“你……”水红韶粉脸立刻涨红，又没法说出以前的事，谁让她先装不认识王韬的。
公安局在审讯的时候，通常都是三人组合，中间有一个是扮白脸的。也就是老警察另一边的那位，他年轻相对轻一些，脸上带副眼镜，神情很温柔，此时看到形势僵持，起身倒了杯水，走到王韬面前递过来。
“呵呵，小王啊，你喝点水，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谈嘛！”四眼警察亲切地劝王韬。
王韬想搭二郎腿但没搭起来，铁椅子把他固定得很牢，老实不客气地接过水，刚喝一口突然又喷出来了，全喷到四眼警察的脑袋上。
“卟……我靠，这是什么啊？你想让我死？”王韬不但不道歉，反过来还质问人家。
“这是水啊，你还想喝什么？”四眼警察怒了，他现在和落汤鸡差不多。
“水？你看我像喝水的人吗？给我弄杯卡布奇诺去。”
“岂有此理，你个小痞子还敢在公安局里撒野。”
四眼警察火往上蹿，回手拎出腰后挎着的警棍，越是面善的人发起火来越可怕。老警察见势不妙，急忙冲出来抱住四眼警察的腰。
“哎哎，你不能冲动，快回来。”
“你别拉我，我要教训他。”
“你冷静点啊！”水红韶也从长桌后跑出来，劝自己的同事。
王韬坐在铁椅子上，笑呵呵地看着这三个警察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水红韶和老警察才把那个四眼劝走，他得找条毛巾擦脸去。当水红韶和老警察重新坐下来，他们的脸色都更难看了。
“王韬，你银行帐户里的钱是哪里来的？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水红韶一字一顿地问王韬。
听到水红韶的问题，王韬的心忽悠一下就沉到了谷底，他刚才自己在审讯室里猜测的原因，看样子没有错。不过他脸上神情仍然很轻松，丝毫看不出异样。
“我银行里的钱，当然是我的，来源很复杂。”
“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你的父母现在美国，你在本市拥有六套房产，除了你自己住的，还有五套已经租出去了。你应该没有其他经济收入，你的五套租赁房产每个月租金是一万八千六百元，那么你银行帐户在今天下午一点三十六分五十三秒突然多出来的三千六百万人民币是怎么来的？”水红韶手里有一份资料，上面把王韬的情况记录得非常清楚，她一边念一边继续质问王韬。
“呵呵呵！”王韬笑出了声，眼睛里还有鄙视的目光，“你就知道这些？”
“那还有什么？”
“我大学在美国读书，我是硕士生，这些你知道吗？”
“呵呵呵！”水红韶突然冷笑起来，她再一次离开桌位，走到王韬面前，还凑近王韬的脸，“你在美国加州大学读计算机网络专业，曾获三次全额奖学金，高才生啊！呵呵……”
“嘿嘿嘿！”王韬没想到水红韶把自己调查地底掉。
“所以……”水红韶脸色突然又变冷，话题也转为严肃，“国家中央银行三千六百万人民币的储备金被从网上划走，是不是你干的？”说到最后，水红韶声调已经尖锐得刺耳。
“嘿嘿嘿嘿……”王韬仍然在笑，笑容很可恶，但水红韶并不知道王韬此时心里震惊的程度。
先不说到底怎么回事，光是盗窃国家储备金，还三千多万，这就已经够枪毙了。怪不得把军警都惊动了，跑去银行逮捕王韬，这是重罪，当时王韬如果敢反抗的话，保不齐就被当场击毙了。
王韬已经不需要再考虑，迈克那个王八蛋向他说了谎，什么海外银行，什么科研资金，全是骗人的。迈克以前就待在中国人民银行里，对那里的储备金纪录早就烂熟于心，这次他就是从那里直接划走了那笔钱，转到王韬名下，难怪他不直接转到他老爸老妈那里，这钱他根本转不到国外去。
水红韶见王韬光笑不说话，她的粉脸又凑近了一些，快贴到王韬鼻子上了，“还有，美国的欧文夫妇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要把这笔钱转汇给他们？快说！”
就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都想不到，貌似已经被逼进死角的王韬竟然快速地亲了下水红韶的嘴唇。
“么！”
水红韶凑得太近了，王韬只需要略微探头就行，她根本躲不开。被吻到之后，水红韶立刻愣住了，神情变得异常困惑，她心里还在纳闷，王韬怎么敢在这种地方向她这位女警察耍流氓？
老警察被水红韶的身体挡住，只听到那记亲吻的声音，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臭流氓，我杀了你！”水红韶娇怒的声音突然在审讯室里响起，她猛地拎出警棍卡在王韬脖子上，活了二十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被人非礼，还是在公安局里。
“救命啊，警察杀人了！”王韬大呼小叫起来，搞得整个一层楼的警察都听见了。
老警察经验丰富，立刻回过神冲过去，死力向回拉水红韶，他也怕这个年轻女同志暴怒之下，干出什么傻事。
“小水，你冷静点，这是怎么了？你快住手啊！”
“你别拉着我，我一定要他好看。混蛋……混蛋……”水红韶像只被抢了食的母豹，警棍不停地向王韬头上挥舞，只可惜她已经被老警察拉远，打几下都没打到。
几个警察从外面闯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看到这种情况，只好一起帮忙把水红韶拖出审讯室。等审讯室里只剩下王韬的时候，他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他刚才故意那么作，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脑子里飞速电转，眼前形势对他太不利了，因为他解释不清楚自己的巨额财产来源。他很想上网去臭骂迈克，最好把迈克弄进什么死网络里，让这个王八蛋幽灵永远都出不来，自己这么好心帮他的忙，却被陷害成这样。
五六分钟后，几个警察才筋疲力尽地回来了，他们怒视着王韬，要是眼神能杀人，王韬已经死了三万六千次了。不过这次没等他们说话，王韬先说话了，语气还非常冷静，非常认真。
“我要求打电话给驻于本市的美国领事馆，同时照会我国国防部安全部门及科学院。我是尖端科技人才，现在正式申请政治赦免权。”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翻身得解放了
王韬的话听起来很震人，其实里面的含意更耐人寻味。他一共说了三个单位，从前到后是美国领事馆、国防部和科学院，如果公安局汇报上去，实际情况肯定是反过来的。
国家机关比谁都聪明，一旦得知王韬身份特殊，不可能让他和美国领事馆取得联系，第一个来的人，应该是科学院的，来判断王韬身份的真实性；其次来的就是国防部安全机关的，负责与王韬做深层次的交谈。
这些王韬都懂，为了引起政府重视，他才先说美国领事馆。另外，王韬说的话不是吹牛，他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已经取得了美国绿卡，并且得到美国国家安全部的承诺，如果王韬有困难，随时可以申请美国国家援助。王韬不是普通人，美国国家安全部用的办公保护网络是他开发的，如果王韬被逮捕，后果将非常复杂，甚至可能引起国际纠纷。
审讯室里的几个警察听到王韬的话，先是集体愣了一下，然后那个老警察走过来，打开王韬的铁椅子。王韬笑了，看来自己还是很牛X的，只可惜他的笑容刚露出来，双手又被戴上了一付手铐。
“你还想玩啊？在这里敢耍流氓，又想骗我们，还美国领事馆？先让你进拘留室里清醒清醒。”老警察也被王韬气坏了，揪起他推搡着离开审讯室，丢到旁边的一间小黑屋里。
小黑屋里一股臭味，最多只有三五平方米，狗笼子一样哪是人待的地方。王韬一直在和老警察撕扯，不过没用，这是公安局，人家警察说的算。
“放我出去，我要和你们局长直接对话……我警告你们，出任何问题你们要负全责。”王韬怒火也蹿上来了，手抓着铁栏，冲外面的警察吼叫。
“哼！”几个警察在外面冷笑，突然关上小黑屋的门，王韬眼前立刻漆黑一片，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小黑屋，一丝光都没有。
反抗已经无用，没有警察会听他说什么，都憋着劲准备公报私仇，好好修理一下王韬。王韬在小黑屋里苦笑半天，倚着墙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公安局应该不敢把他关死在这里，早晚会放他出去，最多也就是被饿两顿。
白萝芳是和王韬一起被“请”进公安局的，这个风骚娘比王韬还能折腾，刚进审讯室就撒上泼了。一会儿说自己肚子疼，一会儿说有警察要非礼她，让审讯她的几个男警察哭笑不得，后来又看过她的资料，认为她和王韬的事件没有关系，更何况还有银行方面为白萝芳作证，赶紧就把她给放了。
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白萝芳抓着门把手死活不走了，她坚持要找到王韬一起走。警察们真想把门卸下来送给她算了，所以只好对她说，王韬涉嫌盗窃国有财产，必须在公安局里交待案情。
白萝芳这才知道王韬犯了大事，立刻打电话给苏妙，苏妙已经下班正独自吃晚饭，听说王韬的事，急忙扔下筷子打电话给乔治，希望他能想出办法救王韬。乔治平常看起来比王韬还吊儿郎当，但到了关键时刻丝毫不含糊。
“喂，请问是市长办公室吗？”
“这里就是市长政务热线电话，欢迎你针对本市情况进行建议与监督。”
“有一个叫王韬的人，现被市公安局逮捕。他是国际知名网络专家，曾在美国国家安全部任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
小黑屋里空气特别憋闷，尤其那股臭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劲往王韬鼻子里钻。王韬又闷热得难受，只好把外套都脱了，心里面骂公安局已经三万六千遍，骂迈克三十六万遍，骂老天爷三百六十万遍，这么耍他，害他把从来没想用过的杀手锏都使出来了。更惨的是，杀手锏居然还没灵，警察不信他这个邪。
两个小时过后，王韬神智都不太清楚了，昏昏地想睡，又不敢睡，怕自己睡着就永远不醒了。进过公安局小黑屋的人都知道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开，开门啊……混蛋，水红韶……别犯我手ＡχS．ＣòМ
里，不然扒光了你送到非洲难民营里去……开门……”王韬又敲几下门，喊是喊不动了，他的声音估计外面也听不见。
嗯？
这时候，王韬突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过来，好像人还很多。“咣啷”，小黑屋门开了，十几个人站在外面，除了穿警服的，还有穿西装的，都盯着王韬看。王韬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几乎光着膀子，全身汗水淋漓，比桑拿浴还过瘾呢！
“王韬！”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唤，苏妙从人群外挤进来，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急切与关心，“你怎么了？快穿好衣服。”
“没事，我闲着无聊，钻公安局小黑屋里玩了一会儿。”王韬懒洋洋地回答，又在苏妙的帮助下，把衣服穿好。
听到王韬的话，周围那些警察脸色都很臭，尤其是最后面的水红韶，要是法律不管，她早就打死王韬了。警察们也是刚接到通知，才了解王韬先前不是吹牛，他确实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一个身穿西装，神容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上来，向王韬伸出右手。
“你好，王先生，我是本市国家安全局的警察，我姓郑。”
“郑警官是吧？你好。”王韬大大咧咧和人家握手。
“这几位是我市几所大学的计算机专家，这次特意协助安全局，对您的个人情况进行了解。”郑警官又向王韬介绍他身后的几个人。
“嗨，大家好！”王韬向他们摆摆手，像老朋友在打招呼。
“请你跟我来吧！”郑警察说着，就当先向走廊另一边走去，那里有间小会议室，比较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