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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厄之眼!”
心思剧转间,剑殇双瞳出现五彩波纹,眼神冰冷中带着凶残嗜血的凶光。
渡厄之眼,瞳术类特殊能力之一,顾名思义,定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能洞察人心,看透一切虚幻,看穿目标的渴求**,普渡众生。
“天命难违,此次必死矣!如果谁能生擒我,效忠他又如何?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乎?”
一个让剑殇惊喜的信息出现在脑际,原本剑殇施展“渡厄之眼”,是预防再被信陵君的幻术瞒过,没想到会有如此意外之喜。
“生擒?!难也不难,至少有希望!信陵君啊,战国四君子之首,大秦四君侯之首,名垂千古的军事家、政治家、谋略家,可谓全能。性格豪迈刚烈,死于纵色嗜酒。”
关于信陵君的相关情报浮现剑殇脑际,原本打算突袭斩首的策略,应该变变了。
“司马统领、蒙横统领!”
手中银龙裂天戟闪电挥舞之际,剑殇运气高喝,声传数里。
此次协助武桓王剑殇、神将蒙骜、将侯王龁的的三大禁卫统领之二,司马让和蒙横,纷纷看向剑殇。
“圣驾将至!不容拖延,三面包抄,先行击溃敌军主阵,为圣驾开路!”
剑殇紧随下令,蒙横隶属神将蒙骜一路,没有足够的原因,剑殇无权号令,蒙横也不一定听剑殇的号令。
“喏!”
果然还是“圣驾将至”这招牌好使,剑殇一声令下,司马让和蒙横齐齐应诺一声,率领帐下大秦禁卫军,分别从西北方和南方扑向信陵君所在。
神将蒙骜也没阻止,而是默认了剑殇的说法,因为如今确实能依稀听到礼仪乐仗的鼓锣声了,到时没及时打通南巡之路,就是蒙骜的失职,毕竟这一路是他负责。
“全军听令,叠浪冲阵!”
至于剑殇所率凶狼骑和御林军,则原路不变,顺便看能否救下被信陵君挪移到大军中,三千仅剩两千不到的凶狼骑。
一声令下,天狼战旗迅速挥舞,凶狼骑和御林军迅速变阵,组成一波一波的巨浪之形,在阵法之力的增幅下,开始爆发性冲击。
“永生之盾!”
紧随着,剑殇又激发地级军师技,第三境界的“永生之盾”,是在头顶及周身形成一、四、四共九个半米大小,散发着古朴荒凉气息的光盾,防御力极强。
与此同时,剑殇体内的先天真气消耗小半,只剩寥寥十几点。
“鬼影神戟!”
解决了防御问题,剑殇双腿一夹,暗金狼王四蹄飞扬,冲速剧增,剑殇则双手持戟,以电光石火之速回旋猛刺,漫天戟影密布,其势威猛爆发,周围靠近敌军,一受波及,非死即伤。
以如今剑殇的**力量,修为境界,再加上银龙裂天戟的锋利无匹,先天中期以下的对手,混战中根本没一合之将。
银戟挥舞间,血喷如泉,残肢断体纷飞,盾挡盾破,枪挡枪断,可谓挡者披靡。
三百米……
两百米……
一百米……
眼看即将接近信陵君所在,司马让统领和蒙横统领所率大秦禁卫军,也分别杀到百米和一百五十米处,剑殇心中兴奋,出手更急,冲势更猛。
“咔嚓、咔嚓……”
数千魏甲重骑堵死前方,直接发起冲锋,宛若钢铁洪流咆哮奔腾。
火蛇吞吐间,硬物碎裂声起,在剑殇、李同、高龔等猛将的领先冲锋下,硬生生砸开。
倒是身后凶狼骑和御林军,与魏甲重骑发起了猛烈撞击,枪刺甲撞,鲜血喷发,双方将士宛若下饺子般跌落。
那魏甲重骑,防御力、攻击力、骑术等,竟然丝毫不弱于凶狼骑,却非普通的重骑兵,而是信陵君魏无忌的亲卫军,也就是高级特殊兵种。
“血色屠夫!”
眼看逼近信陵君,一行约五百个服饰各异,宛若江湖人士的人冲向剑殇,为首一名钢髯如针,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手持一把一米多长,形如杀猪刀的怪异大刀,凶猛直斩剑殇。
血色刀芒出现的同时,一股浓溢的血腥气息爆发,使人如置万丈海底,浑身不由得毛骨悚然。
“铿……”
剑殇心中一凛,银龙裂天戟横举抵挡,刺耳铿锵声起……
“嗷、嗷……”
暗金狼王闷嗷昂立倒退,冲势停顿,剑殇被震得虎口发麻,不由心中大骇。
彪形大汉落地站定,手持怪异超大型杀猪刀,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竟想单身挡住武桓王冲势。
“信陵君座下最出名的三者,隐者、屠者、赌者!屠者朱亥?!”
李同双眼一眯,沉声盯着彪形大汉问道,顿了下,不待大汉回答,手中宝剑一抖,闪电刺出,同时说道:
“此人交给末将!”
“叮叮当当……”
密集连绵的金属撞击声起,李同顿时和屠者朱亥激烈纠缠。
“冲!”
剑殇浓眉一紧,也不客气,绕开两人激斗之处,继续冲向信陵君。
第两百八十五章狂君田单
百米……
七十米……
五十米……
“鬼影神戟!”
眼看信陵君就在眼前,剑殇手中银龙裂天戟挥舞如龙,看了下周围,司马让所率大军和蒙横所率大军也杀到了百米之内距离,只是被信陵君亲卫军及食客、门客等特殊群体所阻拦,冲速大减。
八门天锁阵阵图入手,就要激发,以“八门天锁阵”困住信陵君再慢慢泡制……
就在此时……
“嗷……”
以信陵君为中心的十数米范围内,蓦然光芒大作,凝为光柱冲天而起……
光柱中,一只金龙萦绕盘旋,冲天而起……
“……”
剑殇浓眉大皱看着眼前人群蓦然消失的空地……
渡厄之眼,激发,确实是空地,人去无踪!
“嗷……”
金色天狼凝聚成形,咆哮九天。
原本信陵君所在,依旧空白一片,人际无踪。
“不是吧?这也行?”
剑殇嘴角抽了抽,无奈收起八门天锁阵阵图,心中失望至极。
此次,信陵君是真的挪移而走,而不再是幻象。
信陵君魏无忌,四大君侯之首,岂是这般容易被生擒?!
“嘤……”
难得碰上个比较有希望收服的顶级历史名士,剑殇不死心,沟通悬浮半空的圣鹰……金羽紫冠鹰金羽。
一阵清亮的鹰啸掠起……
心神沟通之下,剑殇通过金羽鹰眼,发现信陵君竟然一下子挪移到十数里之外,出现在右边田单军营侧旁,连带着信陵君大军。也纷纷跟随,涌向田单军营。
魏无忌自然是想与田单大军汇合。而非自相残杀。
“噗、噗……”
剑殇大怒,银龙裂天戟挥舞间,几名靠近的敌军直接被连人带甲腰斩当场,死状极惨。
心思剧转间,剑殇终究还是不想放过收服顶级历史名士的机会,特别是如今能借助大秦帝国精锐雄师,错过此次,单凭己方想对付魏无忌就难了,生擒的可能性更小。
“全军听令……”
心中想定,剑殇挥舞银戟逼开周围敌军。高声喝道。引得武桓王大军注意,银戟挥向田单军营高喝:“目标,叛党田单大军!”
“咧、咧、咧……”
天狼战旗迅猛挥舞,凶狼骑、大秦御林军,包括司马让率领的大秦禁卫军。纷纷聚集到天狼战旗所在之处。
“王爷!圣驾将至,如今我们的职责应该是尽快清剿叛军,为圣驾开路、护行才是!”
对于突袭魏无忌,使之挪移逃走的武桓王。神将蒙骜颇为佩服,听剑殇这般下令,不由连声提醒道。
“难道梦老将军没看出来?叛党魏无忌这是要与田单大军汇合,而后合力冲击圣驾。到时王老将军独力难支,根本挡不住,若是冲撞了圣驾。何人担当得起?”
剑殇心中早有说辞,顿时高声反问道。
“这个……”
神将蒙骜一迟疑,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可蒙骜又直觉有点不对劲,就是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武桓王大军聚集,凶狼骑仅剩一万三,大秦御林军仅剩八千。大秦禁卫军还有八千五百左右。剑殇有点信心不足,沉思了下,看向蒙骜要求道:“背叛之臣,当诛九族!本王留下御林军,助蒙老将军清剿叛军,为圣驾开路、护行。本王向暂借蒙横一部,共剿叛军如何?”
“同殿为臣,皆是为圣上办事,王爷何需如此客气,那辛苦王爷了!”
蒙骜也是个豪爽刚烈之人,想不通也不想了,反正武桓王确实战功赫赫,也不会反水,值此关键时期,何必互相猜疑?便爽快应道。
“全军听令,月华天狼阵!”
剑殇大喜,也不再废话,暴喝之际,一万三千凶狼骑,司马让所率八千五百禁卫军、蒙横所率七千五百禁卫军,共合两万九千精锐,迅速聚集起来。
大秦禁卫军不愧为普天之下第一兵种、最强兵种,虽是初次融入武桓王大军,却是毫不迟滞,迅速便各就各位,融入“月华天狼阵”。
“冲锋!”
一声令下,两万九千恐怖雄师宛若咆哮洪流,摧枯拉朽冲开魏无忌大军,直指田单军营,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气势惊人。
一万三千凶狼骑和一万六千大秦禁卫军,大半是先天强者,天下第一兵种。
别说魏无忌和田单汇合,加上数十万异人、江湖人士,共约百万大军。
就是千万大军,剑殇也敢率军闯一闯!
……
田单军营,田单率领五十万大军抵挡将侯王龁所率一万禁卫军、两万御林军、五万虎军,加上平狄将军李川所率的三千族中子弟兵。
激战前期,田单大军在王龁大军猛攻下节节败退,很快就退回军营,主要是挡不住一万大秦禁卫军。
中期,双方便在田单军营的围墙展开了惨烈激战,双方完全是硬打硬的血战,田单大军硬生生挡住王龁的猛攻。
后期,在魏无忌率军退往田单军营时,田单顿时阻止大军展开反攻,王龁大军竟然被打得开始出现败相,渐渐退出了田单军营。
“全军听令!”
根据情报,左边孙膑大军、魏无忌大军已经溃败,就剩己方,非但没攻下田单军营,反而被打出来,王龁又气又急又愧,老脸有些挂不住。
“全军压上,生死在此一搏,后退者斩!”
王龁一下扯掉背部披风,挥手扬起,抽刀斩断,语气坚决下令。
发须皆白的王龁,露出全身披挂。身材虽嫌老朽偏瘦,却是雄躯如塔。英挺笔直。
“喏!”
浑身浴血的李川、李信、王纪等大将,早就亲身上阵数次,可一再被击退,依旧是双眼发红坚定应道。
“宁儿,此次你就跟随李信大哥身边,不要擅离!”
听闻越来越清晰的礼仪乐仗的鼓鸣锣响,王龁雄心大乱,却终于放不下孙子王宁,不由偏头朝身侧的王宁吩咐道,声音沙哑。
“祖父?!”
王宁心中一颤。虽然他总是一副没长大的德行。却也不傻,顿时听出了王龁言语中的决绝之意。
“祖父老了!军人的最佳归宿,就在沙场。祖父没有遗憾。此次有负军职,还有何颜面苟且偷生。只是……你……儿孙自有儿孙福,随缘吧!以你的性格。不适合仕途,如果武桓王愿意收留,你投奔他去吧!族内之事,你也别管了。”
此次的王龁,不是历经大秦三朝而不倒的宿将,只是一个忧虑孙儿将来的老人。
“祖父?!”王宁眼眶一红,哽咽喊道。
此次随驾南巡,对于各个文臣武将来说,即是莫大荣誉。也是莫大挑战、考验。
就如王龁,其实三路大军,以王龁大军打得最为惨烈,最为拼命。却偏偏碰上安平君田单,又有狂君之称的田单,久攻不下。反而节节败退,倒霉到家了。
但是,孙膑大军和无忌大军也不容易对付,各有绝世之处,拿手绝活,哪路都没那么好相与,王龁大军也不能用非战之罪或倒霉等借口来脱罪。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没有理由!
王龁的决绝也没错,此次三路大军,就剩他们这一路功败垂成,如今圣驾将至,到时田单惊扰了圣驾,王龁以命恕罪也难辞其咎,估计王氏一族的人头还不够砍。
最好的办法,就是王龁阵亡沙场,那朝廷就无话可说了,说不定还能混个谥号,福荫后裔。
“李信,你跟宁儿关系最好……”
看双眼通红的王宁,王龁又是溺爱又是无奈摇了摇头,看向李信,话未说完,恳求之意却极为明显。
“将侯放心!李信命在,必保少将军无事!”
李信刚正英气又略显稚嫩的面孔一正,郑重应道。
经此一战,李信也成熟、成长了许多,更了解沙场的残酷。
军令在身,对统帅来说,不胜则亡,没得选择!
特别是王龁这种情况,最好是阵亡沙场,否则下场可能更惨。
“你是个绝世将才,将来历史舞台必有你一席之地!”
王龁嘘吁拍了拍李信肩膀,语气认真赞道,心中颇有遗憾。
“杀!”
话落,王龁手中宝刀一紧,沉声喝道,当先朝惨烈激战的前线大步走去。
这一刻,王龁那老朽身躯,显得格外坚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