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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说:“你不给我,我就一直缠着你。看到最后,你给不给。”
无觞的视线似乎是移开了一会,但是很快又回来。浓浓的紫色好像带着魔性一样,几乎是看到就无法移开眼。无觞说:“给我十天。”
流云立刻笑了开来,灿烂的堪比刚才午后的阳光。靡音忍不住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流云说:“干吗?”
靡音说:“别笑的那么淫贱。”
流云说:“我这是风流,你个小孩子怎么会明白。无觞,谢谢了。改天我请你去紫阳阁玩吧……”靡音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有答谢别人的时候请他去小倌馆的吗?难道无觞也会喜欢男人?靡音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
……
最后,靡音下了一个结论:这种男人,还真没有女人配的上他。
小倌馆就小倌馆吧。靡音好像心里已经替无觞认命了一样的把他送了出去。只是无觞冷笑一声,说:“他说的没错,你笑得的确淫贱。我看你是太久没来这里,忘了我的规矩。”
流云立刻伸出手指放在无觞嘴前,几乎贴上了淡粉色的嘴唇:“别这么说,伤了我们的和气。我可是很喜欢你的,无觞。”
就在他话音没落的瞬间,无觞坐着的板凳忽然向后移去,速度快的好像滑翔的蜂鸟。真的是很完美的武功,几乎看不出怎么移动的。掌柜正好要送刚才赔礼的那壶酒,被无觞的闪身虚晃,差点摔倒。靡音起身一接一扶,掌柜就避免了一次摔倒。掌柜扶着帽子,说:“啊……谢谢……这是……这是怎么了?”
靡音说:“酒放下,你先下去吧。”说完就拿过那壶酒,扔在桌子上。
无觞说:“碰到我的,是哪根手指,就给我留下哪个手指。你不自己动手,就让我来动手好了。”似乎他腰间别着软剑,伸手一抽就闪现一道银色的光芒。剑锋薄如蝉翼,只是虚动一下就如蜂鸣一样的嗡嗡作响。这剑,绝对不比自己身上的破邪差。不知道流云可有胜算?靡音想着,望向流云。
流云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退散,他说:“你在这里呆着,等会我送你去紫阳阁。”虽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无觞,但是还是用温和的语气嘱咐靡音。这么有把握吗?靡音知道他在观察无觞的动作,这两个人过招,恐怕只要零点零几秒就可以分出胜负,一眨眼就足够让对方尸骨无存。
流云慢慢起身,用和无觞相似的身形向后。屏风几乎是在他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就破裂开来,巨大的响动让二楼吃饭的人都匆忙跑了下去。靡音注意到,流云身边有比较强的气,连围栏也和屏风一起裂开,流云从二楼直接冲到对面房子的屋顶,稳稳的站在那里看着无觞。“别破坏学士楼的东西哦。你的破坏力太强了。”
无觞左手拖着剑锋,跟着他的路线也飞了出去。好像是向流云示威一样,停在空中对他说:“凝香丸我会送到你府上,你不用担心你死了以后的事情了。”
流云说:“我不会死的。没看那边还有个等着我的人吗?”
靡音坐在已经破掉的屏风旁边,悠闲的喝着掌柜送来的酒。真的和紫阳阁差很多,酿制成的时候并不香醇,如今的味道全部都是靠多年的沉淀。靡音平日很少喝酒,所以从未喝醉。流云和无觞的身影叫错的在空中闪现,时而交缠,时而又在冲撞后分开。靡音不担心流云,就算无觞的确天下无敌,流云也绝对可以逃脱。但是几次交错,靡音都觉得流云很危险,因为无觞的剑很锋利,而流云使用的是一根金色的链条。刚拿出来时,靡音还有些奇怪,怎么不用鞭子而用链条?但是很快,靡音就明白了。如果是鞭子,早就被无觞的剑锋割成一片一片了。就算是链条,似乎也是加了特殊材质炼制的,柔软的可以弯折到恐怖的角度。
不多时,流云就喘着气落回靡音身边:“你不来帮我吗?”
靡音说:“你不是让我等你。”势均力敌,但是绝对不适合长时间对抗。无觞也停了下来,但是明显连大气都没喘。
流云说:“你忍心看我死在别人剑下?”
靡音说:“那你要怎样?我的武功,现在不如你。”
流云说:“把你的麒麟珠借我。”靡音就觉得上当了……他根本就是奔着自己的宝贝来得。流云好像看出他的心思,说:“会还给你的。先借我吧……”
靡音点头,从怀里拿出一颗土黄色的珠子,虽然透明但是有些棉絮一般的纹理,似乎是水晶质地,但是摸上去却软软的更像橡胶。靡音一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做的,但是麒麟珠的作用却是天下闻名。麒麟是地兽之首,怀有慈悲之心,脚不沾地保持一命不害。所以麒麟珠可以让人悬浮空中。流云输给无觞的,大概就是这个地方。无觞的悬浮好像带着麒麟珠一样轻松,而流云却在用轻功和他拼,自然输了一筹。
无觞看了一眼靡音,然后说:“麒麟珠又怎么样?我想杀你,就算你逃到神龙池我也可以找到。”
流云说:“那我只能期待不会躲进神龙池的一天了?”
又是绞在一起的身影,流云的动作更利落,明显看到青色的衣袍速度加快。下面围着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熙熙攘攘的比赶集还要热闹。靡音想,怎么出来第一天就碰到两个这么招摇的人啊?有点无奈。可惜麒麟珠跑到流云那里,只能等他打赢了才能拿回来……或者是等他死了。
说到底……你们到底还要打多久啊?
“呦呦呦?怎么这么多人那?”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有个更招摇的声音冒了出来,远远从西边的过来一顶酒红色的轿子,轿子一边的窗帘被掀开,却不见里面的人。其他围观的人都自动自觉得给这个轿子让路,靡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轿子在学士楼前面停了下来,轿帘拉开,一抹红色的身影随着靡音的视线闯入脑海,头发依然是随意的扎着,两鬓流出青丝,嘴角含笑眉眼上挑,波光流转的眸子带着似有似无的猖狂笑容格外耀眼。右手食指根部有一只紫红色的蝴蝶刺青振翅欲飞,随着一把白色的纸扇摇动。靡音看到的是六年岁月仍然毫无变化的清雪之。
他的出现一瞬间凝聚了所有的视线,唯有他自己丝毫没有在意,仰着头看天空打斗的两人,然后笑着说:“刘公子,你在那玩什么那?”
还真是出其不意的一句,流云和无觞都听了下来,分别悬在空中。下面的人啧啧称奇。流云说:“原来是雪之。怎么今天有喜事?还没入夜就醒了?”
明明已经万分危机的时候,这人还有心情聊天?还是和紫阳阁的头牌调情?下面有人开始摇脑袋。更有趣的是无觞,竟然等着他们聊天,根本没有攻击的意思。
清雪之说:“偶然无聊了,想到街上转转,没想到就遇到你了。这么有空不如去紫莲那看看?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拉客?靡音忍不住站起身看,紫阳阁的生意都做到大街上来了?清雪之真是厉害……
流云说:“我等会就去,上次带去那个人还在楼上,你到二楼等我吧。”
清雪之转了个方向,看着靡音,然后说:“楚然是吗?”
靡音站在破掉的围栏旁边点头。清雪之漫步上楼,然后轻盈的坐在刚才无觞方才坐过的椅子上,笑着说:“六年不见了,当年的小男孩如今也是风华正茂了。”
……靡音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干脆沉默。清雪之自说自话丝毫不嫌寂寞,他说:“你这张脸是假的吧……”
靡音点头。清雪之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明明不可能长得这么朴素的。”
这算是他独特的形容词吗?靡音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也没有变化。”
清雪之说:“当然驻颜有术,不然怎么吃这口饭那?谁也不喜欢小倌年老色衰啊~”
靡音说:“紫阳阁开了吗?等会我要去。”
清雪之说:“哦?你今天出来是家里准的吗?”他明白靡音的身份,所以用了比较隐晦的说法。上一次深夜过去,清雪之当然明白是偷偷出宫,这次大白天的就坐在这里喝酒,想必是皇帝准的。
靡音说:“嗯。我父亲让我出来办事。”父亲这次很不习惯,更习惯叫他父皇。从来没有叫谁爸爸,有了父亲以后也一直这么叫,现在想改口还要在脑海中先反应一下,免得说错。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和父皇在紫阳阁碰面?虽然父皇说过他见过清雪之,但是不能保证清雪之认识他。还是少一事为妙。
清雪之说:“那怎么去紫阳阁?还和流云一起?”看来是知道流云的身份,就和流云知道他一样。刘公子这个名称也就是当众喊一喊而已。
靡音说:“有一点原因。他拿了我的东西。”只能这样找借口,不过清雪之似乎对这个原因并没有多大兴趣,皇家的秘密当然不是外人能说的。何况他本来就不在乎这些身份名位。清雪之说:“不过说起来,流云和无觞是怎么打起来的?难的看到啊……”支着头,歪着脑袋看着那边继续对打的两人,一副困惑的模样。
靡音说:“你认识无觞?”
清雪之歪着点头,出现一个奇怪的角度:“他和流云也算老交情了。”
29章
靡音说:“只是因为流云碰到了他,就开始打了。”这就是原因,当然如果这算是原因的话。靡音觉得莫名其妙,说得要死要活,其实原因简单到让人崩溃。顶多是小猫小狗打架的因由,却因为两人过高的武功,看的人心惊肉跳。
清雪之说:“他明明知道无觞最讨厌别人碰他的……真是没事找事。”
靡音觉得,清雪之很明确的总结了这次战斗的起因:没事找事。
清雪之换了个手支着头,然后说:“估计很快就打完了。无觞不会和流云真的动手,这种程度顶多算是切磋武功而已。”
靡音说:“这样吗?那就好。”
清雪之说:“你觉得无觞是个怎样的人?”
靡音摇头:“神秘,不愿意和人接触,武功极高,性格冷淡。”靡音罗列着他观察到的无觞的特点,越想越觉得这人很奇怪。不过他的功夫,却是在流云之上,连清雪之都说他根本没有真的要流云的命,可见还未露出真实实力。
清雪之说:“你倒看的通透。我第一次见无觞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从来没有看过他别的表情……你说他是不是面瘫啊?”
面摊?靡音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清雪之很有意思,他的词真的很多……而且……似乎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吧……
靡音说:“大概是的。”一边回答,一边揣摩清雪之。他会不会也是和自己一样的遭遇?如果真的是,那么那些郁金香的浮雕和奇奇怪怪的词汇就可以解释的通了。但是有这么巧吗?清雪之说过,他认识一个叫楚然的人,难道确实是自己的旧时?他的模样根本没有在记忆中出现的痕迹,否则绝对印象深刻;而他的性格……自己认识这种性格的人吗?要是有,恐怕比相貌的印象还要深刻。暗暗的叹气,大概只是碰巧遇到的情况。
流云和无觞似乎停下了,清雪之起身说:“改天再打,你看楚然都等了好久了。”
流云说:“你说服无觞。这跟我没有关系。”手中的链条上已经有斑斑痕迹,无觞一尘不染的雪衣还是飘逸如常。
清雪之这才跟无觞说了第一句话:“无觞,给我几分薄面,就饶了他这回。”
无觞点头,收了剑锋对流云说:“十天后你到无上崖找我。不过只有一颗。”
流云说:“千金难求的凝香丸,你愿意给我一颗已经感激不尽。”
无觞眯着眼睛说:“感激的话,以后不要来麻烦我,更不要随便碰我。”
流云回到靡音身边,说:“我只是为了表示和你的亲近啊……无觞真是小气……”
无觞说:“等我拿你的心炼药的时候……你看看我会不会吝啬?”说完就仙子一样的飘走了,留下一堆留着口水的男人惊叹不已。静下来的无觞,不注意他的武功简直是完美的仙子。当然杀起人来,也真如他自己说得,丝毫不会吝啬手脚。
清雪之说:“刘公子,你是不是差我一个人情那?”
流云说:“我把他送给你了……可不可以?”
清雪之摇着扇子打了一下流云的脑袋,调笑的风情刹时就伴着一个动作飘了出来。清雪之说:“楚然本来就要去我那里……你今晚不在紫阳阁花上千两,我都不会让你出来。”
流云说:“你的紫阳阁还有值得我花千两的东西吗?”
清雪之眯着眼睛,好像一只火红的狐狸:“刚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