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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一个个字从口中吃力地吐出,声音低沉,嘶哑,充满了无比的哀伤。
但日燎听起来仿如天籁般美妙,动听,他笑了,吩咐宫女备酒。
“好,以天地为证,手中的匕首为凭,我日燎娶昊为妻,生生世世,生死与共,永不分离。若违此誓,灰飞烟灭。”日燎一把将卫昊天拉着,一起跪在地上,朗声发誓。
“我,卫昊天,愿成为日燎……妻,生生……世世,生死与共……永,永不分离,若违此誓,灰飞烟灭。”卫昊天一说完,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只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这杯是交杯酒……”让宫女捧着酒杯,执起卫昊天的右手,抽着匕首,在他白玉般的手腕上轻轻地一划,鲜艳的血便仿如朝露一样滴落在碧绿的酒中,日燎满意一笑,伸出左手,同样地划了一下,让血也滴在了酒杯内,将酒杯拿过来,把酒含着,然后用力吻住卫昊天的嘴,把一半的酒送进他的口中,卫昊天木然地将带有浓烈血腥味的酒吞了下去。
“对,乖昊儿,来,现在我们洞房哟。”日燎整个儿抱起了他,昂然走入寝帐内。
将帐帘垂下,轻解罗衣,使尽各种温柔手段,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只可怜那些吓得不轻的太监和宫女,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愣,皇上不是真的疯了吧?大央的婚礼中最庄严的一个环节,夫妻滴血各自的杯中,再相互交杯喝下,发誓终生厮守。皇上刚才所做的不会是这个意思吧?而且他和卫将军的手好象还没包扎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卫昊天便策马冲出了宫门,昨晚的日燎出奇地温柔体贴,令他今天并未像往常一样,感到不适和酸痛。他也不多想,骑马直奔卫将军府。
心雀跃不已,他就可见到父亲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劝说他看太医,病不能这么放着,那变态也说了,只要有珍贵的药材,再加上高明的太医,他变得衰弱的身子一定能重新变得强壮结实。
但……匕首却被大变态抢走了,说什么是定情信物,这还不算……手上的伤痕,也得用衣服层层遮住,否则被父亲看到,那就糟了,自己又该如何解释才令他们不起疑心?
卫昊天一边策马扬鞭,一边想着如何遮掩这所有的一切,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卫将军府前。
“少爷……少爷……”一家人慌慌张张从大门跑出,一看到卫昊天,仿若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发生怎么事?”卫昊天看着面如土色的下人,突然心跳加速,他连忙跳下马。
“老爷,老爷和夫人,他们……他们,不,不知何事,将自己反锁在房,刚才卫管家去敲门,都没回答。卫管家心急,正在叫下人撞门,少爷,你赶快进去吧!”
门终于被撞开了,卫昊天面色苍白,身子不停地颤抖,双眼空洞地望着眼前一幕:他的敬爱的父亲和慈祥的母亲穿得整整齐齐,低垂着头,却面带笑容,相互偎依地坐在床上,两人的口角赫然是黑色未干的血痕!突然一阵寒风刮过,将桌上的一张纸吹落地上,恰好让卫昊天将上面的字看得清清楚楚:“乖昊儿,飞吧,我们在天上永远守护着你。”
第五章
“这些就是臣所查得的资料,请皇上过目。”李宿恭恭敬敬地呈上几本册子给日燎,心中不停地祈祷着,希望自己查来的东西令皇帝满意,一想起刚才皇帝的可怕的表情,他就胆颤心惊,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一不小心,就大有可能变成炮灰。
“李宿,朕给你两个时辰,查昨天除了卫将军,靳鹰探望过卫老将军外,还有哪些可疑的人去过卫将军府,另外昨天宫中的进出名单,所有当年月妃有关系的所有人的资料,包括太监,宫女,侍卫,御医和一众妃子,那风源香关系密切或时常见面的是哪些人,统统与朕查个明白。”皇帝的两个时辰前说过的话在脑海回荡,李宿暗自苦笑,平常查这些需要两天时间,自己两个时辰居然能赶得及,还真佩服自己,不过幸亏这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自己的脑袋即使不丢掉,大概也被关在监狱吧。现在的皇上似乎像一只被激怒的嗜血猛兽,一个不慎,便大有可能成为无辜的牺牲品,那个罪魁祸首,她的下场令人可真不敢想象,看来皇上是不顾一切的了。
“是她吗?哼!”日燎脸色阴森,嘴角带着残酷的笑容,朕会让你后悔曾经活在这世上。
“李宿,立即命人将康宁园包围起来,任何东西都不能进出,包括一只蚂蚁!还有那个西羝的风源香,马上抓起来。”
“是。皇上,那还需要查靳将军吗?”李宿打了一个冷颤,皇帝的笑容好恐怖。一听侍卫飞报说卫老将军夫妇服毒身亡,正在早朝的皇上就紧急召见自己,那肃杀和愤怒之色,是十年来一直担任日燎近身侍卫的李宿从未碰过的,连先皇突然驾蹦,皇帝都镇定自若,面不改容啊。现在他居然因为卫将军的缘故而如此,卫将军在他心中的分量之重,恐怕以到了不可估算的地步吧。
李宿心有感触,假若是宫中妃嫔或其它人的话,肯定会觉得受宠若惊,并为此欣喜欲狂。只不过卫将军并非供人玩赏的空有美丽外表金丝雀,而是骄傲与才能都不逊于皇帝的雄鹰,也一只本来可翱翔天际的鹰硬生生地被折断双翼,变成了美丽的金丝雀。观赏的人自然欣喜欲狂,但是困在金丝笼的鹰呢?如果他是卫老将军的话,或者也会作同样的选择吧,更何况卫老将军是那样一个宁折不屈的人,他怎能容忍自己成为困住卫将军的其中一个枷锁,今次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让他们下决心而已。
皇上不会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才是卫老将军夫妇真正自杀的主因,所以他要拼命找出所谓的真凶。他现在这样做,虽然是为了卫将军报仇,但是根据他查来的资料,处置这些人,后果可能是适得其反。
“靳鹰?继续监视。”日燎皱了皱眉,都是这家伙多事,要不卫昊天就不能和卫武夫妻见面,他们就不会觉得无憾而被人煽动自杀了。虽然讨厌靳鹰,但是作为君主,还是应该分清公私,靳鹰其实是一个相当能干耿直的良臣,因为私心而随便降罪于他不是明君所为。
“那今天需要人去接卫将军回宫吗?”李宿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了,找几个武功好一点的侍卫秘密保护就行,不能让卫将军发觉。”日燎沉
默了良久,摇摇头,让小昊儿独个儿最后陪卫武夫妻三天吧。虽然他并不喜欢那个倔强的老头儿,对他也不由得肃然起敬,小昊儿有这样一对父母,远比自己幸福啊。
“玉安,你亲自传口谕,如果卫将军想回宫的话,皇上随时等候……”日燎挥手命令李宿退下,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夕阳一会,转身对玉安道。
“是,皇上,奴才现在就去办。”玉安连忙领命而出。康宁园不是周太后御园吗,难道周太后才是主谋?哎,皇上是对卫将军竟然宠爱如斯,不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他报仇,而且还顾及他的感受,真是令自己感动,希望卫将军不要辜负皇上的一番好意。
小昊儿,回来吧,回到我的怀抱,让我温柔地抹去你脸上的悲伤与哀痛,让你知道这世间上还有一个爱惜你,保护你,永不会离弃你的人。那些胆敢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昊儿,真棒,一箭中的,比父亲还厉害……”
“昊儿,快来,我带你去打猎……”
“昊儿,这是你最喜欢的红豆糕,娘刚做的,趁热吃吧……瞧你满脸伤痕和泥土,又去跟别的孩子打架啦,真是不听话的孩子,不可以这样的。疼吗?乖,让娘帮你洗完澡再上药,昊儿就不会痛了。”
“乖昊儿,飞吧,我们在天上守护着你。”
“爹爹,娘亲,昊儿会乖乖的,不会再打架,不会再惹你们生气,你们不要丢下我,回来,快回来……”
“爹爹,娘亲……”卫昊天猛地从梦中惊醒,一阵寒风吹来,他冷得缩了缩脖子,自己竟然靠着椅子睡着,而且又做噩梦了,今次更荒谬,居然梦到父亲和母亲自杀,太可笑了。难怪父亲责备自己将梦境当真,还为此追问不休。以后绝对不会如此幼稚可笑了,现在就去向他们请安,和父亲聊下天,逗一逗娘亲开心,想到这,卫昊天立即迈开大步,走出房门。
“少爷,您饿了吧?”老管家卫忠又惊又喜,距离皇上亲自为老爷夫人主持风光无限的葬礼,他们入土为安以来已经两天了,但是少爷都将自己困在老爷的房中,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也不迈出房门一步,让他十分担心,现在他居然肯走出来,怎不令他惊喜万分?
“管家,你干嘛穿成这副样子,真难看,父亲和母亲在前厅吗?我要去找他们。”卫昊天好笑又好气地望着卫忠,一身素服,像什么样子嘛!
“少爷……”卫忠心痛不已,少爷是悲痛过度,以至不想相信老爷夫人已经过世。
“干什么要拦着我呢,难道他们出去了?”卫昊天皱起了眉。
“少爷,少爷,清醒一点吧,老爷夫人他们……他们已经过世了,你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他们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子,会心疼,伤心啊。”卫忠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地说。
“别开如此恶劣的玩笑,卫忠,我刚刚还听到他们的叫唤声,我现在就去找他们,把你的老脸刮下来。”卫昊天不悦之至,这卫忠也太过分,居然说这么离谱的笑话。
“你错了,卫武夫妇的确死了,而且还是你亲手把他们下葬的。”一把低沉的声音从后传来,大央皇帝日燎赫然出现在身后,他脸上满带爱怜温柔之色,静静地注视着眼前憔悴消瘦的人儿。五天五夜,足足等了五天五夜,小昊儿依然没有任何想回到自己身边的意图。他不但拒绝了一切自己想追封给卫武夫妇的名号,而且连赏赐的陪葬品也一概不要,只是把两人合葬在一起,固执地亲手挖坑,亲手将他们下葬,亲手埋土,不允许任何人动手,不理会任何的仪式,漠视任何人慰问,只是专注地去干,甚至连自己,也没瞧过半眼。
“日燎,你……你少在这胡说八道!”卫昊天气得满脸通红,他去找父母亲出来,好戳穿他天大的谎言。
“皇……皇上,少爷只是伤心过度……”卫忠吓了一跳,这不是当今皇上吗?少爷居然直呼其名!他立即跪下行礼,拼命地想为卫昊天求情,但日燎只是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发觉皇帝似乎毫不在意少爷的不敬,卫忠才放心地离开。
“小昊儿,你瘦多了!”日燎语带宠爱地责备着。两天前葬礼上,看到他那么的忧伤,那么的悲哀,犹如一只离群的雏雁,茫然无助地站在新墓前,孤单的身影,令日燎几乎想当众抱他入怀,呵护他,保护他,不过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这个强烈的欲望,或许那时候的小昊儿最不需要的就是他。这想法虽然令自己不快,但是却是事实。所以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等待着小昊儿主动地回到他的身边,但是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极限了,再也忍受不了,忍受不了小昊儿的自我折磨,忍受不了只能看着,却不能拥他入怀的痛苦,要知道这五夜守在他房外保护着他的人可是自己啊,堂堂的皇帝居然变成了侍卫,每天夜晚守在寒风凛冽的屋外,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现在他不愿在等了,等待并不是他日燎的作风,无论用何手段,他要小昊儿站起来,不想再看到如此悲哀的小昊儿。
“小昊儿……”日燎怜惜地走上前,紧紧地抱着他。
“我并不是什么小昊儿,我叫卫昊天,镇国将军卫武的儿子,皇上。”卫昊天抬起头,目光清冷,锐利地直视着日燎,脸上漠然,没有一丝表情,但是语气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然,铿锵有力地说。那声令他作吐的小昊儿,终于将他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中,他的父母的确已经永远离开了他,而眼前的人就是罪魁祸首。
“小昊儿,难道你忘了那天的誓言了吗?”日燎的心猛地一紧缩,双手抱得更紧,不是大变态疯子,更不是日燎或燎,而是皇上!小昊儿居然叫他皇上,如此陌生的称呼,似乎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皇上,那种骗小孩子的谎言,你不会也当真吧?而且即使是真的,灰飞烟灭有何不好,那样可以随风飘荡,也算自由了。”卫昊天冷冷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