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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杀人不过转瞬的残忍。
“……郭骁!”挣扎的,吐出几个字,“不许……”
来不及了。
郭骁的拳头,极度凶狠,砸上对方的脸。
大伙儿全都愣住,包括匆忙赶来的训导主任。被郭骁前所未见,几乎是恶质的暴力吓傻了。
不敢开口。
只听见大个子躺在地上低低的惨叫,鲜血清晰的滑下鼻子。
安静中,苏路突然“哇”的大哭,捂住肚子,跌跌撞撞跑过去一把扑住郭骁冰冷的身体。
“你白痴啊!你脑障啊!你低能白痴没治啊!不是叫你不能出手嘛,我死你也不能出手,你当我放屁是不是?”
郭骁眼神空茫的闪了再闪,慢慢熄下火来,抓紧苏路满水的脸,尴尬环顾四周。
“不散伙, 不散伙,可是这下怎么办!处分免不了,那个……出国机会……你这下怎么办!”
苏路号哭的蛮不讲理,仿佛郭骁才是被揍了祖宗八代的受害者。
怦咚——怦咚——怦咚——
心口很热,那里堵了一个人,在嚷嚷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听不懂,但是知道,他在,全心全意,为了自己。
深吸口气,郭骁冲周围人群勉强挤出一丝假正经的干笑。
从此,为了这个在胸前号哭的差劲小傻子,赔下什么,都咬牙认了。
第七章
郭骁。呜……郭骁。
苏路?怎么了?什么事情?
………………
你他妈说话!!不许吓唬我!大老晚的国际长途打过来,你想我急死啊!
…………郭骁,你那边几点啊?
晚上十点,怎么了?哪跟神经错乱了你?没发生什么吧?
郭骁……我这里,是……凌晨四点。
………………
你说的,凌晨四点醒来,想起的就是自己爱的人,是不是真的?
****
丢人,丢人丢人!
运动会就在苏路淋林漓尽致的哭丧、郭骁凶猛之后的尴尬、……和训导主任的暴跳如雷中辉煌落幕。
“郭骁!你太不像样了!”乖乖,群殴!而且还当着自个儿的面,这不明给难看吗!想坑老子被扣奖金啊!当下,训导主任鼻孔喷成铜铃,指尖挨个点下来,“你、你、你们还有你,全给我去训导室!”
没比这更轰动的场景了。
十来个伤兵残将彼此搀扶,满脸衰相的排成竖列。
苏路的纱布蹄子几乎被自个儿哭湿了,一道上就挂着郭骁的膀子号天号地。
血腥暴力在看到苏路倒地的瞬间汹涌而来,现已渐渐冷却,郭骁眼见训导主任忙着训话,大伙儿顾着犯愁,谁也没追究刚才过度的反应时,大松了口气,很革命的摆出“我在反省”的沉痛状,却偏被苏路哭的特没面子,知道的是家里这口子为了自己前途堪虑,尽管他是没听明白什么出国什么机会的;不知道的以为……哎,总之怎么苦大仇深怎么形容吧,绝对不过分。
“你冷静点……”两人稍在队末,郭骁伸手撸一肩膀上湿嗒嗒的脸,心疼又烦躁,压低声音,“还哭没完了?我又没后悔出那拳头。”
“所以说你傻!我不没怎样吗?撂一处分你……”
“他要真把你怎么样,”郭骁凶狠的拧起眉头,“就算豁出老底,我也跟他没完!”
从未外露的激烈,在一天内第二次裹着火烫的感情沸腾而来,当场让苏路的兔子眼更嫣然几分,觉得自己一通号哭,冒着被除名出帅哥之列的委屈总他妈算值了。
帅哥就是帅哥。
帅哥就是能赢得女性同胞无条件的支持。
一路上,纤纤玉指纷纷戳着法律系大个子的脊梁背,愤怒唾弃,“瞧,就他!就他动得手,瞧他把苏路给打的,都站不起来了!”
“啊,他是不是人啊?苏路都病着呢,听说苏路为忙运动会,几天几夜没睡觉,这样他都下狠手?”
“可不!猪油蒙了心,我看的真真的,他先是一拳打飞阿田,接着看准苏路就踩!”
“什么!!阿田也被他……?不齿!听说后来郭骁拦架,他居然还耍横!”
“禽兽——!那……怎么看着他凄惨劲,郭晓却没事儿人似的?”
“呃……拳头没挥准,落自己身了吧……”
“该!”
字字枪弹,只差没就地正法了。
****
十来个大小伙往训导室一挤,跟庙里罗汉似的,个个面目狰狞,神情肃杀。
苏路已经哭不动了,挂在郭骁的肩膀上打咯,郭晓满脸尴尬的拍着背顺气,挤出积极友爱的笑容,“他热度刚下去,站不稳当。”
阿田很坚毅地忍住笑,面目抽搐了一下。
“郭晓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训导主任横眉怒目,“是非你弄得清楚吧,导生该起的作用你明白吧!居然当众打人!你说你……”
“……他活该。”郭骁憋着声音闹脾气。
“什么?”训导主任没听清,郭骁垂下眼睑,没敢再吱声,捞起肩膀上那团稀泥往一旁椅子上摁,“老师,他病刚好些,身体还弱,让他坐下吧。”
“嗯,”平时和苏路也有接触,看他那凄惨的样子,不禁放软口气,“你坐吧,也就你没淌混水,这我是知道。”
“……那还挨了揍……”苏路不乐意的咕哝一句,挪在郭骁身边坐好。
“你们都不是孩子了吧!平时看着个个挺懂事,怎么还头脑简单的信奉武力解决问题?校内打架是多恶劣的行为!啊?”敢情校外打架就没什么相干了……“校纪校规,打架就得处分!”
“我们没啊!”苏路急了,端起班长派头,“他们挑衅的!!他们动手的!!”
“瞎说!明明你们……”法律系众罗汉群起反攻。
“都闭嘴!”惊汤木很拍在桌上,“都没打过瘾怎么着,还想在这儿闹腾?”
全都蔫下劲哼哼,苏路急吼吼耷拉出半身,“非得处分嘛?老师别啊……我家郭……”狠咬下半舌头,“我家各位兄弟真没存心闹事,你就给个机会改过自新建功立业重新做人吧。”
顿时把老虞几个苏家兄弟感动的涕泪滂沱。
训导主任皱紧眉,正想呵斥学生干部不许称兄道弟拉帮结派,就见韩韩斯斯文文得笑,“老师,我打个电话,行不行?”
电话是打给兄弟兩的父亲,没多久,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急忙赶来,父子三人眉眼间很是相似,父亲看着两儿子无奈的叹气,长出息了啊?学会打架了。
阿田缩紧脑袋,抓着他哥的胳膊不言语,韩韩苦笑,怪我,都是我不好。
大伙儿这才隐约知道田家来头不小,大致是市政府里头管财政或民政的,最后沾着两兄弟的光,全都无罪释放,只留下郭骁,“你等等,有事情。”
苏路一听,赶紧黏着椅子,“我也有事情要找他商量,等他行么?”
训导主任无所谓的点点头,拍着郭骁肩膀,“许教授去德国参加研讨那事定了,报了你上去,准备一下,周日就出发。”
“德国?研讨?”郭骁一呆,随后眼里闪过了悟。
耳边听着训导主任详细解释,心口滚滚的热,回眼望去,苏路正窝在椅子里吧自个儿团成花卷,揉揉挨拳头的小腹,痛的嘶着气咬牙低咒,“死胖子,以后有你好看的。”
郭骁的眼,顿时汪成温柔的水。
****
回到宿舍,空空如也,桌上扔着一张纸条,阿田被他爸揪回去了,其余几个全跑网吧打连线,让苏路赶去一起玩。末尾凌乱的加着——
——听说郭骁要去德国,哥们恭喜。
两人抿嘴一笑,郭骁心疼的从背后抱住苏路,暖暖的捂住他的肚子,“甭去凑那热闹……”
苏路累极的一跟头摔床上,双手蛇绕,勾环住郭骁的脖子拉他下来,伸出舌头呵他造反,“想什么黄色事儿了吧?小爷可没劲头奉陪!”
郭骁温柔的笑着,伸手把苏路紧紧抱个满怀,舌尖玩耍着胡天野地的小蛇精,咬牙骂傻蛋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傻蛋。
苏路又笑又啃,被压在身下,往死里纽腰肢,惹得郭骁心头火把把上窜,再这么挑逗,我就直接把你摔地上干,信不信。
苏路烧红了脸,叼着舌头狠拧郭骁胸膛,“身上全是汗,黏死了。我去对面冲把凉……”
“不行,”眷恋不舍地在苏路脖子上狠狠种几颗草莓,拉他起身,“你才刚好些,不能冲凉水。去浴室洗。”
这会儿除了公共浴室,就连郭骁那小屋都没热水。
苏路嫌太挤,不乐意的嚷嚷你甭当我老弱病残孕,郭骁狠笑一声,直接抓起脸盘往里面扔毛巾肥皂小内裤,然后去自个儿屋收拾,打开门时不忘探回脑袋,恶声恶气的警告,“要让我看见你不怕死的去对面冲凉水,就把你双腿敲断,横竖一处分,让你彻底残疾。”
苏路脸一板,“厉害啊你,看谁折腾谁!”
才进浴室,苏路就后悔的撒开脚丫子想撤,人多的连个更衣柜都找不到。郭骁哭笑不得的死拽住那条滑溜蚯蚓,澡票都付了,还跑?
苏路无奈哼哼,磨蹭着脱下衣服放在郭骁的柜子里,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两头会来公众浴室裸体相对,嘶磨惯了的身体横生别样偷情般刺激的快感,单薄的衣物脱了老半天,手指打滑弹过赤裸胸膛,膝盖不稳顶怵着臀部,苏路的脸在拥挤人群和蒸汽中红的几乎淌血,引得郭骁咬牙死忍,恨不得直接把他拽去角落打完屁股就办事。
郭骁人脉广,逮着交情好的师兄要到一龙头,赶紧抓了苏路过去洗,苏路手上的伤口已没大碍,笑嘻嘻抬头抬头就瞧见郭骁在蒸汽氲氤中醉红的脸,赤裸的胸膛上划过水珠,隐约像做爱时手指作怪的路线,刹那间该热不该热的地方全热了,该硬不该硬的地方也全都意志昂扬,慌张的弓起背转身慢腾腾的滑肥皂,郭骁的气息在咫尺,背后仿佛长了眼睛,把那人的举手投足满满印在心里,知道他也在磨蹭着擦肥皂,一次又一次,不冲洗,在纷飞的肥皂沫中借机滑过后背,享受自己控制不住的惊跳。赤裸的身体散发熟悉的气味,在皂香里像魔鬼般的虫蛀到心,不顾廉耻的诱惑着淫荡念头。
人渐渐少了,空龙头多了出来,两人一概装没看见,只管一前一后似接触非接触的在一起冲遍年轻的身体。
很快,浴室清空,听着最后一人关上门,郭骁一把抓过苏路,一手撂了肥皂往他身上抹,“看你这磨蹭劲,皮揉破也没弄干净。”
手就着润滑的劲道,一下到腰,郭骁认真的擦着,每寸苏路身上的肌肤都留下他的气味,仿佛极其重要的任务,苏路只觉得耳边鼻息很热,哼的一声,腰不经意的弹跳个圈,郭骁咧嘴骂小贱皮子,俯下身吻住和臀相连的柔软,水柱铺天盖地的冲,苏路腿跟一下子发软,后仰靠在郭骁身上,水滴落到唇边,他喃喃的张口,不知想舔去水还是想舔上郭骁的指尖,“……这周日的飞机?我不能送你呢。”
“……嗯,”郭骁紧扶软绵绵的身体,手指得寸进尺的往下滑,在苏路的宝贝家伙上画着心型的圈,蓄意挑逗,小心伺候,“……周日,没办法陪你坐校车了。自己小心些。”
“……去你的,”下作东西,居然在那个地方画上劲了,“以为我几岁孩子?没你烦我得意着呢!!”
郭骁二话不说,伸手对准苏路光裸裸的后背,就是不留情的一巴掌。
一道清晰的红痕,苏路身体一僵,咬紧了嘴不说话。
郭骁就像打上了瘾,扔开肥皂,双腿夹住苏路的腰不让逃,伸手又是一巴掌。
背上火红。
苏路开始慢慢发抖,嘴角死咬着,眼睛睁的大大不含糊。
郭骁看着那两道红痕发呆,似乎不能理解那是自己下的手,“苏路,说你喜欢我。”
“……”
“我喜欢你,杀人放火都可以,你呢……承认你喜欢我。”
“…………”
“说!妈的,你说!说你喜欢我!”
“…………”
僵局打破在水房大爷冲入浴室赶人,震天的嗓门冲破氲氤的气氛,两人面面向对,彼此都红破了脸皮,穿衣服时,郭骁叹着气举高苏路的胳膊,替他套上t恤,对不起啊,我刚才被蒸汽熏晕脑袋了,以后再不吓唬你再不逼你了。苏路磨了磨嘴,肉麻话转个圈,终究没吭声。
出了浴室,两人很有默契得往小屋走。
进屋,才关上门,郭骁抓起苏路的腰就往床上扔,苏路捂着肚子急的叫痛,拉扯皮带作势要抽人行凶,被郭骁直接打横了抱住,一把撕开刚套上的上衣,温柔的接吻,暴力的插入。
前列腺被紧张刺激的快感折腾的苏路呛着嗓子沙哑喊疼,郭骁珍惜的搂满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身体,吻着苏路嘴角的银白线,“乖,就好了……”
在激情和拥抱中沉沉入睡,苏路枕着郭骁的胳膊,就跟舔奶油棒棒糖似的睡的贼香甜,一觉酣畅时,却被巴掌敲醒,睁开眼,瞧见郭骁闪着亮晶晶的眼神。
“你丫失心疯!”没好气的狠狠一掌扇过去,转过身体打算继续呼噜。
“不许!”郭骁硬般过满身疲倦的苏路,“一定要跟你说,我在这个时候突然醒过来,只想到你。”
苏路皱紧眉,痛苦的眯着酸涩的眼,看看表,清晨四点,“那是因为你身边躺着少爷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