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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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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面对黑漆的大海,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那,不是我的声音。
    26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作为一个“人”,活在世上竟如此艰难。我不想将原因归之于我是个
Les。不,这不是理由。异性恋者不也有一样的郁闷和痛苦吗?譬如嘉峰。这种苦是属于整个人类的。
    小满和桑子这两个女孩,把我撕扯得七零八落。特别是小满,越来越使我感到,我和她的缘分非同一般,绝不是互
为肉体工具这么简单。
    我又开始酗酒了,酒精可以麻痹神经。可就在我即将麻木的时候,却意外地收到了桑子的电子信。
    翎:又是好长时间没联系,院子里的蝴蝶花早开败了。你还好吗?
    你的电话和手机号码我都有,却一直不敢打。我总觉得,我和你之间,有一层薄雾一样的神圣东西,我怕一碰它就
会散了。你也一直没和我联系,是不是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你说的话,我句句都记在了心上。上次表哥出差一回来,我就把你的话全告诉了他。他很震惊,说要好好考虑一段
时间。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根本没考虑出个所以然来。
    我姨妈临死前躺在血泊之中,拉着我和小安哥的手,一再叮嘱小安哥要带好我,吃再大苦、受再大罪,都必须带好
我。亲人们走后,小安哥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眼看我一天天长大,小安哥曾几次提议分床而睡,可我离开他的胸膛就会做恶梦。我12岁上的一天,初潮来临,他
终于睡到另一间房去了。也许,就是从那天起,我发现了他对我的爱,也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分房”这件事像个恶魔,把我吞噬了,我整天担忧,恐惧,变得和忧郁症患者差不多。小安哥只好又搬回来,和
我睡在一个房间,我才慢慢好了。直到今天,他都没敢再提过“分房”的事。
    可是,“共处一室”这个事实,几乎拖垮了我们。两个人近在咫尺,却不能接触,又不能分开!我们两个,就得这
么活活被拖死么?爱情,对我们来说,是不是一枚有毒的果子?吃了会毒死,不吃会饿死?难道我们必须被封闭在一个
阴暗的王国里?互为氧气,又互为天敌?
    小安哥在事业上很理智,可一提起我,他就变成一团理不清的乱麻了。他经常说,要给我一个出路,找个爱我的男
人,带着我过一辈子。还把他的好朋友黄羽哥带到我面前过。可他这么做,不仅于事无补,又连带着害了黄羽哥,黄羽
哥喜欢上我了。
    翎,你已经救了我一次命,再来救救我表哥吧!说不定,你真的可以让我们绝处逢生呢。
    周六晚上来吧,我和表哥在家等你!
    ——桑子我早就告诫过自己,一定要从桑子和穆安之中跳出来,一定!可是,人毕竟是血肉之躯,我还是跳不出来,
也许我和所有的凡人一样,只能与红尘共舞吧。
    随着了解的加深,我完全理解了桑子和穆安生死相连的关系。同时,一种不可名状的感伤,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折
磨我了。在这种状态之下“帮助”他们,真是对我的胸怀和理智的巨大挑战。
    既然我爱桑子,“帮助”他们,也成了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很清楚,让他们坦然相爱,在具体操作上,一定会遇
到难以想象的困难。对于心理医生来说,每个个案,都是一次残酷的挑战。
    就在我陷入困境之时,他们书架上的《巴赫传》使我心里一亮。巴赫第一个妻子就是他的堂妹,按说比表兄妹的血
缘更近一层。可他们共生了七个孩子。结婚那年,巴赫创作出了著名的《d 小调康塔塔和赋格曲》……桑子和穆安都是
巴赫的崇拜者,也许巴赫和他堂妹的爱情婚育,可以使他们渐渐释怀?
    27周六晚饭之后,我准时来到了桑子家。
    客厅里除了桑子和穆安,还坐着两个男人,神情都很凝重。礼貌地寒喧之后,穆安向我介绍了他们。文雅庄重的那
位是黄羽律师,清瘦略显神经质的是诗人九子。接着,穆安也向他们介绍了我。
    柠檬黄的灯光,把每张脸都照得很柔和。唱机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古钢琴声,太熟悉了,正是巴赫的传世之作——《
赋格的艺术》。小几上的电壶里煮着茶,白色蒸气袅袅溢出,散发着纯正的清香。
    穆安递给我一支烟,并给我打着火。他穿了一套银灰色休闲装,脸刮得很干净,皮肤光洁,英挺之气中暗藏着忧郁,
神情显得有些恍惚。
    “桑子一直像个封闭的王国,竟这么快就接纳你了。”穆安开始和我搭话。
    “不,应该说桑子给我开了门,还没让我登堂入室。”我苦笑了一下,“那个王国的主人是你。”
    “你说的也有道理。她毕竟是我带大的。”他想了想,露出一丝笑容,“她小时候是个‘见饭愁’,八、九岁还要
我喂着吃呢。”
    “你是舍不掉桑子了!”我说。
    “我也狠心舍过她……”他下意识地看了黄羽一眼。
    黄羽有些窘,低下头摆弄打火机。
    我望着身边的桑子,她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看来这种场合使她很难堪。
    “桑子,你也舍不掉你表哥吧?”我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胳膊上。
    “别问这个了……”她乞求地望着我,神情惶恐。
    “好,不问。反正我也明白了!”我好言安抚着她。
    三个男人的目光都聚在我和桑子身上,有些惶惑,也有些好奇。也许我有点忘情了?让人看起来很不妥?我赶紧把
手收了回来。我绝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让事情变得节外生枝。
    接着,几个人都沉默了,唱片也停止了,客厅里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大家各怀心事,都是不平静的。做了这
么长时间的心理咨询,我几乎没碰到这么棘手的个案。也许,是我把自己卷进去的缘故吧?
    不能再留恋了,我必须从这个泥坑里自拔,是该快刀斩乱麻了。
    我长舒一口气,果断地对桑子和穆安说:“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向你们建议,
既然不能分,就堂堂正正地合吧!”
    “冯医生说得有道理,”九子郑重地说,“分即死,合即生!我们几个作见证人……”
    “九子……”穆安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穆安,再这么过下去很危险。”黄羽说,“桑子已经出过一次事了!”
    桑子的脸涨得通红,听不下去了,一个人跑到了院子里。室内没有了桑子,紧张的气氛似乎有所松动。
    “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我耐心地问穆安。
    穆安又点上一支烟,抽了好几口,才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我。
    “不用有顾虑,就把我当成心理医生!”我鼓励他。
    他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父母去世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我亲妹妹。知道真相时,我尽管已经懂事了,但怎么也
做不到把她当表妹看待!”
    “听桑子说,你对她有过一次冲动。当时,是什么把你惊醒了?”
    “有个很怪的感觉,缠我很多年了——我一对她有冲动,她就会变成了八岁时的样子,瘦小、单薄、失魂落魄。亲
人们走后,好长一段时间,夜里我都得抱着那个小身体睡觉,稍一放开,她就哆嗦成一团……”他停顿了一下,低下了
头,“我怎么能对我八岁的妹妹施暴啊,那样我还是人吗……”
    穆安的话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打击,事态远远比我想象的严重——更危险的不是桑子,而是穆安!桑子的忧郁是外显
的,而穆安的则是隐蔽的,如果任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我的心情沉重起来,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可只要没有完全绝望,还有一丝疏通的可能,我都应该竭尽全力帮助他们。接着,我把巴赫和他堂妹的故事讲了出
来,穆安听得挺震动。
    “学学巴赫和他堂妹吧,身心结合!你们没有退路了。”我鼓励地说。
    “说不定可以一通百通!”黄羽说,“我和九子都快被你们拖垮了。”
    “你们不做出榜样,我和我表妹怎么有勇气和世俗争斗?”诗人九子激情澎湃。
    “慢慢适应。朋友们都在支持你们!”我说。
    “你们有爱情,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九子说。
    “可以慢慢实施这件事,但不能退缩!”我再次给穆安打气。
    28看了看腕表,已经十点半了,我决定和桑子单独谈谈。
    桑子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我叫上她,走出大门,来到废弃的飞机跑道上。沿着跑道走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找到
一句合适的开场白。身旁的野茅草疯长了一人多高,我扯了一片叶子,不小心被上面的毛刺揦痛了手。桑子赶忙抓住我
的手,凑近了看,又吹了吹,紧张地问我疼不疼,要不要回去擦万花油。桑子这寥寥数语,把我感动得眼眶发热。此刻,
我变得柔软而脆弱,不但忘记了怎么开导她,反而渴望她的抚慰。
    初夏的夜晚,天幕上的繁星晶亮,野茅草深处的虫鸣悦耳——世界没有一处不是生生不息的。此刻,这个生生不息
的世界是我和桑子的,起码头顶这片繁星遍布的夜空,属于我和她。
    一阵风吹来,野茅草唦唦作响,桑子不由得靠近我一些。
    “别怕,有我呢。”我勾住了她的小指。
    “我真希望有个人,能这么一辈子勾紧我啊。”她微微扬起头,望着我说。
    “那个人要是我,你要吗?”我简直昏了头。
    桑子没有言语。
    极大的挫折感几乎打倒了我,胸中涌起一股委屈。但是,理智还是很快把我拉回了现实。桑子对我的依赖,连她自
己也不能定性,我又有什么资格先丧失理智呢?再说,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那个人会是你表哥。”我赶快改口。
    她仍不言语。
    “相信他,他的力量比我大,他是个男人。”
    她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把身心都交给他吧!”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她也盯着我,眸子晶亮。好一会儿,又默默地垂下了头。
    “这话你跟小安哥也说了?”她低声问。
    “说了。”
    “他同意了?”
    “应该是同意了。”
    她松开了我的手指,独自朝前疾走了几步,之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转身看我。我赶紧跟上,站在
她面前。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她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看,很久很久。我从不知道她的目光还会
如此犀利,如此冰凉。
    “你怎么了?”我有些发怵。
    “这样可能会害了他——”她的声音缥缈得像是来自天外。
    “可他同意了……”
    “他做不到的,不信走着看吧!上次那件事之后,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了!”
    “但不这么做,你们会被慢慢耗死。”
    她的神色沉重起来,连身体也变得沉重了,一双脚像是拖不动。又沿着跑道走了大半圈,她也没再说什么。夜已深
了,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我狠了狠心,停下脚步,她也停了下来。
    “桑子,记住,你们已经别无选择!”
    “是的,路都走成了死胡同。”
    “障碍是你们自己设的,能越过去,就会豁然开朗的。”
    “还能越过去吗?”
    “你不是最爱巴赫吗?他第一个妻子就是他堂妹,还生了7 个孩子呢!”
    “哦,”她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声,“巴赫的事,我很少想了。”
    “你们可以不要孩子,也可以放弃一纸婚约。”
    “怕小安哥做不到……”
    “他的压力比你大,你必须配合他减轻压力!”
    从桑子家回来,我的心像是被人挖了去,整个人一下子空了,飘飘忽忽地无处着陆。如今,桑子的所属已非常明确
——穆安,一个男人,而不是我。她对我的感情虽然超出一般,但终究离爱情还有距离。哪怕只差一个发丝那么远,也
是距离。奇迹永远是脆弱的、乍现即逝的。上帝把她送到我面前,已经对我特别关照了。我不能贪得无厌,再奢望奇迹
为我所用。
    我决定不再主动打搅桑子和穆安,他们这种时候最需要同外界筑出高墙。迈出那关键性的一步,决不是轻而易举的,
需要假以时日。
    独守着一个个夏日长夜,我被邓丽君的老歌吸引了。我开始怀旧了,我的心似乎一下子苍老了。
    “春一去却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不知道何时再有春天的消息;你一去也没有留下一字半句,不知道何时再有回来
的消息。我曾在院里徘徊,树儿随风摇弋,片片落花飘零满地。春天你为什么来?春天你为什么去?我了解你,我了解
你,不是无情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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