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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她的眼神又迷离了,“你不用骗我了,我们是不被承认的,尤其是阿姨。”
我征在那里,还没有想好说什么,桑子又继续说“我知道阿姨对我的厌恶和鄙视,她把我当成了魔鬼,我害了她的
女儿,我们还有明天吗,你还能属于我吗……”“没有没有没有,我发誓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抽走,我
也是你的,没有任何力量能把我们分开,”桑子还要继续,却被我粗鲁的打断了,我捧起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你
看你手上的戒指,这是我对你爱的承诺,网上还有我们的结婚证书,那是我们爱的见证,蓝玉是我们的证人,这里是我
们的家,我们什么都有,不会比别人少什么,请你相信我,好吗,”我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又继续到“我妈妈你不用
担心,我会说服她的,她其实很善良,只是需要时间接受,毕竟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会体谅我的,会理解我们的,只
要你相信我,我会给你永远的温暖。”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她游离的眼神终于也对上了我的眼睛,我们四目相对,感觉力量又回到了她的身体,但是她不是那么容易就信服的
人,要想让她的病情不恶化,我必须给她创造没有任何伤害的空间,然而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我的妈妈。
75想起桑子肯定还没有吃饭,便给她弄了些吃的,皮蛋瘦肉粥、西芹肉丝和酱鸡肝她只轻轻吃了几口,喝了两口碗
粥,这对我来说已经很欣慰了,我没有再逼迫她,收拾了碗筷便扶她上楼休息了。
“我妈还在家里,我必须得回去了,你乖乖的呆着,不可以到处乱跑,让我担心哦,我会尽快的赶回来陪你的,嗯
……?”说完我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幸好回应我的是浅浅的笑,尽管那只是扬扬嘴角,纵使我有千般万般的
不放心,也没有办法啊。
暗暗探了口气,起身走出了房间,带上门,希望这门可以通灵性,帮我看好里面的桑子。
我不想坐车,想就趁回家的路上想想怎样劝说妈妈才能接受桑子,承认我们,可是这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想到
这儿,我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脚边一团旋风带着热气掠过裤管,这闷热的气温瞬间袭向了我,湿热的氛围更加深了
我的烦闷。
低头走着,脑袋里空空的,回想着桑子刚才的眼神和说的话,让我真的担心她会再出什么事情,作出什么让人意想
不到的事情来,虽然才走出不远,但这心就是无法从那片天地里抽离,往前行进的步伐,和搅动的心,对抗着,无奈的
是,路有时不能随着心走,现在我必须去面对妈妈,面对可能到来的又一次暴风骤雨。
不知过了多久,忽想起我在走路,空白的头脑才意识到我要往家去,回头看看原来走得并没多远,而这天也阴的更
深了,刚要继续脚步,突然看到妈妈就在前面,我眨了眨眼,确定那是妈妈,她手里拿了把伞,看来是特意找我的。
我赶忙迎了上去,“妈,你怎么来了啊,走来的还是坐车啊?”
妈妈看了我一眼“你出去了一天,连个音都没有,手机关机,我看这天要下雨了,担心你淋着,就带着伞过来了”
妈妈的语气里有些埋怨,但是满是关怀,让我突然由心的产生了一种久未感到的温暖,“对不起了妈”我略带笑颜,弓
着身子说道,“可是您是怎么找来的啊,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以为你妈老了啊,不中用吗,你还能往那跑啊,能让你丢下妈一整天的就只有那个女的吧?!”我听出了这句
话的火药味。
“呵,妈,您是独一无二的,在我心里您的分量和她是一样的”我挽着妈妈走向前面一个凉亭。
“你不用说漂亮话给我听,翎啊,今天我就跟你说说这个事情,我不能看我的女儿再这么堕落下去”看来妈妈很久
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了,坐下后,妈妈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的依靠,妈妈的婚姻不好,我不能让你没有一个幸福的婚姻,你幸福我这一生就没有所求,
上天也就算对我还公平了,所以我要把你趁早拉回来”
“妈,我也正想跟您说我和桑子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这天恐怕要下大雨了,我们以后再好好谈吧”我并不
想现在就和妈妈说这个事情,至少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不用,今天我看就是时机,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拖一天我的心啊,就忐忑不安,就趁现在说,放在我心上
是块铅,你必须帮我拿开它。”妈妈说话像极了老佛爷,那命令的口吻,让我都有些不认识她了。
既然妈妈执意要说,我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妈,我和桑子是真心相爱,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挫折才走到今天这
一步的,性趋向的问题是我小时候就开始有的,跟任何人都无关,更不是桑子的错,桑子很可怜,从小就没有了亲人,
一直和她表哥住在一起,现在她的表哥也不在她的身边了,我一定要保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她太脆
弱了,加上身体不好,无依无靠,我怎么能不管她,更何况我也离不开她,我希望您能接受我和桑子的这份感情,我们
会一起孝顺您,让您安享晚年”给母亲捶着腿,我没有看她的眼睛,我怕看了她的眼睛就说不出这些来。
正等待母亲的反应,突然她抓住我的手,举起来,颤抖的摇着,“你,你,你,……你要气死我啊,啊?我就你这
么一个女儿,我不是要你再带一个回来给我的,一个不够气我,你还要加一个啊?你喜欢什么人不好,非要喜欢这么个
人啊?!你到底还有没有点自尊,有没有点孝道啊,你看她比你妈还重,她比你妈还要紧,我在你心中还有分量了吗?
我看我真是白生了你啊!”
妈妈激动的神情让我不知所措,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恨,像要把我关进她的眼睛里,“妈,你别激动,冷静点,事情
不像你想的样子,你就是观念没有转过来,慢慢你就……”“你给我住口!”没等我说完,妈妈就抢先打断了我,“你
怎么能跟我说让我冷静啊,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我的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啊,摊上的丈夫和女儿都是这副德行,我今
天就告诉你,要是你再执迷不悟,我就不再是你妈,你要我还是她,你自己说”
“妈……,我”下面的话被雷声抢占了去,正好掩盖我说不下去的话,我冒着汗,不敢直视妈妈那双怒不可揭的双
眼,这风夹杂着沙土刮了起来,打在我和妈妈的腿上和身上,我感觉到,雨,狂风骤雨,已经到来。
凉亭外雨已经下了起来,黑压压的天空,更给这亭子里的火加了把柴,妈的心想必和我一样正在惊涛骇浪,妈妈不
甘示弱,继续发泄着,我已经听不清了,忽然我看见凉亭外的树下站着一个被雨打的湿透的人,她站在树下,就像一片
叶子像随时会跟着风雨飘走一样,不用多想,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桑子了,我惊呼一声,甩下正在责骂、怒吼的妈妈,
正要奔去,却发现桑子转身跑掉了,她飘在雨中风里,飘在那被雨水打的发亮的柏油路上,她在奔跑,我不能让她跑,
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了,我大呼着让她停下,可是妈妈却在后面喊住了我,“冯翎!你回来!”我突地愣在那,看着跑向
前方的桑子,没有勇气和力量再往前追或者回头,咚!前面的桑子突然倒下了,我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过去,又被妈妈咆
哮般的声音镇住,那一霎那,我突然浑身来了力量,在暴风雨中,我奋力的转过身,在妈和桑子中间,跪下了。
“妈,请别拦我,您是我最亲的人,她是我最爱的人,两个我都不可以没有——”说完我迅速起身,奔至倒在地上
的桑子,抱起她,在风雨中冲向医院。
76急诊室的灯还亮着,我的脚下已经一片积水,由于刚才突如其来的吵嚷和大风雨中的狂奔,我已经没有了力气,
摊坐在急诊室门外的座椅里,头发一撮撮粘在头皮上,湿哒哒的水倘在脸上,混和着泪水流进嘴里,似乎泪水已经干在
了那里,脸上紧绷绷的,肃静的楼道里,只有我一个人残弱的呼吸。
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我丢下她一个人在凉亭里,可是我不能不管桑子啊,她肯定是听到了妈妈的话,一定伤心死了,
再加上身体极度虚弱,在那大雨里淋透,身心都受到了打击,怎能不倒下!以后怎么办那?怎么面对这两个都受到了伤
害的女人那?我狠我狠我自己,托了女儿身,不然这一切怎会是现在这副局面……
里面的桑子不知怎么样了,老天啊,把我的命分给她一半,不要让她离开我,只要你能让她度过这危险的一劫,我
愿意付出任何所有。
胸口痛的不能呼吸,只有无声的喘息,喘息……
“桑子怎么样了?”一个声音唤醒了我,让我知道我还活着,“在里面”原来是蓝玉,平时她吭一声都知道是她,
可今天却觉得不曾听过,是我的声音变化了吗?“是阿姨给我打的电话,我看附近就这一家医院,阿姨已经回家了,她
没事,你放心”蓝玉真是明白我的心,有时我真庆幸老天给了我这个朋友。
终于急诊室的门开了,桑子打着掉瓶被护士推了出来,苍白的小脸没有一点血色,紧闭的双唇还有我吻过的痕迹,
我紧张的呼唤她的名字,可是好像隔了道墙,传到了墙上就被反弹回来,我失态的想冲过这道墙,被蓝玉拦住了,“你
冷静点,冷静点……”蓝玉和护士都在尽量使我安静,她们不知即便我叫的再大声桑子也不会被吵醒,为什么不让我叫
那?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的一句话,让我停止了激动的行为,立刻扑到医生的面前“医生她怎么样了,她有
没有生命危险啊,医生你快说啊!”护士趁机推走了桑子,蓝玉跟了过去。
医生摘下口罩问“你是她的家属?”
“是,我是,医生你快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说,“病人因为常期严重的营养缺乏,体质虚弱,加之刚才的淋雨发烧而引发了血小板骤减,我怀疑
病人还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使她急火攻心,新病旧病一起发作,造成现在昏迷不行,”我刚要说话,医生接着说“这还
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检查出她的骨髓造血机能出现了问题,现在她的骨髓细胞已经不能再为她制造出能供维持
生命的血液了,换句话说,要想抱住她的命,并让她康复,就只能靠细胞捐献了”
医生的最后一句话我明白了,桑子的病已经到了膏肓,“用我的!!我健康,一定可以”医生又摇了摇头,“这个
事情可是不由我们作主的,细胞移植可不是小事情,必须要在短期内找到自愿为她捐献细胞,并且还要与她的相吻合的
才行啊”“啊,那,那医生那你赶快给我检查吧,”我已经忘记我是个冷静的心理医生了,“不行,现在不行,这个是
大事,我们必须要先准备好,才能进行检查,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叫人去准备,明天一早就可以检查了”
我终于恢复了些理智“哦,医生谢谢您了,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嗯,好的,哦对了,你最好多找一些人来,最好是她的直系亲属,这样机率大,况且找到了以后要做手术还需要
签字那,你快去看她吧,我要去做准备了”
医生走了,又留下我一个人在这走廊里,“她的直系亲属,她的直系亲属,”“手术还要签字那,签字”医生的话
在我脑子里面回荡,不停的撞击着我的神经,我感觉脑血管在跳动,是啊,这是关乎她的性命的事情,我不能自私啊,
怎么办,尽管我不愿,但是,我要对桑子负责任啊,现在是她的命交到了我的手里,一切都要以桑子为重,我的自尊根
本就不值一提,我要把她的表哥,穆安找来,对,穆安!
77拖着沉重的脚步,费力的推开重病房的门,昏暗的灯光下,桑子表情凝重的像一尊腊像,好像没有呼吸,只有掉
瓶和仪器不时发出有规律的声音,让这个房间不至于那样没有生气。
我轻身附向桑子,靠近她的脸,希望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可是她一动不动,像一个沙袋,等待有人把她丢到任何地
方,我真想把她抱起来,紧紧的抱着她,不让任何风雨侵蚀她,凌辱她。
“冯翎,医生,是怎么说的?”我的心思一直放在桑子身上,忘记了蓝玉的存在,压抑着疼痛的心和干哑的嗓子,
我把医生的话跟蓝玉简单的说了一遍,并且把医生说手术签字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那你是准备要找穆安回来了?”“是的,在这个关头我要对桑子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