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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也是点头:“他到底是什麽样的人物,我实在看不出个究竟。”
“眼下只有静观其变。”姬无双叹道,“至於云枭……”
霍步道:“我是真心与他结识!!我们要交的是云枭这个朋友,与他是何人弟子并无关系!!”
姬无双一改适才凝重,咧嘴笑了:“知道知道!只怕你是热脸贴著个冷屁股,没瞧见他由始至终臭了一张脸麽?适才李旭几句求师,那眼神……呵呵,像要咬人般狠!”
李旭煞有介事地长叹一声,看著手中那卷字画:“可惜啊可惜,放著我这样才华横溢的徒弟不纳,韩相的眼光大有问题!大有问题啊!”
姬无双受不了这家夥的自恋,一拳打在他肩膀上。
“得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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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所谓“眼光大有问题”的韩相,正在後院安抚他的小徒弟……
“云枭,生气了?”
云枭面无表情,但眼中少不得是怒波汹涌,过了片刻,却突然收敛凶意,透出自省:“师傅……其实师傅最得意的是琴棋书画……云枭却没那天份,无法继承师傅衣钵……师傅不妨多收几个好似李旭那般的弟子……我……”
“哈哈哈……”
天权突然捧腹大笑,云枭愣了一下,旋即恼了:“师傅!”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天权摸了摸他的脑袋,呵道:“傻孩子,能承我笔法者,天下未有一人。收你为徒,乃是因缘际遇,而非要你传承什麽琴棋书画。世人总以为徒习师之所长,却未知师当择徒之所专,而後施教。比若说家中有匹千里良驹,因主人擅驭车,便让它拉车为骡,弃其健足不纳,只逞微末之功,岂非可惜?”
云枭想了片刻,道:“师傅,我总是说不过你。”心中郁结释然,又道,“师傅为何应了那三人?”
天权笑问:“为何不应?”
云枭直言道:“不知道。反正,总觉得有些不妥。”
“呵呵……云枭倒是敏锐!”天权拉了云枭坐落庭院边巨石上,“为师看他们三人目光清澈,行品非劣,便是有什麽目的,但与你相交却是发自真心。”
云枭皱眉:“他们说自己的父伯都是朝中大臣,若我与他们相交,会否对师傅不利?”
“无妨。”
天权手掌一张,一股旋风从掌心旋起,竟将树上三只小雀卷落,小雀在他掌中扑腾挣扎,始终无法离开盘旋四周的风卷。
“不过是三只唧唧喳喳的小雀儿,嘴儿再利,也啄不破为师半分皮肉。你大可放心与他们玩儿去。”
第八章
青铜胎内藏神器,只笑凡人看不穿
之後那霍步等人便经常来访,特别是那霍步,头一天便抗了一把三尺余长,镡有尺余的斩马刀过来。他父亲乃是都指挥使,辖下禁军马军司,云骑、武骑有四千人众,平日驻京城近郊操练,护卫王城。霍步自幼在军中长大,不到五岁便懂得策骑,与骑军中各部指挥使及士兵玩在一起,习了一身马上功夫,加上天生神力,一把斩马刀无人能挡。
两个嗜武之人碰在一起,当即有如烈火干柴,一触即烧。常常是打个半天也不歇手,看得旁边姬无双无可奈何,但他可不敢跳进去阻止,自问武功比不上这二人,随便给那斩马刀砍上一下,被长剑划上一道,保不准就要缺个手断条腿……
反而是李旭悠然自得,品茶看戏偶尔打个瞌睡什麽的,乐得消遥。
相处下来,几名少年年龄相仿,又意气相投,渐渐熟络起来。其实云枭虽总是面带冷意,但其实并不难相处,不犯他忌畏,便什麽都无所谓。至於他最大的忌畏,就是他的师傅,当朝权相韩君仲。之前李旭曾扬言拜师,云枭便到现在都不愿多搭理他,在姬无双眼中,他便像个讨厌别人碰自己心爱之物的娃儿。
岁晚当日,霍步与云枭又是一场大战,岂料正是打得痛快,突然“!!!”一声脆响,云枭手中长剑居然断开两截飞了出去。
霍步连忙收刀,云枭看著断剑皱眉。
霍步一脸歉意,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姬无双连忙过去,敲了敲那断剑,回头又看看厚重的斩马到,叹道:“你这把刀连马腿都能斩断,寻常长剑怕是抗不住!”又问云枭,“云枭,你还有没有其他宝剑?”
却不知云枭手上这把青锋剑不过是独孤一方带过来,给入门弟子所用的剑,若是与斩马刀这般的重兵硬碰,早该折断。也算云枭剑法精妙,且剑锋中蕴藏气劲,方能撑得如此之久,可惜剑身铁薄脆弱,非是什麽神兵利器,几日下来便断了个干脆。
“没有。”云枭面无表情,丢去手上断剑。
倒是霍步适才正在兴头上却遭遏止,未免无趣得很,小声嘀咕不满:“怎会没有剑啊?”
姬无双一拍他肩膀,道:“你道此处是云骑军营啊?随便走几步都能踩到方天画戟?!相府是舞文弄磨的地方,摆上两排刀剑架像话吗?”
“说得也是,呵呵……”霍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要不这样,云枭你随我去军营看看,那里刀枪剑戟样样齐全,只要你看中,随便挑走便是!”
“霍步,你这便不够意思了!”姬无双抱臂胸前,倒给云枭抱不平起来,“军营那些刀剑也都是些普通货色,再怎麽找也不见得有把称手的吧?”
“那你要如何?”
姬无双道:“要不这样得了,咱们去六安堂看看安老板有没有藏著好货,给云枭挑一把,便当是我们送给云枭的见面礼!”
霍步大为赞同:“对!对!我这把斩马也是从他那弄来的,好使得很!走走走!我们去六安堂!”
云枭略一犹豫,手中没了兵器也是麻烦,也不想为了这等小事麻烦到师傅,便就点头应了。
三人正是聊得兴起,忽然旁边传来幽幽地说道:“你们聊得好欢。”
霍步等人连忙回头一看,见李旭仍稳稳坐在原位面色不变,在他身边的石桌上,倒插著那半截断掉的剑尖,入石半分,可见力猛,若是稍微偏左些,只怕便要剁掉他几根手指头……
李旭抽动嘴角,皮笑肉不笑:“还请你们快些去找柄好兵器,否则下次我坐这得穿盔甲。”
六安堂,乃是京城闻名的古玩店,之所以闻名,全因这里有一个规矩,便是说只要谁人从这里买到假货,六安堂即以原价百倍奉还。如此一来,这金漆招牌是擦亮了。在这京城百官聚地,多是送礼的机会,岁纳朝贡,最怕是买到假货,但在六安堂里挑,凭著安老板一双甄辨真假的眼睛,从不曾漏出过一件赝品。纵然价钱不菲,却仍是门庭若市。
适逢年关,铺里的夥计也早散了个七七八八,关铺前来了三名华衣少年,夥计认得霍步,连忙上前招呼,又急忙遣人叫来老板。
安老板是个大富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见贵客临门,笑得是一脸皱纹:“几位公子大驾光临,小堂真是蓬荜生辉……”
姬无双挥挥手,截住他往後下来的恭维话:“安老板,今日我们来,是想挑把称手的剑。”
“行行行!几位公子这边请!”安老板将他们引入後堂,转头吆喝手下夥计:“快快奉上参茶,去把我放在里库的几把宝剑拿过来!”
云枭看著皱眉,他向来不喜这种虚伪之人,身边姬无双似乎也察觉到他脸色不悦,凑到他耳边轻道:“别急嘛,他这人是不怎麽样,不过手上的货都是好东西!”
既然他如此说,云枭便耐了性子坐下等候。果然如姬无双所言,夥计很快将几把古朴的宝剑捧上堂来,一一放好,果然是宝剑,每把均是华光四溢,隐隐有剑鸣之势。云枭慢慢看来,却在其中一把身上停住。
这柄剑全身幽青,青铜剑身,玉石为柄,剑锋颇钝,若说是把随身剑,倒不如说是件摆设玩物。
安老板一见,却瞥了一眼夥计,骂道:“你拿这个出来作什麽?”
云枭却走到这把剑旁,伸手拿起,并不挥舞,只是静静凝视片刻,随即道:“这剑我要了。”
安老板虽不认识云枭,但见霍步等官家公子陪同前来,只怕来头不小,连忙陪笑道:“这位公子您是好眼光,不过这剑只是古时打造用作祭祀的青铜剑器,不经摔打,若公子想买把利剑,不妨看看这把龙泉……”
姬无双心中虽亦奇怪,但并无阻止,只是站起身问拿安老板:“这青铜剑是什麽价钱?”
安老板本想劝他们买把贵些的剑,岂料对方看中这把不算值钱的青铜剑,只好道:“这剑……呃,三百两。”
“好!”
姬无双正要掏出银票,那边已有一个蓝色的小袋丢在桌面,回头一看,却是云枭。安老板连忙打开来一看,里面竟装著一搓金叶子,这分量,抵这三百两是足够有余了,便收进里袋笑著点头:“多谢公子!”
霍步却是不愿了:“云枭!我们说好送你嘛!”
“我的剑,自然是我付银两,为何要你来给钱?”
他认的死理,姬无双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云枭也不管他,低头看去,将手中剑翻手一震,便闻一声裂碎之声,青铜剑身受他劲力所震,竟就崩裂!但见青铜裂碎後,一道寒光破体而出。
“咦?”众人定睛一看,原来青铜粗厚的剑身之中,藏了一把锋利无比、寒光闪闪的长剑!
“这、这是……”安老板难以置信地等著那剑。他虽然辨古无数,然剑藏剑身之事却是初次见到,要知道三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他收下此货时辨了真伪便放入库房,古旧的青铜器脆弱得很,哪敢随意磕碰,但若青铜不碎,却又终不能见到里面的宝物。
云枭也不管他们是惊是愕,横剑眼前,手指轻轻拭过修长剑身,但闻嗡声大作,宝剑似是通灵。
看得安老板悔不当初,此等宝物,莫说千两,便是万两也是奇货可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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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有没有瞧见刚才他的脸,都快变成猪肝色了!”
霍步搭了云枭肩膀,边走边笑,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云枭身上。若是平时,云枭早将他一脚踹开,可今日得了宝剑,心情也是不错,便也不去计较,任他胡来。
姬无双也是心情大利,笑道:“那是云枭砸了他的金字招牌!想不到号称博古通今的六安居老板居然看不出物中藏宝!哈哈……”他瞄了瞄云枭腰间,那剑原来是把软剑,可盘在腰间,倒是方便得很。“今日得了宝剑,要不要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云枭却抬头看了天色,道:“时候不早,师傅该回来了。”
“啧!真没意思……”
正要打道回府,却忽闻不远处骚乱声起,更隐有刀剑碰击之声。几人连忙过去查看,时近黄昏,又是大年三十,街上的店铺早是关了大片,余下的也是三三两两在收拾,路上行人不多,便见一群黑衣人围著另一群灰服侍卫打在一团。那群黑衣人显然是武林高手,且精通刺杀,招式狠辣非常,侍卫们渐渐不是对手,一有空隙出现被撂倒。那群侍卫中央护著一名白衣少年,看他弱冠年龄,面对刀光剑影竟未露出半分惊惧。
护卫们尽忠拼死护他,然而对手实在厉害,眼看便要落败。
霍步与姬无双一见那少年身影,不禁“咦”的一声,当即神色一沈,霍步不由分说,举起砍马刀大喝一声跳入圈中,横刀一扫,逼开几名黑衣人。
姬无双亦不怠慢,他手上并无兵刃,但见他身法如影,摄到一名黑衣人身後,以瞬雷之势夺下对方手中长剑,反手一划,已割破黑衣人咽喉。
他二人一加入战团,战局立时扭转,侍卫们见有强援加入,当即抖擞精神奋起护卫,而那群黑衣人胆敢在京城重地围杀,便是自持行动快捷突然,杀其措手不及,若时间一长无法拿下,引来城内卫兵,行动便告失败。
眼见就要拿下,岂料突然冒出两名少年高手,一个手持斩马,横扫千军豪勇万分,一个挥舞龙泉,剑招精妙神出鬼没,如今要取那白衣少年人头已是无望。为首者当机立断,一声长啸,引黑衣人往东撤去。
然这往东的方向,正巧站了一名少年。
这少年神色漠然,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