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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六儿？”吕老三他们在后面扯着嗓子问，尾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助和迷茫。
“找胡媛。”胡媛是修练成精的千年老妖，没准能从她哪儿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第十七章“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肖宸狠狠地扣上电话，低低骂了一声，“死丫头。”昨天电影散场时，胡媛喜丝丝地告诉自己，她已经约了杨极冰今天爬山，而那块冰也答应了……想来此刻，这俩人肯定是在某个深山老林里相亲相爱呢。
肖宸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呆坐了一会儿，又按下了另一个电话号码——“喂，廖学长？”电话接通了，肖宸都能听着里面的呼吸声，却没人说话……
“学长，我、我是肖宸。”肖宸边说，脚底下边踩着一块小石头来回的辗。
廖正昕……虽然结识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但他如哥哥一样亲切温暖的感觉，已经深深扎入到自己的心里。而照如今情景来看，无论有没有用，也只能是有病乱投医了。
“我是欧拓。”里面的声音带着冷气，缓缓传过来。
肖宸一愣，举着手机定格在那里。似乎嗅到了他的惊讶，那人在电话里沉吟一下，说：“正昕，在睡午觉。什么事？”“算了，”肖宸苦笑着要陷电话。
“关乃彦的事吧？”里面忽然问了一句，吓肖宸一跳……急忙屏住呼吸问：“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他妈的，灵灵是我妹妹，你说我怎么知道？”电话里的火气直线往上升，声音忽然就大了起来。
肖宸傻了，半天才说：“喂，喂，你、你……”“别瞎忙了，那小子，我们不会放过他的。”欧拓又压低了声音说。
感觉到他要收线，肖宸急忙说：“喂喂，你，你别挂，咱们，咱们商量商量行吗？”“不行。”断了。
肖宸盯着电话一阵激动……不管怎么着，总算是找到正主儿了。
他又重拨了回去，“嘟、嘟……”“肖宸，你到底想干什么？”里面的怒气不小，但声音不大。想来，是怕吵醒正在睡觉的廖正昕吧。
“你，你能出来吗？”大冬天的，肖宸鼻子尖竟然冒出汗来，“我……请你吃饭……”望着天上老高的太阳，肖宸忽然一下子没了底气。
电话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半天，里面说：“请什么时候的饭？午饭？对不起，本人已经吃过了。晚饭……现在好象才两点多钟吧？”肖宸又气又窘，咬牙问：“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想怎么样，就想整死那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居然敢动我妹妹。”里面的声音又愤怒起来，“你别再打电话，听到没有，敢惊动了正昕，别怪我不客气。”说罢，骇然切断了电话。
简直和这拽人就不在一个界面上，实在缺乏共同语言……肖宸狠狠的想，把脚底下的石头嗖的一下踢上了天。
晃回宿舍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粪人卢洛桐正坐在肖宸床上发呆，吕老三他们围在他周围，众星棒月似的。
肖宸咣得一声踢倒个椅子……一屁股躺在杨老五的邋遢窝里。
“啥……啥样？”杨老五蹭过来问。肖宸不理他们。
“还能啥样，瞧他那样子就没戏。”卢洛桐脸颊上青了一大块，看来被人警察打的不轻。
肖宸急了，坐起来骂他，“你有戏，你有戏会让人家给关进去，不会帮忙，就会填乱……”“谁填乱了，象你这么瞎晃悠就能把关老大救出来？”卢洛桐也抬高了嗓门。
“好啦，好啦……别吵啦。”吕老三推推眼镜，“大家都急，但不能窝里乱呀。”所有人都不哼声了，屋子里立即静了下来。
“白婧灵是欧拓的妹妹……”肖宸嗫嚅地说。
“真的呀？那个学生会主席？”“嗯，”肖宸接着说，“他态度很强硬……但实在没辙，还得从他这里下手。”肉老四发愁了，“那人，行吗？螃蟹似的，拽的要命。”卢洛桐从床上站起来，挨着肖宸坐下，说：“胡媛不是和他很熟吗？”肖宸看看他的肿脸叹气，“就是因为找不着她。”说完又掏出手机拨号……
“您叫的那个用户已经淹死在情海里。”胡媛欢天喜地的声音传了进来。
“滚！”肖宸骂她，“死哪儿去了，还知道回来呀？”“好大的火气，我说肖晓，不会是欲求不满吧？”这胡媛还不知死活的开着玩笑，向全世界招摇着她的快乐心情。
“别闹了，”显然肖宸的心情与她不成正比，有气无力地说，“我有正经事儿告你……”“说。”“我们宿舍老大出事了……”然后肖宸一五一十的把过程告诉了胡媛，当然，请欧拓吃饭那茬儿，只字没提。
“找欧拓呀。”胡媛的声音象碰杯一样，清清脆脆传过来，532集体听着。
“小美人是欧拓同父异母的妹妹……随妈姓。”胡媛似是下了车边走边打的，电话里传来阵阵人声、自行车铃声和汽车的呼啸声。“等着，我已经进学校了。”十分钟后，那妖精顶着顶大草帽飘了进来……
第十八章532宿舍里，五个大小伙子盯着一个妖精风扫残云般扫光所有吃物。
抹抹嘴，妖精说话了，“可算饱了，这一天折腾的我呀。”集体给她个白眼，肖宸骂她：“你猪呀。”胡媛笑着拍拍肖宸的脸蛋子，“别发愁，小同志，面包会有滴，一切都会解决滴。”然后招招手，拉肉老四过来给自己当肉垫。若是平时，肉老四早就乐疯了，今天，甩都不甩她，拉着肉脸随她靠。
“其实……我找过欧拓了，”肖宸窘着脸坦白交待，“但是你也知道，我和他不对盘。”“谈砸了？”肖宸点点头。
“找过廖正昕没？”“没有。”“傻了吧，找他呀。你也知道他俩的关系，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让欧拓听话的话，那只有他了。”“他俩啥关系？”肉老四插嘴问。
“去去，小孩子家别瞎问。”胡媛拍了一下他的肉头。
“你呢，好歹你和欧拓一起长大的。”肖宸望着胡媛。
胡媛撇嘴，“我俩从小打到大，你说他能听我的吗……那人，在他家就是个祖宗，拽起来，阎王老子都不买帐。而廖正昕……我和他不太熟。”“看来，这事儿还得六儿出面。”卢洛桐和大家一起望向肖宸。
肖宸看看众望所归的目光，再看看表，站起来说：“好吧。”*********************************************打过电话的，但手机关机。一定是欧拓那个王八蛋搞的鬼。
望着218微亮的灯光，肖宸知道，人在。
举步维艰的感觉一直追随着肖宸，让肖宸怎么也下不了决心迈进九号楼的门坎……自己不会是第一个进去的平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座充满着诱惑的九号楼，无论是花蝴蝶，还是小蜜蜂，后来者肯定是前仆后继，淘淘如江水……但又有几个，是象自己这样，是被逼上梁山的呢？
还好不是逼良为娼……肖宸自嘲的笑了笑，踏上了通往九号楼218的第一阶台阶。
“你又来干什么？”欧拓倚着门框，轻蔑地冷笑。
“我找廖学长。”肖宸盯着他。
“跟你说过，谁要惊动了正昕，我就不客气，你没脑子吗？”“我找廖学长。”“滚。”欧拓阴着脸就要关门。
“我找廖学长。”肖宸用脚使劲抵着门，瞪他。
欧拓被气乐了，“好好，你、你进来，只是可别后悔。”闪身让开一条缝。
“廖学长呢？”肖宸站在装修得华丽而不显张扬的房间里，四处寻找。
“干嘛要向你汇报？”欧拓点燃了一根烟，透过白雾冷然望着肖宸。
肖宸深深吸了口气，说：“欧学长，以前……以前，是我不懂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别放在心上。”欧拓依旧冷然望着他。
“关、关乃彦的事，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肖宸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有些发僵，再努力也挤不出多少笑容来了。“他、他家里很困难……上大学不容易的，不能就这么给毁了。”没有回音……
不知过了多久。
欧拓若有所思的望着肖宸，慢慢开了口：“这事儿……关你屁事儿，你老跟着起什么哄？回去吧。”肖宸诧异地抬起细眼，“他、他是我同学，是我一个宿舍的大哥，还将是我四年的好兄弟……怎么、怎么叫没关系？”“切，”欧拓冷笑，“幼稚！什么年月了，还讲这个。”肖宸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欧拓，然后摇着头笑了，“怪不得你拽成这样，想来，除了廖学长，你再没一个朋友吧？”欧拓轻蔑地冷哼，陷灭了烟蒂……“朋友？哼！”肖宸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廖学长什么时候回来？”“你找他也没用。”一提廖正昕，欧拓又绷紧了薄唇，“滚回你宿舍去。”“不，”肖宸倔强地挺了一下下巴。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身体在不听使唤的叫张着，而理智告诉肖宸，切莫轻举妄动，切莫忍不住揍这个欠扁的人。
肖宸疲惫的抹抹脸，苦笑着问他，“痛快点，怎么做，你才能放人？”“真的什么都愿意做？”欧拓忽然眉稍一挑，邪笑了起来，而脚步却离肖宸越来越近。
肖宸强忍着拨腿就走的冲动，点头。
欧拓伸出手指划过肖宸的睫毛，低低说：“怎么就能长成这样呢，孤狸似的。”肖宸一扭脸，避开他冰凉的手。而那手一回腕子，整个捏住了肖宸的下巴，“如果我说……我要……你呢？”而深遽的眼睛，和嘴巴一起凝结成残酷的一线。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冷风，时间缓慢的近乎凝固……
“怎么，怕了吧？”欧拓紧绷的嘴唇，破开一角，嘲讽的歪向一边。
“好。”肖宸的声音忽然沙哑起来，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望着欧拓诧异的脸笑了。
欧拓后退一步，疑惑的望着他，缓缓问：“你，确定？”肖宸脸色苍白，咬着唇狠狠点了点头。
他抬起细指，缓缓拉开了米黄｜色外套的拉链——“只要你放过他。”把外套轻轻放在沙发上——“只要你答应不起诉他。”然后开始脱纯白的高领毛衣——“只要你不让他被学校开除。”……
当一具洁白新玉的身体整个呈现在空气里时，肖宸脸上露出如婴儿般纯真快乐的笑容，“只要你说话算数，欧学长！”欧拓双手抱胸的手指不易察觉的颤动着，而一双冷然的眼睛已经被面前这白生生的躯体紧紧锁住，再移动不了半分。
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伏……
“好，我答应你！”在扑向那片白生生的美丽画面的同时，欧拓听到了自己亦不受控制的声音……
第十九章肖宸记得，那年，自己去找姓汪的打架，被人家给逮住了。
后来，肖宸回来时，右腰间多了条青鳞红眼睛的眼镜蛇，而郑哥少了一间酒吧。
蛇是姓汪的刺的，而蛇眼……而蛇眼是郑哥给镶上的，红宝石的，闪烁着华贵的光芒。
记得当时郑哥边往里镶，边抚摸着肖宸的细腰，喃喃说：“肖晓，你是个女孩子该多好，如果是个女孩子，就可以给我当老婆了。”那时候，因为没人教，所以，什么都不懂……只觉得郑哥的手指硬棒棒，糙得小锉子一样，却散着炽热的火焰，痒得肖宸咯咯笑了很久。
而今天，也有一个人摸着自己细腰处的眼镜蛇，说：“媚成这样，为什么不是个女孩子？”声音同样的沙哑低沉，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肖宸随着那人的起伏抽动，默默地摇晃着身体，而巨痛，一波波跟着往事无情的刺进心里……抓紧身下的床单，肖宸狠狠闭上了眼睛——妈的，还真他妈是逼良为娼……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还不如在那时，就把自己给了郑哥。
郑哥……
一滴眼泪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成朵朵不规则的花朵……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肖宸再睁开眼睛，看到欧拓正背对他默默的吸烟，点点微光，在黑暗里，似是在为刚才发生的一切，点缀最后的句号。
“你答应过的。”肖宸勉强坐起来，穿好衣服，站在装修得华丽却不张扬的房间中间，对床上那人说。然后一步一步移出门口。
床上那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手指间的烟头也早已失了温度，只一双深遽的眼睛紧紧盯着满床的血渍，呆呆发愣。
*******************************************靠在八号楼的红砖墙上，肖宸拨通了电话，“老二，说妥了。不起诉，不开除……让三哥他们就等着迎接老大凯旋回朝吧。”听着电话里的欢呼声，肖宸艰难地咧咧嘴，“老二，今晚……今晚……我就不回宿舍了，我得给廖资本家作牛作马去。学长说，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不剥削回来不够本。呵呵……”“都这么晚了，明天不成吗？”卢洛桐疑惑的问。
“周一等着发刊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