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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儿,我喜欢你呀,我一直喜欢你呀!”
“忍着点,不痛的!”
举鹏哥的脸忽然变得很诡异,很可怕,双手在他身上游移着,忽然扯开了他的衣襟!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举鹏哥,那张脸,像野兽一样!
他突然发现,他所在的并不是教中他的房间,而是一间黑暗的小屋里面。那小屋,是他一生的梦魇!
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而梦中的恶寒仍然停留在身上,让他情不自禁抱住双臂。
“小秋儿,你终于醒了。”
似是从恶梦中追来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冷于秋吃惊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张他这一生都不愿再看见的面孔。
这张面孔说起来很英俊,英俊的可以使人过目难忘,这张脸上有一对象征霸气与傲气的斜飞剑眉,有一双锐利精明胜过鹰隼的眼睛,还有一张一句话可以让人享尽世间荣华,同样也只一句话就可以把人打入地狱的嘴!
他是罗刹教的教主——华举鹏!
冷于秋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冷于秋了,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小秋儿,你终于醒了!你受了重伤,昏迷了足有十来天,我都担心你醒不过来了。”
微微一愕,是的,他受了伤,是……那个人刺的。心头一痛,却不愿意表露出来,借故打量四周。
“这里很眼熟,是你救了我,把我带回罗刹教来了?”
“是呀,总坛的圣药才能治好你的内伤。”
冷于秋暗暗调息,果然发现身子好了许多,淡淡的道:“多谢你呀。不过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远在这里,结果我一受伤就马上赶过去了。”
“你知道我很关心你,不过是教中的兄弟们先查到了你的消息,及时将你救下,之后我才迎过去将你带回。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依然是那样的温柔眼光,依然是那样关切的声音,那一晚发生的事似乎真的只是他的一个噩梦而已,冷于秋冷笑道:“你放心什么?我是教中的叛徒,下毒谋害了老教主,又将你刺成了重伤,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不是应该我死了你才开心?还是你想留着我慢慢的折磨?”
“小秋儿,你这是什么话?”华举鹏皱起双眉,“老教主的死你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我……”
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伤疤。“当年你刺了我一剑,害得我几乎丧命,但是我一点都没有怪过你,没有恨过你。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怪你,真的。”
冷于秋的目光停留在那道伤疤上,当年他怀着恨意刺过去的,刺得很深,现在虽然痊愈了,还是留下了很深的疤痕。望着这道疤痕,冷于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见他似乎有一些软化,华举鹏握住他的手:“小秋儿,你留下来吧,让我好好补偿当年对你的亏欠,我发誓,绝不再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外面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你的性命,至少……也要等你伤好了再走。”
冷于秋抽出手来,淡淡的一笑:“是呀,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就算你什么都不计较,教中的兄弟肯放过我么?”
华举鹏大笑:“傻孩子,现在我是教主,我要保护的人谁敢动?”
这一笑大有睥睨傲视的态度,冷于秋看了他狂傲的脸孔半晌,喃喃的道:“是呀,你现在是教主了,自然不用像以前一样。”
长叹一声:“一切都随你吧,只是我想先去拜拜老教主的墓。”
飞云渡(36) 流水无情 偶的~0~临走一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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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得延长一章,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哭~~~~
对着电脑一天,我的眼睛好痛,不会要瞎了吧?赶紧下去~
三十六
罗刹教的西南方是一排树林,树林后是教中的禁地,历代教主的灵柩都安放在这里,只有现任教主以及他认可的人才有资格进去。
华举鹏现在就守在禁区入口处,因为冷于秋说想一个人跟老教主说说话,所以他将人扶进去又出来了。
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把风放哨的,如果被教中的兄弟看到了一定吃惊得紧,教主的威严说不定也会受影响。不过,他不在乎,小秋儿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了,只要能搏佳人高兴,要他做什么都行。
等了足足八年,这一次他是不会再让小秋儿从他身边溜走了。
风中传来一丝异动,华举鹏双眉一紧,“出来!”
一个人影从树林中越出,在半空中一个优美的翻身,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单膝点地:“属下飓风门副门主木天罗参见教主!”
华举鹏神色缓和了些,点头:“起来吧。回头跟你们门主说,人已经回到我身边了,飓风门这件事办得很好,我会一一酌情嘉奖。”
“谢教主。”木天罗口中这么说,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属下还有事情要禀报。”
“哦?”华举鹏的神情有些不耐,心里盘算着冷于秋还有多久会出来,可不能被他看见。
“属下觉得门主有些举动有异,似乎有叛教的迹象。”
“怎么说?”
“属下同门主一起奉命去刺杀姓楚的老匹夫,然而门主却似不忍下手,白白错过了许多大好机会,最后还是属下一剑结果了老贼。事成之后,本应是属下与门主一起来此复命,但门主却失了消息。前一段日子他与那楚行云交往甚密,属下实在是怕他……”
“不必说了!”华举鹏目中精芒一闪,缓缓的道:“传令下去,飓风门主私自结交中原武林人士,意图不轨,今查证据确凿,有见之者格杀毋论!”
“是!那这门主之位……”
“就是你了!”
木天罗眼中露出一丝得色:“多谢教主!”
风吹着开始变黄变干的树叶,沙沙作响,使这片空旷的土地显得格外的寂静。
在这里,长眠着罗刹教历代共二十六位教主。二十六个亡魂在这里漂浮着,守护着这一片土地。
上代教主的墓建在一棵百年的梧桐树下,梧桐的叶子随风飘落,为这景象又增几分萧杀之气。
冷于秋的思绪也象这飘落的叶子一样飘向了远处——
当他用血汗立下无数功劳当上护法的时候,他才只有十九岁。那时老教主的身体状况江河日下,教中一片人心惶惶。
并没有多少人真正担心老教主,他们真正担心的是下一任教主是谁。这其中,也包括了老教主的三个徒儿。
他们都是一时之选,谁也不甘心屈居人下,早已在暗中培养好了自己的势力。
精明的老教主自然也有察觉,所以在最后的日子并不常召见三个弟子,即便是召见也是三人同时。相比于其他人,老教主更为信任他,这大概是因为他和华举鹏的关系较为隐秘,谁也不知道他们竟是一路。这使他看来无朋无党,也没什么野心。
老教主病中的日子对他很是依赖,衣食住行都要他来照顾,煎药喂药也是。还记得老教主过世的那一天,老教主喝了他的药,全身突然开始痉挛,半个时辰後便七孔流血而死。
后来查出药里有毒,结果自然要着落在他身上。
可是他怎么会毒死老教主呢?他记得他煎药的时候举鹏曾偷偷来坐了一会儿。老教主曾跟他说这天要宣布新教主的人选,而且偷偷告诉他是二弟子葛飞鸿,他是举鹏哥的耳目,这话当然也要告诉举鹏哥。
大家要审他,要杀他给老教主报仇,要将他碎尸万断,他跪在地上偷偷抬头望过去,举鹏哥也在人群当中,也附和着大家的提议。
那时候,心里好痛好痛,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即使被关在阴暗的地牢里,受着教中兄弟的毒打,他还是相信举鹏哥是迫不得已的,举鹏哥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果然过了几天他被救了出去,安置在一间偏僻的小屋里。整整半个月,举鹏哥都没有露面,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
终于在一天晚上,他从睡梦中被摇醒,举鹏哥一脸兴奋的坐在床头,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他作了教主,还把所有的反对势力都一并铲除。
他当然也很高兴,举鹏哥的夙愿终于实现了,这比他自己当了教主都还高兴 ——那时候他还单纯得不知道恶梦就要降临在他头上了。
举鹏哥脸色火红,呼吸急促,边撕开他的衣服边对他说:小秋儿,你知道么?我成功之后最想什么?
他不知道,只觉得害怕。
举鹏哥说:就是你呀,我的小秋儿!我那时总对自己说,等我当上教主,第一件事就是让你成为我的!
举鹏哥的表情是那样的可怖,举动是那样的疯狂,任他挣扎反抗、哭喊求饶都没有用。
那一夜,天塌了,地陷了,所有他所坚信的东西都随着那一阵剧痛被完全打碎!
记不得他是被关了多久,被侮辱侵犯了多久,终于被他找到机会刺了举鹏哥一剑,然后趁乱逃了出来。
从此以后,就是无止境的逃亡生涯,到现在,已经整整八年了。
八年过去,他还是又回到了这里。
人生如棋,步步难测,是天意?还是人为?
“在想什么?这样呆站着会受凉的。”一件披风披上他的肩头,也唤回了他的神志。回过头去,对上华举鹏情意绵绵的眸子,心中微微一恸,又转为漠然。“没什么。”
树叶沙沙的响,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华举鹏才问:“小秋儿,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怨我?”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冷于秋口气淡淡的,象在谈天气:“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我被人欺负了,是你教我武功;我娘死了没钱下葬,是你给她买的棺椁墓地,让她的尸身免遭恶狼分食;我出身不好,总被教中兄弟排挤,好几次都靠你在暗中解围;我被几位长老设计陷害,也全仗你才脱了险,这些我都记在心里的。”
华举鹏心头一热:“小秋儿……”
“别这么叫,现在不比当年了,你是教主,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说着,冷于秋一笑,那笑容淡得就好像天边被风吹散的那朵轻云一样。他撇开华举鹏,自己一个人向回走,风吹卷着他的衣襟,他也好像就要随风而去。
【墨】
37
自然变幻,沧海桑田,也许需要几千万年的积累,然而人世间的变化,却往往只是一朝一夕;影响人一生的巨变,其实它的发生也只在一瞬间而已。
一夜之间,昊天堡喜事变丧事。堡主的猝然过世使得堡内蒙上了一片阴云,放眼望去满是萧条凄凉的景象。
悲戚之余,人们对堡主的死因也作了多方猜测,尽管知道是为奸人所害,但于细节却是不甚清楚,众说纷纭,越说越是煞有介事,渐渐的揣测变成了事实,流言慢慢滋生开来。
“听说那贼人是少堡主的朋友,他怎能与贼人结交呢?”
“也许是被骗了吧?”
“可我听府里厨娘的娘家弟弟的媳妇的二姨说,这少堡主与那贼人的关系还真是不寻常,着实透着暧昧。”
“什么是暧昧?”
“就是不干不净、不清不楚呗。据说少堡主一听那贼人死了,当场就晕过去了。”
“不会吧,我瞧给堡主送葬的时候他那模样很伤心呢。”
“你看着是那样,暗地里你知道他是为谁伤心?”
“这,这他不是引狼入室?”
“哼,那还稀奇了?谁家难保不出个不肖的子孙?豪门多败儿,你可记住了!”
“哎,真看不出,看不出……”
这些风言风语并没有传到楚行云的耳中,外界的任何事情都已经不能对他有所作用。他的脑子空空的,心也空空的——只有什么都不想才能使他暂时从痛苦矛盾中解脱出来。
从那天开始他吃不下任何东西,即使吃了也会吐出来。只要一吃东西就会想到那天小巷中满地的鲜血,进而眼前浮现出冷于秋横尸就地的模样。久而久之,他甚至开始从中有了种自虐的快感。
这个当初意气风发的青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下去。
他睡着的时间也长了起来,睡梦中他常常会梦到死去的父母,以及不只所踪的冷于秋。在这时候,他会感到与他们无限的接近。
这天睡梦中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在耳边哭,他张开眼,看见个人影坐在他旁边,依稀是夏紫嫣。
见他醒过来,夏紫嫣哭得更厉害了:“楚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你!”说完这句话,她就哭着跑了出去。
楚行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糊涂,又似有些明白,终于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目光转动之间,定在屏风后。
一个人慢慢的从屏风后踱出来,一袭青衫,头上竹笠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看见楚行云在看他,就把斗笠拿了下来。
“楚兄,还认得我么?”
“吴兄啊,你怎么来了?”楚行云笑了起来,“快请坐!”
吴不知却没有坐,只是惊奇又有些哀伤的看着他:“你怎会变成这样?”
“我很好呀。我今天很高兴,你是这些天来第一个来看我的朋友。”说着,楚行云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