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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一边走上二楼。就在昨天晚上,就在那张床上,我们的手交握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支援。我记得很清楚。
茶色的落地窗前,我站住了。我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轻轻的传到另一边。
“阿风,我爱你。”
话筒里传来轻微的吐气声。
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但我也可以想像到,季风此刻肯定靠在墙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进口袋,嘴角微微的勾起。
“爱我?听起来不错,不过这句话已经太多人对我说过。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的身体好像被人突然打了一举。视野一片模糊。手指紧紧捏着手机,力道不知不觉大到指节发白,手指都在颤抖,自己却没有任何察觉。
“阿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你没有看记者招待会的直播?”轻微的电流嘈杂中,他的声音从话筒里清晰的传来。冷静的声音不带半分笑意。
“彼此只是有身体上的feeling而已,你怎么认真了?既然这样,我们的爱情游戏也该结束了。小御,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我身体一颤,急急大叫,“阿风!”
手机里啪嗒一响,然后就是无尽的嘟嘟忙音。
楼下的电视里又传来一阵骚动。我听到熟悉的声音说,“对不起,我们继续进行记者招待会。请问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手机从手里滑落,砰然摔在地上。
电视机的声响一直嘈杂的响个不停。我怔了很久很久,从地上捡起手机,手指机械的拨出一个号码,凑近耳边。
关机。
眼前的光线由亮到暗,不知道在窗前坐了多少小时,我在黑暗中一遍遍的拨打相同的号码。
耳边传来了连接的铃声。“Hello?”轻快的声音传进耳际。
我疲惫的靠坐在窗沿,低声说,“阿晴,是我。”
“小御?有没有搞错,我正在新加坡度假啊!拜托你不要用工作上的事情麻烦我0K?”
充满阳光活力的声音传进耳际,我的声音更加虚浮不定。“阿晴,帮我。我想去新加坡。”
“喂,你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惶然,“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啊,发生什么了……”
“我要去新加坡!”我对着话筒大吼,“不要问为什么,让我去!这地方我他妈的受够了!”
“你怎么了?小御,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了!小御?”…………
他后面说什么都听不清楚了。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我只记得一件事,生平第一次,我像个女人似的坐在地上,拿着话筒,对着那边不断传过来的声音,捂着脸,痛哭失声。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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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真的很小。
短短的三个小时,就进入截然不同的国度。
我戴上墨镜,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头顶散发着灼热光线的正午阳光,又看看四周。
短袖,吊带衫,Pants,随处可见的英文广告牌,附近走过的人们虽然大多是相同肤色,但陌生的街景时刻提醒我,现在身处的地方是热带的岛国,新加坡。
嘉晴就陪在身边,热情的介绍周围的风景。
“我们现在在圣淘沙最出名的中央海滩附近,就是前面好多人的地方,看到了吗?”他的脸上绽着大大的笑容,用力鼓动我,“小御,我带泳衣了,我们过去游泳好不好?”
我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那这样吧,我去借些用具,我们去冲浪怎样?”
我还是摇摇头,靠在白色躺椅上,手里拿着吸管,无意识的搅拌着饮料的冰块。
嘉晴的脸色黯了下去,随即又打起精神笑着说,“原来你累了啊。这样吧,等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去看音乐喷泉……”
我侧过头去,打断他的话,“嘉晴,放松点,不要太紧张。我没事。”
他愣了愣,忽然叹了口气,重重的靠在躺椅上,“我是很紧张你,你一整天都很少说话,我怕你想不开。”
我笑笑,“我不会自杀的。如果当真想不开,我又何必费大把力气来新加坡死?”
他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做手势让露天酒吧里的waiter送了两杯啤酒上来,摆在我们之间。
喝了几口,我放下酒杯,问他,“这几天香港娱乐媒体的报导你看到了吧,是不是说的很难听?”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又赶紧加几句,“你别担心,毕竟是八卦新闻嘛,有些不负责任的记者就会胡乱写,读者就算看了也不见得当真,没有多少人相信的。”
我也点点头,“说的对。”嘉晴,你又何必骗我,就算记者写的报导可信度令人怀疑,季风在记者招待会上的那句“一厢情愿”也足以让我声名狼藉。更何况所有媒体报导口吻一致的情况下,三人成虎的道理我还是懂。
很庆车嘉晴帮忙,让我在两天之内办好一切手续离开香港——说的好听是躲避风头,说的不好听是落荒而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活步调悠闲的缘故,新加坡这里追星的狂热也淡许多,公众对于娱乐八卦的热衷度和香港远远不能比。
却也幸亏如此,我才少了许多被人认出质问的机会,出门上街,身上压力减去不少。
喝了几口啤酒,我放下酒杯。
嘉晴要给酒杯添满,我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再喝醉。”
他耸耸肩,也放下不喝了。两个人靠在沙滩的躺椅上,任凭热辣的日光晒在身体上。那种热力渗入皮肤的感觉很好。
透过深色墨镜,我仰头看着太阳。“阿晴。”
“嗯?”
“这个社会,真话有时候比谎言更容易引起伤害,所以明知道事实真相,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掩盖住,然后就可以无波无澜的平静过下去了,这样对谁都好,对不对?”
丁嘉晴也戴上墨镜,目光盯着湛蓝的天空。“趋利避害,本来就是大家都在做的事。”
“我是cAY,我喜欢他,这样的事情不能被社会认同,所以我就应该瞒住所有的人,当作秘密隐藏起来,不能轻易泄漏出去,对不对?”
“嗯,就现实来说,这是最妥当的办法。毕竟我们身处的社会里,“这发生在异性之间是绋闻,同性之间就是丑闻。”
“……是啊,男人对男人的感情,一旦公开了,不仅朋友做不成,还给对方带来困扰。”我笑笑,“之前就被人狠狠甩过一次,居然又因为同样的原因被甩了第二次,我真是个笨蛋。”
丁嘉晴偏过头来,“小御,你还好吧?”
“……还好。”我盯着沙滩排球场那里的人群。那些嬉闹着的年轻人个个充满活力,就像这正午的阳光。
“阿晴,你虽然看起来玩闹的厉害,但你懂得进退,懂得哪些话该说不该说,不像我,怎么都学不来这套游戏规则,以前做学生的时候就被人说不懂人情世故,也得罪过人,但现在还是这样。我真的是笨蛋。”
沉默了一阵,丁嘉晴说,“小御,不要这样说自己。如果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坦白对人,世界会简单快乐许多。”
我叹气,拿起饮料吸管,“你不要安慰我。”
他不理我,继续说下去,“感情只是两个人的事,旁观者的舆论却往往给纯粹的感情套上各种枷锁,最后变成不纯粹。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很羡慕你喜欢一个人就能够大声说出来,不管这样的感情多么禁忌,也不顾虑其他人的眼光。”
我一愣,转头看他。
他不知想到什么,此刻的脸上不见了往常的笑容,带着陌生的神情。
“阿晴?”我试探的叫他。
他突然回过神来,大叫一声,“啊!我怎么走神了?接着刚才说吧,你只是不应该贸然行动,没有事先征求过阿风的意思。”
我抓抓头发,“事先他跟我说过不要出门的。不过我被那个姓朱的女人气得半死,没多想就冲出去了。唉。”
丁嘉晴也是一呆,然后大笑起来,“你真是冲动型的,阿风实在应该拔掉所有的电源,再把你反锁在家里。”
“算了,反正已经被甩了,不要再提他了。”
我躺回去,继续望着天空发呆。“活该我被甩,不仅仅做人,连感情上都糊里糊涂分不清楚真假。不过是个玩玩而已的感情游戏,却只有我一个人陷进去,投入得像个不折不扣的傻瓜,白白让人看笑话。”
丁嘉晴安静了几秒,说,“当时你表现的很无所谓。如果我早点知道你对他是真心的,我会想办法阻止你。”
我愣了愣,想起当初拍摄MV的时候,就在和季风上床的第二天,他清晨call我下楼,然后我们谈起过这方面的话题。
“原来那天你有在试探我?”我差点跳起来,“你早就知道他跟我不是认真的?”
丁嘉晴犹豫了一下,“他有过很多情人……不过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很久,而且这段期间也没有看到他找其他的人过夜,我本来以为他真的爱上你……”
我叹气,“结果只有我爱上他。”
一厢情愿的真诚,一厢情愿的坦白,怎么可能有好结果。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说。
给他添了那么多麻烦,他早就恨不得甩掉我这个包袱吧……
“小御。”又相对沉默了一阵,嘉晴问我,“如果再见到面,你会怎么样?”
“……不谈这些,反正以后又不会见到他了。”我揉揉酸痛的眼角,深吸口气,“阿晴,我想找份工作。”
“呃,也好,以你的大学文凭不难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这样吧,找工作的期间你就先住在我家。”
“不用了。”我摇摇头,“已经麻烦你太多,我很过意不去。而且……最近你最好不要和我走得太近,免得被人捉住偷拍什么照片,又传出风言风语。”
我要尽快找到工作,尽快忘记那段不快的记忆,开始新的生活。
就这样。
我会忘记他的。一定会的。
虽然现在……每次想到他的时候,心都在抽痛不止。
× × ×
三个礼拜了。每天都在翻报纸,找工作。
虽然手里握有金融管理的大学毕业证书,但最近亚洲的经济不景气,想要迅速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谈何容易。
坐在咖啡店里徒劳的翻了整个下午招聘资讯,我将手里的中英文报纸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起身走了出去。
谢绝阿晴的好意,我现在自己租了个房间居住,地段有些偏,不过房价很便宜,而且合住一套房的几个年轻人也都很不错。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我推门进去,不由一愣。
悠扬的吉他声从房间里流泻出来。大厅所有的灯都大开着,围着茶几坐了四个人,除了合住的韵文和慧珍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抱着吉他贝斯,慧珍拿着麦克风,正对着手里的曲谱轻轻哼唱着什么。
大概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慧珍笑着远远伸手打招呼,“Hj,Joe,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
我也笑着回应,“是啊,没什么事情就回来了。你们在开Party?’
“也不算Party啦。”韵文抱着吉他边调弦边说道,“下个礼拜就要正式演出了,我们怕时间来不及,在家里练练新歌。”
“演出?”我愣了愣,走过去捶了韵文肩头一拳,“哇,你们组band开演唱会居然都不给我一张门票!”
韵文立刻还了我一拳,“有没有搞错!我们又不是正式开演唱会,哪来的门票啊。是木船的驻唱乐团啦。”
“木船?哪里的船?”我发呆。
慧珍捧着肚子大笑个不停,“是本地一家民歌餐厅啦。”
“哦。”我抓抓头发,“反正我是外地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嘛……喂,你还笑!”
也不管什么男不和女斗的祖训,扑过去就是几回合大战,旁边一群看热闹看得开心的观战分子,一来二往的和那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也都熟了。弹贝斯的男生是家鸣,弹Kdyboard的短发女生是小娟,都是马来西亚人。
这几个爱好音乐而走到一起的年轻人,每个拜五晚上都在木船民歌餐厅驻唱,平时有空的时候就在客厅里勤奋演练,单纯的为了音乐而快乐着。
几个礼拜之后,我终于在东部的一家银行找到了一份工作,薪水不算高,不过养活自己绰绰有余,每天能够准时下班,也不算太累。
不知道为什么,有空的时候总喜欢看着他们几人在客厅反覆排演歌曲,那悠扬的乐器声和慧珍悦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