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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宣的样子憔悴,眼睛下面是浓重的青黑色,眼神有些游离尘世般的遥远感觉。他已经丧失了原本风发的意气,显得很颓废。
和苏就这样站在翊宣的面前,他说,“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三个月你就这么过来的。翊宣,我不希望我的王弟变成一个废物,不过,看来我高看你了。”说完他把手中的诏书扔在了翊宣的面前,转身走了。
可是和苏没走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扯住了胳膊,让旁边一带,把他按在了大殿的柱子上。翊宣的手指抚上和苏的脖子,就扣在那里。
那是一种嘶哑痛苦的声音,翊宣说,“我也不敢相信,和苏,你竟然可以做的出那样的事情。”翊宣的眼睛中也如同以前的和苏一般,眼神都是枯涩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带给我这么多,……,这么多的,……”和苏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可以翊宣从里面什么也看不到。“你知道吗,现在我真想掐死你。”
和苏冷冷笑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看着和苏近似挑衅地笑容,翊宣的手指扣住和苏脖子上脉动的血管,用力按下去。
他可以听见和苏急促痛苦的呼吸声音,但是他还是看不见和苏眼睛中的任何神情任何波动。此时,他感觉自己遏制住的是自己的咽喉而不是和苏的,他的生命随着和苏的虚弱而逐渐流逝,那是一种很真实的绝望感觉,如同将要灭顶的冰水,压抑着他,逼迫着他。
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
最后,当他看见和苏不再清明的眼睛,微微低下的头,他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同和苏一同跌落在大殿冰冷的石砖上。
和苏的手抚住自己的胸口,他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立显出一道暗色的淤痕。他开始剧烈地咳嗽着,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一般,那种感觉彷佛不是从窒息中解脱出来,而是再经历另外一场死亡。
翊宣抱住了和苏,搂住这具裹了厚重的皮裘之后依然枯瘦的身体,安静等待着,一切的平息。
“和苏,告诉我你那样做的原因。”
和苏沉默着。
“我的母后还有张家这么多人的性命,总要有原因的。他们做错了什么?”
“没有。”和苏的声音嘶哑地可以渗出血液。“翊宣,你不应该问我他们做错了什么,……,这样对你不好。”他的手指按住自己的脖子,似乎这样做可以抚平咽喉上火辣辣的疼痛,鸦翅般的眉扭曲着,半闭着眼睛靠在柱子上。“……,回去吧,如果你感觉他们死的冤,那就接受父王的册封,把他们失去的都夺回来。”
“这算什么,你们给我的补偿吗?死去的人,是不可能活过来的。”
翊宣说完就要站起来,不过和苏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得很近,就如同往日亲昵一般,而翊宣被和苏身上浓重的白昙花香气迷了神,怔怔看着他。
和苏用沙哑暧昧的声音说,“你又在说傻话了,翊宣,想太多不好。”
和苏的吻都是冰冷的,他的唇沿着翊宣的下巴仔细描画着,细白的牙甚至还咬住了翊宣的唇角,然后就是一阵咯咯的笑声。翊宣诈然惊醒,想推开他缠绕着的手臂,却被和苏一揽,倒在他的身上。身下是和苏很有诱惑力的身体,眼前是他清艳的笑,还有揽住他的冰冷手指,都在唤醒翊宣,那个红莲盛开的夏季,他们放荡而美好的日子。
翊宣的牙咬住自己嘴唇,和苏看见了,他单薄的唇在一阵青白的颜色过后就出现一抹红色,滴了下来。此时的翊宣用力扯开了和苏的手,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退后两步看着他。
“和苏,我恨你。你杀了我的母后。”
和苏平躺在这里,看着行宫大殿的顶,那是用油彩描画着的飞天,很艳丽的颜色。她们都有着妖娆的身段,反弹琵琶时的素白纤手,周围是飘飞着的鲜花。和苏的眼睛有些模糊,似乎看见她们飞动了起来,缠绕在他的眼前。
然后他笑了,他说,“不,你的母亲是自杀,她的死和我毫无关系。”
语气是清冷的,甚至带了轻蔑。
翊宣被这样的感觉激怒了,他扯起了和苏,就这样按在了柱子上,他们双眼对着双眼。翊宣似乎可以从这样的眼睛中看到自己,还有岐山的神宫,扶风园的红莲,有御苑的残枝,甚至有冷宫刺眼的白绫,还有就是张孝栖府邸的哭声,不过最后沉淀下来的却似乎只有一种可耻的依恋。翊宣为自己的软弱而自鄙,他把头转到了一遍,错过了这样的视线。
和苏的手指按在翊宣的唇上,抚过了方才渗出的血红色。
“……,翊宣,你又想多了,这样对你不好。”
极细的吻,沿着翊宣的颈项一点一点下来,然后和苏咬住了翊宣的肩。他知道哪里可以让翊宣疯狂,果然,翊宣低吼一声,打横抱起了和苏,转身走入内殿,把他扔在了上面。
翊宣不曾如此失控,即使他们的第一次他也会刻意保最后一丝理智,但是今天,隐藏在他血液中的狂乱完全失去了约束。
和苏只是笑着看着翊宣,看着他扯掉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扯下了他的衣服,白色锦缎绣着红色龙纹的袍子就在翊宣的手中裂成碎片。他赤裸而冰冷的身体贴合着一床同样冰凉的丝被,躺在了上面。
没有任何抚慰,和苏的双腿一下子分开,腰被一双手扣住,而后翊宣的身体像剑一般刺穿了他。
血的味道逸了出来。
和苏的眼睛可以看见翊宣,但是双手挣扎了一下,却无法触摸他。
他们没有拥抱。
激痛的感觉一下子窜满了和苏的全身,他的身体好似砧板上濒临死亡的鱼,动了一下,然后就安分地躺了回去,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丝被,都要搅碎了。
身体随着翊宣而微微摆动着。
翊宣一下一下抽动让和苏感觉到战栗般疼痛。他全身都是冰冷的,只有下身那个地方的火热而真实。
翊宣看见和苏微微笑了,他说了一句什么,在他虚弱而破碎的呼吸中却是如此的真实。
“……,原来,我还活着,……”
伤感如水般要溺死他了,翊宣放开了和苏,从他的身上翻身离开,拿过被子盖住了他,然后在他的身边躺下。
沉默。
只有呼吸的声音。
半晌,翊宣才说,“……,和苏,我回雍京,……”
和苏只是淡淡地一笑。
雍京大地上盖上了厚厚的雪,夜间的雪,把树上的枯枝都压碎了,也阻断了官道。
王子翊宣接受郑王册封与太子返回雍京已经是七日后的事情了。
在郑王弥江二十五年的冬天,大郑宫举行了极其隆重的封王大典,太子亲手把萧亲王的冠冕戴在了翊宣的头上。
喧闹的鼓乐声,还有礼部天官浑厚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辉煌的宫殿上空。
障显了盛世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