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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下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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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还在原位,真够他妈的,她放声大骂了一句:“他妈的!”    
      并没有自己想象的会痛快一些,反而更撮火。    
      饭店保安走过来,她摇下玻璃窗,把怒火倾泻到保安身上,说:“你不管这个笨蛋?跟我贴这么近干吗?哪有这么停车的?哪有这么傻的汽车呀?这么傻的汽车也敢往五星酒店这儿停?我怎么出去呀?啊?”    
      全是问号,她知道她甩出的一串话句句是问号,她需要回答。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是,提出问题才能解决问题,或者准确地说是提出资产阶级的问题才能解决无产阶级的问题。毛主席说,凡事都要多问几个为什么。九月里方子坤就跟她说,假如有一天美国白人、欧洲白人——包括黄里透白的日本人,也就是全世界各种肤色的人声泪俱下地控诉黑人(例如他们很强大了)种族歧视的时候,这个地球就好玩多了。    
      那个时候还没到。她不知道这是方子坤装饰的稀奇古怪的撒野吉普车,现在她明白了一个问题却无法解决,她出汗了。    
      保安把收进耳朵里的一堆话加工以后,做成成品还给了她,说:“小姐,您都说对了,这车白天进不来,早上七点前,晚上九点后,才能上三环路。就是一点您没说对,您的车停在了人家的车位上。”    
      她多少惊讶了一下。邱茹说得对,女人经常提出一些让自己无法收拾的问题,所以邱茹从不提出问题,邱茹只喜欢制造问题,给别人一个总结的机会。不仅要再见方子坤,还要再见邱茹,她不知道邱茹如何应付的那个局面,自己是否要声讨那个送她回家的王八蛋?    
      “怎么了?”保安问。    
      没怎么,女人比男人面对问题更容易胡思乱想,而且不像男人那样喜欢承担后果——至少现在的她是如此,理直气壮地说:“是你们让我停这儿的呀?”    
      “您说过一会儿就走,这个车位的客人都是九十点钟才回来,所以才让您停。您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都十一点半了。这是过一会儿吗?”    
      那只是一个说法,她想过要在九点以前到达昆仑饭店,真的没想过会什么时候离开。要适情而定,她不知道跟方子坤待多久,现在才想明白了一件事,跟孙小姐无关,自己连晚饭还没吃呢!    
      饿。    
      她悔恨又羞恼了一下。悔恨的是,她为什么会丢魂落魄地要见方子坤?羞恼的是,自己潜意识里是否想跟方子坤进晚餐——至少是顺理成章的宵夜呢?    
      无意中,分明有意地设计了一切。    
      而这一切,正在远离。    
      远离心愿不想走近你的伤悲,    
      你的眼泪是一道风景永远最美……    
      这是中国红歌星韩磊演唱的歌曲《永不后悔》。一脸苦大仇深的韩磊把一车男人的沧桑在    
      跌落中回响,雪狼喜欢,她也喜欢。    
      现在也一无所知的是,方子坤更喜欢。    
          
    


第三部第十章(2)

    但她知道了一点,这辆吉普车是1108房间客人的,那个人是拍电视剧的,去年拍过《都市英雄》,很有名儿的人。这让她大吃一惊,不仅是显得怪异的吉普车,还有那部电视剧,无缘无故看了三遍的很喜欢的电视剧,居然是方子坤拍的!    
      她不再指责吉普车了,更想再见方子坤,真的是一个莫名就让她心动又动心的男人。    
      富康车不是她倒出来的,是一个保安叫来另一个保安帮她推出的车位,像她的到来和离开一样丢人。    
      录音带是她放的。她喜欢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沧桑感,恼怒一身沧桑感的方子坤还拥有一份自信(甚至是得意),厌恶那个姓孙的小女人大模大样无视她的存在,挽着方子坤的胳膊走向电梯,回到1108房间释放激情,在一定是一张硕大的床上涂抹骚性。    
      无名的委屈就这样涌上来,泪眼模糊了回家的一路,奇妙地激化出一种挑战的欲望。另一个自己真的浮出水面了,那个她,要叫喊。    
      牛仔裤和米黄色T恤都湿透了,富康车的空调没有冷风,氟里昂冷却剂悄悄跑光了,与她相反,她是悄悄抓住了什么,抑不住地想把不该属于她的东西抓住。一种感觉,神秘地侵入了她的内心,完了,她知道自己差不多要完了。这种感觉产生的时候,她留下的结局是对自己难以置信,世界上有多少难以置信的事?十二点三十分,电话铃响了。    
      她把牛仔裤和T恤扔进洗衣机里,刚刚在卫生间用力士洗浴液把自己上下涂遍,在第一时间就听见了电话铃声响起,带着一身泡沫就冲向了客厅,尽力克制着兴奋,声音还是有些冲动,因为后来她意识到声音有些颤抖,说:“喂?哪,哪一位?”    
      是欧阳。    
      “思哲,你才回家?”    
      “啊。”她用这个不自觉的啊声回应着,不是方子坤,是欧阳,兴奋或冲动都没有了。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变化,跟欧阳上了两次床,没有走近,反而更远了,这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如同午夜的这个电话。需要调整一下自己,她轻声问:“欧阳,有事儿吗?”    
      “真怕你出事,张姐都急了。”    
      欧阳说,把如释重负的情感抛了过来,她听出来了,这是一种关怀——假如不是怜悯的话。    
      她轻微地叹了口气,说:“出什么事了?”    
      欧阳说:“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    
      这已经不是关怀,属于关注,再走一点点,就是监视了。    
      “有事。”她不喜欢,话语变得冷淡了,说:“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欧阳睡不着,跟欧阳无关,跟她一开始也无关,她知道了,跟张姐有关。    
      现在她才想起单位的事,曹主任抱怨她为什么还在上班,而且处理不了红色风暴的电脑病毒危机。张姐不满曹主任的发作,公开为了保护她或张姐主管的部门利益与曹主任顶撞,这种事在过去是想都不能想的。    
      所以,欧阳告诉她,曹主任跟张副主任在办公室进行了一次谈话,下班以后主任跟主任对话,显然跟主任们无关,但张姐流过泪了。就是说,欧阳并没有离开办公室或者离公司不远,捕捉到又解读了张姐的眼泪,欧阳很心痛。    
      欧阳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就打给了张姐问。张姐显然更不知道,但知道了她没有回家,欧阳和张姐达成共识,就是刘思哲别出什么事,一夜电话真的该算是一夜关怀,她开始对自己有些自责了。    
      “思哲,你该给张姐打个电话。”    
      “明天吧,现在太晚了。”    
      “明天上面要来检查盗版软件的事,你要早到一点。”    
      “好吧。”    
      她挂上电话。身上的泡沫滑下,流在地毯上,停了好一会儿,怎么也不能端正想法,这个电话为什么不是方子坤?张姐一定受了委屈,另一个委屈不止的女人睡着了吗?欧阳也睡不着,方子坤睡着了吗?    
      总想到方子坤,她开始对自己产生愤怒,用稍有些凉的水冲了身子,躺在床上,天,也睡不着。饿。    
      她又下了床,没有走进厨房,来到客厅,从沙发上拿起坤包,取出手机,回到卧室。    
      其实不需要手机,她已经背下了方子坤的手机号码,而直到现在她甚至连雪狼留下的手机也背不下来全号。方子坤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吗?方子坤肯定不知道,雪狼肯定没有告诉过他,因为雪狼是一只不爱回家的狼,他喜欢野巢。    
      把手机放在枕边,多希望方子坤能打进一个电话来,他看不出来她的一切吗?不,方子坤是一个都市牛仔,城市猎手,他能洞察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在方子坤面前忽然无措,话也少了。在电话里她曾经骂过方子坤,那个气急败坏的女人不见了,一个温文尔雅又腼腆的女人诞生了,就连那个孙娘们儿都看得出来,要不,姓孙的何必当着她的面与方子坤亲昵呢?    
      没有电话,方子坤真的不会打一个电话来吗?    
      


第三部第十章(3)

    差不多是胡思乱想,方子坤正搂着那个骚娘们儿在床上干呢。他们不止干过一次了,那天坐在方子坤车上还迷迷糊糊的娘们儿一定也是她。要索取,先付出。方子坤为承包买断四个广告专版办的《楼市周刊》,要从那娘们儿索取第一单广告支持,一定加倍努力地付出他的精华。这么一想,她的身体一下就有了反应,来得如此强烈,凶猛,势不可挡。    
      她伸出手,把床头柜上的电话拿过来,打开免提功能键,一下一下地按下方子坤的手机号码。一种悦耳的按键声音,拨了七位号,停下。停了三秒钟,她才鼓起勇气按下最后一位号码,听到接通的声音,赶紧挂断了。    
      一个信息就这样传递过去了,她差不多是带着自己过去的。    
      忘了开空调,燥热不完全是室内的温度,还来自她的身体。睡衣没有穿,连胸罩和内裤也没有穿,她没想到自己会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不由地一只手抚摩住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迟疑了一下,还是往下,触碰到了那里。    
      最奇异的,最惊恐不已的,是她在想方子坤的时候,忽然一下竟怎么也想不起他的面容来!    
      分明记得牢牢的那张硬朗的脸,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这让她害怕。    
      会想不起来她开始如此喜欢的人的脸,不是意外,是震惊。    
      越想不起来越想,越想越想不起来,这种经历多么熟悉啊,她有过,就是真正爱上雪狼开始的。    
      班主任是雪狼七拐八拐才能沾上一点关系的亲戚,是留校的学生,比雪狼和她大不了几岁。    
      雪狼那时还不会用电脑设计,他需要支援,他的表姐一开始把邱茹介绍给了他,可邱茹忙于中国历史课热烈解读历史老师的伟大身躯呢,就让她去教他电脑,一小时十块钱。    
      她没去,不是嫌一小时十块钱太少,而是因为雪狼一个月要求只上两次课,每次两小时,她犯不着为了四十块钱每月四次通过天安门广场,坐拥挤不堪一多半是外地人的一路公共汽车,听外地人惊叹不已她却麻木不仁的对长安街的赞美,接下来是售票员百般不解怎么会有这么一群新新人类的嘲弄和痛责。    
      还会有更奇妙的。    
      记得那一次坐一路公共汽车回家,她被挤在一个角落里。也是一个盛夏的周末,她穿着裙子    
      被身后两个而不是一个男人一左一右地挤着,硬邦邦的两个而不是一个东西顶着她的屁股,一左一右。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要躲开,使劲往前靠。    
      前面是一个背朝向她的长发女人,她的胸紧紧地贴在这个人的背上。她感觉到一左一右的东西已经在恶劣地涌动时,羞怒万分,使劲往前躲,一只手搭在前面人的肩上,拼命挤了过去,然后使尽浑身力气转回身,怒目相望那两个装作若无其事的男人,大吃了一惊,她不是面对面,是身体紧紧贴在这个人的身上,天啊,也是一个男人,不仅留着长发,上唇还有一圈小胡子!    
      她狼狈不堪地闭上了眼睛。小胡子往后挤着,让她能侧转过身。她看见一双明亮又清澈的漂亮眼睛,白净的面孔比女人还细腻,而且没有一丁点东西,痦子,黑斑,或粉刺。班里的男同学脸上总是有挥之不去的各种创伤。他身上还散发着好闻的气息,是洗发香波的味道,用的也是飘柔系列。他微笑了一下,想不到他会有如此洁白又整齐的牙齿,嘴唇竟像女人化了妆似的红润。班里的男同学的嘴大部分都是恶臭的,要么就是烟臭。    
      他的个头在男人里不算高,也就一米七二三的样子,比自己高不了十公分。她喜欢这不到十公分的距离,闻着他像自己一样发香的味道,欣赏他远远长于自己的美丽秀发。他有艺术家的气质,眉梢长过了眼角,有性感十足高高挺起的鼻子,甚至还有两个不笑也存在的深深的酒窝,脖子上戴着一个装饰物,她看清了,是一只小蝴蝶挂在他惟一不是显得过于粗大的喉结下面。    
      后来他的喉结也成为了雪狼一个性感的标志。    
      她不知道他就是班主任的远房表弟,如果知道,她相信愿意每天一次坐一路公共汽车往返长安街,那时她二十岁,他也是二十岁,后来知道的,那时她以为他足有二十五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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