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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下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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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的阿婆和托尔斯泰吧!”    
      “小刘?”    
      她气喘吁吁,迈着大步,使劲推开门,把惊呆了的保安差点撞了个跟头,走向停车场(没有别的车),同样使劲地拉开又关上车门,发动,狂踩油,狂抬脚,富康车风驰电掣地离开了……然后她就哭。    
      一路号哭着回到家,最悲伤的不是跟方子坤的争吵(她想到方子坤同样不宽容),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世界上竟然没有一个亲人。除了父母,除了雪狼。她已经长大成人,父母在身边,她能够去倾诉吗?雪狼没有外遇,是不是真是一生中最后一个亲人?    
      该有个孩子。有个孩子该有多好啊,需要一个孩子,无论儿子还是女儿,才能成为她生命中真正的支点。    
      委屈,伤感,难过,本以为无限快乐的星期六,空气都成了黑色的。    
      她相信她已经看见了空气的颜色,漆黑地笼罩在这个曾有过温馨的家,温馨是一种颜色,爱是蓝色的,恨是紫色的。她愤怒雪狼设计的房间,有太多的色彩,很久以来她被不喜欢的色彩包围着,她恨这里的颜色,还有那把蝴蝶伞,挂在墙上的蝴蝶风筝!    
      然后,她有一种惊奇,甚至是震惊,不是饿了,是她如此生气的时候居然如此能吃,原来她还有一种吃的疯狂!喝酒,还是方子坤第一次来,她为他买的红酒,找不到开红酒的工具,根本就没有,她把瓶口敲碎,倒了一杯,一口全干了,期待着晕天转地,醉一回真好。    
      没有,只是周身发热,使劲晃了晃头,不晕,这可真够他妈的!又倒了一杯使劲仰脖而尽的时候,红酒从嘴角上洒落,滴在睡衣上,她从胸襟上看到了红色,像血。雪狼从不喝红酒的(这就是她家没有启瓶器的原因),雪狼给红酒公司设计过包装,雪狼去过外地的一家生产红酒的企业以后,就再也不喝红酒了,雪狼说大部分红酒的红色,是用鸡血提炼出来的色素染成的!这是一个秘密,雪狼把这个秘密公开了,雪狼的朋友都知道,雪狼圈子里的朋友们,是不是也知道雪狼的另一个秘密呢?    
      那个叶可多,为什么不反抗?天下真有这种有情的人,不把雪狼的骨灰扔了,而是把影楼关张?叶可多原谅了她?真他妈的胡扯,是她原谅了叶可多。她可以有更果断更严厉的行动,让叶可多没法经营,因为欧阳的父亲就是税务局的稽察官,母亲是工商局督察科的,欧阳爸妈无论谁出手,甭说一个影楼了,你就是在中国建一个好莱坞也得完蛋!    
      怎么想起欧阳来了?欧阳是老老实实参加WTO培训吗?张姐不知道欧阳一直想出国吗?没准公司去花钱精心培养了一个对手呢,欧阳没打过一个电话来,他太投入了,梦想,关于美国。好,有点晕乎了。两大杯红酒下肚,没有她想象的醉酒如仙,倒是浑身无力,疲惫不堪,累。    
      她想走进卧室,雪狼铺在客厅里的不是长毛纯毛地毯,是棉花毯,又软又厚,支撑不住她轻盈又飘乎的身体。这一脚要踩稳,沙发上有什么神秘的机关?她的身子为什么总要往沙发里倒?雪狼把她按躺在沙发上,一个月以前,那是雪狼的最后一次,一次意外的来访。    
      差不多也有二十天了吧?欧阳跪倒在沙发旁,把湿淋淋的头埋在她敞开怀的胸上,欧阳修长的手很巧妙地抚摩她的乳房在乳头上轻轻画着圈,轻重有节,揉搓她的乳头,欧阳哪儿来的这种经验?这不属于本能,男人没有这种本能,雪狼第一次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触摸她的奶,下手就很重,她很痛。    
      两个星期以前,对,七月十三日,方子坤就躺在这个沙发上,她把手伸向他的时候,方子坤眼睛里为什么有泪?方子坤为什么转过身,不让她看见他的泪,男人也流泪,男人什么时候会为什么流泪呢?    
      腿软,脚腕也软了。卖苹果电脑的人比卖PC机的人有把握,不需要卖服务,是她推着那个轱辘不爱转的车走出电脑城的,甚至犹豫了一下,那个人才帮她一起把电脑抬进车里。胳膊酸,腰也酸,对了,该来例假了,星期五她不该干一夜,今天也不该忙半天,方子坤啊,你知道吗?你怎么就不能真正理解我,对我好一点呢?    
      她身体一歪,就躺在沙发上了,手里还没有松开酒杯。对我好一点,子坤,我爱你,我发誓我把一生都想献给你,也是天意,你是如此不同,从不知道有一种来访会让自己灵魂飞出身体,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游荡,她不仅能看见空气的色彩,还能够吃力地抓住灵魂,总算把灵魂抓住了,而身体却在漂浮,在空中,在云里,飞翔……    
          
    


第四部第十八章(2)

    咚咚咚。    
      那就是进了天堂了,她在敲击天堂的门。    
      咚咚咚,咚咚咚。    
      可别错进了地狱,又见雪狼和雪狼的哥们儿,该下地狱找你的,是那个叶可多啊!    
      “开门,思哲!”    
      “没门。”    
      “你给我开开。”    
      “不开。”    
      “我要进来。”    
      “不让你进。”    
      “我一定要进,思哲。”    
      “我就不让你进。”    
      “向你说声对不起,让我进去吧。”    
      “说声对不起就能进?唉,宽容,你说的那种宽容,女人心一软就把两腿放松了,你就能进了?这就是他妈的宽容?”    
      “思哲,我选择了一个理由,你把我的钥匙放哪儿了?我进不去门,所以我来了。”    
      “在门框上呢。”    
      “完了,只能破门而入了。那我走了啊?”    
      “你破门而入吧。”    
      “想让我进,你就开开门。”    
      “你是谁呀?”    
      “方子坤。”    
      “那代表什么吗?是动物还是人?”    
      “阿婆说,人想挣钱的时候就都像动物,人真想做人的时候才能做成人。”    
      “阿婆万岁!”    
      “万万岁!阿婆说,不像动物的人就都挣不到钱,所以这世界上好人多。能挣到大钱的人都像动物,给国家纳税呢,所以国家提倡保护动物。”    
      沉默。    
      好像是一场对话,不知是不是发生在梦中。进门,人,动物,钱,不一定是在梦中了,差不多也是一场噩梦。世界出奇地静,静得可怕,刚刚过去一阵嘈杂,忽然静下来,她猛地清醒了,掐了自己一下,疼,那就不是梦了。    
      她站起身,沙发很热,沙发怎么会这么热呢?对,这地方躺过三个男人了,三个男人还不热吗?雪狼根本就没死,弄个骨灰盒回来,假装就死了,不是死亡秀,现在好多活着的人不就跟死了差不多吗?雪狼没准就藏在沙发里呢。    
      欧阳,欧阳是谁?对,带给她访问感觉的人。只是一种感觉,一本正经的欧阳,在张姐那儿取得不少经验呢,欧阳傍姐,是一场另类流行的傍姐秀,可欧阳连扮演情人都不会,他以为男人访问之后接下来就是蒙头大睡,跟访问的时候一样,直来直去才是真,妈的,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欧阳?    
      方子坤,他来了,又走了,这是一个真会让自己移动又善于给自己确定的家伙。他属于另类英雄,他真的太会了,先是摇头探脑,后是猛烈冲击,让人一下就休克死亡,快乐的死亡。她一年多来为失去某种亢奋而紧张呢,原来从没有失去访问的激动和亢奋,是等待呢,真正的英雄。    
      她摇摇晃晃,这个家是如此不稳。天,有人说话,一老一小,老的不老,小的不小,在说话呢,是父亲跟儿子的对话。父亲问:“你说世界上什么最快?”儿子说:“光最快。”父亲说:“不对,是心最快,每瞬间都能到达你想到的地方。”    
      啊,电视机没关,播的正是《都市英雄》,好像第七遍重播了,几年以后还在重播,方子坤做的电视剧,他人呢?    
      支撑着一种轻飘飘,身体如此轻飘飘还需要一种支撑,就是米兰·昆德拉所说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吧?她正在看昆德拉,读生命的故事,也在厕所里看,那是上班读书的好地方。    
      还有一本《更年期论坛》,《中国面临的紧要问题》,一定都是张姐读的。欧阳读什么?《为山姆大叔算一卦》,《橘郡启示录》。她还没读完的,是《玩笑》,捷克人昆德拉在另一个国家写的祖国捷克人的故事。    
      开门要如此费劲。什么门也不会轻易打开的,但总能打开,只要努力。    
      门外没有人。    
      她喊:“方子坤——”    
      然后她的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方子坤出现在她面前,她一下就软了,被紧紧搂住。    
      一个吻。    
      “再亲我一下。”她说。    
      又一个吻。    
      “对我好一点子坤……”    
      她就哭了,不是热泪,两行冰凉的泪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下,在脸上留下两道泪的痕迹。    
      说热泪只是一种感受,心的感受,心是什么?只是一个泵房,都说心想,心里想什么,心哪儿会想呀?是脑子想,还响,嗡嗡的,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五部第十九章(1)

    有感觉的时候已经很久,她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不知道睡衣和睡衣里面的东西是怎样被脱光的。她喜欢这个感觉,软软的床,软软的身子,还有两只软软的手在抚摩她。不,算不上是抚摩,差别只在一个字上,是按摩。    
      又找回了第一次洗桑拿时的感觉,也有所不同。那是一个职业女人,所以她的动作很职业。    
      方子坤的手是带着感情的,所以连温度都不一样,从她的头上开始,然后往下,到了脖颈,这一揉一按,酸溜溜的,周身都有一种被电流激过的反应。    
      她控制着不动,不想把反应呈现出来,这样会让方子坤太得意,好像她从来没有享受过。方子坤的手到了她的背部,一定很欣赏她背部的光滑和流畅,从中间的脊柱开始,两个拇指向下滑去,往后往上推,同时向两边分离。    
      现在要面对她浑圆又丰满的屁股,她有些不自在,期待着他温热的手。一左一右,两只手在两个不同的方位,轻揉着一个相同的穴位,她自己都感受到对一种弹性的满意,然后顺腰而下,反复地轻揉,到了脚。她有一双美妙又小巧的脚,正被美妙又精巧地爱抚。这时候她不能控制自己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方子坤一定察觉到她在抽泣,他也不做出反应,继续轻揉爱抚,两只手在她身上游走。她终于翻过身来,把洁白细腻的胴体正面呈现给他,任凭眼泪哗哗地流,不能隐瞒了,她承受不住,承受不住这种爱抚。当他俯下身,把火热的唇贴向她的乳房,一只同样火热的手抚摩她的时候,一下紧紧搂住了他,一股甜蜜的委屈阵阵袭上心头,来自肌肤和灵魂的感动,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她放声哭了……    
      不知道多少次,从夜晚到天亮,一次又一次地承受子坤的热情,品尝自己的疯狂,难以置信自己的疯狂,原来做女人如此之好,原来做真正的女人会是这样。    
      她在他的怀里,变得如此娇小、柔软,像一汪水在床上的流动,他爱水,水一样的她,他也哭过,记得。    
      第二次的时候,夜还很黑,像一百万伏高压电把她击晕,她紧紧抓住他的头发从快乐的极致死亡之中回来的时候,她听到一阵警车的笛鸣划破夜空的宁静。    
      方子坤说:“你听,警车在响。好,这就像个大都市了,不再死气沉沉。阿婆说,城市总是有人干坏事,有人兴致勃勃又雷厉风行地寻找干坏事的人,这城市就显得鲜活了。”    
      她的两条腿紧紧盘绕在他的腿上,身子紧紧贴着他强健的身子,她开始爱抚他,硬朗的脸,坚挺的脖子,宽厚的胸,平滑的腰,结实的臀,强硬的腿……    
      他望着星空(方子坤把窗户打开了),紧贴着她的脸,低声说:“你害怕看星空吗?”    
      她摇摇头,然后侧过脸,看星空。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怕看星星,不知怎么就会想到死,一种强烈的空虚又无助的感觉。阿婆说,她小时候也一样的,阿婆也怕星星,这是意外。人老了就像小孩,回到童年,阿婆有时候反而会问我:人死了去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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