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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 二、无情的待遇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佐知子一面拨开草丛窥视着古老破旧的别墅,一面低头沉思。
“——那家伙有意思。”
附近传来辰巳的声音,佐知子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就躲在那么近的地方。
真不愧是那种职业的料子,不引人注意而能隐藏踪影。
“认识那一伙吗?”佐知子问道。
“和真山竞争的商业敌人。”
“为什么到这种地方……”
“那,那家伙不晓得。”辰巳耸耸肩。
“待在这里说不定会被发现。”
“言之有理。没办法,撤回去吧。——怎样?后面那两人随他们吧。”
“那女的随便,但弟弟要带走。”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好,你先待在这里。”
辰巳已瞬间不见踪影。令人费疑猜的是没有一点声息,就像蛇或什么似的。
不消片刻辰巳再次露面说道:“走吧!”秀一和奈美江也一起出现。
四个人一面大大地迂绕树林中,一面穿出去。
“——咦,那些家伙是什么人?”中途奈美江问辰巳。
“闭嘴,安静点!”辰巳低声说道,“那些家伙说不定就在这附近。”
“哼,小器!”奈美江嗤鼻说道。四人默默不语地前进。——突然奈美江发出一声尖叫:“哎呀!”
“怎么了?”
“脚扭了……好痛唷!”她啜泣地说。
“混蛋!我叫闭嘴!喂,你的情人吧?背她走。”他对秀一说。
“但是……”秀一虽然满脸不情愿,但仍板着脸将奈美江扛在肩上向前走。
“哼!不痛吗?那你试试看!”奈美江出声说。
“笨蛋!安静点!你想死啊!”辰巳焦躁地斥责说。
这时,突然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等一下!”
四个人吓得裹足不前。
“在干什么?”
一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眼前,手插进上衣的下方。
没有时间细思。等留神一看时,辰巳手上已掏出一把刀,那男的随即痛苦地扭曲着脸,倒在地上。
“快点跑!”辰巳怒声斥喝道。
“净是些添麻烦的混蛋家伙!”辰巳一面手握着方向盘一面喝骂。
佐知子回头看看跟随在后的秀一的车子说道:“真的是惹麻烦的家伙!”
“下次不要让后面那两个加入行列。”
佐知子也有同感。
辰巳将车停在佐知子的公寓前下车。
“稍后电话联络,待在房间里。”
“好。”
秀一的车子也停靠在他们后面。佐知子态度坚决地说:“你回去后给我安分点!知道吗?”
“嗯,知道了。”秀一坦率地点点头。奈美江脚扭伤不能动弹,努着嘴坐在车里。
秀一的车子也开走后,佐知子才松了一口气。心里觉得有如每天在不同世界穿梭往来。
环视四周,并没有瞧见梅井刑警的踪影。虽说过会有人来接替他,但没有瞧见像刑警的人。说不定刑警在反而麻烦。
二楼彷佛是个遥远的距离,她脚步沉甸甸的。
事情并不是没有进展。——不管如何,似乎已知道是真山一郎的女儿被诱拐。
但是,藏在哪里呢?而且,究竟是否尚在人间呢?……
依辰巳指示行事的自己也感到恐怖。不知不觉中自己不也成了真正诱拐的共犯吗?……
她走进房间砰的一声躺在床上。——愈加深深地体会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打从一开始决心掩饰秀一的车祸事件时,就已踏进万劫不复的泥淖里。自己既然已做了那番决定,抱怨也于事无补。
电话铃声响了。“——喂?”
“总算在家了。”低沉的男声。
“请问您是?”
“真山一郎。”
“啊……”佐知子咽了一口气。“喔——有什么事吗?”
“昨天抱歉了。”
“不……”
“事实是想约你谈话。能否来一趟我家?”
“到你住处吗?”
“是的。”
佐知子迷惑了。辰巳已知道了吗?
“请不要拒绝我,”真山说,“车子已驶往你那里了。”
“——好。”
“三十分钟左右就会到达。那么稍后见面。”
电话挂断了。
握着听筒的手在颤抖。——真山的口气中肯,不温不火,无法猜透他在想什么。究竟有什么事?
自己已全然相信辰巳所言,但那种男人所说的话是否可以相信……
真山倘若已察觉女儿被诱拐了会如何呢?无法预测,但她也不能逃离这里。佐知子无可奈何地眺望着窗外,叹了一口气。
车子大约二十分钟后就来到了。
是昨天辰巳驾驶的那一部车子,不用说司机是别的人,还打开车门让她坐上去。大体说来蛮礼貌的。
车子行驶约三十分钟,来到安静的住宅区街道。住的地方真是不错。
“——这里。”
自始至终未曾开口的司机突如其来说这一句话,佐知子吃了一惊。
车子减慢速度,突然一个急转弯,驶进大门里。
雄伟的住宅,但是并不是很宽广。由于是在高级住宅区,一片静谧。
若发生事情只要尖叫一声,外面大概可以听见。这么一想使她情绪稍稍镇定。
这是一幢相当罗曼蒂克的欧式建筑。车子一熄火,司机马上下车来开了后座车门。
房子的大门打开,真山一郎本人走了出来。
“真的依约前来。”真山语气中肯,“请进!”
通过的是面对庭院、古式风味的起居室房间。
“要喝点什么?酒类亦无妨。”真山倚身靠在沙发这么说。
“不用……。那么,来杯红茶或什么的。”
“好。”真山对正走进来的年轻女佣吩咐一声后说,“——咦,我想你知道我要谈什么吧?”
“噢?”
“我叫你来时你不就知道吗?”
“不。要谈什么呢?”
真山站起来,面向着庭院站立。“你昨天问我是否有女儿。”
“是的。”
“我接到女儿行踪不明的通知了。”真山回头看着佐知子,“她在哪里?”
佐知子缓缓地摇摇头:“不知道。”
“不打算说吗?”
“是真的不知道。即使想回答也无从回答。”
真山缓缓地走向佐知子。佐知子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她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愿意付钱。”
“你说我诱拐吗?”
“你当然会否认。”
佐知子不想让对方看出她丝毫的恐惧,于是直直地挺起背部。“我没做那种事。”
“但是——”
“有赎金的要求吗?”
“不,还没有。”
“那么,为什么知道是诱拐呢?”
真山返回沙发。“你头脑真好。”真山说,“因此,你也当明白若是知情的话还是趁早说出来比较好。”
那种不温不火的语气,反而令佐知子心惊胆跳。房门打开,女佣端了红茶走了进来。
“你的电话。”女佣一面搁置红茶一面说。
“我的?”真山犹豫了半晌,“在哪里?”
“走廊的电话。”
“好。对不起,失陪一下。”真山走了出去。
端来红茶的女佣接着也出去了。佐知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心里盘算应该逃出去,但即使能走出庭院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才好。反正马上就会被人发现的。
佐知子蓦然将视线移向茶杯,急忙将自己的茶杯和真山的茶杯交换。不消片刻房门打开,真山折回来。
“已经决定了吗?”真山端起茶杯。佐知子依样画葫芦。
“不知道,所以无从帮忙。”
“噢,那么,为什么昨天问我是否有女儿?”
对这诘问究竟该如何回答是好呢?佐知子沉思良久。但是,似乎无法回答。
佐知子缄默不语。
“——沉默不语,即默认你知道某件事。”
“我——”佐知子想回答,但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晕眩,房间在摇晃着。
“你交换茶杯,你认为我不知道吧?”
真山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已很遥远。佐知子身体一瘫,倒在地板上。
有一种被热熏晕的感觉。头脑茫茫然无法思考,身体有如千斤般沉重。
“这是医院吗?……”她喃喃自语。
这地方是很像医院,是因为最先看到雪白的天花板。日光灯明亮的光线很刺眼。
她慢慢地环顾四周。——不是医院,是间白色的小房间。
好像是间实验室似的,呆板的水泥墙,不该是人住的地方,是一间毫无情调可言的房间。
佐知子试着稍微转动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是真山一郎的房间。不,这里不晓得是不是他的房间,但不管怎样,可确定的是在真山一郎的房子里失去知觉。
接着被送到这个房间里吧?头之所以会晕眩,一定是红茶里掺了药物。
究竟昏迷了多久呢?——虽然躺得很不舒适,但起码还是让我睡在床上,而且手脚没有捆绑。
但是,被拘禁起来则是真的。这四角形的房间里只有一扇门。从床上起来,虽然有点目眩,但勉强还能够走动。
走到门边试着转动一下把手,上锁了。
佐知子环顾房间四周。——被带进这种地方究竟有何打算?没办法,佐知子只得坐在床上,让头脑完全清醒。这里照理说辰巳也来过。不,不一定来过,但有来过的可能性。
从真山的话来判断,辰巳的所作所为完全还没有被察觉。辰巳知道佐知子被拘禁在这里吗?
究竟该如何是好呢?佐知子沉思良久。完全将事情真相告诉真山虽好,但他果真会相信吗?而且,是否应告诉他有关辰巳的事?
不管如何,得想办法逃离这地方。
在不断深思中传来脚步声。
房门外有人走近这里。不是一个人,脚步声的回音很响。
大概这是用水泥铺成的通道,脚步声在房门前嘎然止住。一打开房门,真山出现眼前,而且后面出现了辰巳。
佐知子目光灼灼地看着辰巳,但辰巳却以十分淡漠的神情回看佐知子。
“醒来了吗?”真山说。
“这是哪里?”
“地下室,我的房间,不管怎么叫外面都听不见的。”真山不疾不徐地走过来说,“头脑似乎尚未完全清醒。”
“药效的关系。”
“喔。——不知该让她服用什么。”
“什么……?”
“注射麻醉药若中毒的话,想求药时便会完全招供。”
佐知子面无血色。真山微笑着说:“不,没有时间了。现在一分一秒都要争取。”
极平稳的语调,反而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什么都不知道。”佐知子说。
“我不相信!你一定知道什么。”
佐知子缄默不说。
“想想看。”
真山的声音给人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感。佐知子迭步后退。
“辰巳的刀可媲美外科医生的手术刀,若割一个耳朵下来是一点也不费事的。”
佐知子脸上乍起的血气顿时消失。
“住手……”
“辰巳!”真山用下颚示意。辰巳手持着刀走进来。
“不要!住手!”
辰巳的动作迅速敏捷。在想逃躲之前,辰巳的手已钳住佐知子的手腕。
一瞬间,她已被压着俯卧床上。银色的刀刃在眼前闪闪发亮。
“怎么?要说吗?”真山说。
佐知子哑口说不出话来。
“真是执拗的女人。”
辰巳一说完这话,便将身体压在佐知子身上,顺势倚向佐知子耳边低声细语:
“听着,若说我的事,你弟弟就没命。”
接着抬起头,回头看了真山一眼,大声询问道:
“怎么处理?”
“没办法,”真山静静地点点头,“不给她吃点苦头是不会说的。”
佐知子额头不断冒出冷汗。若说出辰巳的事,秀一会被杀,这男的一定做得出来。佐知子觉得冰冷的刀炙热般地贴住脸颊,不禁发出不成调的哀鸣。
“这是你自找的,”真山说,“——辰巳,把耳朵割下来。”
“等一下!”佐知子拼命的说,“我说,等一下我说……”
“听话了吧?辰巳,走开!”
虽然已经自由,但身体还是略微颤抖。
“我……撞倒的那名男子,身上有恐吓信,和你的名片放在一起。”
她不得不说出一些话来。
“内容?”真山面无表情地问道。
佐知子背书似地将恐吓信的内容复述了一次:“只有这样。我……只是……”说了这话后便低着头。辰巳的事不能说。
“没有说谎吧?”
佐知子默默不语地摇摇头。
“抱歉!”大门处有声音传来。
“什么事?”真山回过头。
“打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