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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小丑之梦(4)
走出小剧场的时候,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这场雨整整下了一天。我撑开伞走下楼梯,青龙莲花池畔的树上开始长出新绿,绿色让我感到安详和希望。
我常常经过这条路,每当我看到青龙雕像,就幻想自己骑着飞龙飞上天的样子。
我在罗丹雕塑前停下来,这是我上大学后一直反复的举动。思想者!他究竟在想什么?我也变成了思想者,猜测雨中的罗丹雕像给我的暗示。旁边的学校板报上贴着话剧海报和各种公告,浸湿的海报在风雨中飘扬,我用摁钉儿重新把它钉好。我期待不远的将来,我导演的作品的海报也会贴在这里,这种期待让我心动不已,紧接着,这种期待变成了确信。
我握紧拳头,想呐喊,想对人诉说我此刻的激动。自从考上表演系,我每天都出现这种心理现象。说真的,上中学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写过情书,一心为了实现目标而奋斗。
我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也该找个可以诉说衷肠的对象了。
卢善儿!
就是梦中和我一起度蜜月,让我在上帝一样的师兄面前睡着后走进我梦里的那个女孩。昨晚,我想着她没有睡好,后来,我干脆放弃睡觉,通宵看书。所以今天我对师兄的亵渎行为是绝对的生理现象,而不是故意的。
高考放榜后的一天,我偶然认识了善儿。那时,我专找宗教和哲学方面的书看,所以每隔一天就到钟路图书中心去逛逛。那天也是。我结束了两个小时的搜索,抱着托尔斯泰的《人生论》以及《忏悔录》、《艺术论》等翻译图书走出来。
天出其不意地下起了冬雨。雨伞很快被抢购一空。我和善儿的手也同时伸向了最后一把伞。她的美绝对是韩国的经典,她也在犹豫着,我看着她的眼神出神了。
“您买伞,然后把这位小姐送到车
站吧。”
卖雨伞的阿姨让我感激涕零,她一边抢走我手中的钞票,一边帮我出了这个好主意。
“可以吗?”
“这不挺好吗?反正雨不会下很久的。”
汉城女孩特有的明朗音调让我感到隐约的自卑,进而高不可攀的神秘的恐惧也油然而生。
“去哪儿坐车?”我克制着心跳,艰难地问。
“不坐车,我去学院,在小公园那边。您住哪儿?”汉城的女孩够活泼的,我像蔫了的虫子一般,越来越萎缩了。
“新盘浦。”
“那么,送我之后在新世界百货大楼坐车就行了。”
她钻进雨伞,和我一起走向小公园,我的脚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失去了重心。我对她几乎是一见钟情,但是不知该用什么方式、什么语言表达。一路上,我都是勉强回答她的问题。她上的是边教汉文、边教书法的学院。那天,我猜想,她可能是跟我一样刚考完高考的准大学生。
到底考上哪所学校了呢?如果是姐姐上的梨花女子大学该有多好。不,三流大学的也行。看在她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份上,算了,大专生也行。不,重读的也行,不就多等一年吗?我也认了,在房地产中介打零工的商专毕业生我也凑合了。
我被她迷得都要丧失原则了。我不打算对她有任何苛求,不过她的气质超出了大学生的理性美。
说真的,她的存在深深地嵌进了我的意识里,几乎抹去了贤珠的影子,于是我觉得应该和她交朋友。
两天后,为了创造和她见面的机会,我去书法学院报了名,但她全然不顾我高涨的希望,一直没有出现。写字写得手上都磨出水泡了,她却吝啬地连半边脸都不肯露。
第二天也是。我开始不安了,无奈也没有可以打听她情况的人。还好,那个学院不像其他学院那样每天都上课。她上B班,每周三、五、日才有课。
第三天,我终于见到她了,我的出现让她吃了一惊。但是,她立即恢复了常态,我也若无其事地专心听讲、练字。但是我不能不在乎她的存在,心理紧张导致了严重的动作障碍,每写一笔字都在颤抖着。
起初,她倒是装得很镇定,但是时间一长,也开始在意我了。有时,我们会触到彼此的目光,它既不是七八月雨季里闪电碰出的火花,也不是故意互不理睬的那种微妙。每当这时,她的脸上都会漾起红晕,但是先移开视线的总是我。
每天我都下决心第二天一定要跟她说话,可是一旦站到她面前,就不敢说话,心里顶多希望她能主动向我开口。我就是那样一个妄想枯木开花的人。
总该有个突破口,于是有一天我跟踪她到了她家门口。从门牌上抄下她父亲的姓名和地址后,在电话簿上查到了电话号码。
我觉得电话里跟她好开口。可我总是在拨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犹豫。最后,我豁出去了,闭上眼睛拨完最后一个数字,可是没等到电话铃响第二声,我就放下了话筒。
我抽完一根烟,屏住呼吸再次拨通了电话。嘟——嘟——电话信号让我异常紧张。
“喂,您好?”
像是她父亲。我慌了。
“这……不是钟准的家吧?”
我胡乱编一个朋友的名字,假装打错了电话,之后我没敢再打。
第二天,我还是若无其事地去了书法学院。
就这样,我竟然拖了一个月之久。隐隐约约地,善儿对我的“懦弱”表示了不满。
这时我想出了妙计,就是用别出心裁的情书表白我的爱意。于是我经过反复研究,花了三天时间终于完成了长达200多页的情书。
“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神秘力量让我写这封信的吗?”
在这样开头的情书里,我写了对她的赞美,我的童年故事、考表演系的动机和理想。信中,我还严肃批判了现代年轻人混乱的异性关系。按照“人生如戏”的说法,我把社会假设成大舞台,邀她做我的女主角,希望我们两个人共创人间佳话,感动上苍。
然后,我在宣纸上用汉字写了特别的求婚内容:
國無城,木入門,
有半月四星,二日二時五。
若不來所, 入穴,
枺H粘觯殉肌!
場所:“畢愛爾”。
日時:三日三時。
仙紀二十年二月二十五日,
劇士(師)羅仙郞書。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有空一定要赴约,假如不来让我吹风的话,你就是没什么希望的女子。
要是读者认为它费解,在这里我解释给大家。
“國無城”是国家没有城墙的意思。即,“國”字去掉“囗”字框,是“或”字,或许的意思。“木入門”是:“木”字进“門”,是“闲”字,有空的意思。
“有半月四星”的意思是“半月”和四个星星都在,即象征半月的“丿”上加上四星“心”,是“必”字,一定的意思。
“二日二時五”则能理解为韩国固有动词“来吧”。
把这四个句子连在一起,就是“如果有空一定要来”的绝妙语句。所谓“仙紀”,是在象征我们民族魂的“仙”字加上“紀”字,以我的生年作为元年的。
寄出挂号包裹(因为这封信太厚了)后,我就没再去书法学院上课。只是三月三日那天坐在家里读书,心情仿佛是等待春游的小学生。不知道是太阳累了,还是闹钟的弦松了,我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每天晚上,我都在梦中和她约会。她以夏娃、天使、大学生、我的妻子等不同身份出现在我梦里!
仙纪三月三日,是开启我人生新一页的日子,学校举行了开学典礼。
曾经极力反对我报考表演系的爸爸也参加了开学典礼,姐姐和她的大学朋友们也来祝贺我的入学。
开学典礼是在附属中学的操场上举行的。我加试考试时见过的貌似阿兰德龙或者伊丽莎白·泰勒的俊男美女们,好像吃多了海带汤拉肚子,一个都找不着了。我从内心感觉到表演系不只是培养演员的地方。
大家都抱着青云直上的梦想听校长致贺辞,可我烦极了,心里总是惦记着和善儿的约会。
典礼结束后,爸爸请了姐姐和她的朋友们。姐姐的朋友们在仍对我的选择耿耿于怀的爸爸面前把我夸得天花乱坠。这当然都是我策划好的。
第二部分小丑之梦(5)
和姐姐们分手后,我如期来到毕爱尔等善儿。一过三点,我就开始沉不住气,接着焦躁发展为不安,继而变成了绝望。过了五点,她也没有出现。我从来自信可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孩成为自己的妻子,而她无情地蹂躏着我的自尊,终于没有出现。
我鼓足勇气打了电话,正巧是她接的。
“你好。你是……”
“我……叫罗仙郎,去过书法学院的……”
“怎么知道电话号码的?”
“自有办法,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
“那为什么没有赴约?”
“我写了回信。”
“给我?”
“是的,前天寄的。”
“啊,知道了。”
是梦还是真?她竟给我回信。我兴奋得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撂了电话。我打车回了家,哪怕早一秒看到她的信也行。
“姐,有我的信吗?”
“在你桌子上,什么信让你急成那样?神经病。”
跟朋友们玩得正起劲儿的堂姐京姬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弟妹,你的。”
“弟妹?”
“是啊,那个上书法学院的。”
“一起看吧。”
京姬关心那封信也不奇怪,因为我在她面前总夸善儿,让她嫉妒个半死。
“我先看完再说。”
我没让京姬过来,拿起了信。信封上只写了地址和“罗仙郎收”的字样,落款是空白,可这分明是善儿写来的,工整的钢笔字体是女人独有的,可能字如其人吧。
我克制着强烈的心跳,拆开信封。
我打开信纸一看,连一个字也找不着,信里的内容既像暗号,又像数学公式。
“什么啊?”
“不知道,也不是宇宙人的二次方程……”我把信递给京姬。
“也不像埃及的象形字啊!”
“不,肯定是象形字。”
“给她们瞧瞧,兴许能解释出来。”京姬拿着信去了客厅,她的朋友们在打牌,玩兴正酣。
“仙郎,在我旁边数钱吧。”赢了一堆零钱的允京,狠狠地甩牌。
“现在重要的不是数钱,是给他解释这个,仙郎单恋的女孩写来的。”坐在一边的英兰打开了信纸。
“这不是埃及的象形字吗?拿破仑看了也会纳闷儿的。”
“仙郎,你给我按摩,我就给你解释。”仔细端详信纸的仁淑变换着坐姿说。
我只好依她。
“啊,真舒服,好了。”
接受过按摩的人一定知道,被按摩师按压穴道时,人会不自觉地发出呻吟声,仁淑的嘴里就吐出了那种声音,活像从激情电影里传出来的。
“天,太肉麻了。”
姐姐们咯咯地笑起来,仁淑也故作镇定,给我解释这封信。
“悲剧啊,悲剧。”
“怎么?”
“爱情不在天涯,而在咫尺。”
“快说。”我紧张地催促着她。
她在笔记本里画了这样的图。
她说,前面的是善儿,后面的是我。根据她的解释是,“怎么追,结果都是ZERO。”
“一定是丘比特生气了,因为你抛弃了我们嘛。”
“啊,活该。”
姐姐们得意地拍手大笑。我又恼又恨,以前我在她们面前多自信啊!还发誓要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呢!
善儿怎么会这样?以为我是棋盘上的兵卒啊!
难道我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陪她上书法学院玩啊?
我往她家打了电话。虽然心里很烦躁,但语气很谦逊。倘若能跟她交往,这种委屈是小case。
“你的答案非常棒,我心里蛮欣赏你的这种才能,赶明儿见一面吧。”
“……”
“明天怎么样?”
“我得上学。”
“后天呢?”
“我没空。”
“别这样,挤出一点时间吧。你哪天方便?”
“这有点……不过你为什么不去上学院的课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