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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据开它!”我顾不上这些了,急忙命令人再次爬上去据开了厚厚的白色凝胶。
装甲车内的士兵早已窒息而死,白色凝胶不但凝结了轮胎和炮塔,也封住了通风口。把装甲车里面的三具尸体弄出来后,我立刻让一名技术兵钻进去。
“按照这个程序,把保险箱弄出来!”他拿出一张说明书,这是从装甲车上卸出保险箱的办法。
“好!撤吧!”
我提上了保险箱后迅速向河口走去,我们必须迅速乘坐橡皮筏顺流而下,这样可以直达塞拉利昂海岸,然后他们再换上快艇直奔一个小岛,最后在半夜搭船离开塞拉利昂。
这是一条不大的河流,但水势湍急,因此橡皮筏的速度很快。事先我已经做过测试,橡皮筏是最好的离开现场的工具,这比驾车穿越丛林要快的多。OE公司每隔三分钟就会和他们的车队联系一次,如果他们发现失去联系立刻就会派出搜索部队。
“前面是一个险滩,控制好!”我命令前面的橡皮筏,这是这条河上唯一一段不太好的路径,只有100多米,过了这段就是海岸线。
“嗒嗒嗒!”
我突然听到左侧的岸边树林里传来密集的枪声,紧接着就看到前面的橡皮筏上的人纷纷被击中,上面的7个人不是落水就是倒在橡皮筏上。我的这个橡皮筏是由桑切在后面掌舵的,就在枪声响起的时候,他猛然翻身跃入水中,然后迅速消失在河底,他的水性非常好。
失去舵手的橡皮筏撞到了前面的橡皮筏,然后又被湍急的河水冲击到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橡皮筏发生了侧翻,但这也救了我们的命。翻转的橡皮筏正好遮挡了左侧岸边伏击者的视线。我和摩洛哥瘸羊立刻躲到了巨石后面,但强劲的水流很快把我们冲向了下游,我们如同被熊掌拍昏了的大马哈鱼一样被河水冲进了大西洋。
“密码箱!?”我的头部撞到一块石头上,这是我在昏迷前最后想到的一个词,因为我感觉到有人从我手里夺走了密码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右臂传来阵阵刺痛,我努力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沙滩上,是阵阵的海浪扑打在我被子弹擦伤的右臂上,海水中的盐分刺激了伤口。
橡皮筏已经不知去向,我看了看四周,已经是半夜,一轮孤独的明月静静地俯视着这条美丽的海岸线。摩洛哥瘸羊仰卧在不远处的一块礁石上,半边脸不知道是被子弹擦伤了还是被礁石划破了,海水不断冲洗着渗出的鲜血。沙滩上只有6个人。
我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右臂的擦伤没有什么大碍。我站起来看了看摩洛哥瘸羊,还好,他还活着,其他人也还好,两个人腿部中弹,最后一个人已经死了,子弹从后背打进去,海水已经将伤口的鲜血冲刷掉,只剩下一个皮肉烧焦和不满弹孔的冰冷身体。
“一定是桑切!”摩洛哥瘸羊等我唤醒所有的人后说。
“我相信这个答案。”我也想起来,那个在水底从我手中夺走密码箱的就是他。“现在必须马上联系泰达。”
“你怀疑泰达和桑切一起干的?”
“我不知道,不过能联系上就明白了。”
两个腿部中弹的
利比亚雇佣兵退出了,他们无法再参与任何战斗。
“那么好吧,你们的账户里我已经存进了足够的钱!”摩洛哥瘸羊看了看他们,随后带着其他两名士兵准备去寻找桑切。
突然,走出十几米远的摩洛哥瘸羊猛然抽出手枪回头朝两名靠在礁石上的伤兵开了两枪,子弹准确地从他们的后脑打进去,两个人立刻像是被抽走了精髓的死鱼,顺着礁石滑倒在沙滩上,鲜血染红了一地。
那两声枪声在涛声中并不显得清脆,甚至很微弱,但在我心里却异常响亮,从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我知道他的个性,这是在杀人灭口,OE公司也许现在正在查找罪魁祸首,这两个腿上带着枪伤的人绝逃不过OE公司的视线。
“你说是桑切?”泰达听到这事仍然没有丝毫震惊,“凡事都有意外!瞧!桑巴舞是一种二部敲击节奏,其中的第一拍从不发音,从而产生一种持续不断的、犹豫不决的紧迫感。” 他不紧不慢地重复着桑巴舞大师克里奇的话。
“那么你能追查到他现在的位置吗?”
“当然,他并不是那个名叫萨西的黑人,他只是一只贪婪而愚蠢的狼。” 巴西的
神话里有一个名叫萨西的黑人,只有一条腿,他嘴里经常叼着大烟斗,头上戴着红帽子,萨西喜欢恶作剧,并且总能躲开惩罚。
果然如我所料,密码箱上装有无线电跟踪器。
“我们必须抢在OE公司找到他之前弄到钻石,否则就前功尽弃了。”这是泰达最为关心的事。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我们并没有按时来交货,所以,他从行动一开始就已经同时侵入了OE公司的卫星系统,一边干扰了OE公司对密码箱的监控,一边监视着密码箱的真实去向。桑切并不知道这个密码箱时时刻刻都在发射着无线电信号,这信号就直接发射到了北非上空的定点卫星上,这是OE公司自己的通讯卫星。
泰达发现密码箱在即将到达海岸线的时候突然折向左侧的树林,然后就一路向南沿着丛林中的一条小径在疾驰,这就等于告诉他一定有人对钻石另有打算。
“瞧,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当我们来到泰达约定的地点后,泰达从
笔记本电脑上指着一个光标说。
“那么我们怎么干掉这只兔子?”我恼火地看着电脑。
“你会驾驶这东西吗?听说巴西人交谈总是喜欢保持在6到12英寸的近距离!”说着泰达拉开落地窗帘,一架漂亮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出现在窗户外的大草坪上。
“当然,这是我最喜欢的运动!”
三天后,我、摩洛哥瘸羊和泰达分道扬镳,我们各自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一份钻石。
“我给你联系了去美洲的船。”泰达悠然自得地对我说,“祝你一路顺风!”
“这是你要的新身份。”然后他又瞧了瞧一身西装革履的摩洛哥瘸羊,“你的样子像个小丑。”
“可是我的情人喜欢!”摩洛哥瘸羊打算回摩洛哥过一段平静的生活。
“我爱你,我的兄弟!”当摩洛哥瘸羊和我分手的时候说。
“我也爱你,你值得信任!”非洲王子泰达说。
OE公司丢失钻石的事没有任何媒体报道,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OE公司当然不会把这件丑事弄得沸沸扬扬,这如同镖局被土匪抢走了珠宝,传出去,这家镖局就会成为笑柄。相反,我在船舱中捡到一份过期的英国泰晤士报,上面有一则西非土著人酋长会议的报道。我来到船头的甲板上,海面非常平静,渐渐远去的非洲绿色海岸线如同静谧的巨大荷叶,托着棋力马扎罗山的雪,那简直就像是塞纳笔下的睡莲。也许我该回去找我的艾达,上次在酋长那见到她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之间的爱,竟然没有消减半分。
雇佣兵日记 第四部分
第十二章 加勒比海(1)
私人训练营
甲板上一场雇佣兵们的角斗士比赛正在进行,现在我忽然觉得我们就像是一群荷尔蒙过剩的非洲丛林动物,整天只知道血腥的厮杀,当没有猎物的时候,我们就会喜欢互相之间倾泻暴力。当有人发现了船头想独自安静呆一会儿的我时,为了100美元的赌注,我不得已参加了一场拳击赛。
一场无聊的拳击表演之后,我回到舱室,同屋的那个黑人不在。我赶紧趁机察看了一下手枪:手枪没问题,子弹还有9粒。又转身打开舱门向外看了看,没有人走动,于是迅速从防弹衣里面掏出一个小布口袋,从里面倒出钻石,粗略地数了数,大概有三十几粒,然后小心地把钻石塞回贴身的口袋里,然后又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卷美元,大概是七千美元。这就是我的全部财产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亡命数年,今天就只剩下这点财产和一条可能随时被人拿走的命,真他妈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
这时舱外传来脚步声,好像是那个黑人,妈的!真想一枪解决了他,这个杂种!
一想到刚才跟他打架挨的那一拳就怒火燃烧,这个黑鬼够狠,一拳打得我差点没死过去。不过我心里也清楚,这个黑鬼已经手下留情了,他只是在我颧弓上送了一拳,而没有打我的眼睛或者下巴,不然今天要么一只眼睛要瞎掉要么嘴巴吃不下饭。
我一边轻轻揉了揉红肿的半边脸,一边赶紧躺倒在狭窄的舱铺上。这时,门开了,那个黑人在门口停留了一秒钟才进门,看来这也是个老手,不知道他干雇佣兵多久了。
黑鬼看到我躺在床上,眼光中还保留着惯有的敌意和凶狠。我在非洲这么久早已习惯了黑人那种对浅色人种不信任、疑惑和来自骨髓深处的仇恨——但他们仍旧可以和善地朝你微笑,富有奴性地乞求小费、为你带路、甚至出卖自己的女儿、妻子,更有甚者,当他们把自己的十一二岁的女儿送到你面前的时候,还会为你准备好隔绝
艾滋病的安全套——但别以为他们天生就是低贱人种,其实他们内心深处非常清醒,他们和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一样,她们有自己的价值观,黑皮肤下的奴颜媚骨只是挤出来的,是看在金钱的面子上的表演,绝对不会认为你真的就是什么天生贵族。
我心里又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呢?当我强奸那对黑人姐妹的时候,我能从她们的眼睛里看到她们的心灵,那同样是一个纯洁的心灵,同样的恐惧,同样的没有快感,只有乞求。所以,我只是强奸了她们,并且有意占有她们的身体很长时间,我不想让其他雇佣兵再来强奸她们。尤其是哪个野蛮、残忍的中亚人辛格,他不但会强奸她们,而且会将她们的乳房完整地割下来。我最终饶了那两个姐妹,本来还想给她们20美元,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美元,只给了她们生命。毕竟这是在非洲,善行过度就会被当成异类。
“嘭!”那个黑鬼将几听易拉罐啤酒放在他床头的小桌子上。
我朝他微笑了一下,既然他主动示好,那就接受吧,别不自量力。
我坐起来,打开啤酒,轻轻示意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喝了一口,多少天了,除了苦涩的海水和腌肉以外什么也没尝到。
“你,什么地方来?”我知道这个黑人法语很好,但英语蹩脚的象个流浪狗的叫声。
“加蓬。”
“法国人的地盘?”
“我妈妈是个法国佬的婊子!”他的脸上十分平静,但我能读出他语言深处的细微情感,很多人都有这种复杂的心里,这在雇用兵中很普遍,只要和他们混得久了就能感觉到,其实,人人都有这种心理,所以共鸣的声音很容易听到。
我盯着他的眼睛,仔细地观察他眼睛中的任何极度细微的变化,我要确定他有没有危险,是怎样一个人。观察这些人可不是要看他们的外表,那厚厚的、略带街头流氓的嘴唇不等于只会唱美国音乐、宽厚的胸肌绝不等于他们拥有同样仁慈宽厚的胸怀,他们很可能为一美元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割断一个人的脖子,也可能仅仅因为你妨碍了他的审美目光而打断你的肋骨。
我从领口里掏出一个项链,上面有一个小小的中国福字,递给他,说:“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厄运!”我还按照在非洲的习惯想和他交换护身符,这是非洲雇佣兵之间特有的习惯,那代表着互相信任、彼此命运相连。
“谢谢!”黑鬼略微笑了笑,说:“不过,我没有……”他说着扒开领口给我看,那里面除了黝黑、光亮的皮肤外什么都没有。
“这就够了!”我笑笑举了举啤酒说,“我叫北烨。”
“雅蓬。”
“雅蓬?”我第一次听到这种名字,不知道来自非洲土语还是法语殖民地特有的词汇。
我们没有继续说多少话,语言交流上不太畅通,彼此也并不想多说,毕竟我们彼此的戒心还远远大于信任。
我想脱了防弹衣睡觉,但拉开防弹衣一半后还是合上了,脱了防弹衣
钻石就会被人看出来,还是穿着睡吧。尽管这件防弹衣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血和汗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但也比自己的血染红了防弹衣强。
黑鬼已经安静地倒在床上,没有一点动静,可是我相信他肯定没睡着,半夜里一只苍蝇的声音都能立刻惊醒他。
我把手枪放在床里,用被子遮住,在枕头下放了一本从来没看过一页的《圣经》,然后靠在枕头上慢慢地睡着了。
船已经航行了一周,就快要到加勒比海。船速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