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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福中的李承晚—————六代单传的老来子 李承晚的家庭,五代以来都是单传独子,像一缕细线延续了李氏家族的生命。李夫人40岁那年已有两个女儿,她的生育年龄即将过去。据说,一天晚上,她梦到一条大龙从天而降,飞入她的怀里,醒来惊喜交集,将始末告诉她的丈夫和女儿。龙是一种祥瑞的征兆,孕妇们相信佛的缘分果报和不可思议的故事,这一次的预兆是灵验的,1875年3月25日一个健硕的婴儿呱呱坠地了。 李承晚初名李承龙,因为他是母亲梦龙受孕而生,这新生的婴儿取了一个这么隆重的名号,因为他是“六代独子”。他受到家人的宠爱,视同李家之宝,哺育抚养,自然是无微不至了。韩国的婴孩所受的爱护较其他国家的婴孩多,几乎就是娇生惯养。他们常常伏在父亲、母亲、奶妈或是哥哥姐姐的背上,两腿叉开,用一块布缚住,几乎就是背着长大的。由于身体的接触,婴孩一直有安全与温暖之感,当孩子啼哭时,母亲只要松开布带,就可以将婴孩转到胸前来喂乳。即使刚出生不久的婴孩,也常被大人们背到街上去应酬,背到田野间去玩,所以他们从不会感到孤寂。作为第六代独子的李承晚,幼小时随时有人陪他玩,逗他笑,受到额外的照顾和爱护,他的童年生活是快乐美满的。 李氏的正式家谱,在过去已有十七代,但自李承晚出世以后,家谱已无法再续。因为他的父亲既没有兄弟姐妹,他的母亲也没有什么亲戚,家族的绵延,在过去六代都是勉强依靠每一代独子,传到李承晚的情形也是一样,李承晚曾有一个儿子,但不幸在童年便夭折了,于是,李氏家族的血缘相传到这里,便告终断。 李敬善,是他父亲的名字,一个属于士大夫阶层的人,生长于富裕之家,受的是不治生产的教育,虽然他们的家道早已衰落。李敬善一直穿着读书人的长袍,留着长发,一举一动都保持着庄严自尊,始终怡然自得地过着他的学者生活。所以邻居们时常说:“李圣人从头到脚,都是一派书生作风。”他有一副英俊的相貌,一颗仁慈的心,慷慨好客,仗义疏财。由于他出身于书香门第,为人不苟言笑,所以他在家庭中,孩子们很少和他亲近。直到李承晚四十多岁的时候,他们父子才有一段短暂的亲密无间。李敬善的性格和气质,是属于韩国老一辈的古板气派,在这方面,他和孩子们之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鸿沟。 李承晚的母亲金氏,常对李承晚说:“你的父亲对于女色和赌博都不感兴趣,但他是个极端好客的人,招待朋友时,什么都舍得拿出来。” 那时的韩国人家,即使最穷苦的人家,也有为丈夫特备的客厅,用来招待他们的朋友,当宾客来时,家中女人是不出来的。李家的客厅很小,也许不超过10平方米的面积,按韩国人的习俗,客厅里没有什么陈设。客来时搬出黑漆小桌,一个人面前置一张,宾主盘膝而坐,慢慢地饮酒或喝茶聊天。这是李敬善日常生活里惟一的慰藉,当高朋满座的时候,他似乎觉得世上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李敬善真正的学问是研究族谱,这是他那个时代贵族知识分子的一般兴趣,他消磨许多时间去研读那个精致书架上的二十四大册族谱,对于李氏及韩国其他名门望族的业绩,可谓如数家珍。他时常将儿子叫到身边,讲述祖先的光荣史,但当发觉儿子并不感到兴趣时,他便面露愠色,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让他去玩了。 李敬善又常常朗诵些诗词古文给他的儿子听,并传授其中最有趣味的内容,间或也命儿子背诵一二段,李承晚有时不免忘记几句,父亲便不满意地摇摇头,然后给儿子提示。 李夫人虽然整日忙于家事,但总是忙里偷闲地教导她的孩子,她的思想是努力传授古老的美德,李承晚对于诗歌的第一次印象,即是幼年时母亲读给他听的一首诗,一直珍藏在他的脑海里,并启发了他的灵感。 许多年后,李承晚的出身对于他是一种障碍及困扰,他的祖先是皇子李让宁大君,即李家创天下的首任朝鲜国王李成桂的孙子,但这位王子放弃了继承王位的权利,让给弟弟接任。李家的宗谱在韩国的知识分子之间是人人皆知的,后来他的政敌就常常利用这一点,恶意地指骂李承晚,说他想做皇帝搞专制。 李承晚的曾祖父李晃,从他们在汉城的老屋迁移到黄海道的海州,那里是清津半岛的顶端,位于西海岸一座小山的中间。李承晚出世前不久,他的双亲因为收入减少,不得已又搬到平山县的一座小屋子里,李承晚就是在那里诞生的。当他三岁的时候,家境每况愈下,经济情形十分困难,迫使他们再度返回汉城。不久,又搬到汉城南郊的桃村,他在那山边的小屋里,一直住到1895年。所以,虽然他有贵族的血统,但他却是在韩国平民中长大的,和一般的贫苦大众有同样的思想和同样的感觉。 在李承晚的童年思想里,对群众生活遭遇的关心,由于他的境遇,已经深入他幼小的心灵。对于国家的经济低落、政府的紊乱无能、士大夫们的消磨时日,李承晚在童年时就感到憎恨,虽然他也是这个社会制度里的一分子,但他早就发现了它的缺点并深为不满。 从丰富的韩国谚语里,从母亲那里听来的许多民间故事里,从走江湖的说书人所说的通俗话本里,从八百年来民间流传的歌颂自然、忠爱、思念、奋斗的诗歌里,少年的李承晚从多方面陶冶了他坚忍乐观的性格,同时吸收了韩国人传统的刻苦精神,他对祖国的热爱成为他做人的一部分,因而在他的心腑里蕴藏着一股烈火般的热情。 他童年生活的另一特点,是因为爱好户外活动而锤炼了一副坚强的体魄。李承晚少年时代的家,只有一所小房子,除了吃饭、读书及睡觉之外,并没有给予他许多留在室内活动的余地。 春秋佳日,汉城的气候真是太好了,至于酷热多雨的夏天,可以在河里尽情游泳。寒冷的冬天,也有机会作剧烈的户外运动,自造的溜冰鞋及雪橇,在寒冷的冬天是常用的。可以说,李承晚的童年生活和他的朋友们没有什么不一样,从他成年生活的爱好中,有充分证据可以推测他在青年时期一定消磨过许多时间作户外的运动。这些游戏多半是合作玩耍的,如捉迷藏、造房子、角力、赛跑等等,他们从集体生活中学习与人相处之道,启发自己的智慧。街边的小贩卖给孩子们种类繁多但不太甜的糖果,所以孩子们生活得倒很愉快。由于韩国的山川交错,家人或青年朋友的集体旅行或野餐也是很普遍的,孩子们都聚精会神地出游或踏青,因此他们的生活虽然简朴却也并不单调。
第一部分:神像背后的忍者—李承晚一场大病后进入教会学校
李承晚九岁那年,全国流行天花,他也被感染,感到有如烈火烙红的铁条放在他的眼里,疼痛难忍,在厅里跳脚叫喊,几乎双目失明。他的双亲忧伤不已,李敬善和夫人每天祈求他们的独子的视力早日恢复,他们去请中医,并向所有的朋友寻求各种有效的药方,至少尝试了一百种不同的汤药,都未奏效。最后,有一个亲戚劝李敬善带他的儿子去看外国医生霍雷斯·艾伦,他是基督教长老会一个传教士,1884年由美来韩,已经治愈了很多病人。 当李承晚从家里被密不透风的轿子抬走的时候,他的母亲痛哭流涕,好像要把他抬到墓地去似的,对于像她这样一个笃信佛教的妇人,把她的儿子交给外国医生,似乎是危险而不应该的。 其实,改请基督教医生治疗李承晚的目疾,对李家的信仰并没发生很大的妨碍,他们不是食古不化、固执己见的人。何况当时的许多韩国家庭就同时相信佛教和儒教,而且认为这两种信仰并无冲突,也许是因为佛教太不注意今世,而儒教又忽略来世。对于李承晚的双亲,同时信仰这两种宗教已完全足够,如果他们需要更多的宗教安慰,他们的生活环境里可以供给许多预言、算命、巫术等迷信。由于家庭的教育程度,李家在信仰纷争的社会里仍然维持着原有的信仰,并没有由于请基督教医生给李承晚治病,就转而信奉基督教。李老夫人教导他儒教的基本原则,同时在他每年过生日时又到佛教的寺庙里去捐献,这种早年的宗教气氛,已深深渗入李承晚的性格,变成了他个性与人格的一部分,并且在以后的岁月中影响着他的思维。 1894年的深秋,中日甲午之战爆发,李承晚已是19岁,他正努力重温儒家经典,以便参加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他的一位同学,已经在当年九9月进了由监理公会传教士所创办的培材学校,他劝李承晚研究现代世界,而不要集中精神去死记古文。由于中日之战大大刺激了韩国青年对外部时局的兴趣,有一天,李承晚和一些亲密朋友好奇地溜进了培材学校,他们的原意是想去嘲笑洋鬼子。但是过了几天,李承晚开始感觉到,英文是值得学习的,不可否认西方世界的人们有一种特殊的聪明及惊人的智慧,西方国家里种种神奇的事物,几乎令人难以置信。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李承晚不久便到培材学校读书了,不过他虽然愿意洗耳恭听现代文明,但宗教宣传却不会影响他绝对的自信,年轻的李承晚高傲地说:“让他们去改变天地运行的规律,我却永远不会放弃母亲的宗教信仰。” 这些传教士在谈宗教之外,还提到学校、印刷所和一种名叫民主的古怪政治,在那里人民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意志,纸上画一个记号选举他们的总统,令人费解的是,他们竟敢把大官称为公仆。他们自己来商定应该要付什么税,应该顺从何种法律,对于当时的韩国人来说,所有这一切似乎都太不切实际且近乎疯狂。 培材学校的监督亨利·艾班西拉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除了教课之外,还帮忙编辑《韩国集锦》(月刊),那是与学校隔邻的监理公会印刷所发行的。艾班西拉鼓励学生办一种学校新闻,训练学生写作英文,李承晚被推荐为主笔,艾班西拉编辑所有的资料,删除任何使校方难堪的文字,这是李承晚首次尝试领导工作。 过了一些时候,李承晚召开学生编辑秘密会议,鼓动他们说:“我们在传教士保护下才敢发行刊物,真是懦夫!” 结果,这些青年设法使用金奎植的叔父在十年前从日本买来的印刷机,雇用日籍技术人员来搞印刷,但后来日本成为李承晚终身的仇敌,金奎植在青年时代和李承晚有密切交谊,晚年是李承晚的政敌。 李承晚开始做了韩国第一家日报的编辑,他所办的报纸名为《每日新闻》,是英文和韩文对照的,他毕生致力唤起民众的改革运动由此开始。他的文章如后来许多年一样,一部分的对象是韩国同胞,一部分的对象是美国读者,他的论调异常坚决,不断要求政治改革,这一张小小的报纸象征了新韩国的诞生,李承晚的伟大政治事业真正发轫于此。 就像所有其他的韩国男子,年轻的李承晚也留着长长的头发,梳成一个发髻挽在顶上,这种式样看起来实在有点特别。在当时的韩国,改变发式被指责为一种渎神的行为,与败坏祖宗祠堂同样大逆不道,可是李承晚对于道士头深感不满,认为它是韩国古老保守的象征,必须予以废除。 有一天下午,当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李承晚取下家中的祖宗牌位,双手恭敬地捧着对他的母亲说,时代已经改变,请准许他把道士头剪掉。然后他恭敬地向母亲一鞠躬,放好了祖宗牌位,对母亲说他有事离家,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他的母亲只是流泪,但并没有逼迫他改变主意。 李承晚辞别了母亲便到艾伦医生家里,由艾伦医生把他的道士头剪掉,当时这就是一个庄重的仪式,这是李承晚反抗古老生活方式决心的表现。但他等了好几天,才鼓足勇气回家去。母亲见到了,虽然不乐,但她接受现实的态度比他盼望中的更好,她觉得应该让儿子去创造他自己的前程。
第一部分:神像背后的忍者—李承晚参加反日救国的宣传活动
加入独立会社开始了反日救国的宣传活动 1894年12月,日本突然向中国不宣而战,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中日甲午战争,李承晚正被一些朋友取笑他想进入培材教会学校。数月内日军完全击败了没有斗志和缺乏组织的中国清朝军队,韩国在日本人指挥之下举行盛大的庆祝会,欢庆他们终于从对清朝的臣属关系中解脱出来,因为日本再三申述保证韩国的完全独立。当时有一个留居外国多年的韩国头面人物尹致昊,新近返国,他充满了改革及现代化的思想,汉城的知识分子以为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