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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他娘的赵颖啊早知道在地斤泽直接把这丫头就地正法得了,好过现在羊肉没吃到,倒惹了一身sāo
想到苏家那一关,杨逸非常想将十三娘一起带回京去,可惜啊十三娘有孕在身,不宜长途跋涉
马车徐徐而行,车外飘着细雨,路上浮尘润而不扬远山笼罩在一片迷茫的雨幕中,给人一种神秘悠远的感觉
清润的雨意带来了清凉的感觉,韩碧儿的笑容一直没收起过,一直腻在杨逸怀里,杨逸回京述职说来最开心的当数她了
而青叶也差不多,她拿一把香罗小扇帮杨逸扇着风儿,怡人的笑容象块小家碧玉
杨逸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们俩怎么没心没肺的,本知州这次回京述职弄不好要丢官去职,你们却开心成这模样成何体统?”
韩碧儿笑得媚了,纤纤玉指抚弄着他身上的儒衫说道:“杨郎穿儒衫俊呢”
“什么话?巴望着我丢官是不是?”
“不是不是,林道长说了,杨郎骨骼jīng奇,乃大富大贵之命,凡事皆能逢凶化吉的,所以奴奴才不担心哩”
“林缥缈?”这下杨逸无语了,这个假道士
“嘻嘻……杨郎可别不信,婆婆可信得很呢奴奴钱赚得不少,都让婆婆拿去供林道长了呢”
“什么?这还得了回京后看我不把这水货撵回洞霄宫去”
杨逸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得两只狐狸jīng腰肢都快折了,韩碧儿糯糯地说道:“不用杨郎撵,前阵子林道长已经自己跑回洞霄宫了,不过,又被青云道长赶来了,嘻嘻,杨郎,你说奇怪不奇怪?”
“还有这事?呃……奇怪什么?碧儿你什么意思?”
“杨郎,你说会不会是青云道长看出杨郎命格非凡,所以要将个女弟子嫁入咱们家?”
“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你会想”
杨逸一把将她压到腿上,让她一个圆臀儿高高翘着,抬手就是几个巴掌
“啊……杨郎,你打错人了,这话是青叶说的,奴奴只不过是鹦鹉学舌而已,你要打打青叶好了”
韩碧儿话还没说完,青叶一下扔掉轻罗小扇,象只兔子似的躲到车厢里角去了,杨逸抱起韩碧儿,对青叶“甜甜地”笑着
“大官人,婢子只是私下跟娘子提了一回,可没到处乱说,倒是娘子她,是故意要害婢子的”
青叶说完,见杨逸笑得“甜”了,她噘着嘴瞪了韩碧儿一眼,老老实实地爬过来,自觉地翘起香臀儿,结果杨逸还没来得及下手,韩碧儿就先啪啪来了两下,这下子不得了,车里又是蛇腰粉臂乱扭,娇呼媚笑不断
等俩人闹得香汗细细,停将下来,杨逸这才说道:“行了,别闹了,前面便是临潼了,这行程太快了些,本官决定,咱们上骊山玩一rì再说”
走了七天,才到临潼,这行程还太快?
青叶可不管这些,听了立即欢呼起来:“好啊”
骊,意为深黑sè的骏马骊山四季有不凋之树,三chūn有飘香之花,山形秀丽,峰峦起伏,远远望去,好似一匹凝神远眺,跃跃yù奔的苍sè骏马,这便是骊山名字的由来
骊山得天独厚,周幽王曾在山下建离宫,山上建烽火台,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事就发生在骊山顶的烽火台;汉朝之后,宋之前,几乎历朝历代都在骊山建有行宫
杨逸三人雨中登山,石阶之侧苔痕正,山道两旁华盖流翠,幽莺不啼,草叶流晶嫩若黄,北眺渭水泱泱千年不息
韩碧儿与青叶各撑着一把油纸伞,步态翩跹,两人都是来自江南,身上自然流动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柔美之姿与这青山秀sè融合在一起,如一首清润的诗、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韩碧儿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裙裾,婉然一回首,百媚丛生地轻吟道:“chūn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承恩泽时杨郎,是不是在想着华清池的温泉和那千年不散的胭脂香”
“别叫杨郎了呵呵,你干脆叫我三郎好了想来在此洗过胭脂的玉环飞燕也就碧儿这样了”
“杨郎,这话可不能乱说哩”
“嗯”杨逸轻应一声,并不太在意
前朝留下的山道很宽但这雨中已看不见几个游人,世事沧桑如白云苍狗一场安史之乱,毁掉了一个盛唐,什么离宫、汤泉宫、华清宫,都成了史书上淡淡的一笔
三人登上晚照亭远远却见亭中有一男一女,女的二十上下,明眸似水,貌美如仙头插一支紫木钗,身着素sè衣裙素雅之中带给人一种飘然出尘之感
男的四十来岁,一身圆领袍服神态儒雅,正于亭中负手徐吟: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划尽还生
念柳外清骢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怆然暗惊
无端天与娉婷,
夜月一帘幽梦,chūn风十里柔情……
“好词”韩碧儿由衷赞叹起来
杨逸听了却不禁淡然一笑
亭中二人闻声回首,见三人撑着油纸伞踏雨而来,男的年轻俊逸,女的妖娆多娇,衬着身后一山烟雨、葱笼翠sè,恍若神仙中人
“骊山映秀,渭水泱泱,此情此景,这位小兄弟想必定有佳作,何妨道来听听”亭中男子笑容依旧很儒雅,但很显然却有种居高临下之态;都说文人相轻,看来果真如此
杨逸收起油纸伞,进亭一揖说道:“在下其实是个粗人,佳作没有,粗鄙诗文倒有几句,先生既然相邀,那在下就诵来以博一笑”
“哦,小兄弟不必谦虚,请”
从晚照亭望去,远处渭水滚滚东去,山下华清池尽收眼底,如今京兆府虽然也有修缮,但与盛唐时相比,华清池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边角之处依稀犹见断壁残坦杨逸心中颇为感慨,不觉诵道:
潼关似铁又何如?
千骑万骑破京都
胡尘亵染温泉水,
霓裳声断万家哭
几人曾记前朝事,
尽叹离怀幽梦苦
烽火台上周幽王,
笑看千年道不孤
杨逸此诗一出,亭中几人相对愕然,中年文士脸sèyīn晴变幻,韩碧儿嘴角不自觉的轻轻翘了起来,对面那飘然出尘的丽人则望着杨逸发怔,或许正在奇怪,对这漫山烟雨,秀sè青山,杨逸怎么会这样的感慨
杨逸这诗节律粗放,但极具讽刺意味,和王安石的“商女不知忘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意思有些近似
“你是何人?”中年文士不满地问道,杨逸这诗不但讽刺历史,连他一同讽刺进去了,刚才正是他在此感叹离怀幽梦苦
杨逸不答,反而含笑问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秦观也是”
中年儒士口气有些傲然,也难怪,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天下几人不知?
杨逸很是意外,暗叹果然是冤家路窄啊
元祐年间秦观在东京混得风生水起,和另一个名人黄庭坚一同参与编修过《神宗实录》,结果党执政后,正是杨逸提出重修《神宗实录》
既然需要重修,那么原著就必定有问题,有问题就要有人承担责任可以说秦观、黄庭坚被贬谪,杨逸是“罪魁祸首”
秦观被贬到地方做了个税监,也就是“税务局长”,他的词写得很好,但在治政上并不见得出sè,因此他当初被贬到什么地方杨逸都懒得去问,后世传言他娶的是苏小妹,莫非旁边这位出尘的丽人就是苏小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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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骊山烟雨话琴操
秦观是个极为风流的人,身边的女人换个不停,什么楼东玉、陶心儿、奴儿娇的名jì数不胜数玩名jì不是错,但不应把这当主业,一味的沉迷其间,黄庭坚因此曾劝诫过他:才难不易得,志大略细谨
正因为秦观这样的生活经历,他的词虽然很有名,但基本都是些闺怨作品,整体上缺乏一种朗朗大气,历代文人对他的词作评价都不算很高
最有意思的是清娘对秦观词作的评价:譬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缺乏富贵态
这就是说秦观的词就象草根美女,美是很美,但缺少气质,上不是大场面想起清娘的这份评价,杨逸不禁莞尔一笑
他这一笑,是让秦观不舒服,道出了自己的大名,本以为对方会执礼拜见,结果换来的却是这莞尔一笑,加上前面的一翻借古讽今,秦观涵养再好也不禁心生怒意
那素装丽人倒是惠质兰心,一见秦观脸sè不愉,立即盈盈一福,出来解围道:“奴家琴cāo这厢有礼了,公子非凡人物,雨中游山,必为雅士,且听口音当是来自江南,奴家这里有清酒一壶,公子二人何妨一同共饮几杯”
她说起话来非常温婉,带着浓浓的钱塘口音,在关中遇到同乡让杨逸有些诧异,他本以为这个丽人是苏小妹,但从她的自我介绍中听来,她不但不是苏小妹,甚至不是秦观的娘子,于是脱口问道:“琴cāo姑娘当是来自钱塘?”
“正是,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杨逸,字任之与琴cāo姑娘是同乡”
听了杨逸的名字,秦观和琴cāo有着绝然不同的反应琴cāo敛衽又是轻轻一福:“原来是名动天下的状元郎,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jiān佞”秦观一拂大袖,毫不客气的怒斥一声,然后转身对琴cāo说道:“琴cāo姑娘在下告辞,琴cāo姑娘若是还在骊山盘桓改rì在下再来拜会”
也难怪秦观如此恼怒他一切苦难的开始,皆拜杨逸所赐,难以接受的是,现在杨逸不但官位比他高,名声是他所不能及,留下只会自讨没趣
望着秦观在雨中走远,杨逸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些文人整rì里吟风弄月,又自命清高杨逸骨子里从未将自己看成文人,因此就算是和苏轼同在环州,交往也很少
“杨使君当是自环州来,不知苏学士如今可好?”
“苏学士在环州尚好,琴cāo姑娘认识苏学士?”
“不认识只是闻过其名”琴cāo姑娘轻轻应一句,原本不沾一点凡尘的脸上,竟有一抹淡淡的落寞很明显,她这是在说慌,这让杨逸对她的身世起了好奇心
“琴cāo姑娘住在骊山上?”
“奴家昔年有一故人,在骊山皈依道门,奴家入秦,便来盘桓几rì”
琴cāo姑娘无论是言谈还是神韵,都流露出看破红尘,心如止水的感觉,加上她那身素淡之极的衣裙,恍惚间杨逸感觉她就是一个女冠
但那横卧的秋波,玉鼻樱唇,绰约的腰身,又象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琴cāo姑娘把杨逸和韩碧儿请到石桌边就坐,亭外雨萧萧,远山若淡墨渲染,迷迷蒙蒙,而淡然坐在对面的琴cāo姑娘,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让人感觉远在天边,就象水墨画上的一抹纤纤素影
对这个身世如迷一样的女子,杨逸知道自己不应去探寻太多,大家既然都是来自钱塘,他便选些有关家乡的话题:“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离开钱塘已经一年多了,想来西湖又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rì荷花别样红之时了”
琴cāo姑娘素手斟酒,闻言停下来,沉吟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rì荷花别样红杨使君不愧是状元出身,出口成章,这两句诗真是道尽了西湖六月的美景”
杨逸无所谓的笑笑,没说什么,却听韩碧儿笑道:“琴cāo姑娘不必夸他,我家杨郎向来不知谦逊为何物,她呀,二分才华,八分自夸,向来如此”
“呵呵,知我者,碧儿也”
“有才者,必轻狂贤伉俪不必自谦,杨使君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如今大宋施行得如火如荼的政,皆出自杨使君之手笔纵观千古,年未弱冠有此成就者能几人?”
杨逸端起酒杯轻笑道,“琴cāo姑娘果然是神仙中人,绣口一张,便是天花乱坠”
琴cāo姑娘听了难得地嫣然一笑,说道:“杨使君说笑了,奴家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今rì有幸得遇使君伉俪,已不负奴家入秦一行”
三杯两盏淡酒,对一山烟雨,三人在亭中谈了许久,倒也投机
告辞时韩碧儿拉着琴cāo的手,殷切地说道:“琴cāo姑娘此间事可曾了,若是返回钱塘,何不与我们同行?路上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韩碧儿呼寻常的热情让杨逸愕然,也让琴cāo有些难却盛情,最后她还是答道:“多谢夫人盛情,琴cāo感激不尽,琴cāo还打算与故人盘桓几rì,只能辜负夫人一翻心意了”
“我熙宁八年三月初七生,不知琴cāo姑娘贵庚几何?”
“我是熙宁八年六月初六生,夫人这是?”
韩碧儿笑吟吟地说道:“咱们是同乡,在此偶遇相谈甚觉投机,妹妹若是不嫌弃,不若认下我这个姐姐如何?”
“夫人太抬举了,琴cāo低贱之身,实在不敢高攀”
“妹妹不必如此,我也是低贱出身,得蒙杨郎不弃,才有今rì,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快叫姐姐”
“这……”琴cāo本是淡雅如菊之人,面对韩碧儿一翻殷切之情,一时不知如何拒绝是好,只得轻声叫道:“姐姐”
“能得这样一位惠质兰心的妹妹我才是不虚此行,杨郎,还不快过来